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慕容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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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慕容冲-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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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闹,忽觉得一道高大的人影挡住了风雪,任臻抬头,见杨定面上火热周身淌汗地过来,对他一抱拳:“参见皇上!”任臻瞄了瞄他的堪称完美的身材,吃够了豆腐才转开视线,看着满地都是被他打趴下的燕兵,便指了指他道:“杨定,你每天都要和他们这么练上两个时辰,身体会不堪负荷的——”杨定沉声道:“上阵杀敌,体魄为先,勤勉一分便是多一分获胜的把握,松懈一分便是多一分丧命的危险。”

任臻知道杨定如此坚决急进也是为了尽快了结这场战争,好再入凉州搜寻苻坚。心下不由几分慨叹和愧疚,几乎要将事实和盘托出。谁知杨定忽然转身,竟以大将军之尊对苻坚行了个平辈礼,道:“请与杨定一战!”

苻坚:“。。。。。。”自到了燕营之中,怎一个二个都要冲上来与他比武,约好了似的!

任臻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一跃而起,转动着手腕一挑眉冲杨定道:“你还没打够?那好,朕陪你过几招!”

杨定愣了一愣,任臻的身手他早前见地不爱见了,说句大不敬的实在话,花巧有余内劲不足,绝非他的对手,但皇帝发了话要亲自与之“切磋”,为人臣下怎能拒绝?殊不知任臻是为掩护苻坚而下场——以苻坚之功夫杨定交手十招之内便会被其摸清底细。

谁知任臻入场,却不让杨定使他常用的长戟:“你是第一武将,与人交手从不落败,有甚趣味?这一次说不得得让你吃一点亏。”他命人抬上一柄骑兵营常佩的短枪,反手将其掷给杨定:“我还是使长枪,你使短枪,来战一场!”

杨定早已习惯任臻不按牌理出牌的脾性,见怪不怪地一点头,也浑然不将自己在武器上的劣势放在心上。然则一交手,杨定便皱起眉来,不得不打起精神全心迎战——

盖因慕容氏祖传枪法任臻使来得心应手,在凉都姑臧之时又常得苻坚亲手指导,进步神速,一改往日为求快手而不留余招,破绽百露的毛病,而杨定使不惯短枪,此消彼长间不免有些捉襟见肘施展不开——两枪对刺横扫,都被长它一倍有余的长枪压着打,任他吐力深厚,也不复往常的恣意开合纵横睥睨。

苻坚覆在饕餮面具下的双眼闪过一抹激赏——他明白任臻的想法了。日前与姚军交战,他们骑兵所选的长枪乃是特制加长的,一般来说,守城御寨的枪明显长,进攻冲锋的枪就明显短,而慕容氏的轻骑兵迅捷如电天下闻名,就连大部所备的短枪为减重亦只有不足六尺的长度,一旦被拖住了行进的速度,与敌军的长枪硬碰硬之时,便立即处于下风。可以说燕军首战失利,受制于方圆大阵是主因,然武器受制于人亦是不可忽视的一个因素。任臻观战之时,显然亦看出这一点,方有此时之战。

杨定气劲绵长,虽不占上风却一时也难落败,任臻即便占武器之利却也无法速胜,双方陷入僵局,苻坚双手支颌,看地目不转睛,忽而俯□去,在地上捻起一撮沙砾,猛地朝任臻下盘射去,堪堪扫过任臻腰部没入薄雪之中。杨定顺着那道疾风看去,当日拓跋珪离营之际奉与任臻的盛乐刀正佩在腰间,他心念一动,猛地弃了短枪,身下一矮,揉身欺近,转眼间便摘下了任臻的随身弯刀,就着冲劲反手横扫,一举荡开了任臻所持长枪,又瞬间改招,趁长枪回防不及的空挡,疾速削向任臻脖颈,又在仅余寸余之处堪堪停下!

围观诸人皆是看地目瞪口呆,一时之间唯余落雪簌簌之声。杨定忙收刀起身,抱拳告罪:“末将冒犯了!”

任臻虽然落败,却毫不生气,反一抹额上热汗,喜道:“我知道以什么来克制对方的长枪了!”杨定亦福至心灵,与其异口同声道:“马刀!”

苻坚依旧不动如山地坐在场外,微微地勾起唇角。

79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任臻兴高采烈地跃出校场;笑着一指苻坚:“观战不语真君子;你犯规了。”苻坚则面无表情地继续搓土玩,一排一牌地拜开,中间少点两旁多些;如一只张开的口袋;随即又抹去;重新排列。

任臻:“。。。。。。”

随后跟来的杨定则下意识地看了苻坚一眼;总觉得有种说不清的熟稔之感。视线往下;他盯着苻坚手边的那堆冻土寒沙许久;便也蹲□来;默不作声地跟着捏土玩。

两人你来我往地换了好几次排列,连任臻都看出门道来了:“。。。这是兵阵推演?”也不怪他悟性低理解力差,军中推演都用巨大的仿真沙盘,山川河道兵力部署皆一目了然,这俩捏泥人似地玩,谁看的出来?

此时杨定面前冻土粒摆呈盾梭形,其内又隐数个方阵,彼此关联,互为倚重。

苻坚面前则是个简简单单的楔形,其锋芒所对,正是盾形阵势最薄弱的一处要害。

杨定猛地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任臻,激动地道:“方圆大阵可破!”

骑兵攻坚战一般采取包抄合围的战术,尤其是己方兵力远胜守方之时,燕军素以此法迎敌,谓之鹰阵——即尽可能地拉长战线,利用自己骑兵的机动优势反复冲击拉扯对方的防线,而后将敌军分割包围,在东西两翼分别予以围剿,最终两翼合围全歼敌军——苻坚最先摆的阵势便是鹰阵,亦是燕国上将慕容永最引以为傲的独创阵法,骄骑营骑兵更恃此而横行关中。可如今姚军的方圆阵却是不计代价地要拉垮燕军骑兵的机动性和突击力,就似对慕容永的战法战术了若指掌一般。。。

但任臻此刻却顾不上想这许多,他也从中看出了门路,亦狂喜道:“方圆阵外圆内方变幻无穷,但却有盾弧阵共有的致命点——就是力量分布不均,若避开他们兵力最强大的中部,而集中兵力攻击侧翼,则外盾阵型必破,再化整为零各个击溃,方圆大阵便不足为惧了!”苻坚含笑点头,却又挥手一摆,意即是不可大意。燕军不熟楔阵,迎战之前还要多加操练。任臻称是,转头招来亲兵,将盛乐刀递过去道:““令军需长史三日之内为两万精锐骑兵配齐此刀——”

“还要重新打造重甲,不仅骑士要全副武装,就连战马亦要周身覆甲。”慕容永的声音忽而响起,由远及近,“既然已失了行动迅捷的先天优势,那便改用刀枪难入的重骑兵摧垮他们的外围防线。”

任臻闻言便知慕容永必是已听见方才他们的讨论了,便笑了一笑:“如此对外加强对对方步兵的冲撞摧毁能力,对内也可尽可能减少己方的伤亡损失,甚好。重骑兵因体积庞大笨重机动性差,自汉以来便少见于战史,没想到今次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了。”

慕容永走到他身边亦盘膝坐下,正色道:“若能打垮姚军最后一条防线,何必拘泥成法?只是士兵要换阵法换武器换装备,一来一往总要准备个十天半月,若姚军此时袭营当如何是好?”

任臻的眉毛打了个结:“姚军还有能力发起进攻?”

“难说。我们曾经以为姚兴连一战之力都无了,却还是被方圆大阵阻住了前路。”

“那就想个办法,转移他们的视线,让其一时无暇他顾。”任臻揉了揉眉心,开始搜肚挂肠地回想自己所知的战例,“不如。。。烧他们的粮仓?”

杨定摇摇头:“自上次沮渠男成率军劫烧了他们的粮草,姚兴便吸取了教训,不再屯粮于外,而将粮仓就近设于固原城内。。。”

任臻啧了一声:“开战物资所费颇具,固原城又小,难道姚兴还能全兜在身边?”

慕容永闻言忽道:“粮草为重中之重,姚兴当然看中,但其余的他就不能都如此上心了。”他将地上融了白雪的沙土拢做一堆代表固原,又在离其不远处又拢了一小堆:“彭阳本是一座军事坞堡,当年姚苌占了此处后方设为县城,如今被姚兴用于堆积一些并不重要的物资,比如——冬衣。”

他话一出,任臻与杨定便同时击掌道:“好!”连苻坚亦在心中暗赞慕容永心思缜密:冬衣笨重,占地又大,平日一时用不到才对付道彭阳仓库中去,守备亦远不如粮仓严密。但是如今已然入冬,一旦朔风吹起,苦寒彻骨,若无棉衣御冬,再耐寒的士兵也撑不下去,一旦燕军袭彭阳得手,姚兴便只能火速再去后方怀远征调冬衣。一来一回的时间里,已经足够燕军重做准备了。

杨定抱拳道:“末将愿领军奔袭彭阳,一日便可传捷!”

任臻自无不允之理,欣然道:“准。给你多少人马?”

“一千轻骑即可。”杨定道:“末将还想向皇上借一员大将,必可冲坚毁锐,马到功成。”

任臻想也知道杨定说的是苻坚,他早就对苻坚心生敬佩,自然起了招徕之心。他瞄了苻坚一眼,见他并无反对,想是也欲先借彭阳一战练练手,便故意笑道:“借了可还?”

杨定一愣,老老实实地答道:“既是皇上最心爱的大将,末将如何敢据为己有?”

杨定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场上气氛便随之一僵。原本四人围坐商议军纪,心无旁骛地堪称惺惺相惜合作无间,谁知他这无心之语过后,慕容永听者有意,脸色便先是变地有些微妙。

苻坚自然无话可说,还是面瘫状地坐着,任臻则莫名地心下发虚,也不开口,彼此之间的忽然沉默更显暗涛汹涌。

杨定虽不知其因但亦觉气氛不妥,便搔了搔头,道:“明日便出发去彭阳,末将先去兵营里查看一二。”

这不讲义气的傻大个!任臻几乎要宽面条泪了,他一走,剩他们三,气氛更尴尬好吗?!

苻坚此时忽然站起身来,将手往杨定肩上一搭,意即陪他同去之意。这是要将人让给慕容永之意了。任臻心底不由地微微一痛,几乎不敢抬头看他,谁知慕容永亦随之起身道:“我与杨定同去查看,你陪着皇上。”

任臻眼珠四下乱转,已是想要找地钻了。

苻坚摆了摆手,慕容永颦眉道:“我是燕军上将,更该去兵营巡视。”

任臻抬头,仰视诸位:“那个。。。要不然我与杨定去巡营,你俩在这聊?”

众人无语,任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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