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看到秦秋彦进来,站起身。
“你回来了。”伸手去接他的外套,皱了下眉头:“饭局上很多人?”
秦秋彦一边换鞋一边说:“不多。”抬起头问她:“吃饭了?”
江南没回答他,只问:“有女人?”
秦秋彦笑了声:“胡思乱想,一群大老爷们,哪有什么女人。”
江南抱着他的外套点点头。
告诉他:“去洗澡吧。”
等秦秋彦扔下车钥匙一上楼,她将他外套上那根长发拿起来打量,很长很细的一根,浅棕色的,还是烫过卷的,明显要是个女人的发线。
拿起他的外套嗅了嗅,估计还要是个很洋气的女人。这个香水味绝对是女士香水的味道,浓烈丝滑,跟秦秋彦平时用的那款男士的味道差太多了。
江南抱着他的外套有一丝的泄气,不知道是因为在秦秋彦的身上发现这些不和谐的蛛丝马迹,还是为自己现在的敏感和疑神疑鬼表示难安。真怕自己生了孩子,在家呆久了,就要变成怨妇。这样算不算前奏?
将秦秋彦的衣服扔到一边,坐到沙发上忽然心神不宁起来。
听到楼上秦暖在哭,估计是饿了,好一会儿没喂她了。尿了拉了也说不定。那哭声很高亢,其实江南也听到了,只是没能反应,呆坐在沙发上没动弹。
要秦秋彦裹着浴袍出来叫她。
“江南,没听到暖暖在哭。”
江南这才抬起头,看到他的发线还在滴水,澡还没有洗完。恍然:“哦,这就上去。”
真的是饿了,把她抱到怀里,奶头一竖到嘴里马上就不哭了,挥舞了两下小拳头,用力的吸起来。
秦秋彦再冲一次水,去吹头发。半干不湿的时候过来揽住她,问她:“刚才想什么呢?暖暖哭那么大声都听不到。”
江南“啊”了声,只说:“想之前和秦凉看的片子呢,有几个地方没有看懂再回味一下。”
秦秋彦无可奈何的笑了声:“你跟秦凉就在这上面有共同语言。”
喂饱秦暖之后,江南爬到床上睡。背对秦秋彦躺着,被他一伸手揽到怀里去。大手已经探进她的睡衣里揉捏她,意图实在明显,凉薄的唇齿啃着她的脖颈,喘息如火:“现在该可以了吧”
按理说该可以了,他已经几个月没有碰她了。这会儿明显看出迫切,连呼吸都很急促。
可江南莫明其妙的没有心情,其实前两个晚上还是很想他碰她的,只是秦秋彦没表示,她脸皮薄,也不好意思往上凑。别说他忍耐得难受,她也是很想他的。可是今晚忽然清心寡欲,不想做那事了。
扭动了两下,推拒他:“明天晚上吧,今天晚上好困,想睡觉。”
秦秋彦已经剥了她的衣服,连自己的都脱掉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吻着她的,嗓音沙哑的说:“等不了了,不信你自己试试”
拉着她的手向下。
江南仿佛被烫到一样缩了下手指,他不允,江南的脸就如火如荼的烧了起来。
秦秋彦吻着她,听到她一声轻哼,暖意涌上来。
夜静而漫长,宛若无边。
只是江南心不在焉的,一番之后并不是很舒心。秦秋彦有些闷闷不乐的,闷哼之后,终于放开她,将人揽到怀里来。
看来真的是累了,也不再强行的折腾她。只说:“你都不想我呢。”
江南窝在他的怀里,忽然鼻子有些醒,半晌才说:“真的太累了,想睡觉,明天吧。”
所以要说人的心里不能生魔,一旦生了魔,就会很难宁静。
喜欢胡思乱想是最基本的,严重了就要神经兮兮。
以前秦秋彦上班的时候,江南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除非真的有事要说,否则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打一通电话只为说几句无聊的话。
那些你侬我侬更不会说,他们如此,算老夫老妻了吧?
上网跟钟笑聊天的时候,又听到一个敏感词汇叫做“七年之痒”。
钟笑热烈的跟她讨论说她最近看了一篇小说,是记实的家庭婚姻小说,经她一番描述,那样现实又残酷。仔细想想,虽然无奈,又像很有道理。
生活不像童话故事,柴米油盐其实很琐碎。除了水晶鞋和舞会还有相顾无言,两看生厌。如果说爱情是个有棱有角的物什,时间久了,也会被磨平。
钟笑举了一个很现实的例子,她说;“就好比一个人喜欢吃一道菜,叫做红绕茄子,前两顿可能觉得很美味,可是,如果一年不倒换,只吃这个,最后看到只怕会有呕吐的冲动吧?”
她说起来的时候人心慌慌,其实是警示自己,一定要做个百变的女人,绝不能让离正扬有厌倦的那一天。
大肆感慨之后,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况江南最早跟秦秋彦开玩笑的时候还说过这个‘七年之痒’,忽然又听到,更是敏感异常。
关掉qq,整个人开始变得萎靡不振。
就算秦凉找到了好片子,招呼她一起过去看,她都懒得动弹。
困在卧室里,一点点的呼吸困难。只好抱着秦暖到楼下去坐,可是没坐上多一会儿,再度心神不宁的转了回来。
将秦暖抱到楼上,让秦凉先看一会儿,借着买点儿生活用品出去透气。
秦凉看了下时间,提醒她:“爸爸快下班了,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买回来好了,何必自己再跑出去。”
江南已经穿上外套,只说:“还是我自己去吧,跟他说了,他也不知道买哪一个牌子。”让他看好秦暖,拿上包和车钥匙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本来说要去超市买东西的,打着方向盘的时候倒把这件事给忘记了。等到停下来,已经到了永新集团楼下。
看到员工陆陆续续散尽,下班高峰期快要过了,之前一路拥挤,走走停停,开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点了。
甚至担心跟秦秋彦走两岔去了,这个时候他怕是已经回去了。
她在车里给秦秋彦打电话,问他:“你下班了吗?”
秦秋彦淡淡说:“没有,在加班,今晚估计要晚回去,你先吃饭吧。”
又问她:“打电话有事?”
江南握着电话:“没有,想着如果你回来,路过超市的时候”她的手指麻了,连舌头也一并僵麻了,就像得了什么怪伽,忽然全身麻痹了一样。看到说要加班晚归的秦秋彦正从永新集团的大厦里出来。
然后她头昏目眩,连坐都要坐不稳了,就跟得了什么要命的大病一样,眼见病入膏肓。她努力眨着眼睛,提醒自己精神一点儿。
秦秋彦追问:“路过超市的时候干什么?嗯?”
江南目不转睛的望着车外,冬天天黑的总是特别早。等到下班的时候,四处已经一片昏暗,天与地,笼罩在一片冷冬的氛围里,都是茫茫然的一片。
其实这个冬天到现在还没有下过雪,只是一阵阵的干冷,但远不至于所有建筑物上都生着霜花。所以江南怀疑是自己眼花了,总觉得近物远景都那样不真实起来,泛着迷离不清的霜白,一切都看不清楚。
可是永新集团前有一片光,所以即便天黑黑,她还是看清了那个人是苏瑞。
江南张大了嘴巴,胸闷气短,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只在秦秋彦的催促中,勉强挤出一句:“没事,你忙,先挂了。”
然后她整个人僵在那里,就跟看电影一样,盯着大屏幕一动不动。
显然不是偶然遇上,如果只是遇然,见到这个女人秦秋彦不该像见到鬼一样么?可是他表情平和,嘴角甚至有浅浅的弧度。隔着有点儿远,江南不确定真的是那样,还仅是自己的错觉。
可是有一点她很确定,两人关系亲密,因为苏瑞脸上的笑意明晃,跟一抹强光一样,带着噬杀的强福射。
跳到秦秋彦面前的时候,还伸手掸了掸他的肩头,似乎他的衣服上粘了什么。
然后两人简短的说了两句,隔的太远听不清楚,接着就上了秦秋彦的车,转眼开走了。
秦秋彦的电话没有再打来,江南也没有跟上去。他们的车开走了,她的车却一直停在那里。
就当他在上面加班,抬头看一眼,费力的数到那一层,通黑的一片。她缓缓的反倒笑了,竟然这么傻,明摆着是被骗了呢。
信誓旦旦的话果然不能说,一不小心就会灵验,容易被人吃死,多么要命。反正她不管被骗多少次,最后总会信他。他是谨记了这一句么?
江南的脑子有些不能转悠,屏气凝神,不让自己太过慌乱颓废。紧紧握着电话,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想想是哪里出现了瑕疵?
两个人关系没有不好,甚至病变。只是他一天天的变得很忙,前所未有的忙起来。时不时加班应酬,这样一想,似乎哪一天总会有一个时间点迟归晚归。是秦秋彦以前从来不会有的。
而且有的时候她的电话他会不接,即便回过来,也总是迟的。
她摇了摇头,告诫自己,女人绝对不能变得幽怨,真的很可怕。有些想法和揣测一定要适可而止,不能无止境的的臆想下去
可是她停不下,只怕没有哪个女人能在这个时候心平气和,心无旁骛。她分明在他的身上嗅到其他女人的味道,还有头发,这些算不算蛛丝马迹?
江南忽然头疼得厉害,她抱住自己的脑袋,讷讷:“不对不对”
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这一刻的她就像个侦探一样,非要把所有迷离不清的事情想清楚,实在太勉强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接上头的?
苏瑞这样亦恐亦怖的人物,现身了,不该像定时炸弹一样,被忌惮起来么?
秦秋彦如何会那样平静?
江南蓦然睁大眼睛,忽然想起来。最早去医院体检的时候,在电梯里看到一个人,穿着白大褂,只是一闪而过。她就已惊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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