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进笑道:“快走吧。二娘,我的东西好了没?“
王二娘从窗口丢了个包袱下来,啪的正好打到踌躇满志的张郎中的头。
二娘一看是张郎中:“哎呀,郎中,今天绣球归你了,好兆头啊!高进,我补觉了啊,你要的这东西可费时了啊!”
张郎中闻了闻那包袱的香味,高进一把抓住包裹,拉着张郎中就走。
“李妈,你真放心高进他一个人出去行商?”王启年躲在李妈房间里的窗缝上望外张望着。
李妈躺在床上,懒懒的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出来接客了。养大的鸟,总要出去飞飞。我的娃我清楚,他自从摔下来后,就正常多了。难道人要正常,还真需要摔到头。”
王启年犹豫道:“我有时候觉得有点不对,高进现在知道的东西有时候比我都多。想当年我被李如松大人提拔为亲卫,走南闯北这多年,才开阔的眼界”
“别提你那旧事了,当年要不是我去马市赶集,高进臭小子闹着要到浑河边抓鱼,死了大半的你还不被浑河水冲哪去了。”
王启年陷入回忆的沉思中,轻骑悄悄出关,风萧萧,突袭费阿拉,有埋伏,人越来越少,突到了浑河边上,又突然杀出一只队伍,箭法精准,装备精良。
李如松大帅中箭,队伍散了。因为是悄悄出关,最后官报的是土蛮犯辽东,兄弟们不值啊,王启年抹了把泪水。
李妈来到王启年面前,把他揽入怀中(注:野猪皮唯一的一次两年连续进贡,历史的遮遮掩掩总有尾巴)。
今日官道人比昨日还多了,张郎中赶着杏花楼的马车,陈若虚和高进坐在后箱,一路攀谈,兴致高的时候,高进还学着赶了会马车,天气晴好,一路逍遥。
马市已经开了,虽然比不上后世广东春运的火车站,但是二万人也算的上人头攒动、人山人海,打上招工广告和招聘大会就一个场面。
爆竹声此起彼伏,高丽人、女真人、蒙古人、汉人的叫卖声一浪高过一浪。
陈若虚先自行游玩,高进和张郎中准备开张。
一阵炮响,高进把两张大大的招牌幌子往准备好的长杆子上一挂,迎风展开,煞是气派。
一面是一顆大白牙旁写个——牙科圣手,反面写着——祖传秘技。
另一面写着大明御医,外科宗师。
张郎中一看,笑道:“小高御医,你看我张御医今日这行头如何?”
高进看了看换了一身华服的张郎中:“嗯,颇有宗师风范”,两人哈哈奸笑。
正这个时候,一群女真人路过门口,其中一个年轻的胖子一眼看到了幌子,念到:“大明。医,达海,这个字念什么?”
只见一个十来来岁的孩子轻声道:“大明御医,黄台吉,这个字读御,是给皇帝看病的医生,看来今天这里有高明的医生,可以告诉我们的族人到这里看病。”
“大明御医,嗯,你有烂牙,走我们看看去。”
过了一会,达海捂着大嘴,一辆痛苦。
黄台吉则哈哈大笑:“果然奇妙?”
高进看着刚拔了颗牙,补了颗牙的达海,哦,这个小神童完全不像女真人,靠,又是哪个逃亡的汉人遗种。
黄台吉看了看和达海一般高的猥琐的小胖子高进,想起刚才他收钱时贪婪的样子,心想,御医身边也有这样猥琐的人,还是达海可爱。
小胖子高进想着却是:“大胖子黄台吉,如果我干掉你,历史会变成什么样子?”还没等高进把梦想实施,他就被一片伸手递出的银子淹没了。
终于关市了,上好门板。高进灰头土脸,张郎中也是精疲力尽,陈若虚则是哈哈大笑。吃完了带来的干粮,点起油灯,三人看了看一桌的银两。
张郎中道:“亏你想的出给师兄个专家号,每人多收3钱银子,哈哈。”
高进用笔在纸上边写边说:“陈专家看了160个,张御医看了200个,一共收入156两,马市抽税三十税一,扣除成本、门面和明天的预留成本,今日盈利90两,每人30两,各位你看如何?”
张郎中伸手抓了银子哈哈大笑,陈若虚看这老气横秋的小眼睛胖子,满意欢喜。
大秤分金已毕,然后就是大碗喝酒。高进开心的也想闷一口,抓着张郎中的酒壶预灌。
张郎中叫道:“那是灰酒。”
“灰酒?不照样喝。”
张郎中颇为自得的说:“不能喝。我这个灰酒经过了加工,可以清洗创口,但是不能服用。”
陈若虚一边解释道:“一般酿酒酒初熟时下石灰水少许使之澄清所得之清酒称灰酒,同时还可以防酒酸。药用一般须无灰酒,我师弟在常用的办法里加了点改动,就是不能喝了。”
高进心里一笑,不就是酒精的提纯吗!
哎,不早了,明天还有工作那睡吧?没有干掉黄台吉,哎,谁说黄台吉博古通今,这个野猪皮和儿子们中唯一的读书人,也就是识字的水平啊!
明天,会有很多银子吧!高进满心期待。
第6节第6章 郝图阿拉
到第三天马市关市,高进的马市生活都非常充实,虽然累点。但是每日都有大笔的银子入账,却是件极其开心的事情。
高进摸着鼓鼓的钱袋,数数足足有一百二十两银子,幸福值急剧爆棚,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哦也。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收拾停当准备返城,张郎中就忙碌着套马车,正忙着,突然跑来一队人围着马车,为首的却是达海。
高进看那达海人不大,却是成熟。
达海看那高进,恭敬的说:“大明的神医,我们部落也有病人,需要你们的诊治,不知道可否随我出诊?”
高进道:“不知道是何处?”
“郝图阿拉,我们请你们去,诊金我们可以出20匹马。”
“太远了。”高进添了添嘴唇“要跑一天啊?张郎中,你看呢?”
张郎中摇了摇头。
高进想了想,说道:“不知是何病,如果方便,可以下次开市找我们。”
那达海犹豫着:“好马百匹,如果能够看好,另有重谢。”
只见一年轻胖子从后走来,却正是那黄台吉。高进得空仔细的看了看这黄台吉,脑后留着铜钱大小的头发,系着一根细细的辫子,上唇左右只留十余根胡须,标准的金钱鼠尾。
高进心中一阵巨恶,怪不得剃发令一出,各地反抗要群起云涌,清末才有的阴阳头猪辫子都比这个好看多了,怪不得导演都选这猪辫子发型,原来是没有最丑,只有更丑啊。
高进看了看陈若虚。
陈若虚道:“若是有重病人,去一次倒也无妨。”
高进想了想道:“这样,钱要先付。张郎中,你负责把银子和马赶回去。告诉下我妈。我和陈爷去一趟。”
黄台吉大喜,果然这贪婪小子,许之以利就好。
郝图阿拉还远,坐在达海准备的马车上,高进人认真的看着马车窗外,一个又一个依山而建,外面挖着土壕,修了一层木墙,一层石墙的寨子。
大寨子可以住几百来户,旁边分布着一些可以住几十户的小寨子。寨子旁边是大片的农田,有时候可以看到背着东西的农人,破衣烂葛,不知又是哪里掠来的奴隶包衣。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些汉人或高丽人因为犯罪或求生活,主动逃到女真人的地盘,女真人世世代代以射猎为生,渔猎经济,所以种地自然是奴隶的活。
这些主动投靠的奴隶,可以很快取得阿哈的身份,还可以娶女真女子为妻,允许自由的活动,但是他还是奴隶,包括他的孩子,孩子的孩子,孩子的孩子的孩子,都是奴才。
高进盘算道,这一年,野猪皮应该有50多岁了,搞定了建州五部、长白山三部、野人女真(东海女真)。
海西女真目前只剩下了叶赫部、乌拉部。
野猪皮现在应该在忙着搞定他的亲弟弟舒尔哈齐。
高进心内盘算道:“按照顺治5年(1648年)满八旗6丁抽1丁,满八旗5万兵,30万户,每户5人,顺治5年满人可以达到60万人。”
“按照人口25年增加50%的一般规律计,1608年左右建州女真的总人口也就是20余万,4万户左右,抽丁可以过3万人。”
“野猪皮在1611年有4旗人马,基本算的上是人丁兴旺了。”
一路上,高进看到的寨子外都有溜马的人。
建州女真的部落都养马,但马不是每户都有,马只是狩猎的工具,所以建州女真的八旗马队,是在抢夺大量奴隶耕种大量土地,富有余粮的情况下建立的。
野猪皮的巨富是在抢劫以后啊,高进开始有点担忧黄台吉的人品。
浓厚的夜色中,郝图阿拉在高进的眼中露出了黑黑的轮廓。
高进随着达海穿过城外密集的房子,外城门,内城门,来到了一座三间硬山式前外廊式建筑外。走过五层石阶和硬山外廊式青水脊建筑。
达海让高进和陈若虚在外等候了一会,先进去禀报。
高进和陈若虚歇息了片刻,被人带了进去。
不是很醒目的院子厢房内,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躺在床上,旁边站着达海、黄太吉和几个女人。
那汉子道:“这个就是大明的御医?”
黄台吉恭敬的说道:“是的,阿玛,我看到他们的医术很不错,就请回来给阿玛看看。”
那汉子道:“好吧。”
只见一个侍女模样的人上前,扶那汉子躺下,脱下了那汉子的裤子。
达海唤陈若虚和达海上前检视,高进仔细看了看那黑乎乎的部位,哈哈,老奴发肠疽啊!
陈若虚亦看出了门道:“内疽太深,不好拔浓,可用针刺之,挤出脓液,如还不出,只好慢慢用药调治。待我针刺试之。”
陈若虚取出刀针器械,高进在一边帮忙掰开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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