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杀人者唐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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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瑞安杀人者唐斩-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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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我们就是正。”
    他这才“恩准”“你好吗”上前解了丁三通的“哑|穴”,说:“你要说的,我们要听
的,你尽管说吧!”
    (不要说!)
    (丁师弟你不能说!)
    (丁三通你不可以说!)
    他们只解了丁三通的“哑|穴”,并令他上下颌可以移动——只可以说,不可以动作。
    了三通果然就说话了。
    说话之前,他嘴里疾射出一口唾液,冷不防吐射在正凑过脸来聆听的白大帝左眼上。
    然后他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活是对王虚空的:
    “师兄我不能看着你受刊我就先走一步了!”
    第二句话是对除了王虚空之外这密室里所有的“活人”说的。
    “我操你们祖宗十八代!今儿大爷落在你门手里只有认了,但做鬼也要把你们杀七十八
块!”
    话一说完,他也想嚼舌自尽。
    但已来不及了。
    大不慈悲一直盯着他,让他把话就完,——待他有一动作,立即就出手如风,又扣住了
他两颊。
    接着运指如风,再封了他口部、颌部、喉部的|穴道。
    丁三通一时死不成,但他已成功地激怒室内的人。
    “你好吗”情知可能会遭白大帝恨责,气得拿一张刀就要砍落丁三通的头。
    他的目的已达到:
    ——他是想他们在愤怒中痛痛快快的把他给一刀杀了!
    “慢着。”
    白大帝尖叫了一声。
    他制止了“你好呜”正要砍落的那一刀。
    丁三通吐的那一口痰,的确是射中了他。
    不但射中,而且几乎把他射瞎。
    ——丁三通豁足全力,为冰三家雪辱的这一口痰,所蕴的力遭,自非冰三家吐那一口唾
沫星子能比的!
    白大帝脸凑得近,一时大意,竟挨个正着!
    这可不好受。
    白大帝捂看左目,怪叫道:“不要给他死得那么容易!”血水,自他指间淌了下来。
    “你好吗”忙阿谀的问:“大帝,您高兴用什么玩意见,尽管吩咐”
    白大帝咬牙切齿地道:“我对肌肉有兴趣。”
    大不慈悲打从心里笑了:让这“相爷门下”的家伙受受挫也是美事;这一个受刑的人都
伤着了他,瞧他还有什么颜面争宠邀功去!
    “我只对女人的肉感兴趣。”他嘻嘻地道。“男人还比较是骨头有意思。”
    “你好吗”一时不知该听从白大帝的活,还是大不慈悲的吩咐是好。
    他们替丁三通罩上鱼网,束紧,使之肌肉凸起,然后一寸一寸的乱割,即是“鱼鳞
刮”,又名“杀千刀”,落在“你好吗”手里执行,纵令犯人给了九百九十九刀,也决不会
断气。“你好吗”姓李,人又称之为“李刽子手”。他一刀一刀的切,一片片细肉,连着
皮,还自眼睑上圈卷出两片连肉的皮,盖住了丁三通怒凸的双目。
    “你以为只有你好汉?”“你好吗”一面仔细而专注地做他刀口上的工作,一面冷笑着
道:“龚侠怀可比你更好双呢!”这句说到这里,便没再说下去。
    丁三通求死不得。
    ——虽然死得极其痛苦。
    苍蝇又簇呼而至,俘在切下来的肉上,绕飞在一滩滩的血水上。
    白大帝一只眼睛痛得厉害,已没心情再闹下去,只着人去拿一盒灰和一包盐来,俟“你
好吗”到七八十刀时,他就去给他的仇人伤口撒上一些!
    大不慈悲好像很开心的道:“哎,这凶徒忒也凶悍,眼睛不打紧吧?”
    白大帝知道大不慈悲的语音起是慈悲之时,下手行事就超虽阴毒,真正是猫哭耗子再加
黄鼠狼给鸡拜年,此人虽然年轻,但弟子满门,都自称为“孙子”,引以为傲,实在是个极
难惹的人物。他忍着痛,心里提防着。
    他跟大不慈悲虽同是“上面”派下来办“敕乱诛逆”的事,但彼此“派系”不同:他是
史相爷的心腹,大不慈悲则是圣上身边的红人,说是互为臭援,但也彼此节制、监视、争
功。——自己一时大意,竟几这悍汉毁掉一目,在这家伙前摔了一个筋斗,想着也觉气忿。
    左目的痛,更激发了他的兽性。
    他决心要好好整治这胆敢伤他的人。
    ——而且,他想不心狠手辣都不可以。
    不论是他,还是大不慈悲,甚或是雷誓舞、“你好吗”,他们之间的每一个人,都在互
相监视,互不信任,谁都会在今天笑笑闹闹成了一党,难保明日就你死我活的成了敌我。
“上头”总在怀疑谁不尽忠、谁没尽力?下手不狠,招人疑窦。他就见过自己几名同僚,因
行事有妇人之仁,结果反落在狠脚色手里,就像他今天整治人一般的给人整治着:还有两
个,丢去给犯人尽情“报仇”——连他这种人回想起那两人的“下场”,也有些不寒而栗。
    为了要表示自己早已丧尽天良,全心全意。就得要味良心、不留情、灭绝人性才行。否
则,一个密报呈上去。自己很可能成了下一个给人试刀的犯人!
    他自己还有亲人,家人在京师,他可不想连累亲友;要对亲人好,只有狠下心来,除了
对主人要忠得像一条狗之外,对任何人,都狠得不当对方是人。
    ——这样才可以在此时此境,安然的活下去!
    “先把那胖子用钩穿过背肌开肌括,吊起来再说,”他忍痛忿忿的下令,“要他睁开眼
睛,看他的伙伴是怎样死法,他才会想清楚他一时忘了告诉咱们的话。”
    大不慈悲见白大帝没有反驳,也没的动怒,心中反而又惊又防:
    ——相爷派来的人,果然沉得住气、不好对付:自己得要提防着点,以免有什么把柄落
在这糟老头子的手里!
    他心里盘算着,口里却很悠闲、悠游、悠然地用手指一点一算计的说:“一,二、
三你们今回是三个人。一个已死、一个快死,一个呢?就看想不想死了。三个人,流了
三滴血喂,你是第三滴吧?”他向失去说话能力给钩穿背高挂的王虚空。
    “第三滴血?嘿!血,还多着呢!这只是开始”白大帝突然爆出一声喝骂:“这些
脏死了的苍蝇!”
    
  刀丛里的诗(温瑞安) 
第十二章 八尺门风波



1.我还爱你吗?
    在五月初五之前,立夏之后,叶红七次找过冰三家。
    冰三家原本是嘉兴人,国家道中落,十四岁来投平江府舅家,因为她冰雪聪明,甚得人
缘,且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但舅家的人都喜欢她,对她倾倒的公子王孙,也不知凡几。
    仙却只意属叶红。
    可是,叶红再找她的时侯,她已不在了。
    舅象的人只说:“三儿回嘉兴去了。”叶红自是觉得有疑。回嘉兴也不告诉他一声吗?
三家真的伤透心了?他虽见舅家的人言词闪烁,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舅家的人自不敢
说,他们一早已受到威吓:要是这件不张扬,祸害仅在冰三家一身;要在传出去了,一旦定
罪可能还会闹个株连九族哩!舅家的人再疼冰三家,待她,究竟也仍是个外人。
    到了五月初四那一晚,叶红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一声尖叫声惊醒。叶红一惊而翻身坐
起,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噩梦能使他那么心悸,那明明是一个梦,但那尖叫声都是真的,他乍
醒的一刹那还确确的听见,那尖叫声有无尽的哀怨,仿佛自亘古的郁暗里传来:
    那是冰三家的叫声。
    他翻身坐起,发觉自己全身是汗。衣服全教汗水湿透。
    他分明感觉到、刚才他曾做梦怀抱着冰三家,可是,她那种凄怨是那么的远,仿佛并不
是在同一座城里。
    在这一刻里,他忽然很想念冰三言。
    (冰儿.你好吗?)
    (你还好吗?)
    (这么久没有你的消息了。)
    (明天我就联合“诡丽八尺门”的人,为龚大侠脱罪,俟这件事情改去了之后,龚侠怀
便和严笑花团聚了,我再来找你。)
    (就算你生气了,不睬我了,天涯海角,我都会找你的。)
    (我要在我这一生里至少做好一件事:“龚侠怀”对我而言,也许就是这件事。)
    (其他的事,都得先完成了这件事再说。)
    (你是世间最明自我的女子,你会明白我何以要这样做的。)
    (俗世横流,已无可为——这红尘不值得再作留恋。)
    (完成了这件事,我就解散“红叶书舍”,离开这里,和你到只有我和你的地方去。)
    (一切得先过了今夜再说。)
    (人生有太多的时候是等待和忍耐。)
    (我记得最后一次见你时,你瘦了。你一身衣衫松宽得像要从身子上掉下来似的——世
上没有比你更柔弱的女子了吧?)
    (可是不要问我:我还爱你呀?)
    (至少不要现在。)
    (如果你凉,你冷,你在人世间感到苍寒,把你的手放在我心上吧,我要你记得今晚我
为你思念的情伤,我也要记住你的唇色会说出了你嘴里不曾说的话。)
    (明晚不知会如何?)
    (其实今晚我好想你。)
    叶红看到天际有星,寂寞而灿亮的星光。
    他想起冰三家那弯弯的、长长的、微微翘起的睫毛。
    一切都得等过了明天再说。
    不知怎的,他总是觉得冰三家跟他相隔,仿佛很远很远,虽然突如其来的想念很深很
深,但连音容却也有点朦胧模糊了。她就像是他一场去年的冰雪。
    就连“明天”,也仿佛很遥远。
    明天不管如何,我都会见着龚大哥了,我们这场离别,但是好一个不朽的梦!龚大哥,
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就像是一场熟醉的梦,但你不在的日子里,就真的变成了醉生梦死。也
罢,不管梦碎梦成,也总比没有梦的好。明天,我就可以看见你了,不管你是瘦了,还是伤
了,或是给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明天,我都会见着你,我都得见着你,要是审决对你太过不
公允,我都一定要救你,杀了沈清濂,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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