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风舞,情一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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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风舞,情一诺-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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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
  龙妜国的皇宫,地处北城的东北方向,三面环山,只有一条通道通往皇宫,惟一的入口紧连着北城的一条江,与江另一岸的北城遥遥相望。
  皇宫深处,紫金殿里金碧辉煌,雕梁画栋上,皆是皇家才有的五爪金龙,刻工精美细致,栩栩如生,墙面上有数幅字画,全是几代先帝之作。雕窗下摆放着卷案宽桌,桌后则是红木椅,椅上铺着刺绣精美的厚厚软辱,至于桌上,文房四宝,样样不缺。
  椅上的褥垫有凹陷的痕迹,显然是有人刚起身不久留下的。
  “你前几日被人劫了?”冰蓝的眸子肯定的望着对面衣冠楚楚的人,亮黄的袍子,高竖的发,冷峻分明的脸庞上,竟有着同样一双蓝色的眸子。
  整个龙妜国只有皇室的人才有蓝色眸子,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尊贵的地位。此人正是龙?国的太子——司空曜。
  同样的蓝,一个坦然,一个深沉,后者给人压抑的浓郁感觉,一双暗蛰的眸下不知隐藏着怎样的心机和城府。
  暗蓝的眸中闪出一抹精光,质问似的投向无影。
  不用开口,独孤翊就已猜出对方的怀疑,“认为是我所为?”
  “难道不是吗?”反问的语气字字肯定。
  “有人想要从我这拿走一样东西,而你只是被当成了一颗棋子,”深邃俊挺的面庞上,淡蓝色的眼眸透出些许失望,直盯对面自以为是的人,“真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爱你。”
  深黯的眸子轻轻一闪,也不再追问被劫的事,毕竟对方没有伤他,而他心里其实也并不认为是独孤翊所为,这件事以后会查清的,“那你要问她了,我从没求她爱我。”
  失望的神色在对方话音刚落便腾升起了怒气,“即使不爱,也用不着那么残忍的伤害。为什么下毒?”
  司空曜敛袍重新坐回椅上,“本不会伤到她,那是计划之外的。”
  “计划之外?哼,那什么是你计划之内的?”独孤翊讽刺地语气中含着濒临爆发边缘的怒气,“在朝堂之上拉帮结派,在武林之中结交败类,扰乱朝纲,混乱武林,这些才是你计划之内的事情?”
  “你!”司空曜拍案而起,响亮的掌声在安静而宽敞的屋内响起,俊朗的脸此刻也因愤怒染上了通红的颜色。
  “记清你的身份!只不过一个小小的城主,在我面前也敢放肆!”没想到独孤翊的消息得来的这么快,才短短几日就查出了端倪。
  独孤翊轻哼的撇了撇嘴角,“那么,请问太子,今天传臣进宫,所谓何事。”
  司空曜气结的‘嚯’一下坐回椅上,心里对独孤翊恨得痒痒,要不是念在他的身份,和他对龙?国衷心耿耿,早就给他随便安个罪,杀了算了。
  “北城出现了几起杀人案,你去把它平息了。”
  高挺的鼻梁转过,直直对住面前语气理所当然的人,“我不是北城城主,况且,只是几起杀人案,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从十天前开始,每晚同一时间,都会死一个人,而且都是女人,每个死的人都因脖上刺入紫莲而断气,这就不是小事了。”
  独孤翊凝起蓝眸,“为什么是我去?”北城的事,怎么轮也轮不到他去。
  高高在上的神色,终于出现了些许窘迫,司空曜音量放低了不少,“我的事,既然你查清楚了,我就直说。我怀疑是日教的人所为,但是碍于我和陈升的关系,不好出面,也不好交给其它人。”
  “还真是感谢太子殿下的厚爱。”嘲讽毫不保留的抛向对面的人。
  “你把这事平息了再说,不要再让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独孤翊蓝眸微微泛起光,这人什么时候转性了,“听起来你还蛮很关心百姓,既然知道日教的毒辣,还和他们拉帮结派。”
  “二皇子在宫中虎视眈眈,没有后台,我要怎么在宫中立足?”深黯的蓝眸终于表现出了一些落寞,“你不在宫中的勾心斗角中长大,不会懂的。”
  平稳的音调突然迸发出厉人的声音,“我的确不在宫中长大,看来我该庆幸!”
  司空曜直立起身,黯蓝色的眼眸看不清情绪,“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会去查,不过你也收敛一点。”
  独孤翊深深地望了眼一身黄袍,无比尊贵的司空曜,轻扯动了下嘴角,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第三卷:人间自是有情痴
  第一百零一章
  满园深浅色,叠层绿波,新透白纱窗。
  已经入冬了,南城却还是春暖花开般的景色,漫天落花飘于天际间,叶花在地面铺成了一层绝美的轻毯。
  湖中心的凉亭,仿若临世仙子般遗世独立,浮在静静的水面之上,远处望去,亭中一人,万绿从中一抹绯红,分外的显眼。
  自从被圣音送回来之后,除了跟无影和叶双涵匆匆打了招呼之外,舞儿就坐在凉亭中,再没有移动过。
  她呆呆地望着湖岸边的房屋,那个他和师父共同渡过三年的房间,花开花落,四季辗转,它还像初来时那样安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三年过去了,仍旧感觉像当初来这里一样。师父拥着她,在这个凉亭中喃喃低语,抚着她的发,唤她‘丫头’。
  爱,总是能让人忘记时间,而时间久了,却似乎也将爱忘记了
  忘记了么
  该忘记么
  她的撒娇,他的宠溺;她的心痛,他的伤害。往事开始一幕幕在眼前回现,有欢笑,有泪水,终於,飘远的心思停驻在他午间的话上。
  他说,若是没有真切情,那便是亵渎。
  他说,有非常重要的话说,等他回来说。
  那么浓烈专注的感情,她看在眼里,却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
  谁能相信,不久之前,还那么厌恶你的人,会突然用深情的眼神凝视你,好像全世界他只看得到你。
  十几日的时间,本来很近的他们变得遥不可及。
  又几日的时间,他走到她面前,用溺死人的目光让她尘封不久的心出现了裂痕。
  突然的转变,将她前几日的挣扎和痛苦,变得那么多余,那么可笑,悲肠断绝一夜间便成了无理取闹。
  她讽刺的勾起红唇,青葱般的指扶着护栏,往上便是白皙的前臂,纤细柔软好似没有骨头,轻风爱抚般的滑过如脂面颊,朦胧的杏眸闪烁了几下,却仍是眨不清其中的水雾。
  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她常常无眠,脑海中反复的思考着一个问题,她恨他吗?
  她想恨,恨了,就不会爱了。她也找了无数个理由说服自己去恨,却始终没能如愿。都说爱的越深,恨的越深,但真是这样吗?不,经历过的人便知,恨一个人远比爱一个人更难,你若是真的爱,那就无法恨。
  所以,她只能将感情再度转为师徒之情,然,到相逢那一刻,才发现对他的思念不但没有减少,反如劲草般疯狂的蔓延。
  爱过,方能领略思念的滋味,分离的愁苦和妒忌的煎熬,还有无休止的占有欲,就像另一个自己,不断地提醒着她的丑陋。
  人都是这样吗,善良的一面,丑恶的一面,不断交替矛盾。她因为这个矛盾苦恼不已,而当她终于不想去爱了,以为丑恶的自己便会消失时,却发现,那个善妒的她早已在体内生根发芽,仍旧会因他的一举一动心潮起伏,仍旧带着对他深深的思念而存活着。
  她有些无力的靠上扶栏,好困,这几日身心疲惫,实在是太累了,再加上昨个儿一整夜的折腾,令她心力交瘁,这会儿真想倒在柔软的床褥间美美地睡一觉。
  可是,她不想,也不能。
  师父说他回来有重要的话要说,她怕这一睡,再醒来又会出现意外,怕那熟悉的温柔笑容会再一次的消失。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丢人,为什么这么没志气
  不知过了多久,舞儿被一声近乎于低喃的轻唤从遐想中惊醒,扶在护栏上的纤纤小手周围裹上了温暖的气息。
  她几乎是同一时间仰起头,便看到了他清雅出尘的俊容。
  第一百零二章
  他怜惜的望着她疲惫娇容,伸手轻触她的面颊,微微张口,喉头却像是有什么堵住,干涩的发不出声,只是动了动。
  他等这一天等的太辛苦,等着她长大,等着她懂得情为何物,等着那个扭转局面之人的出现,终於,还是让他等到了。
  然而如今,他又要等着她的原谅了么。
  爱总是千回百转的事,当他以为看到了永远,却尝尽离别苦;当他再次拥她在怀,却要品尽冷眼泪。
  她颤微微的站起身,因疲惫头脑一阵晕眩,险些跌倒,还好他又一次及时扶住。眼前一下子又覆上了水雾,这次终于没有意外。
  她稍微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师父,有话要说?”
  风扬起他的如墨发丝,那张温华似月,俊美得炫目灿日的脸,看了那么多年,竟让还是让她看得痴了。
  是啊,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千言万语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细长的指敛起白袍,他优雅的落座在身旁的石凳上,拉起她滑嫩的小手,“丫头,还记得三年前吗?”
  虽然他没有问具体记得什么,但是她知道,她这一辈子都忘不掉,她微垂眸看着握在一起的手,迟疑的嗯了声。
  听到她的回答,他悬空的心落了一半,至少她还愿意面对他。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娶无雪,从来都不是我的真心。”
  她仍盯着那双手,又含糊的嗯了声,师父的手真的很好看,永远都看不腻呢。
  “也从没想过真的要将你给无影。”他凝视着她,淡眸中是诉不尽的忧伤。忧伤,是一种微妙的东西,它悬在女人身上份外楚楚动人,附在男人身上,却是坚毅中的脆弱,脆弱的让人心疼。
  她的视线仍旧落在那双手上,仿佛上面刻画着两人抹不灭的回忆。
  “独孤翊将你带走的那晚,我一直跟在后面,没有阻止,是想知道他口中说的那个想见你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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