《冤冤相"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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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冤相"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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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感到难过,其实死亡对我而言是一种解脱,我唯一的遗憾是”权云城慢慢伸出手,手背上布满了针孔,目光和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我遗憾的是,这辈子没有机会看到你结婚生子”
  我终其一生,前半生有你母亲相伴,看尽繁华,也尝却悲欢,理应无憾,如今把这个重担交到你肩上,你却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高兴的时候,没有人与你分享,伤心之时,也没有人听你诉说。喜乐伤悲,都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你本生在云端,应该意气风发一世顺遂,如今沾了这趟浑水,能否全身而退尚不知,叫父亲,如何去得安心?
  结婚生子?这四个字,对权铎来说,何其陌生?他几乎从来没有想过,他的人生怎么会有这两件事?但如果会有呢?
  权铎抬眸,看楼下明明灭灭的灯火,脑中却不自觉浮现那一抹纤细的身影,那天早上她背着包轻手轻脚、偷偷摸摸地离开,像个做错了事想逃避的孩子
  怎么会突然想起她呢?权铎想,大概是因为他一直生活在黑暗中,而她却可以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地偷偷摸摸。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三少爷,时间到了。”
  
  从巴黎回来,苏曼画倒在床上睡得日月不分,总算把时差掰了过来。
  红岭市突然降温了,冷风呼呼地吹,苏曼画窝在沙发里,小小地打了一个喷嚏,连忙起身把窗户关了。
  这趟巴黎之行,苏曼画回国后向家人提起时,自动隐去了相机被砸的意外,以及后面发生的一连串不愉快的窘事,毕竟真的太丢脸了!
  阳台的透明落地窗里倒映着窗外的一轮寒月,苏曼画发出一声叹息,那个人好像也是这样清清冷冷的,不知道后来,他怎么样了?
  摇了摇头,那即将清晰浮现的面孔在苏曼画脑中渐渐涣散。茫茫人海中,萍水初见,重逢最是奢侈。
  有些缘分,深入骨髓,缠进生命,而有些不过是浮光掠影,转瞬成为萍踪过往。
  只是苏曼画没想到,第二次见面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以这么一种
  惊心动魄的方式!

  ☆、第8章 鬼迷心窍

  “没事了。”
  所有黑暗中隐藏的禁忌和危险仿佛因为这三个字解开,苏曼画清澈的眸底闪过一丝悲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个巴掌朝他脸上甩了过去
  或许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个动作,权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硬生生受了她的这一巴掌,脸立刻火辣辣地疼起来,清脆而响亮的“啪”声近在咫尺地回旋荡漾,和他眸底晦暗不明的危险波光,交融。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别人以这样的方式侮辱,而且竟然还是个女人!权铎脸上若千层冰霜覆盖,眸光却像烧着的团团红色烈焰,仿佛要把她挫骨扬灰、燃烧殆尽。
  “我”苏曼画也只是一时冲动,不敢直视他灼灼的目光,双手无助地缠着衣角,刚出声却发现声音干涩不已,“我”不是故意的。
  而且,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一个强势霸道,甚至还随身带枪的男人,竟然会躲不过她这一巴掌。
  苏曼画生活的世界一直是那么纯粹美好,人心大多都是善良的,没有威胁,没有枪声,没有流血受伤,更不会有杀戮,而这可怕的一切她却在短短的时间里,一一历经理智不受控制地决堤,完全是正常的。
  然而,此时此刻,任何用语言包裹起来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苏曼画坐在冰冷彻骨的地板上,低垂着头,突然听到男人一声轻微的闷哼声,她猛地反应过来什么。
  果然细看之下,男人的白衬衫都被染成了暗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他英俊的眉眼仿佛被一层朦胧的白雾笼罩,脸上的表情看得不是很真切。心性使然,苏曼画也顾不上害怕,向前一步,跪在他前面,“你受伤了!”
  那渐渐靠近的温热而馨香的陌生气息让心绪涣散的权铎猛地清醒了过来,他用力地甩开她的手,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凭着与生俱来优于常人的直觉往门的方向慢慢走去。
  “喂!你的手还在流血,那些人说不定还在外面等着杀你,难道你不想要命了吗?”那一刻,苏曼画也说不上为什么,明明心里对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害怕到了极点,却还是想挽留他。
  不为别的,寒冬腊月,他受了伤,外面危险重重,虽然苏曼画心里清楚牵涉到狙击手,事情就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从小到大母亲教她心存善念,种善因结善果,何况,他看起来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他也没有伤害她,不是吗?
  不知缘何,苏曼画心底有一种莫名的笃定,她相信他,不是一个坏人。因为极恶的人,不会有那么沉稳平静的眼神,虽然清冷无温,但是她从他的眼睛里,没有看到一丝的恶意。
  权铎的呼吸渐渐加重,连日的奔波已让他的身体不堪重负,加上受了伤,他微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冷气,“我的生死,不用你管!”
  他的来去,向来不必跟谁交待,进来这里也只是不得已之下的选择,或许是他一开始的鬼迷心窍,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错误罢了。
  他毫不犹豫拒绝的话一点都不令苏曼画感到意外,仿佛这就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她也从地上站起来,甩了甩手,感觉手心有点疼,眉头轻蹙,“好吧,我也是一片好意,既然你不领情,那就”
  她也不见得一定要他留下来,他要是走了自己还能省下一笔麻烦呢!
  突然,不远处一阵诡异的声响沉重地传来,苏曼画站在原地,眸子瞪得极大,嘴巴微微张着,似乎很不敢相信,那一米八几的男人,前一刻分明还骨气凛然,此刻竟然当着她的面直直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真是天意!
  **
  “夫人,”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背手而立,整齐地排成两列,为首的男人弯着腰,恭敬地向沙发上一个贵气的夫人汇报道,“据刚刚传回来的消息,我们的人在中国沿海某省的红岭市发现他的行踪,并按照您的计划”
  “是吗?”莫玲叶眼中大放光彩,从沙发上站起身,急急地问道,“那他死了吗?”
  呃汇报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是这样的,为保万无一失我们出动了狙击手,但他们实在太狡猾了,最后我们的人行踪被发现,全部被击杀”
  “废物!”莫玲叶大喝一声,瞬间变得恼羞成怒,直接把手里捧着的一杯热茶往男人身上扔了过去,他也不闪不躲,被泼了个正着,脸上沾着几片泡得肿胀的茶叶,清香的茶水混着他不断冒出的汗水沿着微红的脸颊流下来,有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他舔了舔嘴角,继续说,“在追击过程中,我们的人也击中了他,如果没错的话”
  “你的意思是,他受伤了?”这个时候,一直站在莫玲叶旁边留着络腮胡的男人突然插‘进话来,“那真是好极了!”
  他开心地朝莫玲叶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那么亲爱的,你何必生气呢?只要我们的人暗中封锁红岭市所有的医院,除非他想等死,那么只要他去医院,便是插翅也难飞,我们就等着”森田光得意地摸摸胡子,“坐收渔翁之利了。”
  听他这么一分析,莫玲叶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不少,“你们按照他说的话去做,要是这次再失败我定饶不了你们!”
  “是是是!”几个属下诚惶诚恐地领命出去了。
  “亲爱的,”等门轻轻关上后,森田光轻佻地执起莫玲叶的手,落下一吻,“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大手重重捏住她胸前晃动的巨‘|乳,“暗示性极强地问,“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很快,房间里传出*的呻‘吟声。
  没想到这个男人看起来一副清瘦的模样,竟然那么重,苏曼画几乎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依然无动于衷地躺在地上,伤口因为她之前的挪动又重新汩汩流出血来,地板上濡湿了一片红色。
  流这么多的血,会不会死掉啊?
  屋里开了暖气,渐渐温暖起来,但让他躺在地上始终不是个办法,又不能让别人来帮忙,苏曼画想过打120的,但是受了枪伤这种特殊情况,难道不会引起别人的大肆关注吗?
  算了,还是先帮他把血止住吧!苏曼画匆匆跑进卧室,拿了剪刀、止血药和绷带,蹲在他旁边,她大学的时候有空就去医院当义工,简单的包扎难不倒她。
  伤口有点深,周围的皮肤有些灼伤,苏曼画不确定子弹还有没有在里面,不过,流了这么多血的原因,估计是伤到了血管吧?
  苏曼画深呼吸,手里的药还是因为她的轻颤整瓶往他的伤口上撒了下去,凑得太近的缘故,她被纷飞的过量药粉呛到,偏头打了一个喷嚏。
  虽然一整瓶云南白药都没了,但好在止住了血,苏曼画帮他做了简单的巴扎,热得出了汗,气喘吁吁,在地上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想起什么,她迅速跑进了厨房。
  泡了一大杯热牛奶喝下,苏曼画总算觉得气力恢复了不少,勉强能把躺在地上的男人扶起来,她又在一个艰难的问题上徘徊不已了。
  是该把他放到床上?还是直接扔在客厅的沙发,让他自生自灭?不过,他长手长脚的,那张小沙发估计也?算了,苏曼画咬咬牙,看在他受了伤的份上!
  窗外,曙光初现。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权铎伸手揉揉酸疼的眉心,突然想起什么,他眉头紧蹙,迅速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一片淡淡的粉色,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单甚至,阳台上还挂着粉色的内衣内裤。
  这里是什么地方?权铎目光一偏,落到窝在床尾处小沙发上的纤细身影上。
  年轻的女孩子裹着白色羽绒被,缩成一团,黑长的睫毛静静地垂下来,清影覆盖在白皙的肌肤上,像是山水画般淡淡晕染勾勒,线条优美,她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唇边微弯,梨涡浅浅
  权铎心里先是闪过一丝讶异,随后明白了过来,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随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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