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抢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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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抢狗食-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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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剩说干就干,第二天就套了驴车跟刘打铁去接人。

李大花娘家今年分了家,老房子叫狗剩大舅和二舅两家分了住,小舅舅另选了地方,两老出钱给盖了一间正屋,家里连锅碗瓢盆等各色小物件都分了三份,三个舅妈没一个不厉害的,就最后大舅赡养两老,多分了半亩地。

“姥姥!”

还没到,柱头就从车上跳了起来,高声叫了起来。

去年青蒲镇上有个年轻人看中了狗剩那门兔子生意,跟狗剩谈了,隔两天帮狗剩往镇子上运兔子,他嘴巴不知多少能说,直说每只便宜一文钱,若不小心病死了一只,来回一趟的辛苦钱就相当于没了等等,硬生生谈成了十只兔子一算账,共便宜十五文。

为此狗剩不得不给陈哥的价低了一文下来。

那年轻人姓王,除了跟狗剩谈的这门生意,还在帮屯子里妇人牵线接些针线活儿,他两边谈价,赚个差价,也算个能干人。

狗剩不用自己送兔子,干脆也找木匠订了个车架子,平日里运粮食还是做板车用,出个门就把架子系上,全当马车。

“哎,是柱头来了呀!”李老太太咧着没两颗牙的瘪嘴笑着说道。

刘打铁把驴车下了,牵着黑斑去安置。

黑斑已经长成了一头健壮的大公驴,前年开春就开始有人想借去使,狗剩倒不是小气舍不得,只谁晓得别人怎么使黑斑,自家牲畜估计也就自家心疼了,又不好总拒绝,这时候黑斑的坏脾气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换了一个人手里就愣是没干成活过,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不成,如此过了一季就再也没人□斑的主意了!

“姥姥。”狗剩赶紧走上前扶住老人家,“您慢些!”

李大花娘家也算殷实的人家,连着偏房一共有五间土砖打底的房子,大舅这边要住两个老的,分了东头三间,二舅一家子住在西头两间里,中间用篱笆隔开,两家又在边上搭了个茅草屋子权当杂物房,再各自把院子往旁边扩,倒也还住得下。

李老太太去年冬天摔了一跤,腿脚就不大灵便,李老头儿上了年纪,干农活也不像以前一样利索,两老也干不动重活,就是这样才叫几个儿媳妇吵得分了家。

“狗剩啊,我就说你们这几天该来一趟的!”李老太笑的合不拢嘴,“小七,去把你娘喊回来,家里来了客人,就晓得在外面跟人打屁……”

狗剩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哪里就能在大舅妈亲儿子面前说这个话呢!

好容易说清楚了来意,李老太太听李大花身子骨不好,一时也伤感起来。

“好、好,去玩,我这老婆子怕也活不了几年了……”

“姥姥,您别胡说,您跟娘都会长命百岁的!”柱头过来攀着李老太太说道。

“我乖孙孙!”李老太太又咧开无牙的嘴笑了起来,“好,听我乖孙的,长命百岁!”

李老头跟刘打铁去看了会子驴子,爷儿俩凑在一起说着话儿。

小七是大舅家最小的一个儿子,上头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原先李老太还没分家的时候,这个小孙子是排行第七的,也就小七小七的叫到了大。

这些年,狗剩三个舅舅也算高产,大舅妈二舅妈接二连三生了七八个,小舅舅妈还好点儿只得了四个,大舅家养住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二舅家是两男两女,小舅家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只一个小儿子天生体弱在月子里就丢了,就是夭折了这许多孩子,三个舅舅合起来也还有大大小小十一个孩子,再加上大人,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怎么能不闹,现在分了家其实反倒安稳。

大舅妈是个荣长脸的妇人,嗓门尖的厉害,一说起话来,狗剩就觉得脑仁隐隐作痛。

是把两老接过去住,又不是大姑子回娘家,大舅妈自然是没话说,还撺掇着叫李老太太把她小儿子也带去。

“大花身子不好,我们两老去看看,小七跟真去干甚子,帮忙捡柴啊!”李老头敲了敲桌子沉声说道。

大舅妈才闭了嘴。

刘打铁担心家里病的病,小的小,怎么也不肯留下来吃中饭。

李老太摸进去收了个包裹就准备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哼唧,就这么半天,他们回去会发现家里咋了哩?敬请期待明天的更新!

昨天也研究了防盗,算了,江月懒人,还是不弄了,其实蛮麻烦的,谢谢亲们的支持!

第六十二章

……

柱头和狗剩 一左一右的扶着李老太太和李老头坐下,刘打铁在外面赶车,沿途时不时就有认得人打招呼。

李老太太乐呵呵的把头靠在车窗边,见人便说是大女婿接她去玩,得别人几句羡慕话就笑的一脸皱子聚在一起。

驴车还没进院子,狗剩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声。

“怎么了?”李老太太把头伸出去问道。

刘打铁拉着缰绳,柱头一溜烟的下去帮自家老爹卸车。

狗剩小心的扶着两个老的先下车,按捺住心里的焦急,一手搀着一个往院子里走。

小草坐在院子里大声哭着,连带着鸡蛋也在旁边鼻涕眼泪流的老长。

“哎哟,我乖孙,这是怎么了?”李老太太踮起小脚,挣开狗剩的手,一高一低的小跑了过去,抱着两人,连声问道。

“姥姥,您仔细脚下!”ωεn人$ΗūωЦ狗剩慌忙喊道。

李老太脚摔坏了后,也没正经看大夫,还是狗剩听李大花说了,给带了点儿跌打的药膏去敷了几天,左脚就变得不自然的外八,走路也不大灵便。

狗剩估摸着当初肯定没有骨折,只老人恢复力差,又没好好照料才成了现在这样。

“姥姥!”小草靠到李老太太怀里,张开嘴又是一阵大哭,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的说出话来,“娘、娘被人气死了!”

李老太好容易听清楚了,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倒栽在地上。

狗剩一时也顾不得扶着李老头儿,快步进了里间。

大草坐在炕上抹眼泪,不时偷偷去瞧躺在炕上的人。

狗剩走过去见李大花面色乌紫,气若游丝,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呼噜”声,即使在昏迷中,人看上去也非常痛苦。

不过是昏过去了,又咯痰,样子有些骇人,小草就说人“气死了”,可不吓人!

狗剩皱起了眉头,这样频繁的昏过去也只有坏的没有好的!

“让让,大草!”

大草一脸欣喜的看着狗剩,往后退了一步。

狗剩找到李大花胸前的几个穴道,用力按揉了几下,李大花猛的咳嗽起来,很快就吐出了一大口浓痰,呼吸立即就顺畅了许多,脸上唇上的乌青慢慢退了些,等李大花呼吸平缓下来,狗剩掐了掐人中,把人叫醒。

李大花浑浊的眼球慢慢的转动着,一时还说不出话来。

“娘!”大草高兴的叫了一声。

“去端碗热水过来,给娘漱漱口。”狗剩呼了口气。

大草擦着眼睛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刘打铁和两个老的这才摸进来。

“我的儿啊……”李老太哆哆嗦嗦的抱着李大花就嚎。

“姥姥,姥姥,您别急,娘已经缓过来。”狗剩劝道。

等李大花漱了口,又喝了碗红枣糖水,人清明过来,狗剩才开始问发生了什么。

嘉兴城是有红枣卖的,只不是本地产的,那干果子从别处运来,身价就不知翻了几倍,就是狗剩现在手里宽松了些,才能买点儿回来,每天给李大花煮了当茶水喝。

李大花脸上就有些讪讪的,“我听说老孙家拖欠你租子哩,莫不是欺负你人小……”

狗剩不用听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定是今日李大花没人看着,自己又摸出去找人聊天打屁,叫人挑拨了几句,就闹上了门去,那家佃户家男人姓孙, 比刘打铁还大几岁,夫妻俩这些年就养活了一个独儿子,没自家的田地,从前年就靠给狗剩种地为生,交租子再按时不过了,今年秋收时老孙就来求了,他那宝贝独儿子生了场病,租子要缓上些时候交,狗剩也早就答应了,不晓得李大花又听人胡说了什么……

老孙还算是个明事理的好人,他那婆娘因着接二连三的丢孩子,性情就有些古怪了,肯定呛了李大花几句,把人生生气厥过去了。

“娘,您好好歇着,那事儿我心里有数!”狗剩放缓语调劝道。

“人家都欺负到你老娘头上来了哩,还好好歇着!一家没个硬骨头……”李大花捶着炕说道。

“狗剩哥,大娘怎么样了?”

花伢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大草跟花伢是同年的,大草打小就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说话生怕声音大了,从来就是细声细气的,走路也缩着手脚,原就比花伢个子小,看上去就更矮了许多,哪里有花伢这样的风风火火!

“是花伢呀!”

李大花见来了外人总算没继续骂骂咧咧。

李老太微微眯起了眼睛,疑惑的看向李大花。

“是狗剩家那口子的妹妹。”李大花低声说道。

李老太点点头,上下打量着花伢,“是个好闺女哩!”

“姥姥!”花伢依着狗剩的关系叫了一声,“我拿了点子自家养的鱼和兔子来,晚上您尝尝,看狗剩哥哥厉不厉害!”

老太太笑眯眯的连连应声,右手在被子下面悄悄安抚的拍了拍李大花。

李大花撇了撇嘴。

“已经没事了,晚上去把小九接到这边来,一起在这边吃饭。”狗剩招呼道。

花伢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冲李老太笑了一下,出去给大草帮忙收拾鱼和兔子。

李老太陪着李大花骂了几句,又安抚了几句,叫李大花躺下来歇着。

“那小姑娘怎么样?订了人家没?”

李老太半躺在李大花旁边,母女俩咬起了耳根。

“还没呢,哪有这么早,那小姑娘跟大草一年的……”

“跟你大哥家小七倒年龄正相当……”

“他哥哥在外头有了大出息哩,我们怎么敢给她做主……”

“这算什么,她老子娘都不在,你这丈母娘也算正正经经的长辈哩……”

……

李老头在院子里跟刘打铁一起编柳条筐,两人都是闲不住的性子,凑在一起倒也合拍。

狗剩跟几个弟弟妹妹在院子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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