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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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内有染-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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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证据的暴力事件,收到材料的那天,法院人人叹谓。

  这明摆着就是一份自杀材料,这里面的每一件事儿,都足矣要他命几个来回。

  交待这份材料之前,他没有跟任何人说,就算任何人有心阻止,也全然无用。

  在冷暖完全慌乱的时候,凌犀把话说的很死,“啥也没用,他这跟本就没给自己留活路。”

  换句话说,就算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谭四这横空杀出来,是给归齐命,可那又如何呢?

  毫无疑问,谭四是精明的,他似乎早一步算准了所有人的心思,他看准了大家,也看准了小家,他明白,但凡这件闹得全国轰动的案子由他这样的社会负面形象的人物承担,都不愿意闹出一个党内干部体系的丑恶,那是大家的颜面,而至于小家内,他明知道所有人都不会愿意让他来替罪,所以他附加了几条他手上的命案,直接推自己上死路,不给他们纠结的机会。

  在如此缜密的心思之下,所有的一切,果然都按照谭四的方向走。

  当天下午,在省委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之后,还在三监服刑的谭四,就被加上了手铐和脚镣,由一名普通的囚犯,变成了杀人重犯。

  据说,当天在谭四爷被加上脚镣的时候,他一个大队的那些囚犯居然集体闹上了罢工,有痛哭流涕的,有骂国骂d的,有骂天骂地的,无一不为谭四这般铮铮爷们儿抱屈。

  而谭四则是全程笑颜已对,那临危不惧的气度,直到很多年后,仍被a市的人津津乐道,传来传去,竟传成了传奇般的故事。

  有人说,那天给四爷上镣铐的人,手抖的铐了好几遍才铐上。

  有人说,那天四爷只是瞪了一下眼睛,那前来提审的警察竟无一敢上前。

  还有人说,其实四爷出事儿前一天,就偷偷给了监狱里他一个哥们儿一个信封儿,而那个信封儿里,肯定是一笔巨款的所在。

  传奇就是传着传着就越发神奇的故事,然而就算再过传奇,也总归是有一个基本的蓝本。

  那些威慑警察之类的故事,都是人们臆造的,但说到那封信,却有此事,然而那真的不是一笔巨款的所在,那真的只是一封信。

  一封他写给他女儿的信。

  在冷暖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事出的第三天了。

  当李旭把这封牢里的兄弟托着转出来的信交到冷暖的手里的时候,三天没吃饭也没怎么睡觉的她,几乎有点拿不动这有些重量的信封。

  拆开一看,那厚厚一叠的信纸上那流畅刚劲的字体,她认识,那是她爸的。

  吾女小暖,见字如吾

  只是开头的八个字,便让冷暖的眼圈儿泛红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当她看完那长达20几页的内容之后,冷暖的手不自主的颤抖着,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滴了下来。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凌奇伟的那句话的意思,什么都有原因,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

  那封信,不是一个父亲的嘱咐,而是一个男人的忏悔,从那封信中的字的多处顿笔可知,谭四亲手写出这些的艰难。

  那每一笔,都是在亲手摧毁他这辈子树立的所有形象。

  那是一个要追溯到30多年前的故事。

  90年代的东北,是动荡的年代,也是变迁巨大的一代,很多人在那个时代里拼出了头儿,而谭四正是其中之一。

  谭四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条件真就跟那个小品《昨天今天明天》里那黑土哦爸家里差不多,他爹死的早,老妈体弱多病的拖在炕上靠手工零活赚点家用,只能铐他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还是n年前的那一只手电筒。

  因为家里穷,谭四辍学的很早,也游手好闲的混过一段,那时候因为他家实在太穷,穷的真的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因为脾气爆,朋友也不多,从小到大也就是那一个朋友,那个大他3岁的汪语录。

  那个年代,叫语录,绝对说明这个家庭的政治觉悟高,以此类推,这个汪语录的家里确实条件算不错,父母都是市一中的教师,正经算是个知识分子家庭。

  小的时候,汪语录跟谭四是邻居,后来汪语录跟随父母搬去了学校分的房子去住了,两个人就离的远了,可要说感情,却比从前还好。

  汪语录这人很善良,长得也精神,尤其是一双棕色的眸子特别有一种混血儿的劲儿,但就一个毛病,用现在的话说,就一娘炮,是不是就被各种小伙伴们拳脚相向,而每当这个时候,不管距离多老远,谭四也总是一个人拿块板儿砖,马拉松的腿儿着干过来,拳打345,脚踢678,那真是干到一片,长此以往,都知道汪语录有这么个驴小子朋友,谁都不敢再动他。

  十多岁的时候,汪语录就家就给他买了一台新的大二八自行车,那时候对十多岁小p孩来说,就这车,就是不算宝马四轮儿,也绝对算个哈雷大赛了,可汪语录从小乖顺,就不是那装逼的人,他那辆自行车的最大功效,就莫过于从家偷吃的然后猛蹬着给谭四送去。

  这哥俩那时候感情是真的好,谭四16那年,一只拖在病床上的老妈终于撒手人寰的那天,汪语录不仅哭得稀里哗啦的来奔丧,在俩人合力把他妈埋了之后,他甚至把原本属于他的全市最后一个征兵的名额让给了谭四。

  至此,谭四稀里糊涂的上了南下的列车,踏上了部队的旅程。

  人们形容岁月变迁,大多喜欢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来形容,然而对于某些人来说,三年,就能分出河东河西。

  用这话来形容退伍后的谭四和汪语录都不为过。

  历经5年的部队生活后,再回老家的谭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驴头小子了,站惯了军姿的身板子笔挺英气,站在人堆儿里,那是绝对的出类拔萃,退伍以后,谭四被分到了林业局做了会计,在那个靠消耗资源换取利润,随便滥砍滥伐的时代,林业局那是绝对的肥的流油的口,从此,谭四彻底甩脱了那个贫穷小子的标签,开始了新的人生。

  而对他来说,人生转折中最大的恩人,汪语录呢?

  在谭四几经打听,原来他出去念了几年中专后,也跟他父母一样在一中教书,白转周折的到了一户小平房的时候,看见一个2,3岁的模样精致的小男孩儿,他还跟他打听了一下。

  “喂,小子,汪语录住这儿不?”

  “你找我爸嘎哈呀?”小男孩儿那奶声奶气的动静儿一出,谭四立马大笑着抱起了他进了院儿,看见那个在自家小院子里翻土的汪语录,满面春风。

  “好你个小子,生产建设搞的很积极嘛,居然都娶了媳妇儿!”

  然而——

  汪语录却没被这笑话逗笑,而是一如多年前那娘炮样儿,见到了兄弟,眼泪先掉下来了。

  原来汪语录确实中专毕业回来就跟一同学结婚了,婚后生活也挺幸福,没有1个多月,这姑娘就怀上了,全家都高兴的不行,可就在生这小子的时候,却因为大出血过多,生完孩子没多久,人就硬了。

  原本幸福的家庭,现在也就剩汪语录和他这儿子汪念七了。

  那天晚上,哥俩儿炒了几个小菜儿,推杯换盏的喝到了半夜,这些年的酸甜苦辣,哇哇的像倒豆儿似的说个没完,那架势,就像这5年没分开过的似的,跟小时候一样的亲。

  然而,其实很多人没有意识到,分离朋友的从来就不是时间,而是阶级。

  汪语录一辈子都是中规中矩的小民,而雄心勃勃的谭四,注定不是鸟巢中能窝住的凤凰。

  从80年代后期开始,谭四就开始从爱打扑克发展到耍钱,继而的开局抽成儿,甚至到了后期,跟社会上几个朋友,合伙经营了当时以赌博为主的游戏厅。

  在那个还树立全国奔小康,万元户都算的上土豪的年纪,年纪轻轻的他,已经有几十万的资本了。

  因为谭四为人重义气,而且胆子大,不服软儿,在跟a市混子的几场干架中,逐渐也混到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人在高处朋友多,谭四22岁那一年,生意越做越大的谭四想要经营一家夜总会,找人帮忙贷款的时候,他认识了当时市商业银行的行长何建国。

  当时的谭四并不算喜欢这么个一瞅就是贪官的肥肠满贯的何建国,但因为有求于人,他也是甘于屈就自己,一口一个忽悠的,就在喝多的时候,认了何建国当了干爹。

  当然,这贷款,批的很利索。

  上半年准备,下半年夜总会就开业了,22岁出头的谭四,从一个穷小子转型成了a市第一家夜总会的老板,那风头绝对穷极一时。

  开业的当天,来了很多朋友,包括最近关系不错的同样也叫何建国干爹的国仁塑料厂厂长凌国仁等等,然而做为谭四最重要的朋友,汪语录,却没有到场。

  以为他是不善交际,谭四并没有多心,然而真正让两兄弟有了磨擦的事儿,却是之后,谭四买了第一辆车去一中门口接汪语录吃饭的时候,他亲耳听见的一段对话。

  “这种人就是社会的人渣,开夜总会养小姐,破坏别人家庭,破坏社会风气。”一个老教师瞄着他的车,各种愤慨,见汪语录脸上绯红,她又问,“咋的?汪老师,你认识谭四?”

  “不,不认识,我怎么可能认识那种人。”

  当时汪语录极力撇清的样儿,真是伤了谭四的心,就算他心里清楚他们知识分子总是有些酸性的矫情,可这件事儿,在谭四心里也却是划下了不可磨灭的一道印记。

  从此,两个人来往从之前的甚密,变成了节假日才会聚聚的朋友。

  第二年,谭四夜总会的营业额逐年递增,这一年,他辞去了林业局的工作,专心的经营他的社会地位和事业,也是同一年,歌手冷秋伶进场。

  这个冷秋伶是谭四的兄弟从广州高薪挖回来的一个欢场歌姬,在广州的时候,就有不少高官富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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