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未必深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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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未必深如海-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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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奔走中射出第一箭,正中一只麋鹿,自鹿脖中穿颈而过,那鹿惨叫几声,摔倒在地。旗开得胜,众人无不拍手叫好。
  
  韫玉抱着瑶敏和佛清佛蛮等人随在陈景然后面看热闹。因觉得有些残忍,韫玉虽然背着弓箭,却始终没有用。
  
  一直到了中午,猎了许多飞禽走兽,堆于马车上,满满当当的。诸人有些倦了,便往回走了。陈景然看着韫玉说:“今日这些猎物可以野宴了,可惜没能猎到虎,明年我们再来!”韫玉忍住笑应了。
  
  陈景然祭拜天地的台子依着山坡而立,建在高处。远远的看见太后安坐在台子上。见他们归来,太后轻轻的招了招手,皇上也抬手示意。就在此时,突然瑶敏“啊”了一声向韫玉怀里一缩,指着前方,状若惊恐。诸人见了心中纳罕,便顺着瑶敏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掩映在后面山坡那茂密丛林中,隐约可见斑斓大虎的样子。
  
  那虎伏着身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百兽之王隐然待发悄无声息。太后的身形突然就变得格外醒目。
  
  诸人大惊失色,来不及奔过去,亦不敢大声呼喊惊了那只猛兽,陈景然同韫玉几乎同时拉弓射箭,只见弓弦弯如满月,两支箭“嗖”的一声带了雄雄力道直奔那只虎而去。
  
  太后见了这等异状不由回头一看,只见一只猛虎中了这两支箭,低吼一声。这一声虎啸惊天动地,周遭草木簌簌。随后那虎纵身一跃,直奔太后而来。
  
  太后已然跌倒在地,诸多宫女也惊叫着散去,黑公公面色煞白的护在太后身前。因诸多御林军都随着皇上去围猎,太后身边只留了四个守卫。也都立出刀剑欲与这虎决一死战。
  
  那虎迅疾如风,已然到了太后身边,因负了伤,兽性大发,这四个守卫拼死顽抗,转眼两个人已被这虎一个咬断颈部,一个撕碎了颈椎。那虎也负了刀伤,太后身边顿时血流一片。
  
  陈景然和韫玉带了诸多御林军一边向太后疾速奔跑着一边继续拉弓射箭。这虎气喘咻咻的躲了这两箭,又咬断一个人的腿,那人拖了残腿想逃命去,此时情形千钧一发。
  
  陈景然等人离着太后已然很近了,那虎也知形势不利,又一纵身想太后扑去,意图速战速决。陈景然等人顿时面色煞白,以为太后此命休矣。
  
  突然陈景然觉得腰间一凉,一只手摸去了腰间佩刀,接着那佩刀直冲那虎飞去,赶紧利落的击中虎目。干净利落却刀法狠毒。韫玉当下扭头一看,使出这一杀手锏的却是佛蛮。陈景然也留意了一眼,只是形势紧急顾不上说话。
  
  那虎面上红了一片,阵阵哀嚎,四处发疯一般抓挠。黑公公和那个御林军趁此时凶兽目不可视,急忙将太后拖往一边。陈景然已经赶到高台之下,一踩马背,跃身而上,伏在虎背上,将那把佩刀自虎目拔出,用力捅在此虎颈部。
  
  顿时虎颈部鲜血喷涌,溅了陈景然一脸。韫玉急忙用手捂住瑶敏的眼。这虎受了这致命一击,嘶鸣哀嚎,声啸丛林。然后就地一滚,将陈景然甩在地上,当下心中又是一惊。幸得此时诸多御林军已然赶到,一拥而上,片刻将那老虎打杀。众人面色惨白半天,方才喘过一口气来。
  
  韫玉此时才知,陈景然所言非虚,这山中的确有虎。
  
  当夜太后便发了高烧,御医说是惊吓过度所致。野宴取消了,韫玉等妃子连着怀孕的皇后都候在太后宫里,忧心忡忡。
  
  陈景然重重封赏了那两名死去的御林军,还特给了一等勇士的封号。那个伤了腿欲逃走的也未曾追究,连着另外一名御林军和黑公公也一并得了些赏赐。
  
  夜晚陈景然看太后一直高烧不退,沉着脸说了一声:“明日摆驾回宫!”
  
  
  
  
  
  
  第49章 太后染恙,齐姜入宫
  太后的病来势汹汹,这一晚行宫里的人休息的都不踏实。韫玉有些担忧瑶敏也受了惊吓,喂了一些备好的药丸便亲自搂着睡了一晚。第二日这一队人马便早早启程回去了。
  
  待快马行至宫中,陈景然急忙招了太医来诊治。守在宫里没有跟着去的芳姑姑瞧见太后回来的样子,吃了一大惊。待问明原由,不由得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又感叹太后能逃出一劫必是日日吃斋念佛积了恩德。
  
  太后回宫已经五日有余,却一直高烧不退,面色蜡黄,芳姑姑自是不敢掉以轻心。
  
  韫玉最近几天每日必起个大早去太后那边问安,时常带了自己做的点心,有时是莲子酥,有时是桂花糖蒸栗粉糕,都是拣着清淡爽口的做。这一日韫玉用瓷罐熬了桂圆碧梗粥,甫一踏进泰央宫就见芳姑姑去温药。
  
  韫玉见四下无人便上前给芳姑姑一福:“姑姑好!”芳姑姑急忙回礼:“奴婢见过贵妃娘娘!”韫玉急忙上前扶了一把,“姑姑侍奉太后多年,韫玉受之有愧。”略一顿便直言相问:“姑姑,这几日太后可好了些?”芳姑姑叹了一声:“这情形虽好了一些,却总是反复无常,昨夜又烧了,本以为受了惊吓或者吹了那山风,几副汤药应就好了,谁知道这病如此厮磨难缠!”说完便又摆了摆头。
  
  韫玉也只得陪了笑说:“太后是千金贵体,不日应可痊愈,姑姑也要多多注意身体,最近几日您多受累了!”芳姑姑看了一眼韫玉的瓷罐,“你倒是个有心的,皇后娘娘因着怀孕便格外娇贵,生怕泰央宫这晦气冲了她腹中的皇子,每日一站即走!”说着面上露出些许不屑的神色。
  
  韫玉听了便回说:“这几日都是拣了些养心安神的小吃食,也不知太后进了没有,皇后娘娘还有四个月就生产了,又是头胎,娇贵些也是常情。”
  
  芳姑姑接了韫玉手里的瓷罐道:“娘娘去看看太后吧,奴婢去温药了,娘娘手艺好,太后多少都有进的,这粥待太后醒了奴婢便端上去!”说完便走了。
  
  韫玉去了太后的寝宫,却见太后面色灰白,眼圈苍黑,闭目躺在那里,似乎两鬓突然长出许多白发。较之前两天看起来气色突然不佳,心下有些担忧,坐了一阵子见太后一直没有醒来,便轻轻的离去了。
  
  谁料在宫门口看见来给太后问安的佛清佛蛮。这两个姑娘穿了银灰色暗梅深衣,端庄秀美的走过来,回想那一日佛蛮山中挥掷出去的那一刀,韫玉有一刹那间的失神。
  
  这两个姑娘见了韫玉,大大方方的迎上前来,“妾身参见贵妃娘娘!”韫玉勾起唇角,“佛蛮小媛,那日山中你好俊的身手!”佛蛮执袖掩唇轻笑,“娘娘说笑了,妾身不过是自幼习舞,彩练长袖练了多了些,那日也是太后洪福,让妾身蒙巧了!”
  
  韫玉点头,“我自幼是没练过这些的,还请佛蛮小媛今后多多指教!”佛蛮低低一福:“不敢!”韫玉微微一笑,抬脚正欲离去,突然停下回首,“听闻佛蛮小媛久居江淮一带,是否此时青梅已经熟了?”
  
  佛蛮听了此言一楞,随即面露忧伤,“这个季节摘了青梅正好可以酿酒了!娘娘真是勾起妾身的乡愁了。”韫玉一点头说:“即是如此,我宫里还有一坛子青梅酒,改日着人送去给佛蛮小媛一品,聊解乡愁。”佛蛮和佛清一起躬身,谢了韫玉,便各自离去了。
  
  这回宫的一路,韫玉担心太后的病,心里沉甸甸的。谁料刚踏入宫中兰筝便递了一封信来,韫玉拆开看了,刚才沉重的心突然惊喜了一下。这宫中诸人见了韫玉看完信后突然面有喜色,心中不解。只是贵妃娘娘随后这几天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两日后一个黄昏,韫玉正在宫里教瑶敏画画,握着瑶敏的手一笔一笔的教的十分耐心。菊颂进门来禀,说黑公公带了一位娘娘的故人前来。
  
  韫玉将笔交予瑶敏,便笑着迎了出去。
  
  只见随着黑公公前来的是一位三十余岁的娘子,黑公公见了韫玉道了一句:“小臣奉旨带先生过来,此时回去复命了!”说完便回了。
  
  见黑公公走远了,韫玉向那位娘子一拜:“多年不见,江韫玉拜见先生!”菊颂也上前一拜:“菊颂见过先生!”
  
  韫玉见那宫里的人都满脸不解的神情,微微一笑:“这位就是齐姜!当年教了我三年,你们还不过来见过!”
  
  诸人都是听说书的讲过齐姜的话本子的,如今本尊在前,急忙一一的拜过。齐姜身量比韫玉略高,许是因为经常游走江湖的缘故,虽然也是个清秀女子,但是肤色微黑,笑起来眉眼处隐约有些细纹,却显得格外亲切。一一回了礼,神态温和安宁。
  
  
  韫玉携着齐姜的手一同步入内室,吩咐了一声让小厨整治几个好菜便不许她们打扰了。韫玉细看了几眼齐姜,笑着说:“这几年未见,先生真是气色愈发精神了!”齐姜抿了嘴道:“若不是你写信相求,我还不是在外面过我的逍遥日子!”
  
  韫玉收敛了笑,把瑶敏的身世粗略一说,齐姜亦听的神色黯然,叹息道,“我知道这宫门深似海,尚不知道你们在这宫里有这许多苦楚。”
  
  韫玉郑重的给齐姜说,“此次麻烦先生来,并非只是为了瑶敏,学生我还有一私心。”齐姜微微扬眉,“我知道你在这宫里需多个帮手!只是我只能允你三年时间,三年后帝姬的启蒙也教完了,你需放我过舒坦日子去!”
  
  韫玉听了这话,长舒一口气,“三年足够了!我生怕先生不答应,可是辗转反侧了许多时日了!”
  
  齐姜面上还是那淡然的笑,“虽然你信上没有写明,我岂会不知你的意图?”
  
  韫玉听了轻轻一笑,“我真是忘了,先生最厉害的不是诗词歌赋呢!”
  
  齐姜,游离镜离山川十年有余,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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