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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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娘子-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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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娴娴大喜,忙站起身夹菱角糕,“这菱角可新鲜了,又甜又脆,趁热吃,趁热吃。”若雪拿起菱角糕,冲着白圣衣一晃才填入口中,还用力的咀嚼,摆明了告诉他:你娘子就是乐意被我指使,你管不着!
  他看着这二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真是动了气。娴娴一心讨好,可是若雪却明摆着胡闹,“栀子,我吃好了,去医馆。娴娴,你若是吃好了,便也快些去。”真是看不下去了。
  “好,好!”一旁观战的栀子,早就坐不下去了,吃饭吃的都战战兢兢,一听少主要走,恨不得马上离开。
  若雪一见,撂下筷子也站起身,“我也去。”
  “好”娴娴习惯性的要答应,可被白圣衣一瞪,话硬是咽了下去。
  “你去什么去,那是我的医馆。”冷声的拒绝并没有吓到若雪,她一把扯过娴娴,“我陪她一起去,不行吗?”
  “不行!”
  “凭什么不行?她什么都不会还可以去,我这什么都会的怎么就不能去?再说了,我又不是要陪你去。”她上前一步,面对着娴娴,“我问你,你愿意让我陪你去吗?”
  娴娴瞪着诧异的大眼睛,看看眯着眼警告她的白圣衣,又看看挑训的若雪,终还是点了点头。
  白圣衣气急,可是若雪却是兴奋的像鸟儿一样跳着出了门。这一天的医馆之行,自是气氛僵硬,唯有若雪得意洋洋,晚膳的时候,还出奇的没有找茬,平安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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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寝房之内。娴娴坐在椅子上绣着帕子,白圣衣靠在软椅之上,腿上扎着金针。这些日子,他的针灸时间就成了他们的谈话时分,唯一的担心也一扫而光,他自然的面对着她,再没有一丝的别扭和恐惧。
  “娴娴,你不能那样迁就若雪,她明明就是有意刁难,你何必理她。”看着她被呼来喝去,他就会一腔的怒气,可是每当她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到嘴边的怒火,也会被压下。他不禁自嘲,看来自己真的是陷下去了!
  娴娴放下绣花撑子,嘴边含着温柔的笑意,“我又怎会看不出她是故意的,可是你不觉得这样总比她连瞧都不瞧我一眼要的好吗?人心里不痛快,总是要发泄的,看着她今儿这精神,比上前几日哭红了的眼的憔悴强的许多,我心里也算是安慰了。”
  他摇摇头,不由的叹息,“你啊,总是为别人着想,真是不知你在任家是怎么过的。”
  “任家和这里当然是不同的了,在任家每个人都只会为自己着想,哪里用得着我为他们想啊!我只盼着他们别想到我,别来找我的麻烦我就要谢天谢地了。”她调皮的吐吐舌头,可是却让白圣衣隐隐的心疼,如今说的这么轻松,可是那时却不知有多少的心酸。
  娴娴见他又皱起眉头,自是知道他在心疼自己,心中一片暖意,站起身,踱步到他身边,“以前的一切,我都忘了,以后再没有那些不愉快了不是吗?”
  “你啊,真是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糊涂!”无奈的一笑,满是宠溺的意味。
  “我以前一直认为自己蛮聪明的,可是嫁给你之后,又忽的觉得自己很是糊涂,这个问题,我也不解着呢!”她认真问道。
  白圣衣一笑,心中释然,拉着她的手,让她蹲在身旁,“还是糊涂些好,我倒是希望你在我身边糊涂一辈子。”淡淡的一句话,却似最美的情话一般,让两人的心悄然靠近,悸动不已。
  白日的一幕不由的进入脑海,娴娴的脸瞬间蒸腾,她抚着脸颊起身回到座椅,拿起绣针娇嗔的道:“我才不要糊涂一辈子呢!”虽是如此说着,可是娇羞的容颜更是显得小女儿的口是心非。
  拔去腿上的金针收入盒中,他抿着笑意拄着拐棍起身。听着‘咯噔’的靠近声,她的心似打鼓一般,手上的绣针也似不受控制一般的胡乱扎着,“哎呦。”白色的底布染上一抹红色。
  还无感到疼痛,指尖已经被含进口中,娴娴瞪大了眼,脸颊上好似开出了红色的蔷薇,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对面的人却不大同意。
  暧昧的气息瞬时充斥在寝房之内,让她觉得呼吸困难。白圣衣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忽的想笑,看来今日已经够了。他一眼的促狭,眉毛一挑,身子前倾。
  娴娴的心跳似打鼓快敲一样,看着靠近的脸,指尖的温度似乎满溢到了全身,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靠去,随着他的逼近,慢慢的闭上眼睛。
  时间好像是静止一般,可是等了许久的热源没有贴近,只听见带着戏谑的声音:“很晚了,别绣了,睡吧!”白圣衣的眼中和脸上全是促狭的笑意,“还有,别总是直呼我的大名,也是该改改称呼的时候了。”说罢,他不等她反应过来便松开手,转身慢慢向外间走去。
  直到寝房的门被关上,她才惊醒自己好似被耍了,心里更是羞恼交加。“该死的白圣衣,气死人了。”她跺着脚,不自觉的骂出声来,外面的笑声让她快速的捂住小嘴,脸上的直到深夜还是像可以煎熟鸡蛋一样的滚烫。
  夜色晕出淡淡的光透过窗子射进屋内,虽是灭了烛火,可是依旧可以看清床上的人,翻来覆去无法安睡。“改称呼?该改什么称呼呢?”她再次翻身,脑子里一片混乱却没有丝毫的困意,脑海中不是白圣衣的脸,便是他要最后的那句话。
  45 相公娘子
  “白额!”刚喊出的声音,随着看见对方的眼神硬是咽下去半句,她绞着手指,撅起嘴巴,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该喊他什么。从一开始,自己就是‘白圣衣、白圣衣’的喊着,如今要改口,还真是有点难。
  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他放下手中的医书,端起热茶抿了一口,“我是你什么人?”
  “额?”娴娴一愣,不解的看着他。“你是我相公啊!”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呢?”低眉一挑,直直的看着她,嘴边的笑意带着戏谑,眼里却有着期待的意味。
  “相公”拉长了声音的开口,可是喊完,她耸耸肩膀,“呃,不要,我喊不出。”
  “怎么就喊不出?谁家的娘子不是喊相公啊!你看看我娘,还有医馆里仆役的夫人们,哪个不是左一句‘相公’又一句‘我家相公的’,你怎么就喊不出呢?”白圣衣瞪着眼,急的提高的音量。这称呼可是很重要的,称呼近了,这关系自然是要近了的。
  可是听见这话,娴娴却挑起眉毛,满是疑问。“喂,你是怎么知道仆役的夫人是那样喊的啊?你每日看完诊便会回来,一刻都不多留,白圣衣,你很奇怪哦!莫名其妙的让我改称呼,你自己不也是娴娴、娴娴的喊我吗?干嘛非要我改啊!”
  “我”他一时语塞,尴尬的转头,心里不禁懊恼:这丫头平日里糊里糊涂,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聪明了呢!仆役们的事,他自是不知道的,还是白天听栀子唠叨的时候听见的。“我虽没改口,可怎么也没连名带姓的喊你啊!我喊的是娴娴,又不是任娴娴。”
  “那你就喊我任娴娴好了。”她顺口接道,白圣衣一听,心里是又恼又涩,硬硬的说道:“随你便好了!哼!”说着就推动轮椅,“我去医馆了!”
  娴娴快步上前,“喂,你生什么气啊!”
  “我哪有生气!”
  “你就是生气了,看看你的嘴,嘟的可以挂个油瓶了。”
  “任娴娴!”轮椅忽的停下,“我哪有嘟嘴,只有女孩子才会嘟嘴。”
  娴娴被喊到名字,身子一怔,可是转眼看他孩子气的样子,又觉得好笑,“好了,你没有嘟嘴,是我看错了还不行吗?”
  白圣衣看着她敷衍的样子,却更是气愤,快速的推动轮椅,不在理会的向医馆走去。一进医馆,仆役和药童们都躬身问好,他冷着脸,一声不吭的继续走着。栀子一见,便知自己主子心情欠佳,心下不禁疑惑,这表小姐昨儿兴奋的半夜才睡下,早上还在赖床,不可能去招惹少主啊!这少主大早上的是跟谁生了气呢?
  他偷偷跟娴娴使着眼色,但娴娴却耸耸肩膀,直径走到药柜,跟小童要了铜称给新来的药材称重。
  栀子走到白圣衣身边,将方巾递给他拭手。“少主,开始看诊吗?今儿前十名是”
  “不论什么,今儿就看前十个。”还未等栀子说完,他便打断话头,不耐烦的把方巾丢给栀子。
  “是!”栀子不敢再言语,恐其把火气发在自己身上。娴娴调皮的冲栀子吐吐舌头,摆摆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心里对白圣衣的孩子气却是已经笑到内伤,他还真的因为称呼发脾气啊。
  “少夫人,您笑什么呢?”小童好奇的问道,娴娴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看着白圣衣呆呆傻笑,她摇摇头,“没,没笑什么,快称重吧!”
  “哦!”小童抬起撑杆,念道:“川芎三斤。”
  娴娴定下心神,看着另一个小童记录完整小心的装入药箱。
  “白芍二斤六钱泽兰四斤八钱天麻一斤三钱”
  
  “都称好了吗?在检查一下,有没有落下的。”点齐了药品,娴娴对着账本再次问道,小童们都应声确定她才安心的收好账本。经过上一次的巴豆事情,在做什么事她可是都小心翼翼,告诫自己且不能再出任何的错误,让人看了笑话。
  “少夫人,少主那边已经诊完要回院子了,您是不是也跟着回去啊?”栀子这时走了过来问道。
  看看天色,才进医馆不过一个时辰怎么就要回去啊!平日里,就算是病人看完了,他也会去药炉看看的。“今儿为什么这么早啊?离午膳还远着呢?”
  栀子探探头,见白圣衣低头写方子,才低声说道:“少主别扭着呢,才看了五个,便说要回去。”说罢,还努努嘴。
  娴娴一听,不由的一笑,连栀子都说他别扭,看来这次还真是别扭上了。“后院的药材都没有点,你去吩咐他们点药吧!我去看看你那别扭的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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