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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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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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昶气哼哼地放开人,随便披了件袍子,走出门,吩咐事。

外面守卫的人纷纷惊动:不可能,东宫和海郦两府是合作关系,有海郦支持,东宫太子才有足够分量的筹码,在太后、二皇子的逼迫中,立于不败之地。

换句话说,没有海郦支持,不出半日,东宫太子就会被太后、二皇子玩死。

司马昶不快骂道:“问我,要你们干什么?”

众人安静,速离。司马昶喜滋滋地爬回床,抱住新娘啃,道:下面人会查的,咱们到晚上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浪费大半夜,要补全。

顾家琪恨恨地磨牙,他给她等着,等她有力气看她怎么收拾他。

就在司马昶以为这天没事能打扰他们两人的新婚头天时,外面又响起一道声音:“爷,夫人,鸳鸯珠玉来报,池老夫人被害。”

卢总管站在楼外小道,运气问,怎么回东宫。

司马昶咒骂了一句,没好气道:“就说我们死了。让他看着办。”

“等等,”顾家琪全身酸软无力,嗓子也发不出多少声音,司马昶心疼她要拉伤声带,给她喂了点莲子蜜润喉,道:“我知道分寸,你急什么。”

“我怕啊,咱们那位皇帝陛下派个刺头调查老太太的死因,闹得全京城皆知,不利。”顾家琪安抚他道,“呐,以后再补,今天先忙这事。”

这京城是景帝、太后的地盘,司马昶也没绝对把握控制局势,同意顾家琪的话,起身处理此事。

等到两人收拾整齐赶到池府,刑部已责成大理寺丞卞衡安、六扇门捕头谢天宝、锦衣卫等三部联手调查池老太被害一案。

池府里闹哄哄的,哭声争吵声阵阵。池老太师推开人群,迎向两位新人,道:“贤孙婿辛苦。”对于女扮男装的顾家琪,意思到就成了。

司马昶微点头,责道:“如何报官了?”

池太师苦笑,他怎么不知道这事报不得官,奈何啊,宫里自有安排。他一生尽忠朝庭,如果他自己被贬官被抄家,不过宦海沉浮的归宿,却是八十老母亲遭罪,真是叫人心灰意懒。

“你选的好皇帝。”司马昶不客气地说道。

池太师神色一惊一白,眼里闪烁,没再说话。

“先封锁消息。”顾家琪吩咐其他人,“叫她们滚回自己房间。留点气力,分家产时嚎,现在装屁。”

顾家琪的话干脆直接,就像在池府女眷脸上煽耳光一样,让人感到火辣辣的羞。

池家三位夫人低缩头,把闹场的人赶回各大院落。

池家大院空静,卞衡安吩咐六扇门衙役捕快,先问昨夜巡房守卫,搜查池府各角落,忤作抓紧时间验尸。

池老太师走过去拦道:“住手。”

卞衡安向老长官行了个礼,池老太师沉声道:“家母寿终正寝,不要查了。让她安安静静地去吧。要有话,让你上司跟老夫说。”

池老太师以母亲德高望重不该受辱要求时人尊老爱老为由,阻止案查。

卞衡安态度不好强硬,锦衣卫这边可以不卖太师老脸,但不能不顾忌海陵王府郦山府,两位新人以晚辈之态,大清早赶到这里,总不会是欢迎他们查出案情真相的。

就在这时,有个烧火丫环喊道:“三太太干的,昨晚奴婢起夜,看到三太太在老夫人的汤里加东西了。”

“谢捕头。”卞衡安吩咐道,并冲老太师揖礼,尸骨可以不验,这有人证指证,疑犯却不得不查。

池老太师脸色灰败,摆摆手,让池家家仆让开路。

谢天宝带着人冲向太师夫人所在院子,一阵嘈杂的女子惊叫怒骂后,潘氏院落的一个老婆子喊道:“花盆下面,灯笼桔那盆,三太太在那里埋东西了。”声音之类尖细,生怕外面的刑部官员听不到声音似的。

六扇门的人翻找出一包药粉,拿到卞衡安前头,经验证:砒霜。

另有丫环道:顾小姐嫁了,池家三位太太就开始报复老夫人,不给吃喝,老太太自己出院落,又拿藤杖抽人,还在院子里喊,要老太师休掉太师夫人。

她确实听到:三位夫人在说一定要整死那个老虔婆的话。

府外捕快也追查出砒霜来源,昌平药房掌柜指证,池家三夫人院里伺候的粗使婆子古妈半个月前到他铺子里买过半斤砒霜,说是要药耗子。

人证丫环婆子数人;物证一半毒药来源确信无疑;杀人动机,潘氏唯恐失去太师之妻位,怨忿婆婆苛待,心生歹意,毒杀婆婆。

一桩没有疑问的不肖媳妇不堪虐待投毒杀恶婆婆的重案,因为池家家仆良知集体醒悟,不到一个时辰,宣告破案。

“卞大人,还等什么,揖拿凶犯!”锦衣卫副都指挥使要刑部迅速结案,卞衡安摆手,这案子还有疑点。他道:“带太师夫人。”

池家大院为临时案审大堂,捕快依据礼节恭请潘氏出堂,潘氏却一副惨遭女牢蹂躏样,哭天抢地,大喊冤枉。

“这位大人,臣妇贵为朝庭一品大员夫人,岂会做出这等没天良的毒事。”潘氏指天咒地发誓,昨日喜宴,她忙着招呼客人主持大务,哪里有空去婆婆院的厨房下毒。

卞衡安问道:“请问夫人为何不给老夫人进晚食?”

潘氏大喊冤呐:“嫡外孙女出嫁,小姑娘不仅嫁得好,还以正妻身份出嫁,老太太心里高心,胃口也好,比平时多吃三碗饭,臣妇担心老太太积食,有违太医嘱咐,因此,命厨房不送夜食。

大人,这事可以到太医院查医案,臣妇绝对半句虚言。”

“那甜汤,是谁准备的?”卞衡安有条不紊地按顺序排查。

昨日海郦大婚,池府也热闹,各院落忙着招呼走人情的客人,池老太那边基本没人搭理。平日里,也是顾家姑娘的丫环贴身侍候的。池老太少使唤儿子媳妇院子里的人。

枯六回 鸳鸯惊起水流长 扮猪吃虎(二)

顾家琪打哈欠:得,又转我这儿来了。

司马昶道:那就这出戏就唱不下去了。

话音刚落,池家家仆群里又起了新变化。有人站出来指证:汤是池家大夫人命厨房准备的,本来是给大老爷喝的,池老太那边赶三太太准备吃食,潘氏进厨房拿汤加了料,叫菊丫头送去的。

菊丫头作证:就是太师夫人吩咐她送汤的。

卞衡安没管这几个新冒出来的证人,转而问昨晚伺候池老太的丫环,即顾家琪这边的人。鸳鸯珠玉答道,诚如太师夫人所言,池老太昨日心情好,胃口大开,记着太医嘱咐,她们不敢给老太太多吃。池老太没吃到晚饭,打骂媳妇一顿,回院后累了,就歇下。

“亥时一刻,婢子担心老太太,送了碗甜汤进屋。老太太当时还是好的。”珠玉道。

众人惊动,汤竟是顾家家仆送的,那池家家仆搞什么,一口咬定是太师夫人。那几个作证潘氏有鬼的仆人怒跳赶来喊道:“说谎,大人,她说的是假话。”

卞衡安让人封了他们的嘴,理由是扰乱“公堂”。

珠玉继续说道:“老太太喝了半碗汤,就说饱了,婢子原本想收起汤碗带回厨房,老太太说留着,夜里好润嗓子。婢子劝过,冷汤伤身。老太太发脾气,硬要把汤碗都留着,婢子收碗,老太太还打人。婢子不敢惹老太太发火,就依了老太太意思,把半碗汤留在屋里,想着老太太起夜真要喝,婢子送上热的就是了。

昨夜老太太睡得稳,婢子还以为老太太心情好睡得踏实。哪成想,今早上老太太迟迟不醒,婢子才知老太太昨夜儿就去了。”

卞衡安沉吟后,问道:“这么说,你一直未离开老太太房前?”

珠玉道:“回大人话,老太太院里整天有人守卫,交错换班,外人想要不惊动守卫潜入老太太的房里,基本没有可能。”

卞衡安又问道:“那半碗汤里有砒霜,你又怎么解释?”

“大人,能做到这件事的必是有独门绝技的江湖人士。”珠玉满脸坚毅,回道,“大人,婢子及院子里的护卫能够确定,这个人不在池家。”

卞衡安让六扇门的捕快,与鸳鸯、珠玉等守卫过招,确定这些守卫的实力后,卞衡安采信珠玉的证词。

“你先下去。”卞衡安问一旁听审的池家三位老爷,“列位大人,只要再做一件事,就能证明老太太之死,与池家人无关。”

池大老爷奇怪,道:“这样还不够吗?还要做什么?”

“验尸。”卞衡安吐出两个字,验尸才能确定老太太喝的汤里没有毒,只有这样,池家人才能全部洗清毒杀长辈嫌疑。

“大人,不必了。”一个穿青灰袍的尼姑走进人群,她由冬虫夏草一路护送,从城外赶到池府,她喘了口气,说道,“贫尼能证明,老太太之死,与外力无关。”

“是你,杨柳氏?”潘氏先认出来,杨柳氏神色淡淡,回道,“贫尼修华见过太师夫人。”

卞衡安出声打断两位妇人过往恩怨视线,道:“这位出家人,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池老太太并非死于外因?”

杨柳氏从袖里取出一纸书信,道:“顾家姑娘及笄那日,老太太有所感,到修氏庵堂,与贫尼谈旧事,老太太说她一生没亏欠过人,就是这顾家姑娘不容易,只有看着她有归宿了,到黄泉下面见顾远山好有脸骂他,留下个女儿不管。

老太太说自己身体已经差不多了,就这两天的事,要是她没赶上顾家姑娘婚事,要贫尼给她做娘家长辈,叮嘱几句出嫁女儿该知道的话。”

卞衡安抽出信纸,信是写给顾家姑娘的,就两句话:丫头,老太婆不欠你了。

池家大太太忽然叫起来,道:“没错,这两天老太太是怪怪的,”她是池家内院掌房,老太太走前,有什么动静是瞒不过她的。“有样东西,大人,臣妇取来给大人瞧瞧。”

卞衡安准,捕快跟着去了池家库房,池家大太太抱出个黑亮的泥坛,挤个笑脸,道:“这是老太太的宝贝,我们都不敢动的。大人,您看看?”

泥坛里有两叠银票,带有一股子潮味、霉味,翻一翻,簇新连票号,印花票记为顾家鹰头;下面还有两个庄子的房契,五个铺面,百亩良田地契,最后是一纸骂人叮咛短笺:丫头,当年你老子孝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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