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这世上能跟我哥这样疼爱媳妇儿的少有。也因此,我才跟你那样说。我哥若知道你这样孤着,泉下怕是也难心安。”
泉下!这两个字,蔺芊墨听在耳中,心里排斥。
“这些以后再说吧!倒是你,以后少了一个人护着,日后过日子也多些谨慎,你哥走的时候,在你身边放了两个凤卫,都当信,你有什么时候吩咐她们即可。”
凤宣听了,抬手,擦去眼角的水色,“我会的!”说着,压下心头那酸酸涨涨的痛意,提醒道,“以后,凤嫣若是再来你这里,你能避就避着她吧!她是心冷之人,怎么都暖不热。”
凤冉说的含蓄,蔺芊墨却听得明白!
蔺纤雨事出,凤嫣即刻就去了凤冉那里。但却不是去送温暖,而是去撒盐,外带挑拨,道尽蔺芊墨的坏,向凤冉表示同情,及可怜。极尽嘲弄之本,冷心冷漠尽显。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大部分都是凤冉再说,蔺芊墨在听。而后,凤冉就去了凤腾那里。
凤冉离开,凤竹来到蔺芊墨跟前,低声道,“夫人,刚凤青来问,萧飞回来了,他那里可要让人看着?”
“无需!免得打草惊蛇。”
“属下知道了!”
“珠华的事儿可查出眉目了?”
凤竹摇头,“因为时间太久,铺里的匠人很多都表示没什么印象。属下打算去问问那些已离开铺子的老匠人,或许他们其中有谁见过。”
“嗯!”
萧飞他们归来,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个饭,算是表示迎接,庆贺他的平安。只是,桌面上气氛却无一丝欢快之色。凤璟刚下葬,国公爷身体越发不好,这个时候就算是庆贺,也无人敢欢腾。
简单的吃过晚饭,大家既散了。
皇上已派人来告知,明日昭和新君和西域新帝进宫。望国公爷,凤家人都能入宫。关于凤璟的事儿,可以对西域帝王当面要个说法。
赫连昌那架势,一副欲为凤家当家做主态度。
蔺芊墨冷笑,伤害凤璟的西域皇子已死。现在再来口舌之辩,还有何意?
赢了,赫连昌也不会容许他们动手杀了西域新帝。
输了,得到的也不过是西域帝君一句深表歉意。
赫连昌嘴上已答应攻打西域,可给出的行动却是一直在筹备之中。
赫连昌的态度,越发让蔺芊墨确定,他跟西域新帝之间,肯定有着苟合。
所以,明天皇宫一行…。恐怕看到的又是一出恶心的戏码。清楚,因此蔺芊墨明日不打算去。凤家有国公爷在,轮不到她开口。而且身为女子,也没开口跟赫连昌论辩的资格。更别提动手了!如此,去做何?
翌日
国公爷带着凤家众人去了皇宫,蔺芊墨以身体不适为由,静守在凤家,等待消息。
同时在家的还有凤腾。凤腾身体自来不好,又因凤璟之事,精力越发不好,进宫走动都吃力。自然也就留下了。
这边,蔺芊墨未等太久,木子回来,满身杀意,满脸嗜气!
“夫人!”声音重重,透着隐忍。
看着木子的神色,蔺芊墨确定,看来不止是被恶心到了。
“西域新帝怎么说?”
“他说主子是大瀚的叛徒!”
木子话出,蔺芊墨脸色骤然沉下,眼眸寒意外溢,“继续说!”
“说,西域七皇子之所以谋杀主子,是因为主子羞辱了他的皇姐,害的他皇姐不堪受辱自刎而死。西域那狗皇帝更言,西域之所以反击大瀚,都是被主子给逼迫的。因为主子在去了边关之后,曾对他言明;若是他不能舍五座城池出来,大瀚凤家军必然扫平了他西域。他不想西域的百姓面临家破人亡不得不出来应战!”
“或许是意外于西域的强硬,主子在其后的对持中,态度开始出现缓和。五座城池的事儿不再说,但却几次三番的对他诱言;只要西域能给足够的好处,主子即刻就可退兵并保他西域以后之安。”
“西域新帝王不齿主子的无耻,却敬畏赫连昌这位仁君。他不想赫连昌被主子这样的人蒙蔽。所以,开口许诺给主子百万金,先迷惑主子然后等到回京之后,再向赫连昌表明一切。这也是他这次随着来大瀚的真正原因。”
“西域对大瀚的忠心,对赫连昌的尊从,从来不曾改变,以后更加不会变。”
“对大瀚不忠之人是主子!所以,对于主子之死,他表示无话可说。”
木子说完,抑制不住身体发抖,眼睛爆红,极致的愤怒。
蔺芊墨眼眸暗沉一片,“无耻果然无极限!昭和呢?对于扰乱边关之稳怎么说?”
“昭和…。”木子顿了一下,才道,“说是因夫人而起!”
“是吗?”
“因为夫人杀了昭和二皇子安晟,安晟胞弟,咽不下这口气,一时冲动,这才在边关起了乱。此事,主子一直知道,但对昭和却是没有一点儿表示,连一个解释,一个说法都不曾给以,只是不断地对他们施压。说,若是他们敢妄言一句,就平了他们昭和。”
“夫人是引起大瀚和昭和之乱的源头。是真正的祸水,”
“而西域的命格师,曾看过夫人的命格,说夫人命硬,乃是克父,克夫之灾命!但凡给夫人过于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主子之死,夫人是主要因素!”木子说完,直接道,“夫人,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请你下令!”
蔺芊墨垂眸,未开口,静默良久,看向木子,“西域既然和凤璟达成了交涉,那么,他可有拿出什么证据出来?”
“他拿出了主子的玉佩!”
蔺芊墨闻言,心头一跳,“凤静的玉佩?可是他走的时候戴在身上的哪个?”
“是!”
“你可确定?”
“属下确定,那玉佩主子戴着了好几年。属下是近身伺候主子的,对那玉佩再熟悉不过。所以,属下可以确定那是主子的没错。”
蔺芊墨听了,忽然笑了,“如此,再好不过!”
木子听了不明,“夫人,这是何意?”
“木子,你现在就即刻去帮我确认一件事。只要确定了…。谁是谋害凤璟之人,马上就会知道。”
木子闻言,心头一震,“夫人,你说!”
“你现在…。”
随着蔺芊墨的话,木子眼中惊骇,震惊,暴怒,变换不停…。
蔺芊墨说完,谨慎提醒道,“小心点儿,注意自身安危。”
“夫人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
“嗯!”
木子离开,蔺芊墨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凤璟曾给她写的信,放入药箱中,做离开的准备。
祸水,命硬,克父,克夫,灾命!这些话一出,凤家所有的不顺都会被归结在她的身上。这次,无论国公爷和老夫人再说什么,凤家人也容不得她了。
“过去一直期盼着什么时候能再离开凤家,跟你一起四处走走。可却没想过最后竟然是用这样的方式离开,而你也不在身边。曾经离京是被蔺家驱逐,这次是被凤家驱离。看来,我人品果然不好,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获得自由。”
人生就像是一个圈圈,绕来绕去,她好像又绕回了远点。只是曾经了无牵挂,自由自在的心却不再有。
“夫人!”
听到凤竹的声音,蔺芊墨放下手里的药箱,抬头,“何事?”
“夫人,珠花的事儿有进展了。”
“是谁的?”
“现在还不确定。不过,属下找到了在背后同样寻找珠花下下落的人。”
“在哪里找到的?”
“当铺!属下曾向当铺交代过,若是有人询问珠华典当,让他记得把人拖住,叫人去主子旗下的茶楼找人。现在属下把人带来了!”
秀锦是在野外丧命的,如此,她身上不见得东西,很有可能是被人搜刮一空后,拿去店铺换去银钱了。那幕后之人应该是这样想的吧!
“带他进来!”
凤竹抬手,凤卫提着一个年逾三十多岁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很陌生的面孔!
蔺芊墨从床头的桌子上拿过珠华,“在找这个?”
女子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
“这是你的吗?”蔺芊墨问着,拿起女子的手看了一下,看到上面厚厚的茧子,放下,“看来是习武之人,你主子是谁?”
女子依旧沉默。
“不说吗?可是要我扒光你了扔到大街上去,你才愿意说若说?”
女子闻言,嘴巴紧抿,看向蔺芊墨,眼里溢出怒色,“郡王妃倒是好本事儿。”
懒得跟她费唇舌,“你不说,我早晚也能查得到。凤英,把她脱光了,点了|穴道,再扔出去!”
“是!”凤竹应,伸手,女子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蔺芊墨,你果然够狠!”
蔺芊墨听了,静静看着她,不予回应。
“大少奶奶,小的是大爷院里的柱子,大爷让小的过来,请郡王妃过去一趟。”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女子头低了下去,蔺芊墨眉头不经意皱了起来。
“看好她!”
“是!”
***
看到蔺芊墨,还有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凤竹,凤腾淡淡开口,“坐吧!”
蔺芊墨抬脚,在凤腾对面坐下。
凤腾伸手,倒了一杯茶,递给蔺芊墨,“宫里进贡的新茶,尝尝看!”
蔺芊墨伸手接过,看着凤腾平静的眉眼,心头溢出一丝奇怪的感觉,诡异,不好。
“不知父亲叫我过来,是为何事?”
凤腾低头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不急不缓道,“宫中刚发生的事儿,你可都知道了?”
蔺芊墨听言,眼神微闪,“嗯,已经知道了!”心中那怪异的感觉越发浓厚。
“对于以后有什么打算?”
“暂时还未想过。”
“是吗?可我听凤嫣说,你不准备留在凤家,准备四处走走。”
“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既然如此就继续留在凤家吧!”
“能留在凤家自然不错,只是经过宫中这一出事。凤家怕是再无我立足之地。”蔺芊墨看着凤腾,手指开始无意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