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抢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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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抢狗食-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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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那孩子倒也实在,拿了饼子,一直陪刘打铁找到了天光大亮。

“看,这里有树枝折断,你顺着这找下去,肯定能找到他们了,我和我爹还得原路爬回去,我小爹在官道上等着呢!”

刘打铁急了一夜,熬得双眼通红,“多谢你们,这是要给你们的饼子!”

那男人接了,什么都没多说,领着自家小子往山坡上走……

好在雨只下了一阵,就停下来,山官依稀觉得身边的杂草、树木都稀疏了不少才停下脚步,一停下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就是雨不大,身上的衣服也从里湿到外了!

“冷死了,妈妈……”

山官解开狗剩脚上的褂子,找了个水坑洗了几遍,拧干水分,给狗剩擦了擦头发,对狗剩嘴里吐出来的稀罕字眼只当他在说胡话。

狗剩身上烫的吓人,不舒服的在树枝上翻动一下,不小心碰到手上的脚踝,委屈的小声哭起来。

“怎么了,狗剩?”山官着急的问道。

“疼、疼……”

山官束手无策的搂着狗剩的头,半夜连眼都没敢合,时不时应着狗剩的胡话,防止怀里的家伙又自己撞到脚踝,一直等到天光微亮,狗剩略略安稳了些,才把人放开,准备找了一处山泉给嘴唇都烧的起皮的人儿喂几口水。

山泉山上倒是多,山官用没肉的手掬了一捧,还没走出几步,水就漏了个精光。

四处洒了几眼,初春山上顶多有些绿芽,哪里找得到盛水的东西!

软软的,因为烧还褪,格外热乎,还有微微的刺感……

山官抬起头,看狗剩无意识的把水咽下去,脸上露出一丝放松的神色。

狗剩皱着眉头□了几声,,眼睑动了动。

“醒了?”山官把脸凑过去问道。

“唔。”狗剩软绵绵的应了一声,“水——好疼——”

“水!好的,你等会儿,别乱动!”山官叮嘱了一句,快步朝一小股溪水跑过去,捧起水含了一大口颠颠的跑回去。

狗剩还没反应过来,嘴唇上被一个略带些凉意的软东西覆盖,接着就是一条软乎乎的东西伴着凉凉的水进入了嘴巴。

“还要不?”山官用半湿不干的袖子抹了把嘴问道。

“你——”狗剩惊讶的瞪着山官,因为发烧雾蒙蒙的眼睛好像有水珠在里面滚动。

“又哭?哪有那么爱哭!”山官没好气的说道。

狗剩脑子半天也没转过弯来,想说的话就是说不出来,又急又气,眼泪果真掉了出来。

“喂!”山官急了,“别哭了!是不是脚很痛……”

狗剩用力摇了摇脑袋,结果更晕了,最终也没把想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厢,刘打铁一路顺着被山官拖树枝折断的痕迹找了过来。

“狗剩,山官!”刘打铁看到两个小子时,险些没脚下一软跌坐到地上。

“刘叔!”山官心里一松,“快过来,狗剩脚好像扭坏了!”

刘打铁快步走过去,“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臭小子?好好的走路……”

“爹,我脚好疼!”狗剩哭丧着脸说道,“不能走路了!”

刘打铁看了眼狗剩以不自然的角度歪着的脚踝,心里一惊,把嘴边的喝骂都咽了回去,“山官,你背着这个!”

山官一声没吭的把背篓接了过去。

往前走了不远就有一个屯子,刘打铁问了去青蒲镇的路——从这个屯子绕过去,又多了好几十里路,到镇上得大半天。

“……屯子里就有大夫,治跌打扭伤最是在行了……”

大娘还热心的把刘打铁带到了大夫家里。

刘打铁谢了又谢,急急忙忙的把狗剩背了进去。

“您给看看吧,孩子疼的厉害?”

狗剩看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双眼浑浊、满口黄牙的中年男人,心里止不住的打鼓。

“接骨,二十文。”那男人瞟了一眼,没动手先开价。

刘打铁一愣,“二十文?”

“怎么,嫌贵!我跟你说,这去镇子上随便哪家药铺,没个两百文,哪个理你,药钱还得另算……你吊着他这条腿去镇上,我包你神仙也接不回去!”那男人擤了擤鼻涕,随手往旁边一甩,两根沾了鼻涕的手指就胡乱在墙上擦了擦,又往衣角揉了一下。

“爹,走、走……”狗剩无力的在刘打铁耳边说道。

没想到这反倒促使刘打铁下了决心——这汉子还当向来爱操心的大儿子是想省钱。

“那、那劳烦大夫了!”

那男人数了钱,才进屋拿了几根半干的药草出来,“嚼了吞下去!”

狗剩想到刚才那大指和食指干了什么,说什么也张不了嘴。

那男人把药草一扔,自顾自的出去翻找起来。

“快吃呀,狗剩,听大夫的话!”刘打铁仔细的把药草拿起来,递到狗剩嘴边。

一直沉默的山官把草药拿过来,从背篓里找出水袋冲了冲,“不脏了!”

狗剩这才勉为其难的快速嚼了几下,忍着满嘴的苦涩味儿整个咽了下去,细长的药草滑过喉咙,过了好一会儿,喉咙里还觉得仿佛有东西在。

“你们帮忙把人按住?吃了这个,也还是要疼一阵子的。”那男人不知从哪个角落找了两根木棍进来说道。

刘打铁和山官应了一声,一左一右的把人按在一块木板上……

狗剩跌断了脚,刘打铁本来不打算进镇子的。

“狗剩还发着热呢,刘叔,还是去抓两幅药!”山官不放心的说道。

刘打铁扭头看了看昏睡的大儿子,点了点头……

狗剩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家的炕上了,虽然不放心,但痛的钻心的脚踝被一块辨不出颜色的布包成一团,也看不出个究竟。

“大草,爹娘呢?”

“大哥,你醒啦!”

在旁边用大木盆揉着衣服的小姑娘高兴的叫了起来。

这才出去几天,李大花就叫小家伙衣服都洗上了了!

“我去叫娘进来!”

外面传来一阵响动,李大花拍着手上的泥土快步走进来。

“小兔崽子,没一个省事的!”

“娘!”狗剩动了动酸软的手,叫了一声。

李大花看中狗剩没一丝血色的脸颊,心里一软,在炕沿上坐下,“是不是疼的狠?等一下,娘去给你煎药。”

“布臭,娘,家里还有没有布条?”狗剩皱着眉头问道。

李大花那点儿心软立即飞到了天边,“一个爷们儿哪来的这些毛病,大冬天的隔三差五要洗澡,衣服日日换,洗不坏啊……”

狗剩朝后缩了缩,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喷了几个白色的小泡沫。

李大花骂归骂,听狗剩说书上说脏布对伤口不好,还是找了一件破衣服出来,轻手轻脚的给换了。

狗剩趁机盯着自己的脚踝看了会儿,两根怎么看都像木柴的棒子用布条歪歪扭扭的绑在脚踝两边,其他也看不出个究竟……

李大花守着土炉子给狗剩煎了一碗药,仔细的用干净纱布把药渣又收了起来,下次兴许还能派上用场呢!

过了几天,大荣听了消息,牵着李青远过来看狗剩。

李大花笑容满面的把人迎进了堂屋,才提着大荣那个小篮子去了厨房,显然是大荣又送了好东西过来。

“大荣哥,你太客气了。”狗剩坐起来,靠在土墙上笑着说道。

“一点儿吃食,不算什么,脚怎么样?”大荣让李青远出去跟柱头玩,拉过一张高椅子坐了下来。

“已经痛的没知觉了,其他看不出来,也不知道那位赤脚大夫可不可靠……”狗剩嘀咕道。

大荣皱了皱眉头——骨头要是接的不好,等长好了最轻也会变成瘸子……

“可以、让我看看吗?”大荣犹豫的说道。

狗剩点了点头,眼前这位至少比那个不讲干净的中年男人看的书多!

大荣小心的把缠在外面的布匹解开,仔细打量了会儿,两条锋利的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这是哪个庸医干的好事?接歪了!”

“真的?”狗剩哭丧着脸问道,“我就知道那脏兮兮的大夫靠不住……”

大荣没接话,从腰间取下一把小巧的尖刀,三下两下把打着死结的几个布条拆开,拿下两根木棍。

脚踝处已经肿成了紫黑色,脚上的伤口也没有好好清洗,幸亏现在天气还不热,没长出脓包。

为了狗剩养病,李大花把攒的炭拿出来又升了了火盆。

大荣用捞火棍拨了拨炭盆,蹿出一股淡淡的蓝色火苗,把小刀在上面烤了烤。

“忍着!”

“啊——”

狗剩还没反应过来,大荣手上已经飞快的动了起来,先是最严重的脚踝,左右各画了个叉,黑血很快就流了出来,接着是几处比较严重的皮外伤,混着沙子、草叶碎片的坏死皮被挑走。

狗剩猛地把棉被塞到了嘴里。

“我给你擦点儿药,还得重新正骨!”大荣把尖刀放在一旁,拿出药瓶洒了些在伤口上。

狗剩咬着棉被点了点头,根本来不及惊讶大荣的这手本事!

不等狗剩头完全点下去,大荣双手如闪电一般,一手抓着小腿骨,一手抓着脚掌用力向左边歪了一下,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然后仍旧是用那两根木柴把断裂处夹紧。

狗剩闷哼一声,额头上冒出一阵虚汗,身体一软,昏睡了过去……

“怎么样,狗剩?娘给你又煎了一副药,吃了就好了。”李大花坐在炕边补衣服,见狗剩醒过来,舒了口气,“大荣说你说着话儿就睡着了,吓死人了!”

狗剩勉强冲李大花笑了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晚上,李大花不放心,叫刘打铁跟狗剩两个人睡在外间,几个小的都睡到里面去。

“要觉得疼就跟爹说,爹给你吹一吹!”刘打铁小心的抱着狗剩在尿壶里撒了一泡尿,把脚挪到被子里。

“嗯!”狗剩轻声应了一下。

尽管晚上脚踝疼的根本睡不着觉,狗神却觉得心里放松了不少……

大荣第二天一大早又来了,带着一大把他自己找来的草药。

“大娘捣碎了给狗剩敷在脚上的伤口上,好的快些,我自己用过了,管用的!”

……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昨天没更新,加罚一千是三千,加今天的两千,总共是五千送到。

嗯,还有九千欠账,慢慢还!呵呵……

那啥,喜欢的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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