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了萧云轩的耳中,臀上的刺痛清晰的证明大家所说的什么孩子指的就是自己。莫非自己竟转世重生了吗?那么传说中的孟婆汤呢?为什么前生的记忆,是那么的清晰,仿佛一切都只发生在昨天。
“儿子,儿子,你不要吓娘啊!娘什么都没有了,就只剩你。你是娘的命啊!”听着身边人焦急的话,萧云轩已顾不得其他,努力睁开了眼睛。
“三婆,三婆你看,这孩子在看我,还冲着我笑呢!”三婆听得一惊,细细看去,果真那个小人睁着一双乌黑有神的眼睛,紧紧得盯着自己的娘亲,哪里是没有生机的夭折小儿!
“哎呦,这可真是神了。一般婴孩一出生,便啼哭不止,这眼睛却是要等几天才能睁的。没想到这孩子一出生便能睁开这么有神的眼睛,这孩子的将来必定不凡啊!”
“是啊是啊,谢三婆吉言了。”欣喜的应着接生婆的话,其实说的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心早已被眼前的小儿占得满满的。
“儿子,你爹姓萧。你这一辈排行字“逸”,娘给你起了个名字,叫萧逸轩。轩儿喜不喜欢娘给你起的名字?”
轩儿?竟仍是轩儿吗?不过名字倒不完全相同,虽仍姓萧,却差了个“逸”字。只不知这名字有一字之差,这一生的路会与前生有什么差别!不过,有一点已不同了,这个抱着自己和自己对视着的娘亲,似乎很爱自己呢?自己真的配拥有这份疼爱吗?不知这份疼惜,自己又能拥有多久。
可是,父亲呢?为什么迟迟没有父亲的声音?难道今生的父亲与母亲也是彼此之间有嫌隙吗?那日后娘亲会不会也因为父亲的关系迁怒自己?无论如何,今生的逸轩绝不再委曲求全,若是得不到爱,那么做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又有何妨!
正处于欣喜激动的芝姑娘,竟不知短短时间,自己怀中的孩儿已想了那么多事。甚至还暗暗存下了有一天离了自己的心思。若是知道,不知该有多么的伤心。
时光荏苒,转眼便是三年。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五伦者,是夫妇,父子先,君臣后,次兄弟,及朋友我教子,惟一经,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稚子的朗朗颂书声,自小屋中传出,只见屋中一清丽少妇坐在凳子上,静静的听着身前的三岁儿子背诵教过的三字经,脸上浮现满足的笑意。
“不愧是将军的儿子,这才三岁,竟已习全了千字文,百家姓与三字经。记忆力之强堪称过目不忘了。”想到这里,少妇的脸上添上了少许愁绪,“自己只不过是识得几个字,能勉强教孩子认认百家姓、三字经,本想习得这许多字,再把他们背下来,孩子怎么也六七岁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聪明,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该认的,该背的都认过了,背过了。这以后该怎么办?”
“轩儿真是聪明。”少妇听到儿子背完,欢喜地把儿子抱了起来。
“轩儿真是个神童,娘想找个先生,教轩儿读书可好?”
“娘,轩儿已经识字了,轩儿可以自己读书。”逸轩听了,心中一阵汗颜。自己实在是装不了幼子,明明是识得的字,实在无法假装一学再学。结果到了娘的眼里,就成了神童了。
“别胡说,这书哪是自己一个人就能读得的?轩儿可不是只识得几个字就行了的,我的轩儿可是要考科举,做状元的!”
“可是孩儿才三岁,不用这么急找先生吧!何况家里也没什么钱,娘哪里有余钱请先生!”不知是不是祖上烧了高香,自己的儿子虽年幼,却如大人般聪慧。自己从来没有提过家境艰难,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就知道了,一直乖巧懂事,从来没有多余的要求。
“轩儿,让轩儿读书是娘心里一等一的大事。轩儿书读得越好,将来你爹就会越喜欢轩儿。”
“娘,爹呢?轩儿都三岁了,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爹。我爹还活着吗?”
“这话说的,你爹当然活着。”
“那为什么爹从来都没来看过娘,是娘不喜欢爹爹吗?爹爹是坏人吗?”问出了藏在心中许久的话,逸轩紧紧攥紧了双手。他怕,怕再听到一个愤恨的声音告诉自己说你的父亲是个恶魔。
“这孩子,怎么净说胡话。你爹是个大将军,大英雄,娘又怎么会不喜欢呢?”说完少妇心中一阵苦涩,有句话她没说,不是娘亲不喜欢他,是你爹恨极了娘亲啊。
听了娘亲的话,逸轩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就好。却忘了思及父亲对母亲是何态度。“既然如此,为什么轩儿没见过爹爹?”
“轩儿还小,等轩儿长大了,娘再讲给轩儿听好不好?”
“嗯”逸轩懂事的答应了,既然娘亲不想说,自己也不再问。姓萧的将军,家中子弟排辈字“逸”,等再过几年可以自己去打听打听,传说中的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人。
读书的事便这样定了下来。不日逸轩便由娘亲领着,去了临近的私塾。私塾中教书的先生曾在朝为官,后来厌倦了官场的争斗,便开了间私塾,专门教一些平日读不起书的穷家子弟。
本来先生见逸轩实在年幼,想说等几年再说,结果见眼前少妇一求在求,孩子也确实聪慧,便勉强收下了。谁曾想这个自己不甚在意的幼儿,将来竟成了自己一生的骄傲。
4。往事难言
“轩儿,告诉娘亲,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娘的轩儿一向乖巧懂事,怎么会和人打架?”心疼的看着老老实实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脸上还带着打架留下的痕迹。手掌红肿,有几处隐隐现出紫痕。那是今天因打架被先生罚了三十手板。
轩儿的先生虽一向严厉,但自己的轩儿一向懂事好学,加上天资聪慧,起初先生念及轩儿年幼不忍责罚,后来见轩儿读书确实用功,六年来竟从未有板子加身。今日怕是第一次受罚,竟罚的这么重。
想着实在心疼的厉害,之前想好好训诫一番的想法早已抛到九霄云外。探身将孩子抱在怀里,拿出药来细细的涂抹伤处,小心翼翼生怕再弄疼了孩子。
陷在娘亲温柔的怀里,逸轩幸福的笑了。自己的娘亲从来都不吝啬怀抱。除了在读书上要求严格,娘亲对待自己几近宠溺,自己都九岁了,娘亲还是时常将自己抱在怀里,就像今天
“轩儿还没回答娘亲的话呢,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听着娘亲的催问,今日发生的事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
那些孩子不忿自己屡屡得到先生夸奖,甚至至今从未受过责罚,而有几人隔三差五的受责,便日日挑衅。自己实在不想与一群小孩子瞎闹,谁知今日他们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辱骂之言涉及娘亲,极其难听,自己实在忍不住便动了手。
事实上自己已是手下留情,只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与他们打了一架,不然也不会弄得自己受伤。
前世自己最喜欢做得事便是习武,只有在习武的时候才会心无旁骛,忘掉一切伤心难过的事。当内力周转全身,更是感到少有的温暖,连周身的伤痛都会变得不那么厉害了。
今生虽有了疼爱自己的娘亲,但自己还是很喜欢修习武艺,从一出生时,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做,便整日的研习内力。前世自己已经是难逢敌手的强者,对武道的见解自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如今从头练起更是事半功倍。这九年来夜里早已用修习内力代替了睡眠,其效果远胜简单的安睡。每日清晨趁娘亲还没有醒,便偷偷出门练习武艺一个时辰。几年下来,身手已不是一般习武人能比的。
好不容易上好了药,心中的疼还是不减“不就是打了一架吗?这先生下手也太狠了。”全然忘了自己刚刚还想教训孩子一番呢!
听到娘亲心疼的话,逸轩本有些刺痛难忍的手也不那么难受了。想想自己真的是陷在幸福中太久了,九年来这竟是第一次挨打。不知是小孩子的身体太娇嫩,还是时日太久自己已经不适应。不过是区区三十手板,自己差点没撑下来。
先生下手确实极狠,才熬了不到十板子,自己便险些躲避抗罚。右手使劲攥紧了左手的手腕,才艰难的熬了下来。先生缓慢的打着,中间总会停留足够的时间让人体会十指连心的疼痛。就算打得再慢,三十板子也不过是一会的功夫,自己却觉得像是过了一天那么漫长。
对于自己险些疼哭了,逸轩至今想起,仍感到一阵丢人。却没有意识到对于一般的小孩,要挨下这三十手板早就哭天抢地了。
“轩儿,是不是疼得厉害?怎么这半天一句话都不说?”
“娘,您和爹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轩儿不是野种对不对?娘亲也不是”余下的话,逸轩实在无法开口。却不知娘亲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实在耐不过变态的寂静,逸轩试探的开口“娘,轩儿已经九岁了,过几天过了生日便是十岁了”
“哎!”深深的叹了口气,少妇终于开口“轩儿既然想知道,娘也不再瞒你。”
“你的父亲是个大将军,将军夫人也是家境显赫。他们之间本是夫妻恩爱,可是夫人变态不孕,老夫人便做主为将军纳了二房。”
“娘亲是那个二房?”
“不是。”少妇苦笑了一下“娘是那二房的陪嫁丫鬟。”
“没曾想,二姨娘刚进门不到一个月,夫人便查出怀有身孕,生下了大少爷。二姨娘却始终没有结果。将军本来就与夫人感情深厚,二姨娘渐渐被大将军冷落。相反,夫人在第二年又怀上了孩子。”
“二姨娘渐渐心生不忿,可将军根本就对她不屑一顾。当时娘亲的父亲病重在床,缺医少药,二姨娘见娘亲生得颇有几分姿色,便生了让娘亲伺候将军的心思,以图破坏将军与夫人之间的感情。”
“娘亲听了主子的劝,一时迷了心窍。加上娘当时早已对将军崇敬爱慕不已,想着若是当真能做了将军的人,不只能够得偿所愿守着自己爱慕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