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拿来了。”殷桃急忙让亦盼去帮把手,这才使得那个宫女没有跌倒。
“好东西自然是要一起分享才更美好啊。”张悦满不在意的说道,拿起一包蜜饯递到殷桃的手上,“这个梅子可是悦儿以前在外面最爱吃的,进宫之
后就没吃过与这味道一样的梅子了,姐姐快些尝尝,可好吃了。”
一提到吃的,张悦就笑容满面,过了半饷又有些害羞的小声说道,“可以劳烦姐姐给皇上送去些吗?”
殷桃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半饷,她开口问道,“悦儿很喜欢皇上?”
见殷桃如此问,张悦急忙解释着:“姐姐莫要误会,悦儿没有其他的想法。”
“瞧你,我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殷桃见她的慌乱,有些无奈。
看见殷桃当真没有生气,张悦这才继续开口:“不瞒姐姐说,悦儿是很喜欢皇上,几乎是见到皇上的第一眼,便喜欢上了,可悦儿也知道皇上不喜欢悦儿,这些吃的,都是爹爹送来的,悦儿也只想让皇上尝尝我以前吃过的味道罢了。若是姐姐送去,皇上一定会欣然接受的。可若是换成我”张悦的声音越来越小。
殷桃读懂了张悦眼中对君安的爱慕之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会帮你。”之后,便再也没有说什么。
君安看着面前几乎堆成小山的零食,有些诧异,“这是做什么?”他摸不着头脑。
“这是张大将军特意给悦贵人捎进宫的零食,都是她爱吃的,她心心念念想着皇上,想让皇上尝尝。”殷桃除去进门时看了君安一眼之后便没再看他。
“怎的她自己不送来?”君安有些漫不经心,看着面前的零食却动都不动。
“可能是皇上待悦贵人有些冷淡,悦贵人胆怯罢。”
听了殷桃的话,君安微微扬起眉头,“今日来不只是想送这些吃食吧?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皇上。”殷桃的笑容有些牵强,“悦贵人跟其他妃嫔不一样,再说她的父亲是大将军,还望皇上”
“让我不要冷落她是吗?”君安不耐烦的打断了殷桃的话,眼睛也定定的盯着殷桃。
殷桃不做声了,也不看君安,她如此的做法让君安的火气更大,“好,既然德妃这么想,那朕也不好得叫德妃失望不是,回去吧,以后朕都不会再冷落其她人了,不然还劳烦德妃亲自跑来告诉朕,这当真是让朕心里过意不去啊。”
“皇上英明。”殷桃想了一会才勉强挤出来一句话,却不料此话更是让君安火大。
当日晚上,养心殿那边就宣了张悦侍寝,亦盼小心的观察了下殷桃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她有些捉摸不透了。
张悦进了养心殿之后,双手紧紧的抓紧衣角,紧张的浑身直抖,看着皇上坐在不远处翻阅奏折,虽是没有看她,可她的呼吸还是有些局促,这是她生平头一次与男子独居一室更别提还是
自己心仪的男子。
君安感受到了那道目光,抬头看着张悦,正巧与她四目相对,张悦急忙将头低了下去。
今儿叫张悦来,也只是君安一时冲动,若是将她打发回去必然不妥,可要他与她同眠,君安更是无法说服自己,思前顾后,君安刻意将自己的声调放缓,“你先睡吧,不用等朕,朕还有些奏折没有批阅。”
听君安如此说,张悦也不知自己心里这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那晚君安一直看奏折看到很晚,刚开始他还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倦意席卷,可渐渐的他就撑不住了,伏在案上便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昨儿花了一天的时间,把后面的大纲给改了···结局也改了···
☆、再见博贤
第二日,张悦从养心殿出去就直奔交泰殿,看见在院中静坐的殷桃,急忙走过去。
“姐姐可有生气?”她一瞬不瞬的看着殷桃。
“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作何要生气?”殷桃笑望着她,将她拉到一旁坐下,“怎的这么早就来了?不多睡会?”
张悦的脸红扑扑的,“姐姐说什么呢,悦儿昨晚就只是挪了个地方睡觉而已,没有其他的事发生。”
殷桃轻轻笑了,“要遵从自己的心意,其余的事,就暂且抛到一边吧。”
那日之后的每晚君安总是会宣不同的妃嫔来侍寝,可无一例外,他没有碰那些女子,但这些,殷桃早已不放在心上。
亦盼看着殷桃的面容一日比一日灵动,好似将什么心事放了下去一般,她心里觉得奇怪,不禁暗中更加紧张起她的一举一动来。
殷桃的生活仿佛回到了在清城时,每日看看佛经,练练字。
事不关己的日子过起来总是异常的快,清明时节,殷桃如往日一般来到了浣沙的坟冢,没有过多的话语,将手中的糕点摆好之后便在一旁静静的坐着,说些以前跟浣沙在一起所发生的事情,提的最多的就是对她的思念。
亦盼只是乖巧的站在一旁,听着殷桃与浣沙说话,她知道娘娘盼着能出宫来看浣沙,每日来坟冢前探望过后,她还会去清城,在那里面坐上一坐,今儿也不例外,当二人站在府邸前时,已不知道是多少时辰以后。
殷桃皱着眉,面上有丝疑惑,如此看去,这府邸与以往的不同了,可到底不同之处在哪,她还真是没瞧出来。
“娘娘您看,隔壁有炊烟。”亦盼的一句话终于点醒了殷桃,她也终是知道了这府邸的不同之处,只是,这屋子已经盘出去了吗?
博贤刚从集市上回来,手中拿着些往日里用得上的物品,远远的,他便发现了那道紫色的身影,那是他日思夜想的身影,尽管已有许久未曾相见,可这身影对他来说依旧不陌生。
“殷桃?”他的声音不大,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梦境。
刚要进门的殷桃听到这个声音脚步顿了一下,也有些不可置信,她没回头,只是定定的站在原地,她从未想过二人再次见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你怎的在这?”博贤虽是激动,可并未像殷桃那般一时间做不出反应。
“你。”殷桃慢慢的转过身,看着面前身着淡蓝长衫的博贤,“你,你回来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极力的克制住想将面前的人拥入怀中的冲动,博贤只是笑了笑,“明年又要春试了,我回来这准备准备。”
博贤面上的笑容带着一些苦涩,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变态
都没再说话。
“王大哥你”可能是听到了门外的声音,隔壁的府门被拉开,一个略显顽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在看见门外的场景后,声音戛然而止。
殷桃闻声朝旁边看了看,那是一个有着清秀面容的女子,她叫齐韵,殷桃还记得她。显然,齐韵也没忘记殷桃,两个人对视一眼之后,齐韵没有像以往那般对她横眉竖眼,可却也没有开口说话,倒像是躲避什么一般转身进屋了。
“她”博贤的面色有些为难,他不知该怎样对殷桃说这段时日以来所发生的事。
殷桃笑了笑,“这可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她开起了博贤的玩笑,面上没有一丝的不快。
博贤并没有因她的不在意而感到丝毫的轻松,面色倒是凝重起来,他几次想开口告诉她他与齐韵之间的事,可话到嘴边只化为一句,“你过的可好?”
殷桃点了点头,“我今儿出来也是办些事情,这便要回去了,能看到你,我也没什么心事了。”
殷桃的话在博贤听来说不出的怪异,他看了看一直站在一旁没出声的亦盼,又问到:“喜儿呢?”
殷桃的表情突兀的僵硬在脸上,不只是因为浣沙的离世,更是因为博贤口中那再熟悉不过的名字。
“她,她”殷桃想掩饰住自己的慌乱,不愿将事实说出口,要她亲口承认浣沙不在这世上,无疑等于再将她打入谷底。
博贤见她的面色有些不对,心里虽是有疑惑可也没敢再继续追问,识相的将话题转移开了。
“明年的春试,家里已为我打点好了一切。”说到此处,博贤的语气里满是无奈“若不是我娘一时大意说漏了嘴,此事我到如今还不得知。”
“为人父母的,自然是为自己的子女多做着想,如此一来你也就别再多想其他,安心准备明年的春试才是重要的,方才我看齐姑娘也在等着你回去,这也就不再与你寒暄了。”殷桃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一年多不见,他消瘦了许多,面色也比先前更白皙了,可这并不影响他的精神头,他们过的都好,她便无挂念了。
“你要走了吗?”自始自终,博贤都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开。
“或许,明年还会重逢。”殷桃不再看他,转身走了。
门内,齐韵一直听着门外二人的对话,心被揪的紧紧的,有几次她后悔方才自己胆怯,想冲出去,可手一搭在门上,又恍然醒悟,自己并没有这么做的资格,他爱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她能有如今这般与他相伴的机会,便应该懂得满足。
殷桃回宫时,已是落日黄昏,夕阳西下,薄薄的阳光镀在身上,让亦盼觉得面前朝
夕相处的人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娘娘,先吃些这糕点充充饥,这好几个时辰了,娘娘怕是也饿了。”她将特意带的糕点拿到殷桃面前。
“我还不饿,你吃了罢。”殷桃摆摆手。
君安站在宫门旁边不起眼的一个角落,看着马车缓缓的驶进宫内这才松了一口气般往自己的宫殿走,他方才听苏静海说殷桃出宫之后还没有回来,有些放心不下,不想泄漏自己的心意,他借口出去走走不让任何人跟来,这便一直守在这角落里等着她回宫。
殷桃对这些全然不知,从外面回来后,殷桃变得喜欢笑了,不再像以往那般强颜欢笑,白昼,她会在宫中逛逛,以往没到过的地方,她会特意去看看,夜晚闲下来了,她会在纸上写着什么,慢慢的,这宣纸就积了厚厚的一叠,殷桃将它小心的保管好,从不给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