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倒是不惊讶她如此的态度,将奏折放到了一边,缓步走到殷桃的面前,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如他所想,面上是一派倨傲,望向他的眼中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娇羞。
“你想报仇吗?”他不经意的扫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此时自己的心里应该做何感想。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点明?”听到他的问话,殷桃只是笑,一直笑,迎向君安的目光,也不躲闪。
君安的表情有些复杂,将殷桃打横抱了起来,往床榻边上走去。
殷桃在他的怀里,一抬头就看到了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当下就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
没有料到殷桃会有如此的举动,君安的手臂收紧了些,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
“今夜,我只想与你做一次真正的夫妻,哪怕你唾弃我,恨我入骨。”殷桃沉声开口,“这也算是我对自己多年执念的一个交待和了结,明日朱曦初生,当第一丝光线照在这大地之上,便是你我彻底决裂之时,届时,你我只是仇人,再无其他情愫。你知我恨你,就如你恨我一般。”
心,像被一只手猛然揪紧一般,君安突然觉得这养心殿头一次如此之冷,这感觉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殷桃
看到了他额角的青筋,也看到了他紧咬的牙关,她抬手抚上他的额,想将那抹悲伤和愤怒抹平。
感受着额头上的温度,君安将心中的异样压了下去,猛然抓住她的手置于头顶,牢牢的固定住,接着便将她压在身下,对准她的樱唇吻了下去。
殷桃感受的到,他的狂野比以往来的更甚,不多时,嘴里便有腥甜的味道弥漫开来,她平静的承受着身上的狂风暴雨。
这次她只想随着她的感觉走,费力的将手解放了出来,环绕上君安的颈项,微启朱唇,与君安交缠在了一起。
抬手将他的衣衫褪去,看着面前的男子精壮的胸膛,纤纤玉指描摹着他每一丝纹理,继而慢慢的向下探了去,直到碰到了属于男性的坚硬,她知道自己触摸到的是什么,突然之间有些害羞起来,脸上燃起一片红晕,连忙欲将手收回,得知她的想法,君安扣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半分。
握紧她的手,指引着她,告诉她,自己此时是多需要她 。
感受到手中的灼热愈发的壮大,殷桃将脸转到一旁,不再看他的表情,似是故意与她作对般,君安将她的脸板正,不让她去逃避。
床幔轻轻垂下,遮掩住了一室的旖旎。
“娘娘,喝药吧。”宫婢手中端着散发着浓郁药香的褐色汤药,看着卧于床榻之上的人影。
榻上之人闻言,透过床幔将药碗拿了进来,费力的坐起身,将汤药一饮而尽。
“拿水来。”她的声音有些嘶哑,痛苦的皱起眉头,不耐烦的说着。
婢女听闻,急忙转身去倒水。
她是这段日子刚来伺候贵妃娘娘的,同她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两名宫女,把她们调来的原因她不清楚,只知道这宫内的公公说娘娘身边缺了人手,至于之前伺候娘娘的婢女,谁都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其实她一直觉得娘娘很神秘,因为自从她来之后,一直没有见过她的面,日常起居也是隔着这一层纱,由于是刚来的,贵妃娘娘的脾气她还没有摸透,摸索过程中,也总是惹得她不高兴,因为这,没少受罚,可是光听娘娘的声音,一定也是个美人胚子,怎的这脾气如此暴躁,让大家素日里谁都不敢在她身前做多停留。
“把们关严实些,这大冷天的你们是要冻死本宫吗?”刚将手中的水饮下,魏子婉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
这时,正巧有风吹来,将本就虚掩着的门又吹开了些,凉风吹入室内,将轻薄的床幔微微撩起了一丝缝隙,宫婢抬头不经意的朝纱帐之内瞧了一眼,这一眼,当时让她的面部僵硬了起来。
位于榻上之人确实如她所想般,皮肤细腻白皙,只是那本应白嫩的
脸上,此时却布满星星点点的红斑,让人看了不禁头皮发麻。
她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说!你看到了什么?”魏子婉自知现如今的样貌被宫婢瞧了去,急忙将床幔拉严,声音急促且异常阴冷。
“回,回娘娘的话,奴婢,奴婢什么也没瞧见。”宫女跪在地上,心提了起来,生怕魏子婉杀她灭口。
“你确定什么都没瞧见?”魏子婉的声音提高了些许,语气里满是怀疑,其实,她并没有看见方才那宫婢到底看没看清自己的脸,只是见她如此慌张,心里也跟着慌了起来。
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异样了,依稀记得的就是被殷桃推入水后转醒的没几日,只是当自己意识到问题严重时,脸上已有脓水流出来,当她终于鼓足勇气看着铜镜时,竟被镜子里自己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恶心的一整日都没有用膳。
她不敢找太医,怕此事传出去对自己不利,只有托人捎信给爹爹,把情况说明,让他差人去找了些有名的大夫,开了些草药捎进宫来,一日服三副,用了将近半年,这脓疮才逐渐消去,慢慢的就变成这点点的红斑。
她知道,此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如若传出去了还指不定出什么乱子,可在她身边伺候的那几个宫女都已经看到她的容貌,如若直接让人杀了倒也省事,可她又想着,她们毕竟跟在了自己身边多年,但若是把她们遣出宫,难免她们有人为了钱财倒戈,这要是让殷桃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日子保准不平静,思前想后,索性差人将她们关进了一处较为隐秘的密室里,这下,不用了结她们,自己也可以高枕无忧,不必担惊受怕的度日了。
“娘娘,奴婢真心没瞧见。”不敢抬头,婢女只是一味的重复着口中的话。
本来魏子婉还有几分疑惑,但看着婢女的表现,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来人。”魏子婉皱起眉头,死死的盯着瑟瑟发抖的宫女。
她话音刚落,便有个内竖走了进来。
“奴才在,娘娘有什么吩咐?”
“把那个婢女解决了,做的干净点。”她压低声音。
内竖闻言,也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毛,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面上一派淡然,并没有过多的惊讶,看样子,这样的事在她这宫中也没少发生,他们已经手到擒来了。
婢女眼中满是惊恐,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在低声商讨什么,心里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她不想死,她家里还有老老小小等着她养活,如若她死了,家里的人就没有活路了,求生的欲望让她顾不得太多,趁着他们不备,婢女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快将那个贱人逮住,莫
要让她跑了!快去!”魏子婉看着那道跌跌撞撞的人影,心里满是焦急。
“站住!”身后传来众多脚步声,婢女一刻都不敢放松,意念支撑着让她必须继续往前跑。
她边跑边回头张望,眼见身后的人影越来越近,她只得再加快自己的脚步,跑到拐角处时,与另一道身影撞了个满怀。
“你是哪宫的宫女?怎的如此冒失?”殷桃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看这样子跟亦盼的年纪相仿。
“求娘娘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她不顾身份拉着殷桃的衣衫下摆,脸上满是哀求。
“奴才参见娘娘。”一路追赶而来的内竖见到殷桃,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哦?你们这是做什么?一群人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宫婢?让旁人看了去像什么话?”殷桃认识面前的这个内竖,那是魏子婉宫里的,再看看跪在另一边的婢女,想着她方才说的话,心里便有了些许的猜测,或许,她是知道魏子婉的什么秘密。
“回娘娘的话,这个宫婢笨手笨脚,惹恼了贵妃主子,教训了她几句居然给娘娘甩了脸子瞧,娘娘一气之下要惩罚她,她便胆大妄为,一路逃了出来。”内竖说的一板一眼,似是事实本就如此一样。
“说到婉贵妃,本宫当真好些日子没瞧见了,不知她过的如何,不如,本宫去瞧瞧她。”殷桃说着就作势往咸福宫方向走。
“启禀娘娘,贵妃娘娘今日身子不适,已下了命令,不见客的。”内竖急忙开口说道。
“是吗?那本宫也就不去叨扰了,改日贵妃身子好些了,本宫再前去探望吧。 不过,这话说回来了,本宫这身边刚巧缺几个婢女,瞧这丫头挺有眼缘,便跟你们主子要了,至于刑罚,本宫自会替你们主子出这口气。”见内竖挡在自己身前,殷桃更加确定了许久未见的魏子婉定是有什么事了,假意开口朝他要了这个宫婢。
“回娘娘的话,这宫婢是主子的心头肉,奴才做不了如此大的主,还望娘娘别为难奴才。”听殷桃说要将面前这个宫女要走,内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听公公这意思,本宫是带不走这个宫女了?也罢,那本宫便去跟你主子亲自要人,你莫要再挡着。”殷桃绕过了他继续往前走。
“娘娘,使不得啊娘娘,你这一去,奴才这命就保不住了。”内竖往右挪了几步,重新挡在殷桃面前。
“你是与本宫过不去了?”殷桃的脸色冷了下来。“亦盼,你先将她带回颐和轩。”
亦盼闻言,伸手将浑身已没有一丝力气的婢女掺了起来,内竖见她们越走越远。急忙起身欲追上去,脸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这下好了,追不回来的话自己这命怕是也保不住了。
“跪下!本宫允许你动了吗?还懂不懂规矩?”殷桃的声量徒然扬高。“小宇子,让他长长记性,省的回去惹婉贵妃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发现了殷桃的称呼变了咩,哈哈哈。
☆、奴婢浣沙
小宇子领命后,走到了跪在地上的内竖面前,两只手左右开弓,巴掌轮的震天响,那声音听在耳中直教头皮发麻,内竖只是硬生生的挺着,不多时,嘴角便有鲜血滑了下来。
“停吧。”见内竖的脸已经一片淤青,殷桃出声制止了小宇子的动作。“回去告诉你们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