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过,你看我还不是照样幸福。”
春好听了劝,哭是不哭了。心里还是疙疙瘩瘩。
当晚就在客栈住下,只有一个房间,也是才走的住客腾出来的,却是个天字一号房,春好感觉自己是仆。哪里能住这样的好地,于是同苏落交换,她住在苏落原来房间。
若非为了给她和杨二郎制造一个幽会的场所,苏落是不计较和春好同处一屋的,之前她们经常同睡一张床呢。
临睡前,苏落还开她玩笑:“等着今晚杨二郎翻你的窗户吧。”
春好虽然气。也还非常感兴趣:“能吗?”
苏落道:“当然能,我不打扰你们甜蜜了。”
她转身回了自己的天字一号房,大真的好大。家具摆设也多,装潢也好,完全没有兴趣,嗅嗅自己的衣服,感觉还有儿子的味道。舍不得脱,于是和衣而睡。灯火都没吹熄,窗户啪嗒一声轻微的响,她心里非但没怕还有些欢喜,不会是谷梁鸿又来和自己幽会吧。
刚想起身来看,灯火下白光一闪,一柄飞镖刺入左边手臂,她顿觉一股剧痛,才明白是有人袭击自己,举目去看,大吃一惊:“师父!”
就是墨子虚,他于苏落对面的桌旁坐下,看着她受伤的左臂道:“放心,你还有三天时间,此是剧毒,谷梁鸿若想救你,必须耗费他所用的功力,到那时我再杀他轻而易举。”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就像师徒两个拉家常,毫不为苏落的性命担忧也毫不在意苏落的痛,他多少年前抱着才出生的苏落逃出皇宫之后,就已经丧失了一个正常人的心智,眼前萦绕的都是墨子苏的死。
苏落更痛的在心里,戚戚道:“师父,您为何不能让我娘在地下安生呢,为何她都走了这么多年,你还非得对此事纠缠不休呢,我娘不是谷梁鸿杀的,你何故这样非得致他与死地。”
墨子虚怒道:“即使不是他杀的,我总得找个人来发泄,否则,我咽不下这口气。”
苏落手胡乱比划,都不知指向哪里:“你若想出气,去找我爹,当初若不是他把我娘抢进宫去,你也不会落得如此。”
墨子虚一拍桌子:“就是因为你爹他死了,我才出此下策。”
苏落还想说些什么,墨子虚已经无奈:“你若想活,赶紧回去找谷梁鸿吧,我相信,他不是耗尽功力的救你,也得用推宫换血来救你。”说完,重新翻窗而去。
苏落感觉手臂处越来越麻,痛却一点点减轻,拔出飞镖,刚想找东西包扎,窗户又啪嗒一声,她急忙去看,以为是墨子虚再返回,当即愣住,却是杨二郎。
杨二郎也愣住,他打听过,这间房新住进个女子,以为是春好,没想到春好和苏落换了房间。
“夫人,我,你,我不是故意冒犯您。”杨二郎羞臊难当,刚想退出,却发现苏落流着血的手臂,急忙过来问:“夫人,您这是?”
苏落简单说明情况,然后叮嘱杨二郎:“千万不能让大叔知道,我死了,只是安儿少了娘,大叔死了,整个谷梁世家都完了。”
这个道理杨二郎焉能不懂,他突然点住苏落的|穴道,看着她惊恐大眼道:“夫人,老爷不能死,您也不能死,推宫换血这种功夫,我曾听老爷说过,只是没有试过,应该不会多难。”
他说着,拿起那枚飞镖割开自己的手指,苏落不能动不能说话,心里却一清二楚,看他慢慢的发功,慢慢的把他的血逼进自己体内,苏落的眼泪流啊流,流成了河,流成了汪洋大海
最后,杨二郎奄奄一息,拼劲全力的解开她的|穴道,然后噗通倒在一边。
苏落抱起他喊着:“二郎!”
杨二郎看看她,无力的笑了笑:“夫人,老爷说过,推宫换血一半即可,可是我怕自己的血不够好,不能肯定救下你,所以,就差不多全给了你。”
苏落泣不成声,抱着他不知所措。
杨二郎的目光越来越淡,人越来越瘫,是生命即将远离的征兆,仰头看着苏落,料定自己是在她怀里,轻轻道:“夫人,我死后,你帮我照顾春好,他是我妻子,本应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我没有照顾她一生,很是对不住她。”
苏落频频点头,想抱起他去找谷梁鸿,却没这么大的力气,抹了把眼泪道:“你等着,我去找大叔来救你。”
杨二郎立即抓住她的手:“夫人,我救你,不是因为老爷是因为你保重。”
正文 194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苏落看杨二郎即将闭上眼睛,当即聚神识汇心念,把自己的心神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杨二郎心神里,不知神识功能定住人的心念,能不能以此而暂时定住杨二郎的一切,比如他即将消失的生命。
看杨二郎呆立不动,探探鼻息还有气。
她推开门就跑,是想去找谷梁鸿,跑的有多快,感觉耳边只有呼呼风声,想是慌不择路,夜里街上行人稀少,也无什么阻碍,突然,咚!居然撞在一个人身上,彼此同时扑通通倒地,摔得她脑袋嗡嗡轰鸣,听对方喊:“臭丫头,敢撞我神医公孙渡。”
苏落来不及道歉,杨二郎命悬一线,她爬起想跑去找谷梁鸿,或者找自家那位艾神医也好,忽然停下脚步,神医?公孙渡?她听说过此人,这个人就是你死了他也能把你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于是立即转身,扶起他,夜色不甚暗,看看是位六旬左右的花甲老人,没有神奇人物的明显特征,比如鹤发童颜,比如背着什么宝葫芦,更没有三只眼睛两张嘴,不过普普通通的一个老人。
“你说你是谁?你是神医公孙渡?”
对方看她很是不信自己的样子,颇有些生气:“当然是我。”
苏落半信半疑,不信的是自己运气这么好,正想救命就一跟头捡个神医,摇摇头:“我看不像,假如你真是,亮个绝技给我看看。”
公孙渡问:“你有病?我只会治病。”
苏落心里念着阿弥陀佛,祈祷他就是公孙渡,假如自己去找谷梁鸿,他救下杨二郎他也是死,假如此人真是公孙渡,杨二郎能活谷梁鸿也不会死,于是道:“我有个朋友濒死。你若是能把他救活,我就信你。”
公孙渡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先开条件:“我治病救人的规矩你应该知道,那就是必须用你身上某处来换取,胳膊大腿或者眼睛鼻子什么的。”
苏落一点都不迟疑:“随你要哪里,我们赶紧走。”
她拖着公孙渡就跑,这老头就哎呀哎呀的乱叫,不停的骂着:“臭丫头,你想累死我,你个臭丫头!”
回到客栈。却在门口发现墨飞白倒在地上,他手捂心口嘴角前胸都是血。
“师兄!”苏落扑过去,不知他发生何事。首先想到是‘建安文骨’的那些党羽找来。
墨飞白手指屋顶,苏落抬头去看,依稀中一红一黑两个人,她当即惊骇到掩口无语,一个当然是师父墨子虚。一个是丈夫谷梁鸿,两个人相面似的对峙,不用说,接下来会是一番你死我活的打斗。
公孙渡催促:“你拉我看打架吗?那我走了。”
高人,对这种江湖纷争毫无兴趣。高人也多怪异,他说走真就走。苏落急忙把他拉回来,看了眼谷梁鸿,想他打不过师父也不会送死。然后带着公孙渡回到房里,指着杨二郎道:“就是他,中毒,你把他救活。”
公孙渡念念不忘:“别忘了我的规矩。”
苏落毫不含糊,从靴子里拔出短刀。问:“你要哪里?”
公孙渡摆摆手:“等我把他救活再说。”
他从鼓囊囊的怀里往外掏东西,一包又一包。每件都是黑乎乎脏兮兮,苏落真怀疑他究竟是不是假冒,无奈有病乱投医,虽然谷梁鸿在这里,但他被师父缠住是不会轻易脱身,他也就无法下来救人。
忽然想起杨二郎还被自己的神识功定住,神识功是有时间限制的,想这么短时间杨二郎不会脱离,于是再发功把自己的神识慢慢从他的神识里抽离。
公孙渡正在那里鼓捣,感觉眼前有一股灰蓝之气,周身还仿佛飘忽一般,立即明白这是有人在用神识功,看苏落问:“你怎么会神识功?”
苏落收了功法,着急救人:“你先救活他,等下告诉你。”
公孙渡当真是个老顽童,捂住自己拿出的那些物什不给苏落看,瞅瞅她:“你把脸转过去。”
真是麻烦,苏落拿刀比划他一下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则”
公孙渡哼了声,先摸摸杨二郎的心口,再摸摸他的太阳|穴,又摸摸他的脚心,果真是神医,治病不是惯常的望闻问切,然后从头顶拔下发簪,发簪的一头有个堵,再拿下,从里面抽出一根针,在杨二郎身上扎了下,看看针,乌黑,中毒不轻,用舌头舔了下,明白这种毒一般的草药是无法解除,除非换血,或者武功高深者用内功打散毒物在病者体内的凝结物。
他边给杨二郎治疗边和苏落闲聊:“你叫什么名字?”
苏落侧耳细听他的动作,却感觉毫无声息,道:“与你救人有关吗,有关我就说。”
公孙渡道:“有关,你是我的主顾,我必须知道。”
苏落撇撇嘴:“我,叫苏落吧。”
公孙渡有些茫然:“好像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苏落心想,不是还有个皇帝封赐的朱祺祯吗,所以现在别人问名字,真不知说哪个好,感觉朱祺祯是自己的根源,苏落却是自己如影随形这么多年的符号,所以才说叫苏落,没有搭理他的狐疑,留心他的动静。
公孙渡再问:“这个年轻人是你什么人?”
苏落道:“我家的总管。”
公孙渡骇然道:“哎呦呦,这里是客栈,难道你和家里的总管私通?”
苏落猛然一回头就想给他一拳,蓦然发现杨二郎已经被他脱光了衣服,急忙扭头道:“他是来救我,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