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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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为后- 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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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很让她觉得自己没用了。紧接着大夫人觐见,这种无力的感觉更加深刻了。明明是自己的做法伤害到了家人的切身利益,偏偏是家人倒过来安慰自己不要介意,家里人受点儿苦没什么,只要你在宫里的日子不要受影响。

    母亲走后,赫舍里辗转反侧,越想越觉得自己被自己套住了,进入了一个思维怪圈,转不出来了。儿女们下课后来坤宁宫请安,母亲见了赞不绝口。

    尤其是对承瑞母亲看他的时候,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要知道,她来的时候可是一脸的愁云惨雾,然而,她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就被承瑞发现了,这孩子的脸马上就变了,变得无比拘谨。汇报了两句之后就借口自己功课多而告退了。

    赫舍里只能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摇头叹息。心说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都是不被理解的。或许对待孩子,就应该用欧美的那一套,把爱挂在嘴边,时刻体现在行动上。

    如今,儿子越长大对自己的疏远越明显,她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狼妈的教育模式对自己大大的不利。儿子也许会被教育出来,但教育出来的儿子万一和自己势同水火或者相近如冰怎么办?

    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想过,现在却不得不真实面对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些情感正在悄然发生变化,不仅仅是她和玄烨之间原本同舟共济的默契变成了船与灯塔的距离。

    同时也包括她和承瑞之间原本接受现实的放手变成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希望他能敌人如冬天般严寒,对家人能入春天般温暖,却没意识到,自己不在他的家人名单内。

    他叫着皇额娘,心里可能只把这个称呼当成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以前赫舍里没什么感觉,她轻易地接受了自己抢不过太皇太后的事实,干脆就放任自流了。

    可是现在,她却越来越不甘心,不甘心儿子被慈宁宫里的老太太溺爱,不甘心自己一直唱白脸,老太太却一直装好人。儿子这么小,完全没有是非观,他不能分辨谁是为他好谁是害他。

    为什么我以前做恶人,现在还要做恶人?我是他亲妈不是后妈啊!就是这种不甘心,让她失去了一直保持的平常心。儿女,是血浓于水的至亲,他们的每一个笑容,都能暖她的心,相对的,他们的每一分危惧,都能增添她的焦躁不安。

    许多年前,那个在紫藤花架下蹦跳玩乐的孩童,让她仿佛看到了自己那个夭折的孩子长大后的摸样。就是当时一点点的感慨,让她一步步走进了紫禁城这个无底深渊。就是这一点点的心软,让她几度迷失。

    如今她与他已经纠缠不清,唯一能清楚切割的,大约就是感情了。如果连感情都不能分清楚的话,她怕她会彻底失去站立的资本,彻底埋葬在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紫禁城里。

    京城的动乱很快就被悄无声息地平息了,朝廷一共抓了上百人。真正秘密处死的,只有五个。玄烨没能拿到这五个人的口供,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这五个人,在曹寅赶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尸体了。既然有人已经出手,又不想让他知道是谁,那他就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吧。

    没道理你拼命帮我,我却把你拒之门外的。会为你的不爱而伤心的少年,正在被残酷的现实吞噬。我要与你同行,暂时接受你的条件,与你保持你想要的距离,先了结了公事,我和你的这局棋,要下一辈子。

    前线的战事打得残酷,玄烨每天都会接到不同程度的伤亡报告,以及军饷辎重等的告急本章。但是,这些都没能动摇他的决心。两线作战,新生的朝廷艰难支撑。许多大臣们动摇了,开始主张议和,休战。理由吹得满天飞,但他始终都没有松口。

    这一坚持,让战火燃遍了整个中华大地,一拖就拖到了白雪皑皑。康熙十七年十二月,皇后千秋节,赫舍里坐在坤宁宫的宝座上,接受属下们的朝贺,目光所及,大家眉目之间都带着愁容。

    ————————————————————

    致我最亲爱的读者们,我因为你们的存在,所以存在,我有能力编织心中所想,给你们看到,是因为你们在我身边,你们看着我。

 第三百四十三章 找点事做上

    内廷的日子不好过,前阵子为了前线缺钱粮,赫舍里顶着太皇太后的名头,已经组织过一次募捐,筹到的财物总价过万,当然,这还包括太皇太后捐出的一串东珠手钏。

    赫舍里把其他财物折合成银票,并这串手钏一起送到了玄烨面前。玄烨看到银票,眼中没有半点喜悦,打仗打到需要动用女人的脂粉钱,这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情?简直让人难以接受。

    赫舍里看穿他心中所想,告诉他,这些钱是用皇上平日里赏下来的珠宝器物换来的,严格说起来,这本就是皇上的钱,内务府的钱。皇上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倒是太皇太后的手钏,是老人家心爱之物,又是先皇孝敬的寿礼,臣妾无权处置,请皇上自行定夺。

    最终,玄烨收下了银票和手钏,赫舍里虽然完成了任务,但内廷因此笼罩上了一层阴云。这次千秋节赫舍里下令,今年过节不收礼,每位来朝贺的女士,她都用清茶小点招待。取消了生日宴,以及搭台唱戏等一系列劳民伤财的举措。

    即便这样,属下们脸上依然不见放松表情,赫舍里一眼扫过去,心中有了计较:“今日本宫生辰,妹妹来得这般齐整,本宫心中高兴。外面的事情,自有外面的人去操劳,我们的日子基本上不会受影响。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一番话出口,底下却是一片鸦雀无声,大家眼观鼻关心,全都低头玩手指。赫舍里嘴角一勾,到底是一群孩子,稍微让你们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点儿,你们就一脸丧尸样了。

    玄烨赏出去的每一样东西,大到屏风摆件。小到茶壶盖子,内务府都有存档,最早进宫的钮钴禄氏这一辈,入宫十几年了,十几年来她们累积起来的不动产岂是小数目?

    赫舍里明着让她们出血,实际羊毛出在羊身上,加上选择权在他们手里,实际远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根本用不着摆出这般如丧考妣的脸色。

    如今做出这般摸样,不问可知,是怕出血第二次啊!不过。赫舍里只当不知道,把脸转向了钮钴禄氏:“妹妹掌管西六宫诸多事务,一向最为尽心。此次为前线筹措军饷,你也是不遗余力。本宫一直没什么机会当面致谢,今日却是个好机会。本宫以茶为敬,多谢。”

    钮钴禄氏嘴角抽搐,立刻就站了起来:“臣妾谢娘娘恩典。自从娘娘执掌凤印以来,内廷一派祥和,臣妾等俱感念皇后娘娘仁德。今日乃是娘娘千秋之喜,理当是臣妾等敬娘娘。”

    话音刚落,重属下纷纷起立,端起茶碗躬身行礼:“是啊。敬娘娘!”赫舍里笑得明媚:“被你们这么一说,本宫只好却之不恭了。”

    说完,端起茶碗来抿了一口:“妹妹如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果然执掌六宫之后,得了不少历练。”

    “臣妾不敢,都是太皇太后和皇后娘娘的栽培,臣妾才疏学浅,实不敢居功。”钮钴禄氏再次起立。谦虚道。

    赫舍里却笑着反驳道:“妹妹自谦得有些过了,妹妹所管辖的西六宫内。再过不久,将再添喜讯。本宫非常期待,妹妹想必也是十分期待的。

    说起来,西六宫的成份比东六宫复杂得多。长春宫昭嫔,是皇帝喜爱的女人,如今大着肚子,是焦点。翊坤宫郭络罗氏,被认为是皇后党,是皇后和懿贵妃一起选中用来增加自己筹码的棋子。

    于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算上贵人常在所生子女,皇上的子女,东六宫只剩下惠嫔手里有个养女。其他全都捏在西六宫诸位手中。

    赫舍里这么说,明面上笑颜如花,和气生财。暗地里却是在向她施压,告诉她身上担子很重,庶子生活质量的好坏,更显能显示后妈们的高尚情操。

    皇后贤惠圣母的摸样已经立起来了。如果再出什么纰漏,别怪我落井下石。钮钴禄氏身居高位,却无所出,霸占一个贵妃名额,是大家都看得见的活摆设。

    竖得那么明显的靶子,怎么能不好好利用。西六宫的姐妹们,心思都活泛起来吧。赫舍里别有深意的微笑,以及视线所及,让钮钴禄氏遍体生寒。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盯着我,从你我相见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像今天这般,蔑视我,笑容满面地把我推入深渊。你真是我的克星,天敌。在你面前,我永远只有被虐的份,不管我怎么求饶,怎么表明心迹都没有用。

    钮钴禄氏的脑中,赫舍里的笑容变得无比阴森恐怖。而赫舍里的视线里印出的,却是站在钮钴禄氏边上,贵人乌雅氏那张微红的侧脸。方才,她隐约看见,某人的衣服动了一下。

    乌雅氏站在那里,低着头,双手垂在两侧,隐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就在刚才,钮钴禄氏面色僵硬地坐回椅子里的时候,赫舍里分明看到,乌雅氏的宽袖摆动了一下。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你们慢慢酝酿吧,内廷平静得够久了,她都觉得闷了。要不是最近朝廷正在对外打仗,老太太没钱也没闲,说不定又要提起那该死的三年一选秀了。

    赫舍里曾经想过,若真的按照三年一选秀的祖宗规矩严格执行,玄烨六十一年的政治生涯里,得选二十次,就算每次只选一人,也得有六十个老婆小妾。更何况选秀怎么可能只留一个。

    所幸不是真每三年一选,要不然,真不能想象,内廷的房间资源得紧张到什么程度。如今外面打仗,里面自然说不出把这件事提上议事日程,没有新鲜血液加入,天天看着这些老面孔,别说玄烨生厌,就是赫舍里自己,也觉得有些审美疲劳了。

    不如给老太太和玄烨各自找点事做,赫舍里不怀好意地想着。这就是她把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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