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做贵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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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做贵人妻-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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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便和那人没关系了吗?”徐莹低声问她。
  “恩。”徐枫轻哼一声,点了点头,递给她一张纸。
  徐莹仔细看了看,果然是和离书,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只是奇怪的是,徐枫面上却并无喜色。以为她在为今后的日子担忧,徐莹正要安慰她,就见韦应奇突然凑了过来,故作高深莫测地笑着看着她。
  见徐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别过头去,韦应奇立即表示了不满。
  “喂,徐二姑娘,我现在可是你的债主,你还不对我好些?”
  徐莹见他挤眉弄眼的模样,也弄不清他话中的真假,不由地用疑惑地目光望向徐枫。
  “他得了三百两银子才答应写下和离书。”徐枫闷闷地道。
  徐莹顿时怒火中烧,“好个无耻小人!”说着,甩开徐枫的手便气势汹汹地朝那姓韩的走去。
  韦应奇一看情况不对,上前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君子都不怕,无赖不好惹啊!徐姑娘,你可不要冲动!”
  徐莹冷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想我还你钱就莫要阻止我!”
  这年头,欠钱的是老大。韦应奇立马松手,虽说那银子其实是他大哥的,好歹也姓韦不是?
  韦应达看见徐莹满脸怒气地走过来了,又见自家弟弟在她身后一脸纠结的模样,便停住了脚步,耐心地等着她过来。只是令他诧异的是,徐莹直接绕过了他,走到了那姓韩的面前。
  “莫要让我以后再见到你,否则哼!”说着,她狠狠地瞪了那姓韩的一眼,便扭头走了。
  想到又欠下了一笔银子,她忍不住便有些泄气。她真有心将钱财刀剁、斧砍、油煎、笼蒸!只可惜,她是个穷人
  “哈哈,这位徐姑娘也是个真性情的女子啊!”
  徐莹听到一个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评论她,不由得抚了抚额头。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
  “肚子好饿!我们快去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韦应奇又开始叫唤了。
  “饿死鬼投胎啊!你!”活该他倒霉,遇到徐莹心情不好。
  “一会我们大口吃肉喝酒的时候,你可以只在旁边看着。”
  韦应奇为扳回一城得意地晃着脑袋。
  徐莹似是因气结而涨红了脸。
  韦应达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展泰兴致勃勃地观察着他们几个的表情。
  徐枫还在低头苦恼。
  至于那姓韩的,无所谓地听完徐莹的威胁,见他们人多势众,早一溜烟地跑了。
  这时,正午悄无声息地到来,徐莹抬头看了一眼冬日难得出现的暖阳,不由得苦涩一笑,大声道:“好吧!为了答谢各位,今日就由我来做东吧!”
  “真的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韦应奇最为雀跃,毕竟此时心里只想着吃饭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这徐二姑娘值得你为她那般。”展泰偏头靠近韦应达,笑着在他耳边低语道。
  韦应达苦笑不语。
  晚上回到家中,徐邹氏看到和离书,脸上又是欣慰又是忧心。等徐莹说了那三百两的事情后,徐邹氏顿时也傻了眼,无措地望着两个女儿,过了良久,才想起去将钱罐拿了过来。
  徐莹也去将自己从项阳带回来的剩余银钱拿了出来。因前两年要还徐枫成亲时欠下的银两,徐世徇去年又新换了马车,所以此时徐家的钱罐中只有56两银子(1两银子约合如今400—600块),加上徐莹身上剩余的93两,共计149两银子,连欠的一半银两都不够。
  徐莹一边听徐邹氏讲家中的经济情况,一边计算了起来。
  收入方面主要有以下几个来源:徐家有两个门面,每年共可得租金18两;有五亩良田,不过是自给自足,稍有结余罢了,每年约可收7、8两银子;她爹徐世徇运送货物每月约可得3、4两银子,年约40两;徐枫每个月在医馆中有2两银子,每年24两;徐菀去年才开始纺丝刺绣,如今每月只能得约1两5钱银子(1两等于10钱),年约15两。合计每年收入约100两。
  花销方面则比较繁杂:吃食每个月差不多要花2两银子,每年约24两;徐磊每个月束脩为5钱银子,每年为6两;如今徐枫既然和离回家,三个女儿每年的税金共为4两5钱;养马及修理马车的花销每年约3两银子;再加上一些不可控制的花销,就比如她爹徐世徇如今躺在床上半个多月了,不仅没有了运货的银子,每日还要多花销一笔药钱。乱七八糟下来,每年不过可以结余50多两银子。
  三个人算清楚账,忍不住叹气,面面相觑了半天,最后决定先还韦氏兄弟一百两银子,其他剩余的,就只能想办法慢慢还了。
  夜深了,万籁俱静。徐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穿好衣服,披上披风,她静静地出了后院。提着灯笼,她沿着熟悉的小路,一路到了荷塘。
  仿若还是昨日,她戴着帷帽,黑着半边脸,在荷花艳冶盛开的荷塘边静静地听那风华绝代的少年吹箫。可是如今,荷花已残,心若断梗,徒留一声叹息。
  徐莹远望着去往项阳的方向,忍下眸中的眼泪,正要举步回家,这时一阵大风吹过,她的灯笼一歪,竟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起于斯,灭于斯,但愿不再相见。
  尽管前路漫漫,却还得摸索着前行。





  第三十七章 又是一年

  转眼间就又是一年。
  徐莹坐在窗前给韦应达回信。只是提笔几次,她始终不知该如何下笔。
  又打开信笺将韦应达的信读了一遍,只见其中有一段写道:“这时节风景正好,今日与展泰等好友进山一游,尽兴而返。唯遗憾你在百里之外,不能共赏。”
  一年前得知韦应达上元节后就要离开稽陵县时,她才想起来问他是以何营生。这才惊讶地知道韦氏兄弟并非如她先前所想那般只是家中有些钱财的普通子弟。
  韦氏兄弟的祖父韦直善,曾为二郡郡守;父亲韦旭,曾为武威郡守,后拜右将军、南幽州刺史。只可惜他们兄弟早年即丧父母,因此回到故乡稽陵县,投靠族人,由年长的大族兄扶持长大。
  韦应达性格沉敏和正,好读经史。在军中磨砺三年有余,二十岁时,有皇亲作乱,韦应达请为先锋前去征讨,朝廷即以他为统军,西征时屡有战功,如今拜国子博士,正五品上官员,教三品以上及国公子孙、从二品以上曾孙,并担任华阴山郡事。
  展泰自从与韦应达结识后,便与他称兄道弟,因为觉得在家中待着实在是了无生趣,于是在韦应达去任职时,便拜别家人,与他随行去都城安昌游学去了。
  至于徐家,过去一年的日子依旧是水深火热。
  年初的时候,县衙张贴了朝廷下的兵书,徐世徇的名字赫然在列。
  当朝规定,不论贵贱,男子二十岁就要在官府登记,并且根据三年耕一年储的原则,从二十三岁起正式服役,直到五十六岁止。在适龄期间,每人一生要服两次兵役或劳役。徐世徇已在地方上服过一次劳役;此次则被选为戍卒,要去边疆服役两年。
  当时徐世徇腿伤未愈,尚且不良于行,如何能千里跋涉,去往边疆?
  徐莹当时想到袁历韧是项阳司马,以他做事滴水不漏的性格,必然早已知道了此事,可他却不动声色,必是心中怨恨徐家人,狠下了心不会帮她。
  就在徐莹一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徐皓不请自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徐莹正独自坐在厅堂中打络子,看见徐莹,他似是有些惊喜,手无意识地就伸了上来,指腹轻轻划过了她的脸庞。
  自从祖母徐氏过世后,徐老爹又接了新妇进徐家主宅,徐世徇与他爹的矛盾日益加深,因此极少让家人去主宅那边;再加上徐莹去了项阳,他们堂姐弟已是有五年多不曾见过了。
  徐莹因他的碰触吓了一跳,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徐皓似乎猛然间也反应过来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妥,尴尬地说了一声:“好久不见了。”转身就进房找徐世徇去了。
  徐皓去参加了武卒选拔。
  选拔武卒要求参加考选的人穿“三层之甲”,拿一张要用上百斤力才能拉开的硬弓和装有五十支箭的箭囊,头戴铁盔,腰佩剑,带三天粮食,在半天之内走完百里路。凡是中选的人,能免除全家的赋税、徭役。
  更重要的是,因为成了武卒,徐皓可以护送徐世徇去往边疆。
  从徐世徇辗转送回的家书中,徐莹得知徐皓对他多有照顾,就是在他腿伤完全痊愈后,也时常去陪他喝酒聊天。
  提到徐世徇爱喝酒,徐莹就有些哭笑不得。
  她还记得之前每次服侍完她爹喝药,等到要吃饭时,徐世徇就会闹着要喝酒。每次他都要诡辩一番,弄得徐莹哑口无言。
  “帮我拿酒来。”这差不多成了他的口头禅。
  “喝药还是要忌酒好。”徐莹会好言相劝。
  “不喝酒更不易得好。”
  “常喝酒对身子不好。”
  “不喝酒我才觉得浑身不舒坦。”
  “还是喝汤吧!”徐莹婉言劝他。
  “你们就是存心不想让我好过,喝点酒我心里才高兴。”
  “等你好了再让你喝。”
  “不喝就好不了了。”
  
  十次总有个两三次,徐莹实在受不了她爹的诡辩了,不得不无可奈何地奉上藏起来的酒瓶。
  如今去了边疆,那般苦寒,想必他更常馋酒了吧?
  至于徐枫,因她坚持不想再去医馆了,这一年便留在家中帮着徐菀纺丝刺绣。因她不擅女红针黹,手脚不麻利,徐菀不免多有抱怨,但还能勉强耐着性子教她。
  这一年年中的时候,徐敏又回了徐家。她所嫁的夫君尹郎,酒后调戏良家妇女,被人告到县衙,要收监关押两年。因公婆不闻不问,她便回家来求徐家帮忙,后来干脆便在徐家住下了,只是偶尔才回尹家。
  徐莹本来怒其不争,懒得管她的事情,后来见她哭得可怜,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韦应奇帮忙。
  韦应奇拿鄙视的目光瞪了她半天,差点让徐莹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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