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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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进村-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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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中,是由日华北派遣军直辖部队实施,由冈村宁次亲自指挥的。而“扫荡”晋东南,是由日华北派遣军属下的第一军实施的,由日第一军司令官岩松义雄中将直接指挥的。战后日方战史研究人员“以冀中作战为主题叙述华北方面军的主要肃正作战情况。”不是没有道理的。
  既然对冀中的“扫荡”变得重要起来,那么没有详细的作战计划是不行的。1942年三四月间,日华北方面军各主任参谋进行了现地侦察及研究准备工作。4月中旬,在日华北方面军副参谋长有末精三少将主持下,在保定附近召开“现场会”,研究对冀中的作战和“讨伐”。三四月间,日军兵力也开始集中。驻冀中地区的日军开始集结,以伪军代替守备。4月7日原驻武汉地区的日军独立混成第9旅团,开始向冀中移动。原驻石门的日军独立混成第8旅团,调往冀南邢台。日军还加强了对冀中的情报工作,破获了冀中军区电台的密码,已能掌握其动向。侦悉冀中军区司令部“在同一地点,从不连住三天。”到了“4月中旬,方面军制定了包括详细项目在内的作战实施计划,”这时,距“五一”大“扫荡”,只有半月时间了。该“计划”声称,此次对冀中“扫荡”的手段及目的是:“对以吕正操为司令的冀中地区的共军主力,进行突然袭击的包围作战,摧毁其根据地,同时在政治、经济、思想上采取各种措施,以便将该地区一举变为治安地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冈村宁次下了相当大的本钱,据日方文献,此次“扫荡”直接参战的日军部队有第41师团主力,独立混成第9旅团一部,由第110师团、26师团各一部组成的白泷部队及独立混成第7旅团一部组成的小川部队,“共计步兵十八个大队为基干”,另有110师团、27师团及空军一部配合作战。共计日军约5万人。1942年秋季,日军对冀东的“扫荡”,出动兵力为步兵约11个大队;对冀鲁边区的“扫荡”,出动兵力为步兵约10个大队。1943年春季对冀西的“扫荡”,出动步兵12至16个大队、秋季对冀西的“扫荡”,出动步兵20个大队,对鲁中的“扫荡”,出动步兵9个大队。通过上述“扫荡”日军使用兵力的比较,我们可以感受到日军对冀中“扫荡”出动18个大队,是相当大的压力。日军对冀中“扫荡”的详细计划,一方面,确比以往周密;另一方面,也不是无懈可击,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仓促的。这个计划,与1940年日军第十一军对宜昌地区国民党军发动的“扫荡”在大的框架上,是十分相似的:第一,在“扫荡”前,也对周围地区进行了佯攻,4月23日,以独立混成第14旅团进攻九江,20日开始,以海、空军部队攻击洞庭湖一带。把国民党军的注意力引向正南,然后突然向西发动进攻;第二,也是五月一日发动的进攻;据称,此次作战,国民党军遭受严重损失。“蒋介石总统最感到危机的时刻,就是宜昌作战的时候。”而国民党军作战失利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虽然料到日军即将发起进攻,但没能准确判断日军的主攻方向。日方文献声称:“敌方似乎早已侦知日军的进攻企图,但对进攻方向并未得出准备判断,推测或是宜昌方面或是襄阳方面,颇有战战兢兢的状态。”而此次宜昌作战,又“完全可以说只是一年前在此地进行的‘襄东会战’的再现。那次会战的时间也是5月1日开始,在同一战场经过大体相同的战斗。”
  日军在战役指挥上,水平并不高,十分僵硬、死板,不仅进攻的框架大同小异,而且连发起进攻的日期也不作变动。宜昌作战,是由冈村宁次曾任司令官的第十一军,在他调任后几个月实施的。到了1942年,匆忙之中要制定对冀中的“扫荡”计划,冈村宁次及其下属,很可能会想起这次成功的战例,并如法炮制。所不同的只是规模不同,宜昌作战的规模当然要大得多,“参加此次战斗的重庆军约47个师30万人。日军兵力只54个大队。”
  “五一”前夜1942年4月7日——距“五一”大“扫荡”24天。
  上一年年底调往武汉地区的日军独立混成第9旅团,开始从武汉移向冀中地区,至4月中旬,已大体完成配备,旅团部设在石德路上的衡水。
  1942年4月10日——距“五一”大“扫荡”21天。
  原驻山西临汾的日军第41师团主力,接到命令准备向冀中地区移动。
  1942年4月18日——距“五一”大“扫荡”13天。




进入倒计时(4)



  这一天日本首都东京天气很好,在“午后零时三十分顷”,从浙江衢县机场起飞的美军飞机突然飞临东京上空,进行了轰炸。这对正在向日本国民大吹“大东亚圣战”的胜利的日本当局,无疑是一记响亮的耳光。4月21日日本最高决策层决定立即要占领中国沿海,以防备类似事件的再次出现。当时,日中国派遣军曾提出能否暂缓一步,先执行已完成部署的十九号作战(进攻广德、宁国)但日本大本营于22日即予坚决的否认,答复说:“根据全国形势,必须立即摧毁浙江机场群,为此,立即中止第十三军的十九号作战,迅速转入摧毁机场群作战。”“这样一来,连畑总司令官(指日中国派遣军司令长官畑俊六)也知道再提意见也无济于事,于是接受了上述指示。”
  要达到日军预期的作战目的,需要40余个大队的兵力。仅靠第十三军还不够,只得由各地抽调。日华北派遣军自然也不能例外,日方文献声称:“华北方面军于26日前后接到中国派遣军的密令:派出最大限度的兵力,即以步兵约14个大队为基干的部队,预计以三个月为期参加此次作战。当时方面军正在举行各兵团长会议,乃于27日夜,紧急召集各军作战主任参谋进行讨论,决定在不影响冀中作战的情况下,主要由各军分担任务。”
  26日,也就是“五一”大“扫荡”的前5天,冈村宁次突然接到这么一个命令,要他抽出14个大队(约占驻华北日军138个大队十分之一强)的兵力,他不能不考虑:对冀中的“扫荡”是否还如期实施。当时冈村宁次无非面临着几种抉择:或是中止对冀中的“扫荡”,或是推迟对冀中的“扫荡”,或是按原计划执行。27日夜的会议上,一定有各种意见。最后,冈村宁次作出决定:如期“扫荡”冀中,调驻山东的日军第32师团主力等部队去南方,未从直接参加冀中作战的41师团、独立混成第9旅团抽调兵力。但尽管如此,对冀中“扫荡”的日军实力,多少受到一些影响。“肃正建设计划从年度一开始就被削弱了。”1942年4月24日——距“五一”大“扫荡”7天。
  冀中区领导军区司令员吕正操、区党委书记黄敬、参谋长沙克、政治部代主任卓雄等开会,商定了分散人员、搞好侦察等几条反“扫荡”措施。同时,再次向各地委、各军分区发出反“扫荡”的紧急指示。“五一”大“扫荡”后,日军110师团参谋长中村三郎少将“根据盘问俘虏的口供:中共方面早在3月间就觉察到我方此次作战的企图,并在4月20日发出了反‘扫荡’的指令。”他提到的指令,大概就是指的这个紧急指示。其实,此时冀中方面虽已觉察到敌人即将开始“扫荡”,但对日军“扫荡”的规模、作法,并不知晓。
  据当年任冀中军区政治部代主任,冀中党政军委员会书记的卓雄讲,在“五一”大“扫荡”前,也就是4月份的样子,冀中区党委几位常委,有吕正操、黄敬、宣传部长张仁槐,公安部长张国坚及他本人等共七八个人,曾开过一个会,讨论形势。从当时的形势看已是“待不住”了,中央和晋察冀军区都有电报,说不要硬拼,不行的话先撤到山区。会上有不同的意见,卓雄讲,他是主张往山区走,避开一时,吕正操不想撤,并讲了坚持平原游击战的三四条经验。黄敬没有明确表态,那意思是能坚持下来也好。最后决定再待一段时间看一看。卓雄老人年事已高,他说,会议的准确时间和准确内容都回忆不起来了,但肯定是“五一”大“扫荡”前不久的事情。采访卓雄记录。或许,就是24日这次会议?1942年4月25日——距“五一”大“扫荡”6天。
  驻保定的日军110师团对冀西地区发动“扫荡”。
  1942年4月26日——距“五一”大“扫荡”5天。
  在这一天夜晚,冀中九分区18团一举攻入博野、蠡县两县城,俘伪军、伪警及伪政府人员300多人,打开两城监狱,解放同胞50余人,摧毁两城碉堡工事,缴获各种物资甚多。冀中部队突然袭击敌伪占据多年的县城,给日本人很大震动,当时的日华北方面军编辑的《方面军战时月报资料》称:共军“对于我方不断的扫荡,煞费苦心地研究对策,在军事上不见有主动的活动,但在平西、冀西、冀中、冀鲁各军区部署了对冀东的策应,或估计到对冀西的扫荡,而部署了晋西北、太行、冀中的策应。4月27日夜(此日期不确——引者注)对冀中军区的高阳、博野、安国一带发动了全面袭击。这些都是根据第十八集团军的统一命令进行的,其战略倾向值得注意。”显然,日本人非常害怕八路军再来一次“百团大战”,对我各根据地采取的统一行动——尽管规模并不是很大,也非常敏感,可以设想,在27日夜日华北方面军的会议上,18团的进攻,对于坚持按原计划“扫荡”冀中的意见一方,一定是个不小的砝码——连县城这样的大据点都失守了,再不“扫荡”,事态将难以控制。
  在这一天,冀中军区变更了密码,日方“此后就以谍报人员的报告为主,而对特种情报(指无线电探测——引者注)已不能寄以过多的期望了。”日本人本已在3月破译了冀中军区的密码,以为稳操胜券。冀中军区忽然改变密码,日本人对此是很失望的。
  1942年4月28日——距“五一”大“扫荡”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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