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驸马越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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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驸马越墙来-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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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皮的猫一路跑到西墙,怎知白猫溜一下从巴掌大的墙洞越过了另一边,于是,急的乱七八糟的我趴下身子,将手伸了进去,结果,猛然间,手居然被什么软软的东西抓住了,温温的,我倏地一惊,便放声惨叫,“娘,鬼啊”
  然后,墙那边传来了浅浅的低笑声,童音很好听,“吁!原来是个胆小鬼”
  脸上冰凉一片,很不舒服,我随手擦了擦,下意识的就喊,“萧逸,下雨了,快把我们盖的房子用伞遮住。”
  周围很静很静,没有丝毫的回应,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又陷入了种种画面
  “亚亚,这样好么?”乒乒乓乓的锤着墙,萧逸的声音似有些不安,“夫子说,君子不做偷偷摸摸之事,如今,我却在正大光明的拆墙。”
  我不理他,兀自在墙另一边指挥,“再用力一些,我能看见你穿的是元宝领口了,下巴右侧那儿还有颗黑痣呢。”
  “是么?那我再用力些,我还不知你长啥样子呢?是不是像你家白猫一样,又凶又傲娇的踢爪子?”萧逸的声音隐约有几分期待,只是听的我脸色发黑。
  于是,正式见面的那次,我决定我要如他所愿先给他一爪子。
  后来呢?后来,我们逐渐的长大,那墙的破洞也随之的越来越大
  再之后,我们每天乐此不疲的要见上三四次,偶尔也会吵嘴,可萧逸都会画很漂亮的纸鸢,上面全部都是我的样子,然后从萧府放飞到我这边,与我认错。
  每每看到这个,我都会乐滋滋的捏着小手绢跑到西墙那边,装作生气的不说话,等萧逸小心翼翼的走过来,轻轻拉一下我的手,我一把甩开,他再委委屈屈的拉一下我的手

  第二十四章 天灾人祸

  雨好像越下越大了,因为脸上湿漉漉的,好凉!
  挣扎着张开眼,我茫茫的看着床顶,才发现,原来那些雨都是我的眼泪。
  缓缓地偏过头,却咋的对上一双幽暗的眸子。
  迟钝的缓了半晌,我才吃力的轻吐,“于侦韦,你怎会在这里?”
  神情没有丝毫的变转换,于侦韦面无表情的回答,“你父亲说期望我做他的女婿。”
  木讷的怔了片刻,我才记起,似乎我与安将军提过,他若有中意的人选将我许配即可,但,我却着实没料到,兜兜转转了一圈,又转到了于侦韦面前。
  无力的吐了口气,我看着他,问,“那你现在还愿意娶我否?”
  盯着我不言不语,于侦韦似在思量,转而又轻轻笑了,一丝不苟的替我整好滑落的被子,“若我说,萧逸死了,你会愿意嫁给我么?”
  恍然之间,眼前昏蓝一片,呼吸猛的急促,感觉却异常的窒息,我一把捏住于侦韦的手,一字一句,“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于侦韦不说话,手也不挣扎,就这样一派镇定的看着我惶恐一片。
  “他昨日才去应承,你别太过分于侦韦!”使尽全力的瞪着他,我觉得我阴狠的目光下大约藏了丝乞求,因为,心里真的很慌,就算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性微乎其微,可依然慌得一塌糊涂。
  于侦韦的目光慢慢垂下,直到看着我的手一动不动。
  我随着他的目光看,才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厉害,隐约的,他的手还有几道红色浅痕,自然,这些伤痕都是我抓的。
  “亚亚,你已经昏睡五天了,五天,什么都可能发生的。”微笑着挪开我的手,于侦韦甩甩自己带着伤痕的右手,面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
  五天?不可置信的摇头,我瞬间明白,原来真正崩溃的感觉是这样的,脑海里全是糊的,乱糟糟的一团,什么都抓不住
  “你想,这次暴雨多年未遇,又加上洪水决堤,危险性可想而知,萧逸到了那里,看到百姓流离失所痛失至亲的场面,除了做决策之外,难免不会亲临现场,再者,这些天,我们这方暴雨未停,那边也应是”
  “够了。”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我只觉咽喉像火烧般,说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亚亚,你要接受现实,萧逸”
  “够了够了,我说够了!”眼睛也如针刺般疼痛的厉害,我轻飘飘的乞求着,只希望耳边能够安静一些。
  可于侦韦就是不如我的愿,仍沉稳的道:“亚亚,如此,我们便在年后成婚罢!这样便还有足够准备的时日,你”
  “于侦韦,你若欺瞒我呢?”蓦地打断他,我冷冰冰的瞧着,陡然觉得心像冬日里湖面上的冰块一样,坚固的透不过一丝光。
  “其实,我本就是骗你的。”顺当的接过我的话,于侦韦的笑容一如方才,不咸不淡。
  情绪一瞬间定格,哭笑不得、不可置信、莫名其妙乍然呼啸而过
  我的心应该没有这么复杂过,刹那感觉大松了一口气,可又不晓得于侦韦的话孰真孰假。因为,一惊一乍间于侦韦的话早已没有了任何的说服力。
  “我只是试探你的反应而已,实际上,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惨烈!”摇了摇头,于侦韦慢吞吞道。
  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平缓了些,我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兀自捂着被子,眼泪似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的刷刷不止。
  揉了眼眶一圈又揉一圈,我方能顺着喘会儿气了,就闻被窝外于侦韦的声音又忽的响起,“这次我说的便是真的了,萧逸虽没死,却音讯全无,这是昨日传来的消息,现在却是连个信儿都没了。”
  满目黑暗中,我到底是明白了点滴于侦韦的良苦用心,因为经过前刻如山崩的打击,此时我竟是格外冷静。
  毕竟,萧逸,只是音讯全无不是么?毕竟,比起别的什么,真的好了许许多不是么?
   
  次日,在于侦韦的掩护下,我顺利的潜出将军府,换了套便利的街头常见的男装,就坐上徐亦的马车往应承那方赶去。
  这次出行很荒唐,我明白,所以,我并没料到于侦韦会帮我传信,我也没料到徐亦真的会纵容我到这种地步。
  徐亦并不会怎么和暴虐的马儿打交道,一路上,磕磕盼盼是常见的事情,再加上我之前又小病了一场,等不到恢复便又一直赶路。于是,一路上,吃了就吐,吐了就吃,无止境的轮回且轮回
  索性的是,宋清有陪在一边,不得不说,他比徐亦会照顾人很多,每当我吐得难受时,徐亦就会大发脾气,气吼吼的就冲我叫,“不准吐,吃了便吐,哪还能熬得去应承?”
  每当此时,宋清就拿出酸枣或青橘子,时不时的喂我一些,如此,在绕了一圈错路之后,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我自小生活虽说算不上大富大贵,倒也精致巧妙的东西见得不少,徐亦扶我下车时,四目望去,我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惊的无法说出一个字。
  我们并没进应承,也进不了应承,只是停留在偏远的周边。
  四面八方,已经没有任何能被叫做房子的东西,浅浅的浑水里,哪儿都是东倒西歪的柱梁、卧倒的树木、破烂的衣物,甚至还有婴孩的小布鞋,被雨冲的褪去红色的胖头尖,隐约绣着“福”字
  现在的这里有多凄荒,就可以想象之前的这儿有多幸福。
  原来的此处,大抵有随处叫卖的小贩,有吃着冰糖葫芦的小娃,有哄着怀里婴孩的母亲可突如其来的一场天灾,打破了一切,让所有人连个埋怨指责的对象都没有!
  第一次那么直接的触碰到这些,我们三人都满怀悲痛的心情,沉默中,没人主动开口说话。
  直到一声凄厉的呼喊闯进耳畔,“我的呶呶,我的呶呶,你怎就不等等娘亲,你才出生两个月,到了下面别个欺你可怎么办”
  我和徐亦宋清猛然惊醒的转过头,就见一少妇蓬头垢面,脸上尽是泥灰,扑棱着往这边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相视几眼,我们极快的淌着浅水跑过去,想要扶住她,却被她大力的甩开。
  大约是我早就被路途折腾的体虚,如此一推,我竟摔了下去,待徐亦宋清搀我起来,便见那少妇坐在地上,手里捏着我方看的胖头尖小红布鞋,似笑似哭的喃喃自语,“呶呶他爹,你为了守着我和呶呶,跑去筑什么大堤,可洪水还是从应承冲了过来,我是生了,可你没了,咱呶呶没了,以后,以后叫我怎么活”
  怔怔的看着那女人疯癫的样子,我心里霎时觉得苦涩一片,这次的天灾,孤苦伶仃的又何止她一个?多少子女没了爹娘,又有多少娘子没了夫君?
  还有还有我的萧逸,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那少妇的声音太过凄惨,语气悲哀的叫人透不过气,徐亦靠近我,将我揽在身边,宋清便上前两步,大约是想开导几句。
  “严家娘子,我们千守万守,你怎的又跑了过来?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家呶呶回来了,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未等宋清开口说话,远方便突兀的传来一道喜气的男音,声音越来越近,里面所包含的喜悦也越来越浓。
  听到这声喜讯,我突然就觉得力气恢复了些许,从徐亦的肩膀抬起头,右侧方一衣衫破烂的汉子满脸兴意,站在妇人身前,嘴角掩也掩不住的笑意,“严家娘子,老天保佑,萧大恩人带着你完好无缺的呶呶回来了”
  萧大恩人?
  我突地一惊,想要急速的询问那所谓的萧大恩人是谁,却发现嘴唇嗫嗫嚅嚅,愣是挤不出一个字。
  “你你说的是真的么?”少妇蓦地撑着地面艰难地爬起来,脸上顿时泪痕满布,茫然的眼睛也恢复了些微色彩。
  
  许是感受到我身体的颤抖,徐亦拍了拍我肩,语速急切的向一个劲儿点头的汉子询问,“你口中所谓的萧大恩人是当今圣上派来治水的萧逸么?”
  那汉子大约才意识到我们三人的存在,睁大眼看了我们番,“你们是谁?咋不像我们这儿的?”
  “你就快告诉我萧大恩人是不是萧逸?”等不及的推开徐亦,我瞪着顾自惊讶的那汉子,语气迫切。
  怎知,方才的少妇竟力气倍增的一把就拽着那汉子,不容置疑道,“王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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