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做贵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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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做贵人妻-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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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药熬好了,徐枫便立马将药端了出去。过了不一会儿,她便匆忙回了小屋拉了徐莹出来就走。
  两个人牵着凌云走了一段路,徐枫突然便叹起气来,低头道:“莹儿,你姐姐我今日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是何错事?”
  徐枫却开始迟疑起来。
  徐莹耐心地等了一会,本以为她大姐不想再说了,谁知就听她接着讲道:“今日那韩文捷令我整理药材,我不小心将两味药材弄混了,他便有些恼怒,命我去打扫院子。我气不过,便偷拿了巴豆霜放进他的茶里”
  徐莹一听也是吃了一惊,想到方才徐枫的举动,她忙问道:“你师傅可否知道?”
  “师傅目前还不知,”说到这里,徐枫似是也有些疑惑,“那韩文捷明明肚痛难忍,竟是什么也没有说。”
  “那刚才那碗药又是怎么回事?”徐莹又问。
  “我偷偷为他熬了解药。至于他喝是没喝,我就不知了”





  第十六章 丑得无颜见人

  这个夏季,徐莹空前地爱上了骑马。每日从县女学回来,便会牵着凌云出去,转上一圈才归家。因凌云老迈,她不忍骑得过快,所以常常见到小树林便会勒马停下,坐在树下休息玩耍一阵。望着从树枝缝隙穿射而来的阳光,合抱着粗壮的大树,她便会觉得心旷神怡,懒得再去管那些之乎者也,家里长短了。
  只是意境虽美,后果却很残酷——某一日早晨,她觉着自己的脸颊疼痛难忍,揽镜自照时,竟发现自己的左脸颊已是红肿一片了。
  徐邹氏皱着眉审视了她的脸半刻,便拉着她立马去了医馆。徐莹用草药敷了脸,又喝了几剂苦口良药,可那红肿竟愈发严重,溃口久久不肯愈合。这下,徐邹氏开始忧愁不已了,偷偷念叨了好几次,“以后若是嫁不出去可该如何是好啊!”
  听自家娘亲这么一说,徐莹看着脸上的红肿,也开始有那么一丁点儿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犯起愁来。可更令她犯愁的是,每日里她还得去县女学见人,时时得记着有人看向她时就要侧过身去,顺便低下头来,还得谨记用手遮一下下丑。
  可这般的掩耳盗铃又有何用啊!有何用!还不是弄得人尽皆知了。她的脸面简直是无处搁啊!无处搁!而那罪魁祸首据说竟然是只虫啊!是只虫!
  就在徐莹绝望地以为自己这辈子便要这般无颜见人时,某一日徐邹氏突然神神秘秘地在她面前掏出一块墨锭来,“莹儿,要不咱们试试这个?”
  徐莹本着病急乱投医的精神,又看了看徐邹氏急切的目光,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据传重五节于蛤蟆口中塞墨锭,悬挂起来晾干,即成蛤蟆锭,涂于脓疮上可使之消散。既然徐邹氏费尽心思为她寻得了蛤蟆锭,她又如何能辜负她娘的一番苦心?
  于是,第二天徐莹便黑着半边面孔去女学了。林兰馨看见徐莹的模样,表情几乎和徐邹氏差不多,欲言又止了半天,恐怕也在忧心她以后还能不能够嫁得出去
  在县女学被侧目了一整天的徐莹心中强烈地想要找茬发泄,于是回家后抢了磊哥儿的点心便戴着帷帽愤愤地出门了。好歹也要让她抓几只虫子来泄泄愤!她愤愤地想。
  可谁想虫子还半条也没抓到,路上竟然让她遇到了徐皓,还被他一把抓住了。
  “你这般急冲冲的是要去哪?”徐皓问她。
  徐莹懒得理他,心中却在不停地怨念:为何她黑了半边脸、戴了帷帽徐皓还是能认出她来?为何她不过萌生了拿几只虫子泄愤的念头便有人来阻止?可徐皓偏偏也不是好对付的人,拉着她的胳膊就是不放手。
  徐莹挣不开,又不敢招惹徐皓,正在烦恼,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们身边经过。顾不上其他了,她硬着头皮便求救道:“陈子焰!”
  可令徐莹傻眼地是,陈子焰回头看了她一眼,竟然无动于衷,继续朝前走去。
  这下可惹恼了徐莹:他竟然敢装不认识她?瞪了徐皓一眼,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她的眼神,徐莹咬着牙道:“我现在要去装鬼吓人,行了吧!”说完,便趁徐皓分神时用力地挣开了胳膊,朝陈子焰追去。
  一路追到了荷塘,见四下无人,她这才敢大声叫他:“陈子焰,小气鬼!”
  可令徐莹更加想不到的是,他这次竟然连头都没回,径直便进了荷塘旁的小屋。
  徐莹不便随意入内,只好气闷地坐在荷塘边的一棵树下,望着满塘的荷叶发起呆来。
  也不知她坐了多久,从小屋中突然传出一阵似有似无的箫声来。徐莹站起来朝小屋看了看,却始终没人出来,只好气馁地重新坐下,静静地听起那箫声来。夏日少风,即便是快到傍晚了,却依旧是暑气逼人,可徐莹却偏偏从那箫声中听出了一分苍凉与孤单之意来。就那样靠着树默默地坐着,她的思绪竟慢慢又开始涣散起来
  良久之后,直到那箫声的余音渐渐从她脑际中消逝了,她这才再度站了起来,默默地朝家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徐莹便每日傍晚差不多时辰去那荷塘,坐在同一棵树下,静静地听那箫声。
  有一天,那吹箫人总算是出来了。
  他踏着暮色而来,眉目如点,肌肤白晳,举动风华,令徐莹不由得觉得自惭形秽起来。敛了目光,她慌乱地戴上帷帽,遮住自己涂抹了墨汁的脸,竟是不敢再看他。
  “我明日便会离开此处。”他静静地开口道,仿佛在陈诉一个无他无关的事实。
  徐莹诧异地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子焰显然也没准备要听她说话。他转身望向荷塘,默默地出神了很久,久到徐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呼吸,这才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临走时还抛下了一句令徐莹恨不得钻地三尺的话。
  他说:“更像女鬼了。”他竟然说她更像女鬼了!
  就因为他这句话,徐莹便忿忿地决定明日绝对不去荷塘那为他送行,以免自取其辱。可第二天真正来临时,她却一刻比一刻更后悔。只可惜,等到她傍晚时分赶到荷塘时,陈子焰早已离开多时了。
  陈老伯见到徐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递给她一支半旧的竹箫。
  “有缘自然会再相见。”这是陈老伯告诉她的话。可是,不过几天之后,陈老伯便变卖了荷塘,也离开了稽陵县。等徐莹再去时,那里已是物是人非。
  渐渐地,徐莹脸上的红肿竟真的结痂了。一日一日,就那样被时光的风霜洗礼着,那红肿慢慢便消失不见了。不过几个月后,倘若不是切实地见过当初她那可怖的模样,任谁也不会相信她曾经也有过无颜见人的时候
  接下来的好一段日子,每当徐邹氏忆起此事,感叹蛤蟆锭的妙处时,徐莹便会抚摸着那竹箫,耳边仿佛依旧萦绕着那若有若无,带着淡淡的苍凉与孤单之意的箫声





  第十七章 有女多年后归来

  斗转星移,转眼间便又过了五年。
  今日是徐莹离开稽陵县数年之后首度回家的日子。从锦州治所项阳城出发,一路上寒风刺骨,风雪交加,徐莹穿了男装,披着厚厚的披风,又遮严了面容,风餐露宿,风尘仆仆,总算是赶在下午封城之前进得了城门。
  径直骑马到家门口,她远远地就看见徐邹氏正在门前扫雪。下得马来,徐莹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喊了一声“娘”,徐邹氏却一时没能认出她来。恰好出了家门的徐菀倒是先听出了她的声音,迟疑着叫了一声“二姐”,见她点头,便笑着朝她冲了过来。
  见两姐妹笑着抱成一团,又见来人扯下了面巾,徐邹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家二女儿回来了!一时忍不住,她便开始擦起眼泪来。徐莹无法,只得又是一番劝慰,徐邹氏这才破涕而笑,母女三人忙携手进家。
  进得家中,徐邹氏和徐菀帮着徐莹更衣洁面,收拾妥当,便领了她进房去见她爹徐世徇。
  几天以前,徐莹收到家中托人辗转送来的家信,这才得知她爹徐世徇酒醉后驾车,却不幸与另外一辆马车相撞的事情。因这一撞,徐世徇断了腿骨,又失了生意,每日里懊恼埋怨,弄得家中是怨气冲天,几无宁日。徐莹见信便立马收拾了包袱,又整理了一番,第二日一早便独自骑马返家了。
  且说这时徐莹跟着徐邹氏进房后,就见她爹徐世徇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屋顶。直到徐莹喊了一声“爹”,徐世徇这才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她。
  似乎也是一时没能认出徐莹来,徐世徇就只是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她。
  徐邹氏见状,忙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她爹,是莹儿回来了!”
  徐世徇似是此刻才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又小声嘀咕了一句:“长这么大了啊!”
  徐莹听到她爹的评语,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在榻旁的小椅子上坐下,她仔细地询问了她爹的身体状况,又劝慰他安心养病,不用担心家中云云。后来见徐邹氏送了汤药进来,又服侍着她爹喝了药,直到他躺下,才出了房门。
  一番折腾后,徐邹氏、徐莹和徐菀总算是闲了下来,分坐于小桌旁,开始诉说别情。
  徐菀如今也已有十三岁,善蚕桑与纺织。从去年开始,她便每日里在家中养蚕、织布和绣花。徐莹细细打量她时,便见她的外貌较儿时已算清秀许多:头发如今已经变黑,五官也逐渐长开,且肌肤莹白而娇嫩,正是豆蔻好年华。只是因她眉淡眼小,再加上额间的红点已如拇指甲盖那般大小,终究是缺了几分姿色。
  就在徐莹打量徐菀时,徐邹氏也在细细打量这个离家已有五年之久的女儿。自莹儿十二岁离家,她竟是已有五年不曾见她了!
  初一见,依然可寻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旧时模样,只是脸上少了几分稚气,添了几分世故;再细细审视时,便会发现她目光坚定,言辞有度,举止从容,且气质出众。徐邹氏心感欣慰,望着二女,满心都是喜悦。
  “莹儿,此番回来,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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