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奋不顾身的扎进另一个世界里?不,不,不可能的。她已经愚蠢过一次,走是必须的,也是唯一的。没有人拦得住。
“蒙蒙”电话那头的涂妈妈停住了话头,顿了顿才继续,“妈也不知道你和那个小郎什么关系,不过”
“啊,妈,我还有事情,不说这个了,我后天就回来。到时候,好好孝顺你。免得一个外人就把您弄得心花怒放。”
“怎么这么突然,事情都办完了?”涂妈妈虽是这样的问,但语气都已经欢快起来。
“对对,到时候,再打您电话啊,那我先挂了。”晓蒙是心烦意乱,草草的敷衍了,便挂了电话。
第二十三章 意外(1)
是早上十点的飞机,晓蒙起得很早。才六点半钟。这些天,她失眠很严重。也许是归家心切,也许是心情太过激动,又或许是有另外一些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原因。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觉得宽心。毕竟,一切都可以有这样一个彻底而不留痕迹的终结。对她来说,终究是好结果。晓蒙端着茶杯,有袅袅的烟升腾上来,寂静里,仿佛能够听见水气氤氲,凝结又弥散的声音。
“我的大小姐,才几点钟,就出来了真这么想离我而去啊”
唐灿刚刚起*,倚在房门口。一脸不满的瞅着缩在凳子上发呆的晓蒙。她顿了顿,叹了口气,快去洗洗漱漱,换身*。你这算什么样子,快,我去做早饭。唐灿有当*样子,急急催促,把坐在椅子上的晓蒙赶了起来。晓蒙见了,也不过是会心的笑。她有时很听唐灿的话。虽然唐灿要大她两岁,却要成熟很多。不像她,幼稚的像个孩子。
一切收拾停妥。已经靠近八点,唐灿还有工作。本想请了假,去送她。但还是被晓蒙果断的回绝了。
她一个人拖着行李箱,刚刚合上门,手机便响了。显示是岳郅和。
“几点的飞机?”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的男声,仿佛是认识了很久的两个人,语气平和,波澜不惊。
“十点。”
“好,我到机场送你。”简短的对话,他没有给她回旋的余地。结果,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下,对方的电话便挂了。
外边是雨天,阴沉沉。晓蒙边打伞,边拖着箱子等在路口。是休息日的早晨。马路上的车子并不多。偶尔飞驰一辆。碾过潮湿的柏油马路。发出唰唰的声响。天灰蒙蒙,路有些湿滑。对面马路的红绿灯终于由鲜红的*行标志变为绿色通行标。于是,拖着箱子,急急的迈开腿。刚走出没几步,风衣口袋里的手机便响起来。卢巧音的声音,唱着好心分手。辗转在绵绵的雨里。晓蒙腾出撑伞的那只手去*电话。伞柄上沾了水,本想借着颈窝去夹雨伞,却又很不凑巧的掉了下来。于是掏手机的那只手自然的要去拾掉在地上的伞。就是这个样子,意外很凑巧的找*。下雨的天,车子撒欢的飞。只听到了刺耳的刹车声,人还是被刮倒了,未来得及反应。意识已经模糊,只觉得雨下得好大,还是要回家。
晓蒙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冗长而繁复的梦。看见自己穿着薄*,浸泡在深不见底的水里。脚下有冰凉的手指触碰着自己的脚踝,然后是小腿,膝盖,*。像一条蜿蜒游动的水蛇沿着她的身子,一点点盘旋而上。肌肤与肌肤的触碰,沁进彻骨的凉意。这样毛骨悚然的凉意贯透全身。随后,将她整个身躯一点一点向水里拖。同样冰凉的水,浸过她的腹部,*,接着慢慢涌入口,鼻,眼,耳。绝望肆意。她越是奋力挣扎,便陷得越深。直到在水的最深处浮现出一双眼,凌厉得像是要生出刀子来。莫测而凛冽地与她对视。然后,她便这样看着自己一寸一寸地被拖进眼底的最深处。
晓蒙突然睁开眼睛。周身是一片漆黑。她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是身在何处。手边吊着输液瓶子,有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涌进*里。她吃力地扭过头,在*沿的最边上遇到一个男人的背影。靠着木椅子,有翘二郎腿的习惯。*着一只打火机。焰在靠近脸处燃起又熄灭。映着火光,看到了熟悉的脸。眉目疏朗,眼神凌厉。紧抿的*和分明的棱角。橘色焰火倒映在漆黑的瞳孔里,显出诡异的亮色。
“醒了?”是久违了的低沉的男声。短短两个字,生生震痛了晓蒙的耳膜。她只听见自己的声音。*弱无力地说着:“怎么会是你?郎逸夫?”
“呵,看来到还认识我!”她看到郎逸夫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弯下腰凑近了看她。熟悉的薄荷味又笼了过来。
“看来,这半个月你过得不错啊!”他眯着眼细细观察她。晓蒙扭过脸去。
“这个跟你没关系。”她语气冷淡,不愿和他多谈
第二十四章 意外(2)
“半个月不见,脾气倒是长了不少!”郎逸夫笑着看她,不过,脑子终究还是没长。能在马路中央接电话。他戏谑地瞅着晓蒙,毫不在意对方的冲撞。
“你怎么会在这里?”晓蒙并不理会他言语的挑衅,依旧满是抵触的情绪。
“嗤!”郎逸夫轻瞟了她一眼,没答话。他在*跟前看了他良久。然后,便拿起搭在座椅上的西装,准备离开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微微的顿了顿,好好休息,恢复以后就快些回家吧!他没有回头,只是随手拉上了房门。一个黑漆漆的背影在磨沙玻璃的后面越行越远。
晓蒙把自己蒙在被窝里,拼命回想。尤记得刚刚还和岳郅和通了电话,走在潮湿的柏油马路上。打着伞,袋子里的电话响。于是要停下来掏手机。然后,便看到车子迎面开过来,明明记得自己躲过去了,结果如今还是躺在了这里。郎逸夫是怎么知道她受伤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是有谁通知了他?还是说他亲眼目睹了一切的发生。疑问又有好多,但是头疼的厉害,疲惫劲儿又上来了,困乏得想*。
这一觉,晓蒙睡得极沉。觉得累,人像是散了架般蜷缩在被窝里,梦到了爸爸妈妈,老家蜗居般逼仄的旧房子。自己还是年少时的样子,笑得一脸灿烂。然后又梦见朗逸夫,冷眼看着她,嘴里喃喃的说着,“你对不起我,对不起我”,接着又是岳郅和的脸,拧着眉头呵责她“你会后悔的,会后悔的”她极力的摇头,又许多话要说,但是无论怎样却始终开不了口。她是没有办法,不是不想帮,不过时力不从心。晓蒙拼命摇头,额上的汗濡湿了发,*都要被身上的汗浸湿。就在这样急切的状态中,忽然听到有轻微的声音在喊她。
“涂小姐,涂小姐”
她深深的呼吸,猛地一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有稀释了的太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就在*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背着光,不高的身形。
“涂小姐,真的很抱歉这样打搅你”身影走近前来,晓蒙开始觉得声音熟悉,走近了看,方才认出来人是谁。
“霍管家,你怎么来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晓蒙吃力地支起身子,霍彦连忙上前扶她,“才五点,时间还早。”他替晓蒙找了一个靠垫。
“嗯,霍管家这么早来,肯定是有事情了?”她做了很多梦,人还是吃力,轻声轻气地问
“对,有事相求,希望涂小姐能够帮忙。”霍彦直截了当,不拖泥带水。
晓蒙心里清楚,霍彦这次来,多半又是和朗逸夫有关系,情绪不免再次焦躁,“我不是圣人,关于朗逸夫,真的无能为力。”
“涂小姐,我知道你和郎先生之间有些不愉快,我想一定是有误会,所以这次我来,是要把所有事情说清楚。”霍彦不紧不慢,语气笃定。“这样冒昧的打搅你,也实属无奈,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但是,涂小姐请你一定要听把我的话说完。”
晓蒙无力的叹了口气,像是认命般,“你们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是好?”她*了*太阳穴,“说吧,我会听。”
霍彦见对方态度有所改变,微微松了口气,继续道:“其实关于半个月前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霍某都是知道的。我心里也清楚,郎先生可能做的不妥,但,郎先生也必定是出于无意。”
“他是自制的人,郎家的血统里,从来都不允许失控这样的词汇出现。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即便是将来。他们的冷静与自制都是如此一脉相承。在很多外人看来,郎家,就像是生产高智能机器的工厂,缺少感情,冰冷而不择手段。可是,他们毕竟是人,总会有自己最柔*,最不愿示人的一面。而涂小姐,你那一晚闯入的,便是郎先生内心最不愿示人的地方。像一个窥视者,一不小心,洞察了他最隐秘的内心。而郎先生素来又是最讨厌别人窥探他的心思,所以,郎先生那一晚的失态,也实属人之常情。”
“呵呵,难道,你今天过来,就是来指责我没有经过同意就窥探他的*?你也许不知道吧,是你们的郎老夫人把那个房间的钥匙给我的。如今,你倒是要在这里指责起我来,荒谬!”晓蒙轻笑着看霍彦,说话毫不客气。
“涂小姐不要生气,霍某时实话实说,关于老夫人的事情,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霍彦依旧是不徐不疾,声音冷静而清晰,带有穿透力。
第二十五章 意外(3)
晓蒙看着眼前这位笃定的神气和口*。只觉得无奈。她双手环*。仰着头与霍彦对视。静静地等他接下来的说辞。
由于郎家是名门世家。所以,晚辈的婚恋多要受制于长辈。商业联姻甚至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家族利益大过天的郎家,缺少自我这样的概念。一切都是不可逆的,即便是反抗,也多是无果。
“我想,涂小姐一定看到了屋子了郎先生和上官小姐的照片了吧!”
晓蒙心里微微地咯噔了一下,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女孩子的模样。上官博洋,和自己一样的细眉细眼。潮红的面颊,蓬松而*的短头发,眼神柔和,透过明晃晃的烛光暖暖的看过来。
“上官小姐和郎先生关系很*,可是”
“可是什么?”
霍彦正*说下去,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病房的门口,郎逸夫整个身子斜靠着门边。环着*,面无表情的看着霍彦。眼风从他身上凌厉地扫过。晓蒙都没有发觉他的出现,如今看他,只觉得神出鬼没的像幽灵一般。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