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来又见尘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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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来又见尘埃落-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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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董家接受白王的赐婚,与礼部尚书林家结为亲家。素闻这林彦芳泼辣非常,真是不看不知道。这两人以后要结婚了,绝对的妻管严,恐妻症嘛。那林家千金倒真是不如摘星,温柔娴静,极好相与。
  我在这烟花之地,免不了卖弄一下现代的比较纵情的歌曲。上次唱了许嵩的《烟花笑》,节奏轻快,中间有有些说唱,自然新奇些。楼里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寻月乐感极好,我就将这歌教给了她。
  在我思量之下,我决定让摘星唱《蝴蝶》,这首歌真真切切是描写封建社会荼毒相爱男女的,很合情理。探月也点头称好。我还顺便把梁祝教给她们。他们对这首千古名曲爱不释手,看向我的眼神崇拜。
  我不禁心虚,歌不是我的,弹起来又没她们好听。摘星苦苦练习,真是让我有点心疼啊,她那双纤纤玉手如今泛着血色。
  为了让她稍稍休息一下,我决定“摘星,我很好奇你是怎么与董逢秋认识的?”
  果然,他脸上刷地红起来了。止住指下的琴声:“我与董郎相识是两年前的事了,那时,董郎已经是白鹭第一才子了,爱慕他的女子数不胜数,我也听过他的名声,看过他写的诗,心下只是敬仰。一日,下着大雨,可是母亲重病,我决计要去相国寺为母亲祈福,在路上由于路滑,险些摔倒。”
  摘星痴痴地望着窗外,她在想什么?是了,定是沉溺在甜蜜的往事中了。“突然有一人扶住我,那日的董郎啊,一身青衣,我真真以为自己看见神仙了呢。他冲我一笑,问道,姑娘没事吧。我呆呆地盯着他,就这一眼,注定了我们这一世的缘分。”
  她抬起头来看向我,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浪漫啊!”她被我一说,更觉不好意思了。
  都说青楼女子皆有一段自己的故事呢,真是不错。“我见望日、探月也都是极好的女子,有没有什么动人的故事啊?”摘星面上突然黯淡下来,怕是有难言之隐吧。
  “我问错了,不好意思。”“又诗又在聊些什么啊。”探月妩媚一笑,捧着一盘瓜果进来了。“呵呵,我在”我刚刚提到你了呢。心里念叨着,不敢明说。
  “在聊摘星和她的董郎吧。”看向摘星脸上尚未褪去的那抹可疑的红晕,探月打趣道。“对啊对啊。”我只得打马虎眼。
  “没提我么?”她灿然一笑,真厉害啊。我尴尬地笑起来。“说说亦无妨的。”她还是平静地笑着道。“恩,有多久了啊,五年了吧,那时我才十六岁。”她冲我抛了个媚眼,继而笑道,“我刚被叔父卖进‘秋碧楼’,凭着一点才气,夺得花魁,卖艺不卖身。”往事如烟,看着探月古井无波的眼神,哀,莫大于心死。
  “可我真的是忘记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吧,不小心开罪了太尉之子,他逼得鸨母让我卖身。我坐在台上,心如死灰,众人飚价我也无意。最后,有人出一千五百两将我的初夜买下。我被带去他的厢房。”
  她顿了顿,似是在回忆,“那个男子一袭白衣,我知道是皇家中人,抬首看他的脸,清俊秀雅,很出尘的一个人。我第一次见这样的人呢,难免心动了。之后他隔三差五便会来,总是带着精巧的礼物和一腔的柔情。我真是是陷得很深了啊,想着也许有一日真的可以嫁给他吧。直到”
  她抬起头看向我,我疑惑重重,心下一惊:“你所说之人,不会是白承风吧?”她笑了起来,“又诗不要紧张嘛,不是的。”我这才舒了一口气。
  “不过还真是极少听见有人敢直呼风王大名的,看来风王真是宠着又诗呢。”我不置可否地抿抿嘴。“后来啊,他成亲了呢。”成亲?“他怎么可以这样!”我忿忿道。“是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啊。我那时就是这样想的。他娶了白鹭第一才女呢。”
  白鹭第一才女?那不就是我大姐?姐夫日王?!探月爱的人竟然是姐夫白承日!他吃惊地望向探月,她笑着点点头。“那后来呢?”“他再未来过呢,命人送来了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甚至还替我赎了身,只是啊,再也未曾出现过。”
  没想到姐夫竟是这般无情之人。她说完仍是笑着,甚至连眼眶都未曾湿润过,恨了吧,恨得连眼泪也已经干涸了。望日的良人,确是个痴情种呢,是军队里的副将,可惜,死在了战场上。”她轻轻叹息,转身出去了。
  这样的爱恨情仇,原来真是红尘中的女子才能尝尽人世百态啊。
  




楚辞离开

  十日之期很快就到了。赌约之事早在鹭城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就今日广场上而言,确可谓是人山人海。贵宾席上坐着的是这次比赛的评委。
  不知是不是被门夹坏脑袋了,白王竟然也来凑热闹,堪堪占据评委之一的席位。还有一位听说是铸琴高手,看他清瘦的身影,约莫四十岁光景,一脸病态,还时不时咳嗽,还有一人,不就是天下第一伶人——楚辞嘛?!就是这样颇具权威性的三个人。
  我一身白色裙长,坐在白承风身边。真是有些紧张啊,大家或多或少都站在林彦芳一般吧,这就是封建社会的劣根性。
  那林彦芳穿着粉色衣裙,款款出场,她今日要弹奏的,是一曲极有难度的名曲。不过,毕竟不是探月这样的高手名家,曲中略有些小瑕疵,不过已经非常好了。众人也听得如痴如醉。
  我抬眼瞟了楚辞一眼,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神情优雅,彬彬有礼,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
  白王嘛,好色之人,见到漂亮的就两眼发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将鼎盛时期的白鹭拖向谷底。唉,不过白承风倒是支潜力股啊。那琴师嘛,啧啧,木讷着一张脸,毫无表情,面瘫的典型啊。
  摘星缓缓抱着琴走上来,一颦一笑都极具风情。手指微微挑动,连串的音符蹦出,套用苏轼一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绝不为过。加之这些轻柔中带点倔强的歌声,真让人沉醉啊。
  琴音刚落,一片寂静,而后叫好声此即彼伏。本来还有些担心的,可是评委里有楚辞和那个古怪琴师那要特立独行的人,我到放心不少。一名小太监在评委席签点头哈腰了一阵,拿着一道圣旨匆匆上台去了。
  “制曰:”文绉绉的,大致意思也就是,今日比赛秋碧楼摘星胜出,赏赐才女之名,金银珠宝芸芸的,还有就是
  不会的!皇帝要召摘星进宫?!赐才人!我看着跪在地上发抖的摘星,心下一凉,怎么会这样?!看着色迷迷的白王,我真恨不得抽他一顿。
  我气得直发抖,白承风伸手拥紧了我。明日,摘星就要进宫去了。我看着探月和望日扶着失魂落魄的摘星上了马车,直奔秋碧楼。
  坐在回府的马车,心情极其不好。“又诗很生气呢。”我没回答,只是抬眼看看他,复而又低下头去。他抬手将我的头抬起,望向他的眼睛,嘴边仍是极浅的笑,泛着温柔,轻轻揽住我,看似很轻,却挣脱不掉,果真是用了些力气:“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有我在,不用怕,没有人可以欺负又诗的。”声音悠远,轻得像是喃喃。
  三日后,我便听到了大街小巷在疯传着那出身青楼的星才人,入宫当天还来不及得到皇上临幸就被打入冷宫,说是肺热,一种会传染的不治之症啊。
  我哑然。苦命如她,为什么上天还要折磨她?!最近真的不常见白承风,可是每一次见到他,总是隐隐觉得他身上有杀气,或者说,是阴谋的味道。
  又在街上神游了,被人一撞,身后传来一个女声:“抢劫啊,抢钱袋啦!”我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前面这人应声而倒,他眼前是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手里拿着钱袋——楚辞。
  我有些惊讶,原来这位也是打抱不平的主啊。那妇人连连道谢,已有捕头将犯人押走。他走到我面前,微微一笑,很耀眼的一笑啊:“王妃走路似乎不看着前方啊。”估计这厮已经看见我许久了。
  我有点尴尬:“楚大哥啊,伸手真是了得。”“是吗?”他将手中的琴伸至我面前,琴身有些凹陷,弦也断了好几根,我不禁汗颜,这厮不会是用这个绊了那小偷吧。上好的红木琴啊!“楚某邀王妃喝杯茶,如何?”“却之不恭。”
  殿曲阁还是如往常一样,穿梭着一些伶人。进了楚辞的屋,有人上了茶来:“喝喝看,比之金碧如何。”他扬眉一下,表情极飞扬,好看极了。
  说实话,我对茶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不过这茶,与金碧比起来不若前者的香醇,却自有一番淡雅之气,带着些花香,更和我胃口。
  “呵呵,像花茶,好喝。”“这茶叫‘矛绛’,用茉莉花伴着茶叶炒制而成,所以会有花香。”完了?没什么大的名声吗?我困惑了,他楚辞这样挑剔的人,吃穿用度都力求最好,不该就这样的吧。
  于是,我拿起杯子转了一圈,没什么线索,只得讪笑道:“挺适合女人喝的。”闻言,楚辞嘴边的笑扩得极大,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后来知道了原因后,我呵呵笑了起来,当然,是极不怕死的。这茶,是墨鸾的贡茶,这当然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果然没想错,楚辞这样的人,喝的定不是凡品。
  他常常游历在各国之间,奇闻异事自是知道得不少,他说着一些见闻,让我大开眼界,甚至是一些禁忌,只要我想知道,他也会毫不遮掩地满足我的好奇心。所以,我又变成了殿曲阁的常客。
  偶尔我也会唱些流行歌曲。有一次,我哼了几句《双节棍》,他听得目瞪口呆,诧异地问:“这曲调好生奇怪。”我知道他们古人接受不了这样的曲风。他说这是曲子已经很给我面子了。而那首《倾国倾城》我们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了。
  白承风当然是知晓我常来这里这件事的,只是他真的是太忙了,所以,无暇顾我。不过,算是补偿吧,有时晚上醒来起夜,会看到这厮躺在我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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