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弃后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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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后崛起-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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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查窦家,你查出不少事来,那苏璟的死呢?假冒你禁军都尉府的人,你当真查不出来?”

    “陛下恕罪。”沈晔肃然一拱手,“查倒也查出来了,只是臣始终觉得此事不对,故而未敢轻易禀报。”

    贺兰子珩疑惑更甚,凝神问道:“查着什么人了?何处不对?”

    沈晔一喟,直了直身子道:“抓了七八个人,是窦宽庶三子府中的人。和当日的人数大抵对得上,他们也皆承认是受这庶子指使去杀的苏璟,因为这庶子不受宠,知道父亲与苏璟有私仇,便想杀了苏璟邀功去。”

    理由算是说得过去,皇帝一点头,沈晔又道:“但臣先前看过苏璟的尸体,身中二十一刀,除却最后一刀直刺心脏致命以外,余下的二十刀中有十七刀皆从要害侧旁而过,离得最远的也不过一寸距离。”

    皇帝闻言明白了些,神色更显凝重,沈晔一顿续道:“如此这般,决计不是刀刀刺偏,而是有意为之,这是为了当街把事情闹大,亦有炫耀之意。”

    是了,要一刀取人性命不难,要刀刀自要害侧旁划过而不取人性命则要难的多了。

    皇帝缓了口气:“你继续说。”

    “那些人,虽有理由、亦有证词,却没有这般本事。臣查过了,都是窦府里普通的家丁,如是区区一世家府上的家丁都人人皆是如此高手,皇宫戒备就要自叹不如了”沈晔笑意轻覆,顿了顿又道,“所以大抵是窦家有意推了这庶子出来顶罪,如是查到此为止作罢,陛下治罪与否,于窦家都无大碍了。”

    治罪与否都无大碍?皇帝斟酌着他这句话,冷然道:“何意?纵是庶子所为,朕照样可以治他窦家死罪。”

    “是。”沈晔应道,“但若仅查到此为止,陛下如只治这庶子的罪不牵连窦家,他们便逃过一劫;如是索性连坐全家,只怕局势难料。”

    局势难料?皇帝猜到些许,心有暗惊,沈晔闭口不言,苏澈续道:“陛下记得谨行卫么?”

    印证了他的猜测。

    谨行卫,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在太上太皇在位时就已不复存在。但在更早以前,这三个字委实可怕。彼时大燕朝最大的世家是姜家,从前朝到后宫都敬姜家三分。这谨行卫便是姜家所建,暗杀异己乃至弑君之事都敢做。彼时还没有禁军都尉府,这谨行卫便相当于姜家的禁军都尉府。然则较之禁军都尉府而言,世家拥有的这种势力更为恐怖——说到底,禁军都尉府为朝廷所有,是搁在明处的;这些势力却可在暗处,常常存在多年都无人察觉。

    如当真是如此,这事便险多了。


113
因着沈晔的猜测;皇帝一时不敢擅动窦家,总还是先把底细摸清楚了为好。是以一切调查均是放缓了,从前朝到后宫都平静了些;不知情的人不会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

    经了苏璟的事;贺兰子珩与苏妤都明白;二人间还是莫要有事相互隐瞒为好,是以对窦家的这番怀疑,皇帝也皆尽告诉了苏妤。亦直言让她知道,这番放缓了彻查;立后之事便也免不了要搁一搁。

    苏妤听罢微蹙了眉头;倒不是急着后位,而是担心苏澈的安危。那是她唯一的弟弟;卷进这样的事来如是有什么不测

    然则家事比不上国事,无声一喟,到底什么也没说。贺兰子珩凝睇着她一笑,缓缓道:“不必担心苏澈,他出不了事。”

    微微放心间,听到耳侧一声缓气比她的反应还要明显,侧首一看,旋即笑向皇帝道:“不是臣妾担心,苏澈的未婚妻在这儿呢。”

    月栀同样担心着苏澈,而苏妤却还要为她多操一份心。那日听得娴妃要将她留在宫里,苏妤心中便有两分犹豫——不是她不喜月栀,而是宫中这般尔虞我诈,留她在宫中未必安全。

    故而事后也同娴妃说过,认为此事欠妥。娴妃却是一叹说:“我也知道宫里头不容易,可也没别的法子。她生身父母去得早,让旁的长辈带着,寄人篱下也有许多不易。听说这两年住在一位叔叔家里,婶婶待她也不好,我母亲去见过一面,这才劝我说此番不如把她留在宫里。”

    原是各有各的不易,谁也没比谁考虑得周全了去。

    。

    月栀在绮黎宫中是女史的身份,说是宫女,却是谁都知道她日后是苏妤的弟媳。她倒也知礼数,未有恃宠而骄的势头,凡事都乐意学着,在宫里过得也算得宜。

    用膳时,苏妤总爱带着月栀一并坐下用,反正日后都是一家子,如今也犯不着把主仆分得那么清楚。月栀起初拘谨得很,但凡和苏妤一同用膳的时候总是连筷子也不敢动,偶有一次碰上皇帝进来,登时连面色都白了。二人倒都混不在意,贺兰子珩笑觑了她一眼说:“日后嫁了苏澈,算起来你还得叫朕一声姐夫,总这个样子,逢年过节都不敢召你进宫了。”

    。

    “娘娘。”晌午时,月栀喜滋滋地挑了帘子进来,一定神才见苏妤正阖目睡着,当即噤了声。苏妤睁了睁眼,笑问了句:“怎么了?”

    “娘娘您看。”月栀跪坐到榻边,将手里的一只锦盒捧给她看,锦盒里盛着两只红珊瑚手钏,极好的成色。苏妤微微一怔:“哪来的?”

    “苏公子送来的。”月栀提起苏澈就难免脸红,低低道,“说让奴婢转交给娘娘。”

    苏妤将那两只手钏拿起来看了看,目光又落在月栀腕上的一串南红上。月栀皮肤很白,带这些红色的明艳的珠宝总能衬得很好。当即心下一笑,暗说苏澈也挺大一个人了,送未婚妻点东西还拐弯抹角。一时恨不得就假作不知地照单收了,让苏澈吃个哑巴亏,最终却还是一笑:“不是给本宫的,是给你的,你收着便是了。”

    月栀明目大睁,有些许讶色,苏妤嗔道:“干什么这个样子?你日后是要嫁给他的,还在乎这点东西么?”便径自给她套在了腕上,端详片刻真心赞道,“很漂亮,收着吧。记得让折枝给你记个档,免得惹麻烦。”

    月栀左看右看那手钏,一副越看越喜欢的样子,笑应了一声“诺”,便没有再加推辞。

    。

    很多时候,苏妤会看着月栀出神。知道她对三年后的婚事满心期许,故而面上总微微笑着,这种幸福的神色苏妤也曾有过,也是待嫁的时候,对于夫君、对于婚后都是盼望。

    “看月栀这个样子,臣妾都恨不得不管守孝的事,让她早点嫁了才好。”苏妤这般笑对皇帝说,“想见而不能见最是痛苦,日日这么盼着,总是不容易的。”

    这话于她是肺腑之言,当真只是为月栀想的,话出了口见皇帝微滞的神色,才蓦地和他想起了同样的事——那两年里,她便也是日日盼着他能转个心思,总是不容易的。

    怔神间相视一笑,谁也没把这话说出来却又都很明白。皇帝静了一静,遂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是不容易,便让他们多见一见吧。今晚朕带你出宫走走,带上月栀一起。”

    是以月黑风高中,马车驶出了皇宫,一直驶向城外。在那小山连成的环形前停下,另一辆马车已早早停在那里了,皇帝下了车一看,便笑对苏妤道:“看见没?苏澈比咱们心急多了。”

    这地方苏澈不知道,很是奇怪皇帝为什么把他传到此处。独自到了之后看着面前这奇怪的山愣了半天,眼见底下有道门,还有重兵把守着、看装束似乎还是他禁军都尉府的人苏澈猜了半天也没猜到里面是什么,心说难不成皇帝这是在大修陵寝了?

    苏妤一声轻咳,仍在猜个不停的苏澈回过头来,忙是一揖:“陛下大安。”

    “免了。”皇帝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那扇门打了开来,皇帝走进去道,“花好月圆,随便走走,不必拘礼。”

    揽着苏妤有意走得很快,给了苏澈和月栀足够的时间说一说话。

    。

    “陛下还真费心思”苏妤不住地想回头去看二人又死命忍着,“臣妾替苏澈多谢陛下成全。”

    “不谢。”皇帝环着她的纤腰一笑,“找苏澈来还有别的事。”

    “”怪不得有这闲情逸致,原来还是公务缠身。

    四人一起渡舟到了对岸水榭,落了座,有宫娥奉了酒上来便转身退下了。皇帝径自先倒了一杯,品着酒问苏澈:“这地方怎么样?”

    苏澈颌首如实道:“精致独特雅致又安静,好地方。”

    “嗯。”皇帝一笑,又问他,“从外面看呢?”

    像陵寝。

    苏澈当然不能这么说,沉吟片刻,委婉道:“从外面全然猜不出里面是什么。”

    也算是个实在的答案。

    皇帝点了点头,遂敛了笑意,缓缓道:“从明日开始,此处会‘大兴土木’,你敢不敢监工?”

    “啊?”苏澈惊得出了声,不知皇帝何意。皇帝沉然解释道:“为你姐姐大修陵寝。”

    “什么?!”苏妤愕住。大修陵寝?且先不说她觉得没必要,做这样的事这不是找骂么?

    “给你大修陵寝。”皇帝笑睇着苏妤又说了一次,遂顿了一顿,续道,“当然环雁池是不会拆的,放出话去做个样子给旁人看看罢了。”

    “这”苏妤讶得说不出话,连月栀也知这会引起怎样的议论,怔怔道,“陛下如此娘娘岂不是要被重臣纠劾?”

    “要的就是她被重臣纠劾。”皇帝轻一笑,看向苏澈,“你和沈晔有那样的推测,对窦家的动作就不得不慢下来。可朕慢下来,窦宽便会抓准了这机会推她女儿上位——诚然,朕不可能答应,但朕怕的,是他觉得朕不让窦绾为后,完全是因为你姐姐的缘故。”

    眼见三人犹是一脸疑惑不解,皇帝又继道:“如是他这般想,朕越是不答应,窦家就越容不得你姐姐,除非”

    微缓了语气,苏澈倏尔目光一亮,了然道:“除非让他觉得我姐姐不可能为后、陛下立不立窦绾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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