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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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想容-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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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马路上挨着一大片豪华的住宅区,像是家家户户都有车地排斥着出租和公交的往来,路小北只见了一个车站还晚了点。
  
  遥远的灯光和空蒙的夜色融为一体,黑暗与光明的交叠渐次朦胧了,就好像路小北看着那些繁华生动的都市远离,而她就站在这一切五光十色的边缘,暗自清醒地咀嚼着被遗弃的心慌。
  
  路小北终于自食恶果地被搁置在大马路上,往来无出租,举目无公交,路小北的脑袋联想再丰富一点儿,就该知道害怕。
  
  路小北果然还没有无可救药地在大街上打地铺,是知道女人单独在外不安全的,还算有些常识。
  看看她那一步几回头,东张西望小心翼翼地模样,天上的星星都想变成汗珠子落下来了。
  我说你个傻妮啊,不趁着还未过半夜,赶紧地走到人多的地方,还磨蹭什么!?
  要是真有个歹徒了,说不定就是你给盼出来的。
  要是真的有个歹徒了,你看他就能电死他么,回个毛的头啊,路小北,很明显地你的电压不够!
  
  可是,可是,老天果然还是心疼这个傻妮儿的,不管把她制造地多么地“残缺不全”,也终归是不忍心遗弃。
  
  这也得归功于路小北真的敢于半夜拦车,这车绝对不是出租的,而是一辆崭新有派头的大奔,按照路小北的‘猪’逻辑,开大奔的人,应该不会打劫;开大奔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小老婆;所以财也保住了,人也安全了。
  
  剩下的就看,那辆大奔的主人是不是有爱心了,路小北觉得若是那主人爱心不够,自己可以委屈一下下暂时降级为流浪的小猫,来博取那仅剩的一点点的同情心吧,当下脸上抹上了矿泉水,疑似热泪,噢,不!是凄凉的眼泪。
  
  可是路小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泡眼泪居然跨越了长长的八年,又无比自觉和主动地献给了同一个男人,虽然这‘泪水’是姓矿泉。
  
  顾文晰打开车窗,直直对上的,就是那个女人眼圈湿湿的可怜模样,记忆瞬间被拉扯,一如那时被遗弃的表情,却也是,狠狠地刺痛他的样子。
  
  路小北看见车窗下哪张疑似梦幻中白皙的脸庞,金丝边的眼睛还泛着丝丝的光泽圈绕着温暖无比的双眸,白色的衬衣灰色的西装,儒雅的的的确确是一匹优良的白马,而且是曾经路小北肖想几百个日日夜夜的那一匹。
  
  路小北身体反应永远是灵敏过人地,迅速地转过身,拉着行李跌跌撞撞地跑了。
  那个人肯定不是,绝对不是。
  你看花眼了吧,路小北,你神经了吧,路小北。。。。。。
  
  顾文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白,驱车到路边,下了车就向着那个狼狈的女人追了过去!
  
  路小北的胳膊被温热的手拉住的时候,自我安慰终于是破功了,路小北不愿回头,有些微弱的没了平时的嚣张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这回真的不是故意装可怜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的。
  她也不是故意出现他的面前。
  那时春光那么明媚,他为何说,他再也不想看到她。
  那时她拼了一切努力触及到他的高远的天空,他却转身毫不留情地将她抽倒,一颗心卑微进了尘埃里。
  
  顾文晰看着路小北有些闪躲的模样,尖巧的侧脸依稀可以看出嘴巴紧咬,心中一阵抽搐,将路小北的倔强的身子扳过来,“小北。。。。。。”
  路小北听着他那声熟悉的昵称,心尖儿微微被触到了那么一下下,可随即便被自己忽略掉了,因为这比之那年那天来得苦痛的伤害,实在不能说她的突触小体和主人一样不争气没出息地接收了,携着微微酸的神经递质。
  
  “我——也不是故意的。”温润的声音清清淡淡的,眸光深深入夜,不知路小北听进去了几分,那眼里的浓郁的愁和念,又。。。看进去几层。
  
  路小北,那年我不是故意失约;
  
  那年我更不是故意要。。。骂你贬低你的;
  
  路小北,这些年来,我也不是故意要一直想着你,怕你没有过好,没遇见能任你胡作非为的男人而受委屈的。
  
  路小北,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懂么?
  
  呵!傻傻的小北,单纯的小北,又怎么可能懂!你已经错过她了!!顾文晰心中被压抑着的苦涩丝丝蔓延开来。
  
  路小北的眼睛始终是不敢直视着那双明亮温暖却又给她带来许久苦痛的眼睛
  听着他的那句不知所以的话,微微出神,她在想,他为什么有这种痛苦的表情,这是否源自于她,或者,他们的再次相遇。
  
  顾文晰看着路小北跑神儿,微微叹息了一下,接过路小北手中的行李,拽着愣愣地没有反抗的路小北,坐上了那辆路小北目测的很有爱心的奔驰。
  
  路小北很难得不叫不闹地淑女了一次,低垂着头,瑟瑟地依偎着车窗,感觉这夜色真是凉薄,非要她更加地无处可藏才好,真希望这是一辆可以穿越时间隧道的神奇旅游车,可以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哪怕是只要,她未曾遇见这个优秀的男子,未曾被草坪上如画的少年吸引住魂魄,未曾幻象过那个洁净美好的男子属于她,也不会自取其辱地闹出了一场闻名全校的大笑话,最后还悲伤地死去活来犹如世界末日。
  
  而此时的容渊,靠在车里后座上醉里清醒着记得,他为那个小呆子第一次停住眸光的时候,她还在别的男人身边,乐呵呵地拿着刚买的画具,仰着头看着那人的侧脸。无比幸福地傻笑着,用一种恰好可以刺痛他的眼睛的角度。。。。。
  
  我忍让她,只因为我一直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她就能体谅到我的用心,可以忘记。容渊看着车窗上的影子,醉得分明没有了往日的冷静自持,只是自顾自话地说。
  
  可是,路小北那女人好像天生不具备爱人的这种功能,或者有,却早就被别人摧毁了。
  爱上这样的女人,我。。。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自认倒霉了。
  
  若是那年,他容渊能够早一些遇见那个小跳蚤,让他的血作为她此生的第一口祭奠,该多好。
  若是。。。该多好。。。。。。。从来不会是一个美梦成真的格式,只是过去式的无法挽回的徒劳挣扎。
  
  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前!
  
  时间是不会回转的,时间只能留给回忆来慢慢地压碾,碾成薄薄的一片,越来越难以忘记,越来越弥足珍贵让人充满遗憾地叹息。。。。。。像是冬雪初融的河面上遗留的几片薄冰,闪烁出最后的光彩,哭泣的泪水折射着对阳光的渴望,在拥抱温暖的过程中渐次消融。
  
  他们还心有过去,他们还没有学会洒脱,一群遑论痴傻,遑论淡定,遑论精明的人,被涌来的潮水湮没,被冲着逆流,像是时光突然回头,回到原地,有你之地。
  
  我们且翻开他们八年甚至十年前的曾经,细嚼慢咽其中的原委和究竟——
  




☆、有女“章笑”布阴谋

  (苏以荷只是看着爽直的女孩,温柔地笑开,她也会暗自地仰望这女孩的胆大随意恣意妄为,那是习惯温和与稚拙的她永远都做不到的直接。)
  2000年的春节过去很久了。久远得苏以荷再没有想起那个星空暗淡的夜晚。
  那之后的半年里,苏以荷再也没有见过她受伤的男孩。
  那时小心翼翼试探生活着的苏家二小姐,努力艰辛上进的叶荷,临近考试的日子中,只有三点一线的忙碌生活。
  苏家也俨然成了一处安身之所;苏以珍也是忙着考高中;两人各自忙碌着;为了即将到来的抉择,暂时放缺了女孩儿的缠闹。
  
  小荷,这道题。。。。。,长长的尾音拖得腻死人的黏,一头清爽短发的女孩儿,懒懒地半伏在苏以荷的课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横跨苏以荷面前已是近二十厘米的书堆,画的乱七八糟的试卷皱皱地美体横陈,请求苏以荷的‘垂怜’,章笑又是蹭蹭地让苏以荷讲题来了。
  以荷低了头,看过来,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温声细语地慢慢地将。
  苏以荷乡下来的小姑娘,普通话要说的很慢很慢才标准清晰得让章笑抛却一头雾水的表情。
  章笑虽然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小子模样,可是听得却出奇的认真和用心。
  这在班里,也算是一副奇景了。
  章笑,和苏以荷是两个极端,却又好巧不巧地走在一起。
  那时候,春节刚过春节忙期过了,爸爸给司机叔叔放了假,回去探望老婆孩子。
  新换了一个青年替班,咋呼的年轻人,总是把握不住时间,以珍以荷迟到了几回。
  这学校里老师显然是明白苏家的底儿,每次都是笑呵呵的对着站在门口的局促的姑娘,说,进去吧。
  那日中午以荷在学校食堂吃了饭,便早早地回了教室,六月份就要高考了,苏以荷想,多学一些总是好的,她性子安静,也不像其他女生总是打打闹闹在寝室或是餐厅说说小话。
  苏以荷往往除了基本生活需求,就是学习,连闲聊都不插嘴的,不知这是一个人的优越,还是
  一个人的孤独。
  教室里已经有人在了,苏以荷走过去,愣了一下,看见有个女生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有些尴尬地望着女生。
  “抱歉。。。。。”苏以荷开口。
  见女生眯着眼瞥了一眼面前苏以荷,又扭过头,显然不搭理的样子。
  这世上真有这般无理取闹的人啊,苏以荷愣了。
  苏以荷认真地看着女生,嘴蠕动了半天,才有勇气开口——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听出的却还是乞求的柔弱味道。苏以荷习惯了温和的言语,章笑错觉这女生真的很可怜的模样,但还是坚定了足下的土地,屁股一挪不挪死死地钉上了,像是要更加确定自己的不动摇,言语上的漠视和挑衅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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