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兰也领悟得快,当夏炎烬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一脸愁容得看这着床上的苏乔乔。
“皇上,奴婢参见皇上。”
“吖,皇上”苏乔乔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身,却力不从心。
夏炎烬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平淡地说:“你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
“多谢皇上!”
夏炎烬坐了片刻,便准备起身:“你好好休息,朕还有事”
“皇上。”苏乔乔睁着一对水汪汪的眼睛,一把拉住夏炎烬的手,凄切地说:“皇上真的就一点都不喜欢我么?乔乔究竟是哪里错了,让皇上连片刻也不愿多做停留?”
苏乔乔楚楚可怜地看着夏炎烬,那副摸样任谁看了也不忍心伤害。
可是夏炎烬毕竟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漠然地停留了一会,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三年前,在金銮殿前,耽熙最后离开是看他的那个眼神,即使过去了这么久,只要想起当日的场景还是会让他心颤。
“皇上,可以留下陪陪我么?”苏乔乔声音轻颤地问道。
出乎意料,这一次,夏炎烬并没有如以往一样冷漠地离开。
正惠殿外的侍卫恭敬地为耽熙打开大门,耽熙一个人走了进去,夏炎烬并不在里面,偌大的正惠殿此刻空无一人。
早朝的时间早就过了,夏炎烬怎么没来?
耽熙无聊地把玩着书案上的毛笔。
“皇上,奏章送来了。”小宝公公一手抱奏章,埋头推门进来,一抬头吓了一跳,“呃?娘娘?”皇上呢?
耽熙无奈地摇摇头,道:“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就不在。”
“啊?”小宝公公困惑地环视了一遍正惠殿,平时皇上都会在这等他送奏折批阅,况且今天皇上还约了娘娘在这里见面,怎么会不在呢?
“不用担心。”小翔子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他说道:“皇上现在在景园宫和苏姑娘在一起,皇上说如果看到娘娘在正惠殿的话,就让娘娘先回去。”
耽熙的眼神微敛,小宝公公责备地看了小翔子一眼,又连忙对耽熙说道:“那个娘娘,皇上应该暂时不会过来,我先送娘娘回去吧。”
“也好。”耽熙表现的并不在意。
而小翔子则故意别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常年阴暗的天牢里,两个囚犯又坐在一起交谈着。
“我刚刚听一个前天被关进来的四品官员说,淮北地区最近十分动乱。”
“是么?那么那个人没有加以干涉么?”
“不知道,想必是还没有,听说动乱已经持续有一段时间了。”
“嗯,他也有断时间没来这里了,先前就有耳闻他近日沉迷后宫,看来是真的。”
“唉。”一人轻叹一口气说:“原本还以为他是个以百姓为重的人,也想过索性放下那些思想包袱,承认了他唉。”
黑暗中,两人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叹息。
第二天的早朝,依旧是平淡乏味,大臣们呈奏的不过都是些税收不均的问题,无关痛痒。
结束早朝,夏炎烬便径直去了正惠殿,昨天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在苏乔乔那留了一个早上,等他回到正惠殿的时候早就看不到耽熙的影子了,要是依她以前的脾气一定早就闹翻天了。
夏炎烬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又让抬轿的侍卫加快了步伐。
“皇上驾到!”
耽熙把手上的毛笔放回桌上,站起了身。
“你们都守在殿外。”夏炎烬交代一句便独自一人走进大殿里。
“皇上找我来,有什么事么?”耽熙语气生硬地问道。
夏炎烬指着桌上的一叠奏折,说道:“你就坐那吧,帮朕整理这些奏章。”
“什么?我?”耽熙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问道,她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奏章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她自然清楚不过,一般大臣呈递上的折子是皇帝治理国家就好的凭证,而历朝皇帝都是不允许他人随意接触这些折子的。
“对,你把那些全部整理一遍,将涉及战事的折子调出来。”夏炎烬坐在桌旁悠闲地喝着水说道。
奇怪,这些事为什么要她做,再说了,要她辛苦地帮他做事而他却可以悠闲地在那喝茶,“等下,这些事为什么要我做?你手下能做这件事的臣子应该很多吧?”
夏炎烬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她说道:“就当是报答我在你生日那晚放了那么多烟花,怎么样?”
夏炎烬磁性的声音中带有蛊惑的味道,让耽熙的脸微微放红。
“就算这样,这个工作也太”
“深宫之中,能信任的人屈指可数。”夏炎烬眼神中透着疲倦,然而很快他又绕回了正题,“所以你就好好地把这些都整理好,然后交给我。”
不知是习惯了,亦或是别的原因,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夏炎烬并没有在耽熙面前自称‘朕’,而是随意地说着‘我’。
呃?这么说,她还算是他所信任的人之一?耽熙心中不由感动。
她没有在拒绝,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折子翻开,“对了,最近这么没有看见小言和季同?”
“前段时间季同在淮北出了点意外,小言去照顾了。”
“啊?”
“他们成亲了。”夏炎烬知道她在惊讶什么,便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当初就觉得他们关系不单纯。”耽熙边看折子,边坏笑地说道。
翻看了几本折子,耽熙便觉得其中有些不对。
“奇怪,这些折子怎么上奏的都是无足轻重的事,即无关民生,也无关战事。”耽熙盖上手中的折子对夏炎烬说道。
“的确,最近一个月的折子都几乎大同小异。”夏炎烬朝她走来,“如果不是这些大臣谎报了实情,就是有人对这些折子动了手脚。”
“那怎么办?”耽熙问道。
“这种事多半是内贼所为,只要细查不难查出,只是一旦查出只怕牵连太多。”
耽熙也赞同地点点头,然而她又突然想到什么,问道:“这个情况,该不会是从我回宫之后才出现”
夏炎烬看着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你该不会是怀疑”他该不会是怀疑是她做的,所以现在故意试探她吧?
“不用想太多。”夏炎烬打断了她的想法,说道:“如果我怀疑你的话,当初就不会带你回来了。”
耽熙放心地点点头,不过她没想到,就算经过那件事后,夏炎烬还能这么相信她,她以为他们之间再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现在封锁的心似乎又出现了空隙。
“皇上,皇上”
小宝公公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耽熙连忙把桌上的折子整理好,夏炎烬正好把门打开。
“季同?”夏炎烬诧异地看着门外的人。
“皇上!”久久未曾见到皇上的季同,激动地俯身想要跪在地上施以大礼。
夏炎烬手快地扶住了他,“小心,那些礼节暂且免了。”
耽熙也从房内走出,乍一看她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季同的手上和脚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也有多道伤痕,并且就连搀扶着他的小言身上也有些许伤痕。
第二卷 一楼烟雨 二十六章 奏章湿 气氛骤紧
二十六章 奏章湿 气氛骤紧
“快,先进来吧。”耽熙侧过身让他们先进来。
等他们都进来之后,耽熙探出半个身子张望了一下,然后把门关上。
“可是,耽熙,怎么会”季同惊讶地看向夏炎烬和耽熙,眼中满是不解。
“这个以后慢慢说,你们的伤时怎么回事?”夏炎烬问道。
毕竟季同和小言都是皇上身边最亲近和信任的人,就连朝中上下夜无人不知他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如今竟然有人敢对他们痛下毒手,这岂不是公然挑战皇上的龙威!
“皇上,近一个月以来,淮北动乱的局势愈演愈烈,如果再不派兵前去制止恐怕后果将不堪设想。”季同认真地说道。
“动乱?朕并没有收到类似的奏折。”
“依臣之见,这次的动乱并不单纯,他们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强大的势力在支持着。”季同说着,忍不住重咳几声,继续说:“那天若不是唐公子出手相助,臣恐怕现在还见不到皇上。”
“唐初也去了?”夏炎烬显得意外,他前两天不是还在宫中么?
“嗯。”小言点了点头。
夏炎烬沉思了一会儿,对他们说道:“你们都先回去吧,朕会派太医过去,这件事就由朕处理。”
又是一个不眠夜,自夏炎烬登基虽也发生过几次不满他统治的骚乱,但都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可是他直觉这次淮北的动乱并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解决的,月光下,他转着手中小巧的酒杯,陷入一阵沉思,杯中的酒规律地晃动着,却没有减少。
小言摇摇头说:“我没关系的。”
“你还是回去吧,就算你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了,季同的伤势那么严重也需要你照顾吖。”
“这”小言也有些动摇了,她的确是很担心留在家中的季同。
耽熙带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就放心地回去吧,我一个人就能做好这些的。再说小雯也在外面,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多谢娘娘。”小言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其实小言一开始并不是十分认同耽熙,但是此刻她却是真心的感激她。
“这没什么,你不用这么客气。”耽熙将她送到门口,“快回去吧,替我问候季同。”
“嗯。”小言笑着点点头。
送走了小言,偌大的宫殿就只留下了耽熙一人,她坐在书案前,将桌上的折子简单地整了一下,便开始一本本仔细翻看。
这些奏章并无特别之处,言辞华丽内容却平淡的让人乏味。
可就是因为太过平淡而显得不真实的,就像淮北明明都已经因为动乱而民不聊生人心惶惶,可是淮北知府近几次送上的折子上还在启奏着那个县的税收少了几两银子。
耽熙边看折子,边拿过手边的茶水。
突然,她一个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杯,茶杯里的水一下打翻浸湿了桌上的折子。
“天呐!这可怎么办!”耽熙连忙把折子摊开拿到边上晾着,这些东西就算内容没有什么重要,但是毕竟对朝廷而言却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是不能泄露不能损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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