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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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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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琪想到什么,因为太过激动,有了气力,猛地睁开眼,半仰起身,抓着他的手道:“上回,卞衡安同娶秦广陵的事,一定不是他的意思。我、我当时也给气糊涂了。我真傻,他都帮我求自娶自嫁的圣旨,怎么会让人那么羞辱我。不行,他一定是出事了,我得去弄清楚。”

司马昶按住她,眼神晦暗不明的,声音暗哑,道:“你这身子,现在能做什么。”

顾家琪回了神,就着他的扶助重新躺下,看他问道:“那你去帮我查,嗯?”

司马昶自管自地拉被,顾家琪轻笑,从被子里伸出手,在他下巴上刮了下,问道:“刚才你做什么去了?我醒来,都找不着你。”

“你不是只想你的老情人,管我干什么。”司马昶脸上没笑,淡淡道。

顾家琪温温地笑,道:“不过是要弄清楚,总不能连自己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是我不对,不该拿这种事为难你,等我好了,再说吧。石先生等你很久了,去问个话。”

司马昶在她颊上亲了亲,走出去时就像没掀帷帘一样悄无声息。

隔了一会儿,他又回到室内,上床掀被,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在怀时在。顾家琪迷迷糊糊的,道:“都多少人进去了?”

“就姓钱那个倒霉蛋。”司马昶答道。

“那便好。”顾家琪打算睡了,司马昶却又说道:“可你这边都毁了。”

顾家琪弯唇一笑,道:“我呀,正愁着怎么把钱送二皇子娃儿。太后景帝就来这么一出,就好比是想打瞌睡人就送枕头,再好不过。”

“你真想得开。”司马昶嘟哝道。

顾家琪正要打个趣,回过神,偏过脸,两人鼻尖对鼻尖,她眼皮一眨,眼睫毛像要刷上他的脸似的,她压着害怕,轻问道:“你做什么?”

司马昶像孩子一样得意地笑,在她嘴角一亲,道:“好东西,我拿给你看。”

他飞快地下床,到外头拿了个木盒转回来,顾家琪有点惊惧,打量着他手里的东西,心脏扑扑扑直跳:“什、什么?”

司马昶要打开,顾家琪叫道:“你说,就好了。你直说,我承受得住。”

“你不是见过嘛,就狗皇帝那东西。”他嘻嘻笑道,眉毛因为解气而一高一低,“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碰你。”

顾家琪的心重重落回原位,她因为过度紧张后的放松,而呼呼喘息。

“你怎么了?”司马昶见她给吓得不轻,扔了那盒子,把她抱在怀里哄,“不怕不怕,我一招就得手,那些人都抓不到我。”

顾家琪看他一眼,道:“我以为你切了他的头。”

“本来是想一了百了,可是,那太便宜他了。”司马昶笑道,又冷下脸,阴森森道,“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敢碰你,他竟敢碰你,哼。”

顾家琪听着他说要怎么回敬景帝的话,思绪却飞开,但愿海陵王夫妇不会联想到自己的儿子身上去。

“又想你的老情人?”司马昶脸青青地低问,顾家琪既知心结,也不会说自己是在担心他的事,说了反而让他确信,顾家琪就是在想秦东莱临时编个借口哄他。那就要没完没了的吵嘴了。

她微笑道:“那个叫小梅的女人,是不是额上有三瓣梅?”

司马昶不快答道:“是。”

顾家琪又说道:“她的身份有古怪,得安排人清查。”

司马昶看她,顾家琪笑回看,微微打个哈欠,说她累了。她后来追问数次,司马昶都马虎一言带过。顾家琪见他这样固执己见,不听人劝,也不愿和他多说,免得惹得他狂性大发做些她拦不住的事。

景帝十七年仲春,顾家琪养好伤。

司马昶打点好行李,要南下。顾家琪百般推脱,逼急道:“等我查清那个女人的身份。”

“就狗皇帝的一个女人,谢天宝成亲一年的妻子,”司马昶用力回道,“是你自己说过完年就回南边的!你直接说你想见你老情人就行了,不用随便找借口。”

顾家琪气结,又缓了缓口气,忍着性子不发火说道:“你要我说几遍?跟秦家没有一点子关系。那个女人很有问题,那年,鲁阳王的世子调戏她,偏就撞见我,还引出个海陵王的儿子。当时,我们都以为是景帝、或者太后要挑拨郦山侯府和海陵王斗。但是,现在看起来,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景帝、太后不会蠢到还留着这个女人!”

“我也可以告诉你,她没问题。”司马昶冷冷道。

“她活到现在,就是最大的问题。”顾家琪不会妥协,她思索道,“这次,她的目标是、”她想来想去,想出她的动机,如果能查出她的动机,就好办了。

司马昶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甩门而走。

顾家琪追到门边,幽幽道:“是谁说,不吵架的?”

他脚步顿了顿,顾家琪走到他旁边,两人之间总要有人人先低头的。她年长他那么多,哄着他也是应该。她挽住他胳膊,柔柔道:“我虽然不在意这世俗眼光名份之类的东西,但做人道理还是知道的。既嫁了你,我又怎么会做朝三暮四的事。

何况,你还待我这么好,我要是离了你,我就是天下头号傻子了。”

“当真?”

“你要心里把我想成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那当我没说好了。”顾家琪放开他,回屋。

走出七八步,司马昶在后面抱住她:“那我再去查一遍,你说查谁我就查谁。”

顾家琪轻笑,拍拍他的手背,道:“别为难了,让冬虫夏草办吧。”

司马昶不说话,顾家琪转过身,道:“人不打算还我了?”

“两个不长眼的奴才,弄死都不够。”司马昶依旧不掩怒气。顾家琪笑道:“让她们将功折罪吧。”

司马昶勉勉强强答应,顾家琪吩咐二人追查小梅的事,略过不提。

枯六回 鸳鸯惊起水流长 扮猪吃虎(七)

景福宫知道郦山公主病愈,传太后口谕,让海世子夫妇入宫听戏。据说,受邀的还包括东宫、二皇子家眷以及一干命妇。

顾家琪来到宫里,太后身边坐着个大肚女人,吴雨婷穿着宽松的系高腰裙,也掩不住高隆腹部,她怯生生地起身,先福礼:“见过世子妃。”

李太后鼻尖气喷哼一声,吴雨婷却是不搭理她,一个劲儿地卖好顾家琪:“您坐这儿吧,这儿景好,听得清。公公,快搬张绣墩。”

“你坐着,别劳神了。”顾家琪自己拎了裙摆向太后行礼,腿都就弯下去,吴雨婷给叫停了:“世子妃快起吧,就寻常听个戏,不用行这般大礼。太后娘娘不会怪罪的。”

李太后要不是坐镇景福宫多年够沉稳,保管给这吃里扒外拎不清形势的内侄女一脚丫子。

其他人要笑不笑,李太后借由天家规矩收拾已婚的郦山公主,在京里可不是什么新闻。太后一面倒的嚣张胜利没啥看头,要看就看现在,吴家姑娘怎么帮衬自家男人的大房打太后的脸,这才是真正有趣。

东宫太子妃池文秋,不体统地招招手,把小表妹叫到自己身边坐着。

李太后也没训斥谁没大家规矩,竟由着下面人自己已经乐闹,做爱惜小辈的慈爱老太太状。

池文秋挽着表妹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说体已话,这儿这戏啊,专给她郦山公主点的。李太后这是要向天下人表态,她真真切切地善待忠良之后,也不是恶婆婆,没有虐待孙媳妇。

顾家琪听着,随着她的话头,问道:“这从何说起?”

池文秋看她一眼,难掩欣喜,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她道:“你这一病啊,都不知道外面事了。”

太子妃从前往后细说,兵部侍郎钱闻道是海世子郦山府的人,这在那天顾家琪公主笄礼中已经明露无遗了。年前,朝庭厂卫说钱闻道有谋反嫌疑,也就是在说海世子郦山公主要谋反。

顾家琪手里的钱财物就是为谋反在聚资。

厂卫靠着内钱消息,大肆清洗顾家琪手里的商铺网。

这可捅了大马蜂窝。

要知道,顾家琪手里明面上的生意全是关乎发生的,做善事上的。特别是大前年黄河发大水,灾发流离失所朝庭赈灾款迟迟不到位什么的,有大半救灾物资是郦山府下面的商铺运输供给的,灾后,郦山府又花大把钱财重建灾区,建厂造房给灾民重创业。

这救了多少人都不说了。

皇帝太后这一杀,好啊,管事杀了,没关系;这商铺厂子关了,有秦、虞、程三家接手也好,问题是,既然三家在抢,那无法避免地出现分赃不均、争权夺利、抢占地盘等糟心事。

大过年节的物资流通就停下来,全堵在要道上,不知道该找谁负责。

这还没什么,等三家分好赃,总能疏通好的。

但是,工人伙计领不到工钱,可了不得。世人都讲究大过年收红包讨吉利,再穷的人家到了过年这天借都要去借三两银买个猪头好拜祖宗。

皇帝偏偏在这时候派人抓杀跟郦山府有关的商铺管事,让大家领不到钱过年给老婆孩子买新衣服买点好吃的;还得担心明年没有工作日子怎么过养不成家。

这大过年的,皇帝家就办这闹心事给人添堵,还让不让人过年。

这时候,郦山公主那儿安安静静的,没声响。人们奇怪,一打听,原来小姑娘成亲了比没结婚时更惨,三天两头被太后叫进宫里立规矩,新婚第二天,太后就给她相公塞女人,还逼着他们必须行房,不然就是不孝,终于把人带得病倒了。

事情闹得这么大,人却迷糊着,醒不过来,救老爹留的家当。

于是乎,民愤就起来了。

什么万民请言书,什么士子骂昏君檄文,都出来了,严重的是黄河受灾区那几个地方,人直接扛着锄头榔头扁担问地方官,发大水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们没米没衣没房的时候,朝庭在干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缴税、缴税,怎么不管管我们的死活!?

顾家生意网的范围真是太广了,近乎一发而动全国。

人们轰轰烈烈地在怒吼:要是郦山家的肯反,他们就跟!

人郦山家的要谋反,早反了,还等着皇帝来编罗罪名。大家伙儿都气出血性来,骂宫里那几个真不是东西。

李太后、魏景帝他们,本打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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