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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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孽缘-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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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不能完全相信眼前之人。
  “娘娘”紫鸢面露为难之意,唇瓣紧抿,似不愿说出那些会令她难过的话。枉她是六宫之主,如今六宫中众说纷纭,但不论怎么说都离不了反贼二字,她竟还一无所知地蒙在鼓里。堂堂皇后,看似掌控着一切,若无了他人支援却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可查出是什么了?”见紫鸢神色犹豫,皇后只觉得胸口一紧,强压住心慌之意,她逼迫自己迅速镇定下来。
  “娘娘,邓原安与乱党反贼有关。”紫鸢放轻了语调,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是那么严肃。她不想吓到皇后,尽管事实如此,就算避免不了,她也要将伤害降到最低。
  “怎么可能?”沉默了半晌,皇后才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四个字。历朝历代,谋反二字都是一剑封喉杀人利器。一旦沾上了一点,哪怕是捕风捉影,也能以假乱真取人性命。朝堂之上,除了九五之尊所有人的命都是一文不值。
  帝王之心硬如磐石,对他们而言,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为今之计她只有自保为上,否则不但会牵连自身,还可能殃及到后位。
  但若是就这样贸然出手,很有可能打草惊蛇,到时候灭口不成反倒是给人留下了把柄,利弊两端都可能是死路。不论怎么算,这都是一场赔本的买卖。输赢的差距,不过是输得多少罢了。
  就在皇后拿捏不定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只见一个相貌陌生的奴才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外,眼中隐约闪烁着一丝玩味之色,“奴才是宗人府的侍卫,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宗人府的人?来本宫这里做什么?”皇后迅速收起眼中的不安之色,双眸中又换上一贯的冷漠傲然。
  “会皇后娘娘,邓原安让奴才给娘娘送一个东西。”那侍卫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后的脸色,见她听得‘邓原安’三个字,神色陡然一变,似隐约有些惊恐,气息也比方才急促了几分,“什么东西?”
  难道他想要旧事重提,逼自己冒死救他?
  “他要奴才将这封信亲手交到娘娘手中。”那侍卫不惊不慌地将信件双手奉上,皇后犹豫了片刻,颤抖着接过信件,神色更是严谨。手指触及到信封之时,只觉得一股冰冷之意割破心底最脆弱的深处,寒气肆无忌惮地侵袭着五脏六腑,令她难以负荷。
  紫鸢见情况不妥,忙开口道,“娘娘已经把信收下了,你也先下去吧。”说着,还不忘将一袋银子放入那奴才的手里,“知道宗人府日子难过,我们娘娘体恤子民,这是赏赐给你的。”
  “多谢皇后娘娘。”那奴才俯身行礼,满脸堆砌着讨好的笑意磕首谢恩了一番,随后拿着沉甸甸的银子转身离去。
  正当他即将消失之际,皇后仿佛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忙疾声声道,“对了,今日这件事可有他人知道。”
  那奴才听闻,先是一愣,似想通了一般瞬间又恢复平静,“娘娘请放下,奴才绝不多言,今日的事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下去吧。”勉强扯出一个笑意,皇后不想再多看到眼前那张令人生厌的脸,更不想再听到有关宗人府的只言片语。
  待那奴才告退后,皇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兴许是太过心急,情急之下竟也忘了提防身旁的紫鸢。
  当信封被扯碎后,皇后取出夹藏其中的一张薄纸。她抑制住愈渐急促的呼吸,不断用冰冷的气息镇压着纷乱如麻的脑海。眼下之际不论看到什么,她都必须镇定下来。
  十指扣住薄纸,皇后突然间变得有些胆怯,仿佛不敢面对这不得不面对的一切。一旦打开这信件,她便要正面面对这杀机四伏的一切。她无法料到他会写什么来威胁自己,就如她料不到当初的一时冲动会酿就今日这番劫数。
  当皇后神色匆忙地将薄纸打开后,两人眼前皆是一惊,仿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只见皇后握着的白纸之上,除了一目了然的苍白以外便再无其它。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之色,紫鸢不明所以地开口。
  “别吵,你以为这真的是一张白纸吗?”面无表情地出声,皇后的目光凝聚在白纸之上,只有她心知肚明这一切都还未结束。匆匆拾起木桌上的一杯龙井,将其泼洒在白纸之上,只见那潜藏在白纸背后的字迹顿时呼之欲出。
  紫鸢不露声色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见墨迹随着水渍浮至表面,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一切另有乾坤。
  双目微凝,皇后忍着心中的冲动细细扫过白纸上的墨迹,心中骤然一沉,仿佛再也把持不住惊慌,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看就要蓄势而发。
  一切都与她料想的一样,好一个邓原安,竟敢拿当年之际威逼自己。要知道,他可是与反贼有关,若是牵扯上自己,不但徒劳无功,还会无端搭上自己今时今日的地位。
  隐忍多日的怒气再也抑制不住,伴着与生俱来的傲然之气油然而生。
  既然她料得到该他会走投无路到初次下策,自然便也早就备好了应变之计。
  只是,若是这样贸然出手,成功则以,若是败了,只怕会满盘皆输。
  “娘娘,这邓原安好大的胆子。”见皇后面露犹豫,紫鸢抓住她的心思旁敲侧击道,“娘娘,此刻您绝不能心软。要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您不狠下杀手,只怕到时候他将会比您更狠上千倍。”
  “只是,他是反贼,若是被人知晓只怕将后患无穷。”皇后不是不知道事态的严重,只是权量再三,她还是无法拿定主意。
  “娘娘,您想想,此刻娴妃得宠,梅妃复宠,连全妃都日渐猖狂,越来越肆无忌惮不把坤宁宫放在眼里。若是邓原安在宗人府虚张声势夸大其词,让流言蜚语传入皇宫中,到时候旧事重提只怕将一发不可收拾。”紫鸢加重了语调,她神色凝重,目光深沉,言行举止全然不像在看玩笑。
  她故意提上‘流言蜚语’四个字,目的就是为了让皇后心存戒备,从而令她下定杀意。
  一个女人不论面对什么事,一旦碰上了‘妒’字,不论再高瞻远瞩,也一样会方寸大乱。 
  眉头紧锁,皇后的眼中瞬间添了几分阴冷之色,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一股寒意在空气中荡漾开来。沉思片刻,她忽然扯了扯嘴角,语气比那窗外的冷风还要冰冷萧瑟,“本宫决不能留下后患,谁敢阻扰本宫,本宫就要他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香鬓成灰芳华断(3)

  一阵清风从轩窗外吹入室内,斑驳的烛火发出嘶嘶的声音,徒劳地挣扎了一番,化作一阵青烟,湮灭在晚风中。
  月光从轩窗洒落,人影化作两道模糊的暗影斑驳在墙上,似真似假,若有若无,随着光源的转换不断变迁着。
  素蝶双手捧着烛台将灯火灯亮,屋子里一瞬间又是光芒万丈。
  “近日来国务繁忙,想必皇上这几日也忙坏了吧。”素蝶笑着看向乾隆,双目中多了几分难得的温和之色,尽管这份笑意之中藏着七分虚伪三分真心。
  “前朝风波不断,后宫也灾祸连连。燕嫔之事还未平息,宫里便又有人兴风作浪,真是一刻都不能消停。”眉宇间隐隐露出几分鄙夷,乾隆冷哼一声,缓缓开口。语气纵然平稳如旧,但话里却处处可闻不悦之意。
  殊不知这份不悦,是针对皇后的种种举动,还是因为众妃嫔们的无中生有?
  “皇上说的,可是皇后娘娘之事?”深眸中似有波澜泛动,素蝶的神色依旧似方才那般镇定。
  若这份不悦是为了众妃嫔,那么便说明乾隆对皇后始终坚信不疑;若是为了皇后,那边预示着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那娴妃对此事有何看法?”乾隆略带戏谑之色看着素蝶,看似温和的双眸却隐隐藏了一份揣度之意。
  素蝶看着眼前的人,心中骤然升起一丝冷意。这便是帝王之宠,就算是最的恩宠的枕边人也不得不防,所谓的恩宠既然给的出就一样能收得回。
  她装作没看到乾隆目光中的冷意,含羞一笑,委婉推诿道,“事关重大,臣妾一介女流怎敢妄自断言?”
  “朕不过随口问问,何需那么拘礼。”见素蝶不愿谈及,乾隆脸上的猜疑松懈了几分。但素蝶知道,今日他开口发问,必定对自己起疑。若要彻底消除他的怀疑,就不能仅浮漂于表面之上。
  既然要做戏,就要一路做到底。假戏真做才能万无一失。
  “皇上要恕臣妾无罪臣妾才敢说。”素蝶目光楚楚地看着乾隆,眼中无意间露出的娇羞之意令人不禁心生怜悯。
  “好,朕恕你无罪。”面带溺宠之意望着素蝶,乾隆心甘情愿地就这样纵容她的任性。
  “皇上,皇后之事臣妾认为”素蝶故意顿了顿,似欲挑起乾隆的兴趣。余光瞥了他一眼,只见他面色陡然一沉,素蝶更是乐不可支,撇了撇嘴道,“臣妾认为,一定是有人无事生非造谣诋毁皇后娘娘清誉。宫中之人长日无事,所以嚼口舌之事来消遣岁月。那些流言蜚语,大多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请皇上想想,皇后娘娘端惠贤良,怎会做出对大清对皇上不利之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中伤,皇上可不能因此误解皇后,折杀了多年的夫妻之情。”
  “朕就知道朕的娴妃识大体。”乾隆目光温和地望着身旁的素蝶,深眸似一汪江水融尽万千恩仇。
  “臣妾不过是说实话罢了,皇上还要这样取笑臣妾,改天让其他姐妹们听到了,还不又要说臣妾的不是了。”素蝶抿嘴一笑,似丝毫不将方才的事放在心上。
  “就让他们说去吧。”放下了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乾隆望着素蝶的双模不禁多了几分温柔之意。
  素蝶忽然将乾隆推开,双眸变得异常严肃,俯身道,“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爱妃快起,你想要什么朕满足你便是。”乾隆没想到素蝶忽然下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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