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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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皇后-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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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意指明,“包括皇上你。”

    言毕,凌风再不跟胤泽多说一句,话落转身,决绝而去。

    剩得胤泽兀自伤悲,心中苦涩不已。

    想凌风短短几句话就把所谓的“夫妻”说得这般离合轻易,那人间可还有什么会是永恒呢?

    说到底,其实都还缘于自己,若不是自己亲手葬送了原本独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幸福,哪里还会有今时今日的悔不当初啊!

 国难民愁两不知

    飞雪飘摇天气,冻云黯淡。

    蓝翎内,凤城外,冥山脚,绛帷赤幔的主帅大帐里,灯火通明。

    胤泽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清茶坐在长案的一头,一口一口地浅斟漫酌,饶有兴致地瞧着穿着一身盔甲的凌风,威仪地站在一副巨大的版图前,对着大帐内的所有人,头头是道地详细分析此番北战蓝翎的整体局势——

    “彼北藩之兵素悍勇而轻蓝翎,蓝翎号为怯;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

    兵法云,‘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时至寒冬,北藩交通蓝翎之道,冰冻雪封,山险马滑,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只要我军率领轻骑逐之,不足为患。”

    无色颔首:“国舅说的是,上次我奉命突袭北藩,就已然领略过了。”

    说着转向胤泽,请道:“皇上,无色愿意带精锐三千再度出战北藩,势必要将这些北藩夷狄尽数驱逐出蓝翎境内。”

    胤泽但笑,“无色莫急,听国舅继续。”

    凌风会意,续话道:“臣闻‘千里馈粮,士有饥色;樵蘓后爨,师不宿饱’。今西僵也,行数百里,其势粮草必在其后。愿皇上假臣奇兵三万人,从间道绝其輜重;而蓝翎自有兵士与战,无须费我军一戈一卒。彼,前不得安,退不得还,吾奇兵绝其后,使野无所掠,不至十日,而敌将之头可致于麾下。”

    胤泽不答,笑而缄默。

    凌风再道:“且四海皆闻皇上涉云峥,收耶罗,厚德载物,百战不殆。

    新喋血蓝翎,此乃乘胜而去国远斗,其锋不可挡,锐不可锉。

    然,古语有云:得人心者得天下。方今为万全之计,莫不如案甲休兵,镇蓝翎,抚其孤,百里之内,牛酒日至,以饗士大夫醳兵。

    而后,遣辩士奉咫尺之书予帝君圣宗,曝其所长于招安,揭其所短于北战,则蓝翎自从风而靡,必不敢不听从,蓝翎已从,北战方休,如是,则天下事皆可图也。

    兵固有先声而后实者,此之谓也。”

    听得一贯不懂兵法的怒刀四兄弟都连连点头啊。

    ——刀见愁不由赞叹:“国舅好生厉害!”

    刀见笑道:“别看国舅平日里跟个小媳妇似的扭扭捏捏的,这打起仗来还真不含糊。”

    刀见客“唉”了一声:“就说了国舅平日像女人,论起打仗可不是孬种。”

    这两个人一说完,就各自被郁闷不已的凌风狠狠剜了一眼。

    终于,刀见怒说了句实在话:“怒刀愿意追随国舅直往西僵去,誓要挥刀杀到天变晴。”

    胤泽为自己好不容易听他四人说了一句有气概的话而笑得明朗,置下茶盏,起身道:“此战就按国舅的意思来打,无色率精锐三千袭北藩;国舅引奇兵三万镇西僵。”

 尹下一框便是君!

    “此战就按国舅的意思来打,无色率精锐三千袭北藩;国舅引奇兵三万镇西僵。”

    无色、凌风纷纷肃然领命:“臣,遵旨。”

    看他们人人都各自有了各自的任务,而自己却被闲置了,无路请缨,好生愁闷,遂,李谦请道:“陛下,李谦愿为辩使,为陛下说服圣宗以逮蓝翎。”

    陶醉眉头一蹙,当即进前道:“陛下,还是让陶醉去吧,虽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然,愚以为,此乃非常时刻而不可不谨慎。

    陶醉愿为陛下前往皇宫说圣宗皇帝,若陶醉不得全身而退,陛下仍可再以李谦从长计议,忠君敬兄,保国安民,此乃臣之愿也。”

    “陶醉”李谦大为感动,迅速移目陶醉,却是半句话哽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胤泽看那始终揖手垂眸的陶醉一眼,笑得舒心:“你们两个都要去的。”

    李谦、陶醉对望一眼,心中,暗暗自诩为难兄难弟而欣然相笑。

    但听胤泽续道:“朕亲自带你二人去。”

    ==================================*冰*清*皇*后*============================================

    地国秀丽,其佳人多杏目柳腰、清艳妩媚;北国苍莽,其仕女多雪肤冰姿、妆淡素洁。

    一个转身,燕燕轻盈;一个下腰,莺莺娇软。

    环肥燕瘦,翠裙,满场飞舞,竞相争妍。

    看得张法言眼都花了,抱着他心爱的皇后,郎情妾意漫染指,国难民愁两不知。

    欢乐的琴音笛韻里,双双走进来两个侍女,手捧朱漆托盘,香瓜疏果,松醪雪雕,唇角噙着浅笑,轻移莲步向着帝后款款而去。

    临近时,福身而拜,但听当中一个娇声道:“皇上,西京新进来了松醪。”

    语调似乎怪异得紧,听得张法言一瞬间,只觉身上隐隐起了些鸡皮疙瘩,可还是很欢喜:“呈上来。”

    两个侍女遂低着头将两个托盘一并呈上。

    傅君瑜奇道:“松醪是什么酒?”

    又是方才那个开口的宫女回话:“禀皇后娘娘,‘松醪’又名‘松脂’,是一种药酒,饮之,可以强身健体,美容养颜。

    《中山松醪赋》里说:松醪‘取通明于盘错,出肪泽于烹熬。与黍麦而皆熟,沸春声之嘈嘈。味甘馀而小苦,叹幽姿之独高。知甘酸之易坏,笑凉州之蒲萄。似玉池之生肥,非内府之烝羔。酌以瘿藤之纹樽,荐以石蟹之霜螯。’;

    《复至裴明府所居》诗,亦云:‘赊取松醪一斗酒,与君相伴洒烦襟。’”

    不曾想到,一个小小宫女居然如此博雅,听得张法言跟傅君瑜都明显怔了一瞬。

 天上人间情不限

    未曾想到,一个小小宫女居然如此博雅,听得张法言跟傅君瑜明显怔了一瞬。

    俄而,但看张法言朗声而笑:“嗯,说得好,孤王有赏!”

    “谢皇上。”

    坐在张法言腿上的傅君瑜,定定地看着方才回话的宫女,却瞥见她微微抬头时,颈子上居然隐现喉结。

    心上一惊,当即反应过来:“你是什么人?”

    话音方落,却看方才一直噤声未语的另一个宫女,忽而从宽袖当中抽出一把软若柳条的长剑来,剑眉一拧,寒光一闪,迅速侧身,甩剑就飞快地贴在张法言和傅君瑜项颈之上。

    凛得张法言大气不敢出,好半晌遂才明白过来,一声一声,颤颤而喊:“刺、刺、刺客”

    殿中,歌舞正酣的宫女们,忽然跟受了惊的鸟雀一般,登时四散开来,跌跌撞撞地同那从夜幕沉沉的殿门外进来的几个人擦肩而过。

    张法言低低地嚷了半天,没见有人顾他,反看异路之人纷纷踏进殿来。

    气势恢宏,肃杀意浓。

    而,在看清进殿的来人的那一张俊逸威严而刚毅霸气的脸孔时,张法言更觉惊异:“尹、尹框兄?你怎么来了?”

    如此气魄,这般势强。

    还是傅君瑜识出机窍,当先反应过来:“尹下一框便是君!你是东君?!”

    胤泽但笑,颇为赞赏:“嫂夫人既然这么说了,那便就是了。”

    张法言听了,这就几乎快要受不了了,颤抖着腿,搂得傅君瑜更紧了些:“尹东、东君皇帝,你来做什么?”

    手执软剑,男扮女妆的刀见客坏坏一笑:“取你狗命来了。”

    另一个宫女扮相的陶醉,看刀见客一眼,便担心了:“你小心吓坏了他。”

    张法言抱牢傅君瑜而讷讷不语。

    傅君瑜杏眼圆瞪,横眉冷目,睨定胤泽道:“本宫同皇上前几日还好心请东君陛下吃酒用菜,盛情相待,不想东君陛下这般忘恩负义,果然,狼子野心!”

    “哎,怎生说的这般难听。”陶醉摇头,“该当叫‘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刀见笑遂调笑道:“嘿哟,别看这女人长得跟天仙一样,凶起来的时候也还真是厉害。”

    刀见愁点头表示认可。

    刀见怒提议:“带她回去暖床怎么样?”

    胤泽方想启口,但听刀见客忙着劝刀见怒道:“大哥,要不得,色字头上一把刀,说得就是这样的女人。”

    李谦看了这四人一眼,直疑心他们是来帮倒忙的。

    果见张法言骇得凄声而乞:“东君皇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江山也好,社稷也罢,只求你放我夫妻一条生路;便是你非要取我性命,也求你莫要难为我皇后,冤有头,债有主,男人的事,我们男人自己担承,跟女人没有关系。”

 含恨不如意

    “东君皇帝,便是你非要取我性命,也求你莫要难为我皇后,冤有头,债有主,男人的事,我们男人自己担承,跟女人没有关系。”

    “皇上,你说什么呢?”

    傅君瑜听了就不答应了:“君瑜此生,便是生生死死都要跟你在一起的。

    茕独恓惶,生而何欢?碧落黄泉,死亦何苦!君若不君,妾必不妾!”

    这般刚烈,弄得张法言当场就落下泪来,想自己一心一意要悉心呵护、全心全意要予她幸福的人儿,如今却陪着自己走到了这等山穷水尽的田地。

    国破家亡、辜负香卿,心中有多少的痛楚与自责,皆惨白无力。

    既负江山,又负美人,两两交缠,无一可免,历史在这一刻将这个男人无情撕裂;

    一个男人脆弱的感情,无言的自尊,在这一刻而濒临崩溃的边缘。

    抱紧自己心爱的人儿,哭都哭不出声来。

    看得胤泽忍不住觉得揪心,“‘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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