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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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童养媳-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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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满野草的黄土坡,一阵风吹来,土丘上的狗尾巴花,瑟瑟摇曳,留给一颗敏感的心些许遥远的幻想。

收回思绪,花闲信步走向距离小土丘不远的一处草地。入眼,是一块苍灰色的大墓碑,墓碑上刻着简简单单的几个大字:花德先与妻陈氏之墓。看到墓碑的那一刻,花闲的心有隐隐的痛,有淡淡的幸福。跪在墓前,手轻轻抚上那墓碑,点点轻抚碑上的字,入手冰凉,让人感受到岁月的沧桑,感受到生命轮回的悲凉。隐藏在记忆深处的童年回忆翻江倒海般暴涌而出,眼泪也如那大坝中开了阀的江水般滚滚而落。花闲忽然有一种追随墓中之人而去强烈的冲动。生有何欢,死又何苦?有人说,活着是一种修行,可是这么年轻的生命要修行到何时才能得道超脱,最终逃脱这茫茫苦海?

或许沉浸在悲伤中的人们容易产生错觉,她掉转头看向那个荒芜的土丘,想起了一个有点让人颤栗的传说。传说这个小土丘上有点邪气的神秘。以前有一个老头试图将其开垦为耕地,想将他的老黄牛赶上去,结果老黄牛非常抵触,二者僵持了很久,老黄牛抵死反抗。老头儿死拉硬拽的把那勤勤恳恳的老黄牛赶上土丘,结果他们刚刚站爬上去,老牛便发狂奔下来,跑掉了。老头受了一惊,慌慌张张跑下土丘,追他的宝贝老牛去了。后来,听说老头夜里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人跟他兴师问罪,一年不到,老头便一命呜呼。从此,再没有人敢打这小土丘的主意。

想到这个或许杜撰却有些恐怖的故事,花闲心里一个激灵。她原本胆小如鼠,可是有那么一刻,恍惚间,她走过去,手脚并用爬上了这神秘的小土丘。

除了秋风阵阵,并没有异样的感觉。回头望向那一丘黄土,里面有她最亲爱的太爷爷太奶奶,花闲不可抑止的嚎啕大哭。

“太爷,太奶,你们辛苦把我养大,怎忍心就这样把我一个人遗留在这悲苦的世间呢?”花闲跪伏在那小丘上,泣不成声。

野草只是随风轻摇,没有人,没有生物能够给花闲回应。天地间生机依旧,嘈杂依旧,悲喜依旧,只是没有人会在意花闲。那沉睡地下的人儿可能感觉到花闲?

立在风里,花闲忽的想起大学时宿舍楼的楼管阿姨和大叔。阿姨有小小的眼睛,肉嘟嘟的圆脸;大叔有高而粗哑的嗓门,有永远都凶巴巴紧绷着的面孔。在那个春天,在这个由这对平凡夫妻管理的宿舍楼下,有一个让人迷醉的夜晚,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对着那个呆呆的男孩子,说了一句话:“毕业以后,我们结婚吧!”男孩子傻楞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猛得把女孩子锊进怀里,亲了一口。随后便兴奋而羞涩的跑掉了!女孩子轻呼一声,嘴里有淡淡的、咸咸的腥味。呵呵,这让人期待更令人紧张的初吻,竟然以心爱的女孩被一下咬破了唇而结束。笨手笨脚,浅尝辄止。

女孩还处在初尝爱情蜜果的晕眩里,迷糊中拐出树影,走向宿舍大门。“嘭!”夜深人静,好大一声响,好疼!

“喂!怎么回来这么晚!如果所有人都等到门锁了再回来还让不让老头子睡觉了撒!”大叔凶巴巴地来到门口。

女孩手抚撞上大铁门的额头,对着大叔嘿嘿傻笑!大叔一口湖北襄樊口音,加上他的粗哑高嗓门,发起火来,别有一番韵味。这时候,听到动静的阿姨跑了出来,拽着大叔的胳膊,“你不会好好说话的撒,把孩子吓坏了撒!”嘴里说着,紧接着跑去开门,还不忘叮嘱着:“回去早点睡,别熬夜了撒!”

女孩子亲昵的拉起阿姨的手,撒着娇道:“就知道阿姨最疼我们啦!阿姨,好梦哦!”回头对着依旧板着脸的大叔做了个鬼脸,在声声嘿笑声中爬上楼梯……

人影越来越淡,思绪减去渐远。

当年青涩美丽的女孩子,如今站立在偏远小村落的荒草坡上,漫想着莫须有的传说,遥想那早已远去的过去,巧笑倩兮,泪光点点。而当年痴情可爱的男孩子也将有自己的妻。就像歌里唱的“可惜不是你”。

有人说这样一种相思,最是哀怨。那年他对她说:“天下最是浪漫——惟愿,伫立在风中想你。”

可惜可惜可惜不是你,不是我。可惜,缘尽今生。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多好的歌词啊,可惜不是她,陪他到最后。

可是紧跟着,不是还有一句吗?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

花闲突然有些恨那作词家啊,为什么要把人生写的如此痛彻心扉呢?

花闲的心,好痛,痛彻心扉。

麻木的爬下土坡,花闲蹒跚着回到至亲曾祖的墓前。跪伏在地上,再次泣不成声。

哭了好一会儿,似乎有些虚脱了。

换了个姿势,坐在地上,背靠墓碑,仿若有着回到儿时在太爷爷膝前嬉闹的幸福和满足。嘴角含笑,朦胧中,竟是睡着了。

秋阳夕下,风很凉爽,带着淡淡的暖意。

这块土地上没有什么人影。或许是因为据说是古庙废墟的的缘故,就连那割草的娃子都没有过来这边的。

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背靠一块大墓碑,安静的闭着眼睛。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如果有人能够在此时经过,一定会以为经历了黄粱一梦,梦中有暖阳,有微风,有荒草,有墓地,还有睡美人。

时间经过。

花闲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

在花闲出生的老宅子的小院子里,太爷爷坐在他那把独一无二的老摇椅上,握着把破蒲扇,身前放着小茶几。茶几上有花闲爱喝的鸡蛋茶,有一袋大块的bing糖。就像花闲小时候一样,太爷爷拿个小铁锤把大块bing糖砸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太爷爷抬起头看到站在院子里瞪着他的花闲,向她招了招手,从旁边拿了把小马扎让花闲坐在他的身边。花闲怀着一颗激动的心乖巧的坐下,拉着太爷爷的手说“太爷,我帮您砸bing糖吧!”太爷爷递给她喝了鸡蛋茶,又给她含了糖。

“丫头啊,你都长这么大了,竟还是最爱这鸡蛋茶和bing糖。”太爷爷抚了抚花闲的头,很是欣慰。

“你是我和老太婆的心肝宝贝,是我们永远放不下的牵挂啊!看看,这些年,你偷偷流了多少眼泪。孩子,记住,日子应该是越过越香甜的。就像这甜甜的bing糖,像这香香的鸡蛋茶……”

花闲沉浸在太爷爷的慈祥里,难以自拔。忽听到软软的呼唤声“小闲,过来!”顺着记忆,花闲跑进了厨房,那灶台前忙碌的身影,不是太奶奶吗?

花闲扑过去,把太奶奶搂在了怀里。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太奶,您怎么这么矮了!”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哗啦啦的留下来。

“你这孩子,不是老婆子矮了,是我的小闲长成大姑娘了。”老人家手拍着花闲的背不停的安抚着。

等花闲平静下来,太奶奶才把锅里的吃食盛出来,是水饺。

小茶几旁,幸福的围着一家三口。桌子上有好大一碗水饺。花闲在想,这是个梦吗?如果是,请不要让我醒来。她好怕幸福太过短暂,手忙脚乱的抓了个水饺就放进了嘴里。太爷爷和太奶奶只是温柔的望着花闲,看她紧张的小女儿娇态,阵阵心酸。

水饺烫烫的,香香的,滑滑的,只有太奶奶才能做出来的幸福味道。花闲在心中一再的确定,这是真的,这不是梦。梦里怎么会吃到这久违的美味,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幸福?

小院依旧是小院。坐北朝南四间平房,是花闲出生成长的老房子。东厢房是厨房和仓库。记得冬天小仓库里总会堆满地瓜,晚上睡觉前放一个在窗台上,早上起来去上学,把地瓜偷偷放在小书包里,到了学校和小伙伴们抢来抢去,一人一口,冻得小嘴通红的,却是开心的不得了。母亲每年也都会蒸熟好多地瓜,切成片,拿到房顶去晒。如果阴天,花闲和哥哥总是第一个提醒母亲先把地瓜干收起来。而花闲和哥哥每天放了学,第一件事几乎就是爬到墙上去看地瓜干干了没有。地瓜干成功被晒成地瓜干以后,小兄妹两个就很少能看到地瓜干了。母亲隔三差五才会分给小兄妹一人三四块。小花闲还总不舍得吃。每每央着太奶奶去母亲房间里偷偷的找给她吃……东屋依旧,只是,如今的东屋里应该没有地瓜了吧!

小院里还有枣树,枣树上结满了枣子。已经有变红了的,看着就馋人眼。花闲清晰的记得当年还没有搬走的时候,每年的九月,枣子成熟了,父亲会爬到枣树上用竹竿使劲的打,枣子劈哩啪啦的掉下来,红彤彤落一院子。花闲就和哥哥拿了小篮子蹲在地上捡,还会比赛谁捡的多,捡的快。每次捡了枣子,太奶奶就会洗好大一盆,放在锅里蒸,熟了,枣香四溢,满院飘香。剩下的枣子,大部分都会被放到房顶上去晒,晒干了,以后熬粥喝。过年的时候,太奶奶还会用枣子和黏米蒸花闲爱吃的枣年糕。黏黏的,好甜,好好吃。

冬天来了,枣叶都开始枯黄凋落。而随着冬天的来临,也会有特有的美味来满足小花闲。冬日里闲来无事,父亲就拿出家里私藏的土枪,擦的铮亮,上好弹珠,去野地里打野兔,每次满载而归,太爷就把野兔清理干净了挂在枣树上。每当那个时候,小花闲都会搬个小凳子坐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小兔子。她会问太爷“太爷,小兔子疼吗?”太爷总是说“小兔子不疼,因为它知道我们小闲需要它才能更快的长大啊!”那个时候,生活很艰辛,或者说大家都在求温饱。每个家庭,都在那一亩三分地上,自耕自种,自给自足。而野兔,对一个家庭来说,无疑是最美味的额外大餐。而小花闲盯着那枣树上的小兔子的时候,口水都啪嗒啪嗒流一地了。(当然了,花闲还是很善良的啦,只是彼时彼刻情有可原啦!)

那个时候呀,肉食真的好稀缺。最多的真的只是野兔哦!也因为此,小花闲也总是会盼着下雪。因为下雪的时候,跟着父亲去打野味,既兴奋又期待。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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