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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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如故-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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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她坐在车里,起先还安分地端坐着,过了一会儿便坚持不住了。她掀开轿帘,看到林肆风和淳于彦一人一匹马前后走着。

    她看到淳于彦穿着一件官锦红刺金袍子,昂首挺胸的坐在马背上。不知怎地,她总觉得他的黑皮肤不适合这样明艳的颜色,看起来变扭得很,浑身上下一股纨绔气味。她认为还是轻甲比较符合他的气质。

    淳于彦一身红衣,配着马背上的一摞寿礼,活像个新郎官。

    他策马走在前头,不时回头瞟一眼林肆风。

    “姓林的,你我来场赛马如何?若你先到温府,我便称你一声弟弟,怎样?”他朝林肆风扬了扬下颌。

    林肆风连看都不看他,只道:“不怎么样。”说罢,继续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不敢就直说!”淳于彦轻蔑的一笑,他光顾着回头挑衅林肆风,没注意前面,差点撞上一个妇人的茶水摊子。

    幸而他勒马及时,调转马头时他用力过猛,差点摔下马背。好不易稳住身子,听到身后传来妇人喋喋不休的骂声和路上行人幸灾乐祸的笑声,他恶狠狠地“哼”了一声,踹了马肚子一下,策马往前飞奔而去。

    瞧着他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街道尽头,堇南将目光移到林肆风的身上,他今天一改往日朴素的衣着,居然穿了件云绫锦袍,颜色虽是青灰色,比起淳于彦的官锦红也还算低调,可也足以让堇南吃惊的了。从侧面看上去,林肆风的鼻梁上拢着一道直直的薄光,嘴角微微绷着,透出一丝不似胭脂浓艳的红润光泽。

    看着这个好看得就像假人似的家伙,堇南稍稍错神,本已经将温姝萦做的那只荷包拿出来了,缓缓的,她又将荷包重新藏入袖中。

    到了温府,刚下马车,几个婆子就迎了上来,将她领进府去。

    府中一片紫红官服,客人们大都已经到场,正站在花园中相互寒暄着。看到淳于府的人来了,温霆撇开众人,直直走到淳于崇义面前,抱拳道:“老哥肯赏脸来参加家母的寿宴,温霆真乃受宠若惊。”

    淳于崇义连忙还礼,道:“温将军客气了,你我多年的交情,还需这些缛节做什么?”心里不禁得意,温霆这头叱咤沙场的野孢,平日里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面对自己,却变得如此恭敬有礼。这不是让自己在朝中官员面前更是有脸面了么。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客人们见此情景便都挨了过来,个个都是一副巴结的嘴脸。

    堇南在淳于崇义的身后,见到温霆,便行礼道:“温叔好。”

    “小丫头。”温霆用手拍了拍她的头顶,笑道:“你倒长高了不少!”见她低头抿嘴笑了,又道:“不仅长高了,性子也不像以前那样调皮,当真是变成个淑女了!”

    堇南被他夸得不好意思,转转眼珠子,朝四周看了看,问:“温叔,姝萦呢,怎么没见着她?”

    未等温霆说话,淳于彦就风风火火地从远处走来,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找到温姝萦。走到温霆面前,他抱拳道:“温叔。”话语一顿,又问:“您可知姝萦在哪,我有话要对她说。”

    见淳于家两兄妹都在找自己的女儿,温霆召过一个婆子,问她姝萦去哪儿了。

    婆子毕恭毕敬地立着,说是小姐在闺房里,正在教闺秀们如何制作荷包。

    堇南一听,便不想去找温姝萦了。她可不想和一堆姑娘坐在一起做女红,穿针引线要有多无聊就有多无聊,稍不留心还会把手指戳出血窟窿,打死她她也不愿加入她们。

    淳于彦却心急火燎地问那婆子,想知道温姝萦的闺房在哪。

    婆子为难地看看他,又看看温霆。

    温霆沉下脸,也不顾及他是淳于崇义的儿子,直把他看作是是自己的属下,很是严厉地训道:“别整天搞这些儿女情长,你要是时间多,倒不如好好地练一套剑法,到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

    淳于彦在众人面前挨骂,有些狼狈地垂下头,不敢再在温霆面前提姝萦了。

    训完淳于彦,听婆子说茶果已经备好,温霆便招呼众人到厅里用茶。

    由温霆在前领着,一行人谈笑着风声,来到会客的厅室外,众人相互谦让一番,这才鱼贯进入厅内。

    堇南走在最后,当她进到大厅时,发现里面比想象中宽阔许多。客人们虽然还有一半未来,但来的人基本上带有家眷,五十多人在大厅内,也还绰绰有余。大厅四面的汉白玉柱,衬着地面的大理石,光可鉴人。

    雕花红木桌椅整齐排列着,上面铺着紫绸绣花桌围和黄缎垫子。一张虎噬牛祭案设在大厅中央,托着一只大鼎和一个团枝花纹的大瓷盘,盘中盛着的是摆成小山状的寿桃。

    再看温霆坐在铺有白虎皮的长椅上,堇南不由地佩服他,当所有官员都力图将府邸掩饰得简陋一些时,他却如此招摇,果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卷一  060、射箭

    宾客们依次落座后,堇南这才发现,座上有不少公子哥儿,大多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个个头戴冠玉、身着锦袍,看去看来都是一个嘴脸,绷着脸、僵着笑,正襟危坐,就如从同一个瓷窑里做出的花瓶,除了外表的花色不同,没一个有特色。

    她坐在林肆风身边,正想扯扯他的袖子,悄声说一句“你倒和他们不同”,可扭头一看,林肆风一张脸僵的更是厉害,面无表情的,就像谁欠了他两斤大白米似的。

    啧啧,又抓到一只大花瓶。堇南偷眼望着他,暗暗想。

    这时,温霆注意到林肆风,便问他是谁家子弟,得到回答后。他又将目光移向在座的其他少年。看得出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借着寿宴之名,将城中有才能的少年们汇集到温府,从中择选良婿。温姝萦年纪也不小了,他这是在为自己的女儿着急呢。要不然,他也不会只为一个寿宴,大老远从边关跑回金麟。

    突然,座上一个少年看着林肆风,很是诧异道:“公子的名字可是林泽?”

    林肆风点了下头,微微笑道:“你认得我?”

    “认得。前不久家父请了宋罗宋先生入馆,他跟我提起过你,说他平生最骄傲的事就是收了你这个学生。这不,我就记得你的名字了。说起来,我倒要喊你一声师哥呢!”少年的表情由诧异转为惊喜。

    “噢。”林肆风脸上依旧保持着一抹淡然的笑意,“难得先生如此看重我。麻烦你回去替我向他问声好。”

    少年道:“这是自然的。”

    堇南听着他两的对话,暗想林肆风这家伙还真挺有魅力的,出对子嘲弄宋罗不说,还将宋罗给辞了,倒头来宋罗还视他为自己的得意门生,真是奇了怪了。要换做她是先生,遇到林肆风这种学生,铁定每日诅咒他八百遍。

    温霆听到宋罗这名字,便想起他原是在自己府上教书的,因温姝萦央求,便转移到淳于府。可是后来,莫名其妙的又被淳于府给给辞了。

    “老兄,宋罗此人,可是城中有名的先生,你怎么就将他逐出馆了哩!”

    淳于崇义道:“说起宋先生的事,余倒愧对温将军了”

    知道他又要之乎者也一大堆,温霆揉揉脑门道:“且慢,老兄,你还是跟我说说,他为何这么看重这小子好了!”明白他指的是林肆风,淳于崇义倏地笑道:“应该是源于那件事吧”接下来,他就将宋罗不满被辞,门前大办诗会来挑衅,林肆风在最后关头让了他一局的事说了出来。

    “哦?还有这等事!”温霆虽是习武之人,不懂文人之间的挑衅的方式,但听完后,他觉得有趣,登时乐得大笑起来。

    “小子,还好你惹到的是宋罗,若是碰见我,诗会?哈哈,我将你来小细胳膊卸下一只来再说!”

    林肆风并没有被他唬住,只是稍带歉意地一笑。宋罗虽然迂腐了些,但还算是个好的先生。他之所以会与他作对,也是万不得已的。

    温霆还要说什么,一个嬷嬷领着十多名丫鬟进到厅里,嬷嬷上前几步,行礼道:“老爷,红酥做好了,可要现在呈上来。”

    温霆挥挥手:“快呈上来吧,一道饭前甜点,大家先垫垫肚子。”

    “是。”嬷嬷对丫鬟们做了个手势,丫鬟们便整齐有序地散开来,将甜点送到每一位宾客的面前。

    堇南看着桌上的一小碟红白相间的红酥,像是用奶油做成的,可是奶油怎么会有红色的呢。而且还做成了牡丹花的形状,品相好看极了。

    “咦,这红酥是怎么做的?”用小勺舀了一口放进嘴里,甜而不腻,还有玫瑰的香气,她觉得好吃,便向嬷嬷问道。

    嬷嬷道:“回姑娘,这红酥是由奶油混合羊脂,再加入玫瑰花汁,搅拌后淋在碟里,冷却后便会形成造型。红酥是宫廷宴会必备的食品,当然,宴上红酥的种类会更多些,除了酥花,还有酥山。”

    堇南听得咋舌,原来是宫中的食物,难怪味道如此不一般。见嬷嬷说得头头是道,便猜到她就是从宫中出来的,在温府教导姝萦礼仪的几位嬷嬷之一。

    嬷嬷介绍完后,宾客们开始边享用美食边聊天,听到他们谈论的尽是朝中政事,堇南觉得无聊透顶,便侧过脑袋往窗外看去。

    透过厅内一扇镂风轩窗,她看到外面像是一个的小型沙场,有一群穿着整齐的人正在练武,有人翻了一个筋斗,扬起一片褐黄|色的沙土,风吹过,几粒沙甚至还飘了进来,落到她簇新的衣裳上。

    将沙粒轻轻地掸落,她看向坐在虎皮长椅上的温霆,问:“温叔,你此番回京还带了新兵么?”

    温霆道:“丫头,你是看到外面那些人了吧。那是府中的家丁,我用练新兵的方法来训练他们,是想让他们更强。在我外出边关的时候,能够保护姝萦。”说着,见林肆风的目光也被外面吸引了,他突然来了兴致。

    “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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