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我老看见阿虎根旺他们晃来晃去的,尽在架垛子那里打转。以前的上午他们都要去晒场的呀?”阿玉接着炎荒羽递过来的扎子,替他捏合了,嘴里却仍叽叽喳喳不停地说道。
炎荒羽忽然生出一种温馨的感觉。这种感觉绝对同以往与阿玉在床上欢爱时的那种温馨不一样。似乎这种感觉更多了几分浓浓的亲情。他仿佛回到了以前和阿妈坐在一起,听她唠叨家常的情景。
炎荒羽忍不住抬头深深望了阿玉一眼。阿玉立即发现了他的眼神,不禁心儿一跳,脸儿又晕红起来,嘴里娇嗔道:“看什么看啊?天天夜夜看,还看不够啊?”
炎荒羽一笑,重又低下头来摆弄手里的活,嘴上却淡淡道:“是啊,阿玉很美呢!傻瓜才会看够哩!”
阿玉闻听此言,登时胸口一堵,只觉得眼睛里都热乎乎的,忙掩饰地略转过头去,以骼膊肘衣袖揩拭了下。心里却觉得万千说不出的感受一齐涌了上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痴痴地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死心踏地爱一辈子的男人
炎荒羽浑没在意阿玉的反应。自从“混沌六知”日臻大成以后,除非有意为之,一般情形下,一旦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一件事情上,就轻易不会分散精力,尤其是在他认为这件事正处在一个比较关键的时候,更是如此。此刻的他便是沉浸到了这种状态中——他正在做最后的较正固定工作。
“好啦!”炎荒羽终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直起身来,满意地将修整好的光滑完美的绣绷子举到眼前翻过来掉过去地打量,象是完成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杰作似的。
“阿玉你看,象新的一样哩——咦,阿玉你怎么了?”炎荒羽正兴致勃勃地向娇妻展示自己的成绩,却见她并未看他手中的绣绷子,竟是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不禁诧异问道。
象是沉浸在一个梦中,被突然惊醒了似的,阿玉神情失措地“啊啊我”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感觉被丈夫发现了自己心中的秘密,顿时羞得小脸通红。
炎荒羽见她举止失常,以为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忙将手中的绣绷子随手放下,挪过身子坐到阿玉身边,一把将她揽到怀里,轻抚她脸颊关切地问道:“阿玉你怎么了?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吧——看你的脸怎么红成这个样子唔,还有点儿热”
依偎在丈夫厚实的胸膛里,阿玉的情思真正是如浓雾被山风搅散了一般,漾遍了全身,令她整个娇躯都软酥酥的,偏两只柔软的乳峰却膨胀了起来。她甚至感觉到津津的蜜液正汩汩地从下体渗出,洇湿了裤袴
“阿羽你要是真的想要就要吧”动了情的少妇最是热情,阿玉开始难耐地扭动滚圆的翘臀。
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怀里这丰满妩媚的小妇人竟是动了春心啦!
“怎么?现在不怕被阿妈听见?”炎荒羽不禁一报还一报地调笑娇妻道,那手脚却故意不做任何的动作。
“你你真小心眼不管了么人家反正也是你的婆娘听见就听见了”阿玉已经是玉颊喷火、心神迷离,嘴里只娇喘吁吁地不停呢喃讫语。情急之下,竟一把抓住炎荒羽的一只手往自己鼓胀的奶上按去!
炎荒羽虽是有意报复,但也确是无法抵御阿玉的诱惑。现在既蒙她主动垂青邀约,便顺水推船地五指用力。岂知一捏她崩腾的乳峰,立时便觉出一股热流隔着薄薄的衣衫急渗了出来——
“呀!阿玉,你又流奶了”炎荒羽故作惊讶地轻呼道。却不道这一声轻呼简直要了阿玉的小命,立时将她本来还扭昵的春情彻底引发,顿时欲潮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炎荒羽只觉自己大腿上一片湿热,知道再不满足爱妻的话,恐怕她真会啃下自己的一块肉!当下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低下头来,着实痛吻了阿玉一番后,便雄纠纠、气昂昂地一举抱起她火热颤栗的胴体大步走向了床边
织房里,听着儿子儿媳房间里隐隐传出的动荡,炎女嘴边不禁悄悄浮现一缕微笑,苍白略黄的脸上也泛起了一抹久逝的红晕。
她当然知道这小俩口子在做什么。不过她却不象坳子里其他的长辈那样,对这种事情讳谟如深——这也许是因为长期以来承受的压力而形成的反叛性格吧!
她实在瞧不起那些娘老子们!
那些人家里有儿子的呢,一方面老想着如何死撑着给自己儿子多娶两个婆娘,以炫耀家底的殷实;另一方面却又因为这个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老是想着怎么压榨儿媳,让儿媳多干活。而那些有闺女的呢?便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把女儿嫁到山外有钱的地方去,却从没想过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这些人只知道要从别人那里获得,却从未想到过自己应当努力做点什么,做点能让子孙上进出息的事情!在这里,她心里着实感激九公。如果没有九公,想想即使自己有心想培养好儿子阿羽,恐怕也只能是无能为力。
看着小阿屏忙碌着小手,有模有样地盘着梭子,炎女又想,总算在九公的教导下,阿羽才算有了出息。听那个新来的漂亮老师柳什么兰的说,阿羽要比阿虎那些孩子强好多哩!不但识得字、写得字,现在还会讲什么那个叽哩呱啦的鸟语,听说那可有用了
出神地美美想了一会儿,她又沮丧起来。
可是阿羽怎么样才能到山外边去呢?同其他坳子里的人不一样,自己自从没有了丈夫以后,除了儿子,这里就再没有亲人了,因此不存在什么后顾之忧。只要儿子今后的日子好过了,自己这把老骨头就是烂在这个山沟子里又怎么样呢!可是,老听人说,山外的人很刁很坏的——坳子里每年出去货卖都要吃不少的亏!那阿羽出去后怎么办呢?会不会被人欺侮呢?还有,听说山外边的人只看重钱,做什么事情都要钱打底子的。可是家里这么穷,阿羽又从哪里弄多的钱去打底子呢?
转而一想,她又开心起来。不要紧啊,阿羽不是还有几张狸子皮吗?那几张狸子皮总能换不少的钱吧?况且儿子这么本事,既然这一趟能捉到五只,下一回也一定能再捉的,这样一来,就不用愁钱的事情啦
但随即她又担心起来。山外的人那么的坏,万一阿羽被人骗了,那可怎么办呢?再多的钱,要是给人骗了,那也白搭啊?这孩子平素都这么老实的呀?一转念,却又隐隐觉得事情不是自己想的这个样子,阿羽应该不会这么的笨,便不禁又想了下去
就这么一忽儿欢喜,一忽儿愁怅,不知不觉中,炎女竟伏在纺架上睡着了
第七章 伊情杳杳
夜幕沉沉降临。
炎荒羽从九公处出来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担忧。
九公的精神和身体似乎就在最近一段时间,突然间加速了衰老的步伐,原本无论何时都保持笔挺的腰杆,居然也开始有点佝偻的迹象,那神态里时不时透出的迟钝令他心里暗暗难过。
今晚的天气不是很好,月亮和星辰都都隐到黯淡的云层中去了,整座坳子都沉浸在灰濛濛的夜色中。
炎荒羽正准备到自己每夜必去的训练场地去时,却远远地发现自家门前有一个黑影一闪。
他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在自家门前后转来转去,不禁心头一怔。
这个时候应该是家家户户晚息的时候了,怎么还会有人在晃来晃去的呢?即便是因为有未完之事需要忙碌,也不应该做出这样大异寻常的举动——偷偷摸摸地在别人家门口转悠。
心念电转下,“混沌六知”立刻如潮水般汹涌激涨,炎荒羽的全身外感神经在霎那间随心顺意地大幅度提高。顷刻间,原本昏暗的周围环境陡然一亮,远近的万籁音声也骤然轰鸣起来!
起心动念下,所有的无关物境音声瞬间消减,如孤峰突兀般只余下了对那条形迹古怪黑影的全部关注——
原来是荆小岩!
“都这个时候了,他来这里做什么?”炎荒羽的心头冒出这样一个疑问。一面想着,略一提气,便展动身形,悄无声息地一阵风般掠到了荆小岩的身后。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只听荆小岩嘴里尤在低声顿足嘟囔着,浑然不知身后已经多了一个人。
炎荒羽见荆小岩弓腰探头,一脸的焦急。双手忽而攥紧,忽而又松开,那额际已然沁出了一片亮亮的汗迹
炎荒羽一伸手,本想就此拍肩唤他,转念一想又觉不妥。他知道,如果就这么跟荆小岩打招呼的话,一定惊着他,要是荆小岩惊吓之下喊叫出来,说不定就会惊动四周人家。想到这一点,炎荒羽的手也不收回,就这么顺势前伸,只是在转瞬间加快了速度,运起九公教他苦训多年的“寸劲”,准确无误地拍中了荆小岩后颈与肩背交界处的脊椎神经群集处——九公说过,此处一旦承受贯注了真力的一击,其人必定软麻瘫痪。轻则周身麻痹不仁,重则终生残疾不起。击在这处的一个好处便是人的头脑始终保持着清醒,但是却再无法主宰自身的自如行动和言语。
果不其然,荆小岩刚觉出身后一股劲风袭来,自然地欲转身察看时,突觉浑身一麻,整个身子便不受控制地软倒了下来!这一突如其来的剧变登时骇得他魂飞魄散!岂料当他出自本能地要呼叫出来时,却又发现自己竟哑然失声,完全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有的只是“呵呵”的嘶喘!
在他绝望地感觉自己如木头一般倒下的时候,他感觉一只有力的手一把拉住了他,并将他扶转了身子。
在无比惊慌害怕下,荆小岩的眼睛看见了炎荒羽。
“好了,你没事了。现在说吧。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晚了在我家房前转来转去的。”在林子的一块空地上,炎荒羽最后轻轻拍了拍荆小岩的肩背,轻吁一口气,直起身来说道。
荆小岩惊魂甫定,不顾仍躺在地上,先试探地动了动肩膊。见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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