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们请慢用，这是皇上刚刚赏的新贡碧螺春。”
作者有话要说：我可没正面描写贞儿和李嬴咋样了，所以不要误会我家小攻。
73
73、女人心 。。。
李嬴终于在女人身上挺起了一回，这让眼巴巴等着盛宠的几个女人不得不开动脑筋，寻根溯源。经过几番打听，得知有天晚上，天子在珞瑛殿喝高了，见一人进殿，恍惚间错看成昔日旧主苏王妃，拉上床春宵一度。很多近身的宫人都忘不了，皇上酒醒自床上下来时，那表情几乎要杀人。当大家都为小宫女命运担忧时，圣旨来了，加封宫女王贞儿为八品女史，赐住琉璃院。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至于皇上不举的毛病不犯了，则被传作是天子圣威，酒后即可自愈。
一有了这个说法，四宫妃子开始频频与各自父母联络，天下各地寻找好酒进献皇上。献酒的目的嘛，自是博君一醉，以期与君同赴巫山。李嬴得了消息，暗自窃笑之余，并不去管几个妃子的小动作。
秋日寒蝉尽，天气渐渐转凉。
一口粗茶入喉，苏玲珑眼角余光无意一瞥，不禁蹙眉。
贞儿与秃子交换了个旁人看不明白的眼神，就由他引着进了宫院。后面，王嬷嬷掩了掩鼻子，最终，还是放下手臂。
苏玲珑抢先开口：“恭喜了。”
贞儿咬了咬樱红的嘴唇，低声道：“谢王妃。”
苏玲珑一愣，“谢我什么？”
贞儿不及回答，王嬷嬷抢着笑答：“王妃有所不知，女史时常念及，若非王妃将女史带入珞瑛殿，也就没有今天琉璃院的主子。”
苏玲珑呵的一笑，“这种事全凭造化，非人力所及。贞儿不必时刻挂心，既是有了身孕，当以皇子为上。这个地方，空气不新鲜，你啊，该多去御花园走走。”
“王妃所言甚是，贞儿记住了。”伸手拿锦盒，却被王嬷嬷抢先打开。叹息一口，道：“这里有几样点心，王妃可莫笑贞儿手艺变差了。”
苏玲珑笑而不答。
这时，黑狸猫自树上蹿下来，一见桌上有好吃的，当即跳上石桌去叼点心。
“哎呦，哪里来的野猫！”王嬷嬷一声大叫，伸手给了狸猫一巴掌。拍掉了猫儿叼着的半块点心。
狸猫咪呜一声，蹦到主人腿上。苏玲珑大喝，“你干什么？”
王嬷嬷一激灵，语无伦次，“猫，这，猫，偷食”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贞儿拽了衣袖。
苏玲珑冷眼看了看王嬷嬷，状似随意道：“这猫也是恋旧，见到贞儿，自是喜不自胜。小东西不过是一身边玩物，嬷嬷何必与它计较。若是惊到了未出世的小主子，嬷嬷恐怕还没有猫儿的九条命可抵。”
“是。”王嬷嬷哪能听不出警告的意味，暗道是个厉害的主儿。
苏玲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生活变得如此丰富多彩。不厌其烦与四宫妃子打太极，来看望自己的人，怕也揣着其他目的。否则，闪烁的眼神，她在逃避什么？但是更令他意想不到，已经很久不露面的李嬴也大驾光临冷宫。苏玲珑叹笑之余，赶紧让小喜子去看看黄历，翻翻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
“王妃，看起来，气色不错。”李嬴上前摸了摸他额头，却又好似故意；捏了捏他脸颊。
苏玲珑翻起眼睛，“不许捏我的脸。”这人添了什么毛病，捏起脸来，好玩吗？
“王妃，你不恭喜下朕吗？”自顾撩衣在他对面坐了，笑问。
苏玲珑心下了然，却故意板起脸道：“恭喜什么？”
李嬴道：“比如，恭喜朕即将做父亲，亦或者，恭喜朕早得贵子什么都好。”
苏玲珑叹笑，“脸皮厚也不是厚成这副德行，恭喜需要的是真心与诚意，没有要求的。不过，你要是下道圣旨，我保证遵旨恭喜。”
李嬴被横噎一句，鼓了鼓腮帮，无奈作罢，“得了，朕承认，你嘴皮子本事渐长行了吧。”
苏玲珑不理他，二人有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还是苏玲珑忍不住，开了口，“我早就说过，你该有个孩子。”
李嬴若有若无地说道：“王妃，朕不想和你走到今天这一步。”
“已经走到了，就别回头。”
李嬴：“还是不肯原谅朕吗？”
苏玲珑一时觉得好笑，岔开话题道：“手脚动不了，这回也死心了。原想着有一天出门旅游，四处走走，现在把梦藏在心里就是。其他的事情，不想啦！”
李嬴见天晚，秋风起，担心他受了夜凉，把人抱了，回到好不容易不再散发霉味的屋内。
“王妃，朕忽然想起来，你说要把你心里藏的秘密说给朕，今天朕洗耳恭听。”
苏玲珑眼珠一瞪，“你不是不想听了吗？”
李嬴坏坏笑道：“可是，朕今天又想听了。”
“你想听，我没兴趣讲。我说皇上，你干点正经事好不好，国家大事应该很多，放过我吧。诶，你的手，快拿出去，哎呦”
李嬴并没如他的愿，手还是轻一下重一下的抚摸着。现在的苏玲珑，因为手脚不便的缘故，可以令他不费任何力气的完成很多新鲜花样。如此一来，爱这具给自己带来蚀骨之感的身体更胜从前。至于他的心，李嬴承认，想争回来，只怕要从头再来。只是，时机不到。目前，该演的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夜已深。
灯下，贞儿已经着手开始自己剪裁，动手缝制新生儿的衣服。她很认真，又兼本就出身绣房，裁剪这种活更是得心应手。手上，正绣着胖嘟嘟的童子手中拿的荷叶。她知道王嬷嬷进来已经有一会，在她身边站着，看着她动针线。她是王嬷嬷一手带的，这种状况在过去常有，心里也没有往其他方面想，直到，那片荷叶绣完了，她这才把绣样递过去，捶捶有点发酸的腰，问道：“没落下吧。”
“那是自然。”王嬷嬷随意看了眼绣样，把剪刀等物帮她收拾了，这才一脸阴郁地道：“皇上晚点时候，去了冷宫。”
贞儿一怔，马上恢复如常，“这怎么了？”
王嬷嬷毫无尊卑地在贞儿面前坐下，“你怎么就不想法抓抓皇上的心呢，自从你有孕的消息传出去，皇上一次也没来过。扔下孕育皇子的人不管，去冷宫宠幸一个废了手脚的男人，嬷嬷这也是替你气不过。”
贞儿绞起手中娟帕，叹息道：“嬷嬷，我觉得，随他去吧。”
“这怎么行！”王嬷嬷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人跟着站起，见贞儿瞪大眼睛，察觉自己失态，忙又放缓语气。语重心长道：“你难道忘了嬷嬷前些天与你说过什么吗？你那份有恩必报的心思，在宫里行不开。想真正坐稳了后宫之主，你就要狠下心来。别怕，你若是做不来，就一旁看着，嬷嬷替你做。”
“嬷嬷，你要干什么？”贞儿眼里现出一丝恐惧。
王嬷嬷咬牙道：“替主子先清了最大的祸患。”
王嬷嬷走了，贞儿一时无法入睡。这时，她听到窗棂哒哒哒，响了三下。顿时一个激灵坐起，颤着声音，“谁？”
窗户开了，黑影跳进来，面无表情站在贞儿面前，“说，白天是不是有意去的冷宫？”
贞儿眼泪唰的滑下，“那是、那是”
“别说了。路是你自己要走的，你愿意怎么走就怎么走，无人能阻拦你。不过，我只和你说句，没事不要想着去冷宫耀武扬威。就当，你念他当初自训诫院救你出来，报答他一下。”
贞儿哽咽道：“你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那人道：“你觉得我该说什么？行了，女史好好保重，我走了。”
“别走。”贞儿披衣下地，灯影下，纤弱的身影一点点接近魁梧的身躯。将头贴上那人坚实的后背，两手环过腰，在他身前交握。
“女史，如今你我尊卑有别，请别这样，属下担待不起。”
贞儿哭道：“我没想到，那天后半夜，皇上又过去了。皇上喝得大醉，我不过是顺水推舟。其实，没有”
那人迅速转了身，捂住贞儿的嘴，低声道：“你找死吗？这种事，你就烂在肚子里好了。以后，我也不会过来了，你好自为之。”挣开贞儿的束缚，那人头也不回，从哪里来又从哪里走。
贞儿兀自伸着手，默默流泪。
翌日，贞儿和王嬷嬷带着几个宫女，再次光临冷宫。
“呦，不好好休息，怎么过来了？”苏玲珑尽管心里不大高兴，表面仍是和颜悦色与贞儿打招呼。
贞儿笑道：“带些吃食过来，给王妃补补身子。”
苏玲珑叹笑，お…萫“孕育皇子的又不是我，有什么好补的。倒是你，是不是小家伙太闹，食不下咽，看看，可是瘦了整整一圈。”
贞儿溢出一丝幸福笑意，扭头吩咐王嬷嬷，“快拿过来。”
王嬷嬷满脸堆笑，打开食盒。
贞儿站在桌前，亲自将菜一盘盘端出。酱汁嫩炙，芙蓉瓜片，藕断丝连，麻油｜乳鸽，干炒二冬整整三大食盒，十来样菜肴和糕点，散着诱人的菜香。最后一道，贞儿小心托在手中，是红汁烧鱼。
苏玲珑笑看贞儿两手不停忙碌着，劝了几句她又不听，只好随着她的性子来。
然而，世间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
马上，最后一盘红汁烧鱼上桌，黑色影子嗖的一闪，惊呼声马上从各个方向传来。
贞儿扔了手中盘子，站立不住，幸好有人眼疾手快，把人扶住了。悄悄一看，是秃子。
苏玲珑撇眼叼着鱼蹿到角落大块朵颐的狸猫，扭过头来看贞儿瞬间白了的面色，叫道：“快请太医过来。”他知道，贞儿肚子里的孩子对李嬴的重要性，这是个不容有失的孩子。
“这只该死的猫！”王嬷嬷帮贞儿小心试着汗，恨恨骂道。
贞儿有点难堪，“嬷嬷。”
王嬷嬷只作听不到，嘴里继续，“这种小杂畜，真是没眼色。”
“嬷嬷。”贞儿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