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潮女士在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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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潮女士在清朝-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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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它人可以告诉我有价值的其它东西了,他无形中成为我孤独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知音。
  而父亲是个五品的官,大是不大的,但也是历史的参与者啊。还有就是我怎么就认了老十做哥哥呢,当然我是坚决不屑于因为老十的结局就撇清我们的关系的,毕竟我们结拜时,是两个投缘的自然人,不是互相利用的两个社会人啊。我也许会在以后和他的交往中更小心,但不是避而不见。可老九就不同了,朦胧的好感和暧昧与老十的意气相投是没办法相提并论的,至少目前是这样,我想着只要把它扼杀在萌芽状态,我不就少一份倒霉的牵连么。
  可是现在我还得来京城,与八爷党见面是早晚的事啊,我自己也纳闷是什么使我的生活现实和想法有了这么大的矛盾呢。纠缠,这真是错误的纠缠。可是我不参与一份纠缠,就遇不见另一份纠缠。谁让生活是张网呢!
  我在坐船时想了很多,虽然是不太舒服的,可我愿意一直坐船,永不到岸。在现代我就喜欢独自坐火车,因为速度不是那么快,所以比飞机多份悠然;因为有预定的轨道,比汽车少份喧嚣;因为没有了红绿灯,比走路少份算计。铁轨的歌也很有节律,酣眠起来也十分痛快。在火车上你会看到路上的景物倏忽即逝,我有时会远远盯着一个远处的人家的灯光,想一家人在干什么呢,多愿意变成一只屋顶上的猫,偷看人们的沧桑世事啊。还有火车上都是不认识的人,高兴就说话,不高兴就不必打扰,无需应酬,多自由啊。而此刻这一路在船上,我也可以让思想自由地飞。
  但丫头们出行的兴奋劲却让我想起了贾府打醮,我和你一车好不好?你怎么穿的这件衣裳啊?咱们俩一屋?这京城到底怎么样的繁华呢?也不知咱们还回不回杭州呢?我在北京有一个远房亲戚还真得个婆子整顿一下治安啊。
  父亲回不回杭州我就不知道,但我可能是回不了的,因为听说就算父亲调任也不准备带家眷走,决定就定居在京城,况且大娘也有个兄弟在那边。两个哥哥自然是很兴奋的,他们虽不市侩,但那个时代男儿的抱负让他们觉着接近权力的中心,学个出上入下的,见识个眉高眼低最重要了,这就叫职场磨砺呢。
  我的老师一派安闲,陪父亲喝茶下棋聊天议事,有时打理打理我这个学生。我这十三四岁的身体呈现出少女的姿态了,个子很高,可能是锻炼加遗传的原因,还拥有了现代女人梦寐以求的纤瘦身材,胸前的领域也逐渐欣欣向荣起来。眉眼上也越来越柔和,偶尔露出飞扬的神采,我那阶段还经常对着镜子练笑容呢,果然被我笑得温暖如春,一派婉转,只是有时眼中闪出狡黠的光芒。
  总之我的外貌和我的表情、行为、性格不太相符,是一只披着温顺羊皮的小狼,但总算离小美女差不远,离大美女就有段距离了。但是我化妆的技术含量却比较高,因此还是有能力把自己装点成眼神灵动、肤色白皙、唇色饱满的楚楚动人的样子。
  也许生理年龄上的变化让我的心理也有了变化,也许是受到了老师的影响,我有点安于沉静了,想想刚刚穿越时的对生命年轻的惊喜直接导致我行事有点无所顾忌,有时在家里做个米虫,又没有现代社会的巨大压力,偶然间还让我混出了个事业半成,折腾个酒楼,也还是很刺激的,所以对世事难免产生错误的估计,以为穿越女可以横扫大清呢。事实上我发现我没什么优越的,比我老师就差更多了,无论是能力还是修养,无论是知识还是素质。现在我反复告诫自己到了京城要低调过日子,不可莽撞行事了。
  坐完了船,还要坐车,总之二十几天的奔波才能到达目的地。我实在没事就看丫头们玩耍和斗嘴。女人唱一台戏还真是不费劲,而且丫头们和我不一样,她们知道的少,她们的亲人也大多不在了,对命运没有我这么深重的解读,因此她们的愁思也只局限在大院里,就是我们家。苏轼说,人生识字忧患始,真是太对了,知道的越多越痛苦,除非你到了我老师或者更高的境界,真正平和无争了。
  可是武则天时期的高僧不也说,自己只要活着就有欲望的,所以佛家有时不完全要禁欲,而是随心而动;那些大喊禁欲的也只能说明他克制不了自己的欲望。而这个世上有三种人,一种是真正的愚者,比如傻子,他没有痛苦,也谈不上欲望;一种是入世的聪明人,比如我们,永远在追寻欲望的道路上,像推石头上山,滚下来再推,永无止境;另一种是出世的大智慧者,比如老师,他没有私欲,只有淡定。所以“圣人转心不转境”,管好了自己的心,没有什么能扰乱你。适时改变心境也比改变环境容易而且有效得多,只是第二种人难做到而已。而我就是第二种人,被欲望煎熬着的人。
  我的丫头们开始特爱接近老师,时间长了就变了,和老师传个话之类的事开始抢着,后来推着。我只有派荷束去,她最稳妥,问了问怎么回事,她说,邬先生虽然很亲和,可是都不正眼看我们的,他说的话又很高深,把丫头们都吓走了。说实在的,我对未来的师母是很向往的,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出什么样的人配我的老师,他虽然境界高,可也不是和尚啊,他精研佛法,可对道教也倍加推崇啊,依我看他证是个仙风道骨的人物呢,正是个没有世俗的羁绊的人,清规戒律更是穿肠过的啊。看来还是境界太高,曲高和寡。既然如此,我以后但凡有事就让荷束去沟通,荷束见识不错,成算也足,将来伺候他也不错,既没有比翼齐飞的,有个雄飞雌从的也好啊。
  “荷束,你以后没事就和邬先生学茶道吧,小姐我等着你学好了,好享受呢。”
  “小姐让邬先生亲自教不好么?”
  “你哪里知道,茶道博大高深,养性怡情,我看你就是有慧根的,我受不了那份磨叽,哦不,是那份功夫,其实我老师说我没这慧根了,你可别告诉别人,我生平就这一缺点呢。”
  荷束听我自夸就乐,“邬先生还不定有空教我呢?”
  “哪能啊?你学,他教,都是为了我,这不就有合理理由了。我都跟他说了,他也同意了,你精神着点就行。”
  “那听小姐的,只是我泡得不好,学得不纯别怪我。”
  “没事,我啥时候拿小姐压过你们啊?”我一看她还挺好推销的,心里暗乐呢。
  “小晴晴,莲晴,”莲晴来了,“这要到京城了,你啊,和温红静蓝闲着时给我做两身公子哥的衣服,不,多做几套,到了京城我们得长长见识,我准备呢每次出门都带个随从,你们是挨个轮呢,还是赌呢,我就不管了,当然谁要是机灵、嘴紧、厉害点,最好会点武,应付点突发事件,我就多带两回,去准备吧。”
  “小姐”,莲晴没走,“小姐,那你看我还行吧。”
  “行,你挺不错的。”
  凝绿听了,也过来了,“莲晴姐姐,我们小姐是最公道的,你可不能私底下哄小姐啊。”
  静蓝温红还是老实的,没搭言,可玄青心里精细,嘴上也不落下的:“我说啊,小姐带我们出门长见识,自然不能人太多太扎眼,可呢又要公平,又要保证安全,才能图个长久,我们呢就来个比试,好让自己心服,小姐也满意,小姐说怎么样啊?”
  我一听高兴了,这好啊,“怎么比试?”
  “当然谁比较全才,就带谁了。”
  莲晴一听,“不行,就你心眼多,嘴又快,我们比不过你。”
  “哎,”我说,“这样,以后我们到了地儿,我抽时间培训你们,谁学得好,谁奖励一次伴游机会,好不?我们从零开始,公平竞争,就谁也不占便宜,谁也不吃亏了。”
  丫头们一听,那行。我一想,以后我也当把老师,教点琴啊,弓啊,书啊,画啊,全才专才的丫头不就有了么。
  终于船到了,终于车也到了,终于我们也进了城了,我和母亲改乘了一乘小轿,也算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奔我的新家来了。途径的街道十分繁华,叫卖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不停掀起帘子向外望去,母亲好几次阻止我。轿子抬得不快不慢,我也不着急,大街上的小摊和铺面十分吸引我,我憧憬着将来带了小厮,打着折扇,逛街的样子,还许遇见经典桥段――恶霸手中救孤女呢,当然最好别遇到经典另一种桥段―――上酒馆子遇阿哥啊。
  我又一次掀起帘子,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我向后一望,哇,一匹火红的马儿太抢我眼了,昂然阔步,姿态矫健,好威风,怎么好像主席台检阅啊?我把自己当主席了,却见马上一位浅绿衣装的公子,腰间一块美玉闪着润泽的光,就在擦轿而过之时,我抬头瞧了一眼那公子,面如敷粉,五官俊美,眼光柔和,嘴角微扬,看来不是我是领导,是他是主席,俨然习惯了众星捧月的表情,就像现代大镁光灯闪耀之下,快门咔咔不停,保镖烘托而出的一代巨星谁谁谁么。
  我不禁撇了撇嘴角,嘁,要不要我的轿子让路啊,以为路的你家的啊?京城掉块砖都能砸到好几个皇亲国戚,你不知道是哪根葱,还真么跩,赶上十四阿哥小祯祯了。因为这几年我的神经都太松弛,这个撇嘴的表情竟然维持了一会,那人似乎注意到了轿子有点碍他的事了,因为他的批量随从没有很威风的快马跟上,这一回眸之间他看到了我的表情,其实这本来是个美丽的回眸的,其实本来应该是女士回眸的,其实本来我该收回表情的,总之他看出了我的不屑,其实我是嫉妒,他竟大笑了一下,我却吓得嘴巴一张,合不上了,赶紧放下帘子,就当被鬼吓着了。
  我脑海里还浮现那吓着了我的俊美笑容,这位比起老九来只是风格不同,看来古代帅哥都是很有杀伤力的啊。母亲看我的怪样子,问我怎么回事,没事,有不懂事的人奇了匹快马,被马扬了一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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