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她虽是心里有数,但也却不吭声,只是在一边看着他发脾气。
因着天气热,苏静海叫的都是一些清爽的凉菜,皇上的饮食习惯他还是知晓的,他本就喜清淡食物,对于那些大鱼大肉倒是不怎么上心。
既然是出门在外,那自然没有在宫里的那套说法,五个人围坐在一桌,除去殷桃,其余三人都颇为紧张,要是在宫中这般的话,自己怕是早已死过千次万次了。
此次出巡,出城之后,几个人便是步行,除非是打听到前方是荒郊野岭才会乘车,到达此次所访的地州时,已是七夕前夕。
逾城虽是地处边陲,可并没有君安预想中的那么衰败,虽是算不得富贵,起码淹着这街道一直往前走,街上鲜少有无家可归的人,街道两旁的房屋虽算不上富丽堂皇,可一眼望去却说不出的舒心,街上的百姓脸上个个洋溢着笑容,没有为生计所愁的面容。
君安露出了这些天第一个笑容,苏静海等人本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娘娘,明儿就是七夕了。”正在整理包袱的亦盼放下手中的活看着不远处的殷桃,笑着说道。
正站在窗边的殷桃闻言看了眼亦盼,没有出声。
“娘娘?明儿是七夕了。”知道殷桃故意不理自己,亦盼笑着又说了一遍,提高了自己的声量。
“你又想说什么?”殷桃的声音里有些无奈。
“这可不是奴婢想说什么了,明儿皇上指定会想些逗乐子的事。”亦盼一脸的坚定。
殷桃有些哭笑不得。
今儿一早,君安便去城中的大街小巷逛,想看看是不是整座城中都是如此的安居乐业,他本是叫着殷桃,可一出客栈门口,他又让殷桃回去了,今儿的太日实在是太过毒辣,他怕她身子不适,这比起庆元街可是要热上许多。
胡太医和苏静海一直跟在君安身后,这城虽是看起来不大,可真要是全逛下来,竟然也是要花一整日的功夫,君安连一些比较偏僻的小巷子都未曾放过,所幸,如他期待的那般,小巷很整洁,并没有在街上乞讨的人们。
“亦盼,我出去走走。”殷桃在窗边站着看着外面的热闹的街道。
“娘娘,皇上临出门时特意交待让娘娘好生在这客栈待着,这若是娘娘出去了,皇上回来奴婢可怎么交待?”亦盼一脸的为难之色。“娘娘就再忍忍,皇上也快回来了,届时皇上指定会陪娘娘出去的。”
殷桃斜眼看着亦盼,“
我就在这附近,不会走远,更何况皇上事务繁忙,怎的会陪我出去逛逛呢?”
“你要去哪?”君安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我不是要你好好的待在这客栈吗?”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只是去附近走走罢了,一直待在这实在是无趣的打紧。”殷桃看了一眼君安,淡声说道。
君安看了看外面的落日,“也罢,晚上这天儿兴许就没有白日热了。”
一出客栈门,一股夹杂着暖阳气息的微风让殷桃烦闷的心情瞬时变得清轻松不少,街道上是不同于庆元街的景象,刚来的时候她便发现了,这街上的马车异常的多,看来,是有不少外地的人途经此城。
路两旁尽是些精致的手编物事,殷桃随手拿起一件用大红色的绳子编成的手链,“大娘这条手链怎么卖?”
“三文钱,姑娘,明儿就是七夕了,这手链可以让你寻的好姻缘。”卖手链的大娘见有人要买急忙介绍起来。
殷桃见这链子做工细致,三种纹饰编在一块怕是也要废不少功夫,实在喜欢的打紧,便想着买几条,回宫也送给悦儿。
“还喜欢什么?”君安抢在殷桃前面将链子的钱给了大娘,又问道。
“没什么了,就随便逛逛便回去吧,今儿这一天你也累了。”殷桃看着君安脸上些许的倦意,轻声说道。
“难得出宫,你便好好逛逛,不用顾及我。”
殷桃感到些惊讶,他们二人原来可以如此平心静气的说话。
当晚回去客栈,君安的食量比以往大了许多,殷桃知道他今日必定是累坏了。
晚上刚上榻,不多时,君安均匀的呼吸声就传了来,殷桃回头看了一眼睡梦中的君安,便也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刚要入睡,君安突然就将自己搂在了怀里,嘴里还不清不楚的说些什么。
殷桃本就不放松的身子更是僵的不敢动弹,屏住呼吸维持着最原始的姿势,她知道君安是在梦呓,她怕自己一动便将他吵醒,良久,身后没有声音了,殷桃才想从君安的怀里挣脱出去。
“不要动。”君安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睡眼朦胧的看着殷桃,然后便接着睡了过去。
殷桃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第二日一早,殷桃醒来时便没有见到君安的身影,她的枕头旁放了一个玉佩,与自己除夕时送与君安的一模一样,稍有不同的便是中间的名字换成了“桃”,这是他送给自己的吗?殷桃拿着玉佩仔细的看了半天。
君安刚从外面回来,本想进屋,前脚刚迈进门槛,一抬眼见到殷桃手中拿着的玉佩,脸色一红,看殷桃没发现自己急忙又退出去了。
亦盼端着盆正往屋内走,被君安
这一退,硬生生将手中的盆子给撞到了地上。
“奴婢该死。”她急忙跪下请罪。
“无妨。”君安有些慌乱的摆了摆手。
殷桃听了声响,几步走到门口,一眼便看到了刚要下楼的君安。
“皇上这是?”她看着君安越发不正常的面色开口问。
“我去叫小二准备些菜。”君安头也不回的走了。
“皇上,还要在这待上几日吗?”饭后,殷桃与君安走在大街上,身后跟着亦盼与苏静海。
“这几日我们已经把城内城外逛了一遍,也得知了当地的情况,若是不出什么意外,明后天便可以往回走了。”
这么些日子下来,君安把城内一些比较有趣的地方都记了下来,想着日后有空时便带着殷桃去转转。
原本平静的街道,突然响起了一阵骚动,接着便是接连的马蹄声。
“闪开!快闪开!”身后是男子惊慌失措的声音。
君安心一惊,回头望去,只见一匹发了狂的马朝着他们狂奔而来,马的速度太快,他已避闪不及,匆忙之中将亦是愣在原地的将殷桃一把推开,他虽是往旁边移了一步,却仍然被马狠狠的撞飞了出去,再落地时,鲜血顺着嘴角滑落开来。
“皇上!”殷桃冲了过去,将君安的身子扶起。
君安吃力的抬起手擦了擦嘴角,“你没事吧?”此时的他的声音有些微弱。
“我没事我没事。”殷桃慌乱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抱着君安不放手。
“娘娘,请容老奴将皇上背回客栈找胡太医!”苏静海看着浑身是血的君安心里一阵焦急,四周的百姓有反应快的跑去找了辆马车。
“你们这是做什么。”疼得脸色苍白的君安执意要坐起来,“我只是被马撞了一下而已,何故如此大惊小怪。”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一些。
“皇上,不要乱动。”殷桃的眼圈微红,声音也有些颤抖,鲜血已将君安白色的长衫染的猩红。
君安眼前一片模糊,他看不清此时殷桃满脸的担心,他感觉有些累,也就不再开口说话。
四周跪了一地的百姓。
殷桃将他脸上的血迹擦拭干净,看着他明明痛苦却咬牙装作面无表情,心里更是揪在了一块,“马上就到客栈了。”她告诉君安,也是给自己定心。
众人合力将君安抬到屋内,胡太医让众人退下,先是清理了君安头部的伤口,止血之后,紧接着查看了他的伤势。
将君安的衣衫脱了下来,左臂到肋骨有明显的凹痕,君安整个左半边身子的骨头几乎已经多数折断,五脏怕是也受了不小的撞击,所幸皇上身子骨好,倒也不是什么
致命的伤。
殷桃等人站在门口等着胡太医出来将君安的情况说明,当地的官府得知此事纷纷前来客栈请罪,黑压压的跪了一片。
殷桃已不记得是过了几个时辰,一直闭着的房门终于打了开来,殷桃将门口的胡太医推了开来,急忙跑进里屋。
“胡太医,皇上如何了?”苏静海朝满头是汗的胡太医问道。
“皇上龙体多处骨头折断,方才我已接上,只是这些日子,皇上必然是活动不便。”胡太医抬手擦了擦汗。
听了他的话,苏静海也是松了一口气。
“劳烦胡太医了。”
“皇上。”殷桃坐在榻边看着紧皱着眉头的君安,“这几日便在这歇着,胡太医说现在你哪都去不了。”
全身多处的疼痛让君安有些说不出话,只是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实验证明,作收涨了一个··还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按钮的作用·····
☆、逾城养伤
齐韵看着博贤的侧脸,近日他愁眉不展,她以为是官场上的事,也就没多问,尽心尽力将府里的事都做好,现在虽是日日能相伴在博贤的身边,博贤待她也比以往要好,可她还是感觉的到两人之间淡淡的疏离。就好似现在,他不让自己做些粗活,让她有空便去街上走走,话语虽是关心之意,却丝毫没有热络的语气,一切都是淡淡的。
“王大哥,这几日有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她将博贤手中的纸袋接了过来放到桌上。
博贤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桌子上的纸袋道:“这是我从路上买来的桃酥,听他们说味道不错,便给你带回来些。”
齐韵把头低了下去,“王大哥,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她将这将近一个年头以来自己心中最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虽是他将自己带在身边,可还不如不见面,这让她心里更加难受。
博贤不再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我的心意你不是一直都懂吗?我的心里就只有她,哪怕不能与她在一起。”关于这方面,博贤从来都未曾含糊过,也反对不将话挑明,他的声音很轻,有些失落,“对于你,我会好好的对待,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