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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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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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清音看着我,忽然浅浅笑起来,道:“灵歌虽是女儿身,却也丝毫不逊于男儿,何来可惜?!”
  我含笑地轻轻低下头来,现如今与这位哥哥,有些话已可心照不宣了。他抬起手,修长的指尖挑起我垂于颊边的一缕细发,仔细地理向我的耳后,收回手时就势轻轻地揉了揉我圆润饱满的耳垂儿,温暖的指肚儿带给人厚实的安全感,以致于我这被秋夜的凉风吹得有些僵冷的身子瞬间如同置身于柔软的绒毯之中。
  抬起脸来才待说话,却见岳明皎在那厢冲着我们两人招手,于是便同岳清音一起过去,见岳明皎的身边立了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大人,负着手,脸上带了淡淡笑意地上下将我一番打量,岳明皎向我笑道:“灵歌啊,这位是吏部中大夫段大人,快来见过!”
  段大人当是段家兄弟的父亲,我上前行礼问好,而后垂首立至岳清音身旁。段大人便笑向岳明皎道:“岳大人好福气!生了对金童玉女,都这般知书达礼、气度非凡,哪里像段某——生了三个粗笨小子,一个不如一个,唉,真真是愁煞人哪!”
  段大人是话中有话,岳明皎只作不察,笑拉了他的手道:“段兄太谦了!愚弟看你家里那三位公子个个都是人中之龙、少有的俊杰哪!”
  两人这厢客套着,那厢段家三兄弟已是踏入门来,岳清音便迎上前去应礼。段慈看见了我,红着脸望了我笑,我便也含笑冲他略一点头。
  岳府的正厅平常是不开的,我们一家人每日也只在前厅用餐,如今正厅开放,大宴宾朋,坐的都是当朝官员,正厅旁边的偏厅则是官员的家眷,由于岳夫人早逝,我又是未出嫁的女儿,所以家眷这一边便由岳清音来负责招待。
  家眷中女眷居多,于是丰神如玉的岳清音便成了偏厅内的焦点。我与他同坐一桌,免不了拜他所“赐”,总要一齐起身应付借道贺前来敬酒与他搭讪的未婚小姐们。直到那久违了的双胞胎贺婉仪、贺婉悦姐妹敬完酒后缠了他说个没完,我这才得以悄悄地离席,一个人出得厅来。
  厅外是清秋寥落的院子,树上檐下一排排的红灯笼并不能为这苍白月光漫洒的夜晚凭添任何暖意。除却偶尔飞掠过的惊鸟外,这院中便再无其它响动,与那正偏两座厅内的笑语喧声形同两极。
  我缓步行入那爬满了藤萝薜苈的架廊下,斜倚在暗影里,抱着微微发寒的双臂,神思又有些发散。
  立了不知多少时候,一粒晚露滴将下来,正落在我偏头倚着廊柱的腮上,恍然回神,抬手轻轻揩了,却听得身后一个声音轻声地道:“怎么站在暗影里?”
  没有回头,我兀自一笑,淡淡地道:“因为现在有些惧怕月光了。”
  那声音一阵沉默。我转身,望向这个早我许久便待在这暗影里的高大的轮廓微微一笑:“那么,季大人你呢?”
  眼前的男人穿了墨色的长衫,黑琥珀似的眸子依旧神彩内蕴,唯一与往日不同的是他削瘦了,仿佛在短短的几日内经历了一场炼狱般的煎熬。现在的他,深深的眉宇间凭添了一丝淡泊,一缕沧桑,和一抹幽凉的瘦月清霜。

  未央·根源

  季燕然用比深夜还深的目光凝视了我许久,低眉轻声道:“灵歌在恨我么?”
  我含笑走上前两步,仰起脸来让他可以将我的眼睛看得更加清楚,道:“灵歌为何要恨大人?”
  季燕然微低下头来,睫毛上沾着小小的一滴露水,唇缝轻启似是欲说些什么,却又沉沉闭了闭眼睛,再抬眸时,那惯有的薄如浮云般的浅笑便又回到了眼底,仰起下巴望向顶上藤蔓缝隙间的星空,唇角勾着几许自嘲地轻声道:“也好也好”
  我望着他微笑,直到他再度低下头来望在我的脸上。我彬彬有礼地寒喧道:“不知几时能吃到大人的升官谢恩宴?”
  季燕然又是自嘲一笑,道:“只怕要令灵歌失望了。”
  “怎么,皇上没有封赏大人么?”我扬起眉轻声地问。
  “灵歌想必还不知道——那名刺伤清音的凶徒因在此之前还曾刺伤了那画舫上的另两名客人,是以被判了流刑,”季燕然忽然转变了话题,慢慢地道,“流放途中他趁负责押解的两名衙役不备,以石块将二人击毙,从而逃脱。后得知其亲兄长一直在江北做山贼,因得罪了当地的另一伙山贼,双方发生了冲突,其亲兄一方溃败,被迫离开江北,来至太平城郊的一处山凹里占山为王,重新网罗了一干手下为其效命。得闻其亲弟之事后便欲与自己兄弟出气,又可藉由此事对内建立其在匪众中的威信,对外则打出名声来以震慑同行。遂前几日率数十名山贼闯入太平城郊外一处山村,掠尽村民财物、家牲及年轻女子后扬长而去,并将村长残杀后悬尸村头,不许村民近前,以此向官府挑衅示威。”说至此处,季燕然眉头紧收,“此事今日晚间方传至朝中,圣上大为震怒,因此命为兄务必剿尽此帮山贼,十日内复旨”
  “所以尚未及封赏大人,只待大人剿贼凯旋,一并论功行赏。”我含笑接道。
  季燕然皱了眉看着我,沉声道:“灵歌可知那被洗劫的村子是哪一个么?”
  我轻轻摇头:“灵歌不知,大人请讲。”
  “便是周正杀死张聚妻子刘阿娇一案中的那座村子,未央村。”季燕然一字一句地盯着我的眼睛道。
  “那么,灵歌预祝大人马到成功。”我依旧含笑,浅行一礼。
  季燕然凝眉望了我半晌,突然一声哧笑,仰面长叹,喃喃自语道:“罢了罢了如今还能怎样呢”
  我静静立着,直到他带了满脸毫无喜悦之情的笑意冲我欠了欠身,大步迈出了这廊架下,头也不回地去了。
  未央村,“千秋万代,长乐未央”,愿望总是美好而单纯,现实却往往冷酷且残忍。这便是我亲身体会过的,我已无力再付出我的同情。
  藤蔓廊架下露气渐浓,我由廊内出来,抬首望向天上那新月,恍如谁的笑眼弯弯,我捂住自己的双眼,黑暗中有些眩晕,仿佛被谁由身后轻轻揽了腰抱起,原地旋转着,轻笑着,细语着。
  “你想他?”一道冷硬的声音刺入耳中。
  我放下手,看向面前那无声无息出现的男人,阴鹜的目光令那一天中最不堪的记忆如激流般瞬间逆袭回来,血光染红了我的视线,我淡淡笑着说:“我该谢谢你,是你让他成为了不可替代的。”
  手腕一疼,被他死死地攥住,因暴怒而扭曲的面孔压至眼前,咬着牙道:“不可替代?你还想愚忠他一辈子?!”
  我摇着头笑,道:“不,我是要嫁人的,我已经十八岁了,再不嫁掉就要孤独终老,这怎么可以呢,他是会心疼、会生气的。”
  话音未落,我的身体已被那生铁般强硬的胳膊整个地箍住,大手扳起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视他压在眼前的面孔,他暴怒地低吼道:“你这个蠢女人!你到底看上了他什么?!你知不知道他一旦被活捉就要诛九族、判连坐?!”
  我笑着淡淡道:“所以他死了。灵歌知道田公子的好意,田公子不希望他被活捉,从而连累了灵歌及灵歌的家人,灵歌虽不懂事,但大家对灵歌的好,灵歌心里是很明白的。如今他已不在,过去的便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提,田公子可以作罢了。”
  “作罢?”周身煞气汹涌如修罗王般的田幽宇,双眸几乎要瞪出血来,“不亲眼见到他的尸体,我是不会作罢的!”
  “田公子对自己的箭法如此不自信么?”我笑,“还是认为他的功夫已经出神入化到被箭穿心后掉下万丈深渊仍能不死?”
  田幽宇瞪着我,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尖在我的脸颊上划动,而后摁住我的双唇,狠狠地笑着,咬着牙一字一句地沉声道:“他死了也好,还活着也罢,你,这辈子只能做我田幽宇的女人——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田幽宇的怀里!”
  我笑起来,嘴唇被他的手指摁得发疼,慢慢地道:“死在何处,灵歌没有所谓,不过是一具皮囊罢了,用不了多久便会腐臭溃烂,尘归尘、土归土;要做谁的女人,灵歌亦没有所谓,能顺其自然地了此一生便足矣。”
  也许是我始终平静的态度激怒了他,他发了狂般地压下头来吻住我,用牙齿咬我的唇,直到鲜血溢出,苦入肺腑。我没有挣扎,只任他这么发泄着,那难耐的疼痛竟然令我产生几丝快意,肉体分担了心灵的一部分创痛,有着自虐般的痛快感和解脱感,如此看来,我竟也是在他的身上寻求着发泄。
  田幽宇狠狠地箍着我的腰身,几乎令我难以喘息,直到我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耳内也听不到他愤怒的低吟,周遭的一切才要消失,他才陡然移开了唇,将我拥在怀里,恨着叹着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为我顺气,低声地道:“丫头啊丫头你怎么就傻到了这个地步?!看这小身子骨儿瘦的明儿我让人送两只野鸡来,必须让厨房炖了吃掉!”说着,他轻轻勾起我的下巴,吻去我唇上的血渍,而后直起身,望住我沉声道:“明日我要率兵入山剿匪,回来后检查你是否吃过——若是未吃,必要狠狠打你屁股,可记得了?”
  我点头,牵起撕痛的双唇淡淡笑道:“多谢田公子关心。”
  田幽宇眉头紧皱地瞪着我,许久方才将我彻底放开,转身欲走时又站住,只背对着我沉声道:“丫头,我不管你心里要将那个人记多久,我既认定了你,便绝不会放开你。你想要的,就是翻越刀山火海我也可以给你寻来;你想做的,哪怕是杀人放火我也为你去做——我田幽宇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承受任何事给她带来的烦恼和痛苦!我活着一天,就给她一天的快乐,我死了,也要在咽最后一口气前将她的后半生安排妥当!——丫头,倘若我没有能力做到以上所说,即便我想要你,也绝不会强求你,然而现在我有能力做到,我便想把这一切都给你。你愿与不愿我都娶定了你,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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