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之后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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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之后的葬礼-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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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让我先死?”乔纳瞪了她一眼。

“瞧我在说什么呀,什么死不死的。”莫兰把信放回自己的口袋,“我只想对你说,别错失良机,郑恒松找了你五年呢。你怎么也得跟他约会五次后再作决定。再说,看齐海波的信就知道,郑公子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你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快走,我要睡了。”乔纳没好气地朝她翻了翻白眼。

“好,我不说了,松嫂。反正结婚后别忘了照应我们家高竞就行了。”莫兰一边笑,一边走到门边,她听到乔纳在身后说:“那就快来拍马屁,明天先买三只酱鸽来孝敬我!”

莫兰心里暗笑,所谓口是心非,大概指的就是这种情形吧。真不知道这个郑恒松给她下了什么迷药。

高竞很不想跟郑冰单独见面,但一想到郑恒松的案子的关键细节,他考虑再三后还是打电话把她约了出来。郑冰接到他的电话非常高兴,一口就答应来跟他见面。但是高竞没想到,她今天来赴约不仅打扮得很漂亮,而且还给他买了礼物。

“快打开看看。”郑冰喜滋滋地把一个小盒子放在他面前。

“是什么?”他禁不住皱了皱眉头,看样子那里面应该是食物,闻起来有股烤香。

“打开看看嘛。”郑冰催促道。

他只能无奈地打开盒子,那里面赫然放着一个热气腾腾、刚出炉不久的蛋挞。

“这是我来的时候在路上买的,”郑冰微笑着说,“快趁热吃了吧。”他没想到,郑冰一边说着话,一边居然把蛋挞拿起来塞到了他的嘴边。

高竞对她的过度热情很是吃不消,但对方是同事,还是特地买了吃的来给他的,他也不好意思一口拒绝,只好说:“等等再说吧。”

他接过蛋挞放回了盒子。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下郑恒松跟齐海波的关系。”他严肃地说,试图把两人的对话尽早引入正题,却听到她在那里跺脚:“高竞,我给你的蛋挞有毒是不是?!”

“郑冰,我们现在在谈公事。”

“想问我话可以,一定要把我买的蛋挞吃了再说。”郑冰笑着说,“我现在可是在休假。”

“休假?因为郑恒松?”高竞马上问道。

“是啊,我哥涉案在局里影响不小,我们那边的局长叫我先休假一个星期避避嫌。”郑冰叹了口气,眼睛却一会儿看那个蛋挞,一会儿看看他。

高竞无奈,只好把蛋挞拿起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味道真不错,又热又香,边上还酥酥脆脆的。只可惜不是莫兰拿来的,他想,要是她在对面,我现在就可以吃三个。为了节省时间,他把蛋挞丢在嘴里,两三口就吞了下去。

“很好吃,谢谢。”他低着头喝了口水,平淡地说。

“好,你问吧。”郑冰往椅背上一靠,眼睛笑着眯成一条长长的沟,高竞觉得现在这样看起来,她跟她哥郑恒松还真的挺像的。

“我刚刚说了,我想了解郑恒松和齐海波之间的关系。”

“他们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大概是六年前吧。”郑冰想了想才说,“我认识齐海波,还跟她吃过几次饭,她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人既漂亮又有自信,的确很有魅力。最开始是齐海波来找我哥打听一个案子,他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是什么案子?”

“我不太清楚。她好像是在调查一个过去的什么案子,想请我哥帮忙。”

“郑恒松不是一直在反黑组吗?怎么会跟案子扯上边?是涉黑案吗?”高竞对此很感兴趣,于是忍不住瞪大眼睛注视着她。这时候,他发现郑冰正用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他琢磨。

“这件事,我不清楚,我哥很少跟我谈他的私生活。我只知道,齐海波经常住在他那里。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会结婚呢,因为我哥连结婚的房子都装修好了。可想不到,齐海波居然瞒着我哥跟别的男人有来往,后来被我哥发现了,他们的事就吹了。齐海波后来还追着赶着要跟我哥和好,我哥不理她,她就深更半夜扑到我哥那里求饶。结果呢,他们只好了两个月就又吹了,我哥被人打,她竟然自己逃走了不算,还跟别的男人去唱歌了,这也太过分了。出事后,她又回来求,这次我哥连门都不让她进,她为这件事都自杀过呢。”

“她自杀过?”

“对啊,她发消息给我哥,说我哥不去见她,她就跳海。我哥没理她,她又说要开煤气,我哥还是没理她。她大概是没办法了,就跑到我哥的住处,当着我的面跪下来求他,抱着他的腿不肯放。我哥气得差点开枪打死她,幸亏有我和另一个他的兄弟在,才没出事。我哥是难得发火的人,要不是真的伤透了心,不会对她拔枪的。”

“她当着你的面跪下?后来呢?”

“我哥浇了她一头冷水,把她拎起来推了出去。三个月后,她就结婚了。”

郑冰一边说,一边迅速掏出纸巾替他擦掉了嘴边的油酥屑。

高竞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烧,他真恨自己刚刚吃得太猛了,居然连脸上挂着碎屑都没注意到。可他愤恨地想,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必要代劳吧,你完全可以提醒我自己擦掉,你这样不顾场合和男女之间的分寸先斩后奏算什么?而且动作还那么快,根本都来不及挡回去,干完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还泰然自若地朝我笑,真是吃不消的“霸王花”作风,跟你哥一模一样。高竞想,要不是为了那个电话号码,我才不会叫你出来呢。幸好现在莫兰不在,要不然,我回去又要被冤枉了。

“郑恒松除了齐海波,还有别的女朋友吗?”高竞别过头,避开她的目光问道。

“以前也有几个,但自从跟齐海波好了以后就都不来往了。我哥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所以她有这样的下场,我觉得也是报应。”郑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毒的快意,这倒把高竞吓了一跳。

“松哥是不是有很多仇家?”他问。

“当然,他在反黑组干了那么多年,以前又当过卧底,仇家当然很多。不过,跟着他的兄弟也不少。”

“五年前他被人打的那个案子后来查出是谁干的吗?”

“没查出来。”郑冰蹙眉摇了摇头,似乎很为这件事烦恼。

“怎么会没查出来?”高竞很诧异。

“一开始以为是黑帮寻仇,后来抓了很多人来问,发现都不是。那时候我猜测这件事跟齐海波有关,我怀疑那是她的某个男人出于妒忌干的,我还怀疑过是她后来的丈夫,但后来反复查了一年,也没查出名堂来。结果这件事就这样一年年搁置了下来,直到现在也没查出究竟是谁干的。”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盯着他的嘴唇看,那目光让高竞心惊肉跳,他真怕她会突然发神经跳过来亲他,所以他决定速战速决,尽快切入正题。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来吗?”高竞严肃地看着郑冰的脸。

“你想打听我哥的事。”她仍然看着他的嘴唇和下巴。

他下意识地用手掌盖住嘴,同时低下头,以避开她那令人难堪的目光。

“郑冰,我今天上午重新向电话局要了一份白丽莎临死前三天的通话记录。”他静静地说。

如他所料,这句话一出口终于将郑冰的目光从他的嘴唇上移开了。

她脸色阴沉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眉头打起了结,样子十分凶悍。

“你向电话局重新要了一份白丽莎的通话记录?”她机械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是的。”高竞盯着她的眼睛,“你给我的通话记录单子被撕成了两半,你说是从抽屉里拿出来时不小心撕开的。”

“你不相信我?”郑冰的口气中充满了戒备。

“我也想相信你,”高竞扫了她一眼,为自己终于能把她从一个花痴变成一个正常人感到高兴,“我把我新拿到的这份电话记录跟你的那份作了对比。”他故意停了一停,想看看她的反应,但是她没说话,只是神情紧张地看着他。

“我发现少了一个电话号码。”高竞说,“我查过这个电话,那是几年前你哥哥郑恒松的手机号码。”高竞盯着她看,这次她终于避开了他的目光。于是他终于把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了下来:“郑冰,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她默不作声地望向窗外。过了一会儿,她低声说:“我小看你了,高竞。我没想到你会查。”

“郑冰,你不了解我工作的方式,我只相信我自己找到的证物。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约你在茶室见面了吧。你犯了很严重的错误,趁我现在还没张扬出去,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高竞很高兴看见郑冰又恢复了女刑警的正常表情,“白丽莎为什么要给郑恒松打电话?你为什么要隐瞒掉这个电话号码?难道你认为白丽莎的死跟松哥有关系?他们是什么关系?”

“高竞……”她沉闷地呼唤了他一声,他发现她满脸羞愧,声音里还带着恳求,“我知道作为一个警察,这么做很不应该,但是请你相信我,正是因为我知道我哥跟白丽莎毫无关系,所以才会隐瞒这个电话号码。”

“说清楚点。”

“我哥跟白丽莎完全没关系,我查过了,他根本不认识白丽莎。白丽莎的确给他打过电话,她约他出来见面,说要跟他谈一件重要的事,但第二天她就死了。他们没见上面,所以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相信我哥不会撒谎。”郑冰说到最后那句时,眼神变得异常坚定,好像在给一份文件加盖一个官方认定的图章。

“那你为什么要向我隐瞒那个号码?!”高竞问。

“我不希望你发现后向上面报告,你知道在机关工作,人际关系非常复杂。我哥这么年轻就坐上了这个位置,很多人都盯着他,想尽办法要抓他的错,我不想让这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成为那些人对付我哥的工具。”她抬起头,望着他,“高竞,我知道我这么做违背了一个警务人员的基本操守,你要怎么做我都没意见,但请你相信我,我哥真的跟白丽莎没关系,他是清白的。”

高竞严峻地看着她的脸,沉默片刻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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