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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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弃妃不承恩-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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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几百号村民围拢一起,人群中央搭了一个小高台,底下置上柴火等物,一个小小的男孩蜷缩其间,脸色灰白,伏在那一动不动。

    底下四名壮年男子,上身着黑衣,下穿深红色裙裳,脸上带着一色熊状面具,上面点了四点金色眼睛。这四人由一人领头,或歌或舞,状若癫狂。

    此等傩礼《周礼》有载,实为驱鬼镇邪之用,那四名男子又称方相氏,杀牲施术,已毕春气。只是不知为何,四周并无见到牛羊牲口,只有那小高台上一名男孩。

    “烧了疫鬼,以保安康。”领头的巫师高声唱道,底下几百号人一起喊“烧了疫鬼,以保安康!”声音震耳如雷,轰隆不绝。却在此间隙,一个凄厉的女声不和谐地响起:

    “我的儿啊——”

    那哀嚎声痛彻心扉,正是适才令人心烦的呼叫。此时望去,却见到底下一个被人押着,披头散发的妇人所发。众人丝毫不理会,巫师按规矩接过火炬,投向那小高台下垒好的柴火堆,登时火光冲天,火中小孩的脸飘摇不定,却大睁双目,似乎惊惧到忘了如何是好。

    我越瞧越心惊胆战,禁不住浑身发颤,手脚冰凉,那最恐怖深沉的梦魇仿佛再度袭来,那天我被困在黑暗的屋子里,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打掉,发出凄厉的哭声,那哭声与眼前那不相识的女人哀嚎之声,仿佛合二为一。

    我脑子里杂乱无比,只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响:有人要被活活烧死了,有那鲜活的生命要再度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可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恍惚之间,有人用力地摇着,我茫然抬眼,见到澹台浩忧心焦灼的脸孔,一叠连声地问:“妤是,妤是你怎么了?妤是,妤是你醒醒。”

    我惶惶然,指着那个孩子,绝望地道:“孩子,孩子要被烧死了,我救不了他,孩子快死了,我救不了他,呜呜呜”

    “你要那孩子活吗?”澹台浩面如沉水地问道

    “没办法的,救不了了,救不了了”我犹自摇头道。

    “你要他活,我便让他活!”澹台浩猛地一把拥住我,用力抱紧,在我耳边道:“你要让这人活吗?”

    我懵懂地点点头,又摇头,颤抖得不成话。

    “看好了!”浩握紧我的肩膀,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低哑着声道:“你能救得了这个孩子,只因你有我!”

    我尚未回过神来,眼前人影一花,浩已然自窗口跃出,犹如白鹤展翅,行云流水一般飞掠而去。他足尖在船舷上轻轻一点,瞬间又飞跃数丈之高,姿势妙曼潇洒,配上白衣白发,俊秀不凡的面孔,当真如神仙临世,令人目眩神迷。

    那一干愚夫愚妇,乡野陋人何尝见过这等天人之姿,一时间均傻了眼,待到回过神来,浩已然不顾一切,跃入火堆之中,手碰到那孩子后领。

    就在此时,底下轰然一声,那小高台却是底下支柱被烧断,轰隆一声倒塌,四面的火舌顿时卷了过来,顷刻间将浩并那孩子吞噬进去。

    周遭围观之人均倒抽一口冷气,“浩!”我惊呼,顿时焦急万分。

    在此千钧一发之即,岸上一人飞跃过来,一声暴喝:“王爷,抓住了!”

    原来在这危急关头,轻尘当机立断,解了船头绳索,浸入河水,一抖一挥,只见一条浸满水的绳索呼呼生风,笔直地飞入火堆,再一拉,一个衣裳被烧了半幅的白衣人抓了绳索飞跃而出,他的臂膀上,正稳稳地抱着那个孩子。

    浩此番火中救人,迅雷不及掩耳,在众人尚未回味过来之时,他已然跃出火堆。除了身上长衫被烧了半幅,脸染黑烟,有些许狼狈外,他整个人瞧着玉树临风,风采卓然,只淡淡扫了全场一眼,那本欲上前诘问的巫师便哑了声。

    他将手中那孩子放下,轻尘忙替他把脉查看有无损伤,轻尘由解开他的衣襟,对着心肺敲打一番,随即对那欢喜到流泪不止的母亲道:“你家孩儿,肺部先天不足,可是常夜半咳嗽,近来甚至咳血?”

    那母亲呆愣了下,噗通一声下跪哭号道:“神仙啊,救救他吧,村里人都说他是疫鬼缠身,又说今年地里庄稼欠收均是我儿带来的灾祸,可他才八岁,他什么也不懂,什么孽也没做啊?”

    轻尘沉着脸道:“不是疫病,你若信得过我,你带你的孩儿过来,我为他施三日的针,再开点药,虽不能令他健壮如常人,但总不至于早夭。”

    那妇人一愣,哭得哽噎难言,只抱了孩子,又给浩和轻尘磕头。

    那边上的巫师此时回过神来,呵斥道:“大,大胆狂徒,毁我傩礼,若天神降罪,如何是好?”

    浩猛地转身,快如闪电,一下子便到了那人眼前,他面带冷笑,低头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说得那人冷汗直流,再也不敢多加言语。

    浩也不多话,冷冷扫了那群村民一眼,淡然道:“那孩子不是疫病,你们还是少造些孽吧。”

    说完,他翩然而去,仍如来时那般,一跃而起,借着船舷之力,直入二层窗户。

    浩一跃入内,却见我含泪看着他,不禁顾不上自己满身烟尘,狼狈不堪,一言不发,上前张开双臂,将我紧紧地拥抱在怀中,犹如生离死别,劫后重生。

    我愣愣地任他抱住,初时犹在神游,其后便开始浑身颤抖,犹如风中凋零的枯叶一般,拼命隐忍着的呜咽之声。

    浩微微叹了口气,手掌托住我的后脑,不住摩挲,柔声道:“哭吧,哭完了,心结也就解了。”

    我埋头,眼泪汹涌而出,便是拼命咬着自己的手背,却也阻挡不了。我几乎将失去孩子所遭受的所有愤懑、不甘、痛苦和绝望均倾泻出来。

    “妤是,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你看,你想让那孩子活,那孩子就得救了不是?”浩耐心地抚慰他。

    我略抬起头,满脸泪水,张开了嘴,却发觉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

    浩也不出声,只是微笑地看着我,眼底满是暖意和深情。

    我心底那根紧绷的弦,骤然崩塌,颤抖着抚上皓的脸,似乎想替他拭去烟尘。

    浩微笑则抓住我的手,道:“傻妤是,我没事。”

    我眼中崩出一点亮光,轻声道:“你叫错了。”

    “有吗?”浩不解地问道。

    “是错了。”我脸上笑容不变,眸中闪烁着那久未见着的坚定和智慧,缓缓地道:“苏妤是已然服毒而死,此后世上,再无苏妤是。”

    浩一愣,随即微笑了起来,握住我的手,柔声道:“那请教这位姑娘芳名?”

    我对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苏沁兰。”

    

姝色倾城 第158章 两缠绵

    第158章两缠绵(5177字)

    两人正在相视之时,却是那孩子的母亲拉了孩子的手跪在了轻尘面前。

    “神医,求你救救我的孩儿吧,这里的医生都说这孩子没得救了解,只有您能救得了他,民妇求求你救救这孩子吧,若能救得这孩子性命,民妇定为你立个长生牌,一生一世地供奉着你老人家。”那妇人哭得极悲切,听了让人不忍。

    我举目看着轻尘,目光大有恳求之意。

    轻尘沉呤了片刻道:“这孩子的病若得全愈,只怕没有三年两载是医不好的。你若让我为他医药,须得让他跟着我三年,如何?”

    那妇人忙让孩子磕头,泪水涟涟地道:“若能医好我的孩儿,就是分开十年民妇也舍得。请神医收下他,让他给你倒茶添水作个仆人吧。”

    我听了心中一酸,天下父母为子女皆是可以舍命,可惜我的孩子却早早地离我而去,让我连疼爱的机会都没有。

    浩知道我心中的难过,轻轻地拍着我,以示安慰。

    步轻尘收下了那个小男孩,又为他取名七喜,每日替他施针救治,那孩子虽然小,大概也晓得自己的命来之不易,很是乖巧懂事,无论多痛都不喊一声。

    我因失子心伤难忍,轻尘便让七喜与我作伴,我日常闲来无事便教他读书识字打发时光。

    这孩子倒是勤勉好学,只是理解能力太差,一篇古诗要反复教诵,每每总是不得其意。

    看着他差红的脸蛋,我不禁轻轻一笑道:“七喜还是不懂么?”

    七喜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懂什么意思。”

    我柔声道:“也罢,我再重给你讲一遍。听好了。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指的是在一条叫淇河的水湾里,有丰茂的绿竹婀娜多姿,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说的是,有一位有德又文采斐然的君子,就如被精心雕琢的美玉一样湛湛生辉。瑟兮僩兮,赫兮咺兮,嗯,这两句有些难懂,说的是,这个君子相貌庄重,为人既威仪又宽厚,懂吗?”

    “这,这个七喜想不出是什么样子。”

    “傻孩子,你想想浩王爷的模样,”我看他窘得可爱,便忍着笑,继续道:“浩好看不?”

    七喜果然眼睛一亮,用力地点头:“好看!”

    我循循善诱地道:“对了,七喜想想王爷那天不顾性命危险飞身扑到火中救你,那模样可是威武?”

    七喜憧憬地道:“嗯,七喜以后大了也要像王爷一样!”

    我微微一笑道:“像王爷这样貌美又英武的男子便是君子了!”

    七喜脸露喜色道:“是了,七喜明白了!”

    “是吗?本王有这么好吗?”一把清朗的声音传来,原来是浩含着一缕得意的笑走了进来。

    原来他一直在门外偷听,我不禁脸一红,微嗔道:“方才赞你是君子,不料你还学人家偷听。”

    他揽了我的肩道:“若不偷听,怎么知道我是君子。”

    我辩不过他,只得扭过头伴装生气。

    七喜心思玲透,嘻嘻一笑,便退了下去,关好了门。

    浩凝视着我,柔声道:“沁兰,我真不敢相信今天,包括以后的日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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