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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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事件簿- 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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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儿的?”
  “就是将一根彩线劈成或十六股或三十二股或六十四股或八十一股,一层一层地绣到布上,有多少股线就可以绣出多少层来,”我不动声色地道,“这种手艺听说只有你们江南才有。”
  “哦!”女老板一拍手,恍然道:“小姐说的原来是‘缠绵绣’啊!这种绣法确实只有我们江南才有呢!”
  “缠绵绣?”我扬起眉望着她,“好缠绵的名字。”
  女老板呵呵笑道:“就是因为这绣品是将一根线分成了若干丝丝缕缕的细线,经纬纵横地绣出一幅幅美妙的图案,仿若男女之情般缠缠绵绵、难分难解,才因此得名‘缠绵绣’啊!”
  缠缠绵绵、难分难解我无意识地望了季燕然一眼,见他勾着唇角冲着我笑,便回过头来,向女老板道:“应该就是这一种了,老板你这里可有么?”
  “哎唷这个小店可真是没有了,莫说小店了,只怕放眼整个江南,能拥有缠绵绣的店铺也不多见,何况就算有,店家也未见得肯卖。”女老板无奈笑道。
  “为何不卖?”我问。
  “这缠绵绣的手艺,是二十多年前出现的,普天之下只有一人会得。后来随着那人的销声匿迹,缠绵绣便也未再有新作诞生,现在遗世的也就当年的那么几幅而已,小姐若想买它,只怕难比登天哟!”女老板叹着道。
  “那位会缠绵绣的是何许人?”我试探地问道。
  女老板笑笑道:“二十多年前小妇不过才七八岁,依稀记得曾听家母提起过,说那缠绵绣的创始人是江南的一位富家小姐,多才多艺的,至于姓甚名谁,小妇却不得而知了。”
  我与季燕然飞快地对视一眼,见他笑着向这老板道:“不知令堂还健在否?我们想问问老人家关于那缠绵绣创始人之事,说不定她还有传人在世,若能找到,也不枉我们从京都来到江南一趟。”
  这位精明的女老板目光在我和季燕然的身上溜过来溜过去地转了两转,大约是看出了我和他的关系非比寻常,再结合上我的身份有可能是皇亲国戚,而望城知府又是季燕然的父亲,心里一阵加减乘除约等于地算了算这其中的人际关系以及对她的影响,最终大概得出了方便我就是方便她自己的结论,因此便热情有加地笑道:“家母尚健在!此刻正在家中,小姐和季大人若不嫌劳累,便请同小妇一起前往敝户,待小妇问问家母来,不知可行?”
  我点头笑道:“如此就有劳老板了。”
  于是这老板将店中事安排了一下,带着我和季燕然出了铺子,直往她娘家而去。
  当我们到达时,老板的母亲冯氏正坐在窗边守着炭盆子做针线活儿,老人家有些老花眼,将绣样儿举得离自己老远,如此仍自得其乐。
  老板简单说明了我和季燕然此来的目的,冯老太太便放下手中活计,歪头想了一阵,道:“说到那位会缠绵绣的小姐啊老身记得她也是江南人,好像好像是凝城人氏,家是当地一个旺族,姓什么来着好像是姓苏,闺名叫作哦,叫作苏璃!听说这位苏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手也巧得很,琴棋书画女红针黹样样精通,就是她独创了这缠绵绣,还曾被朝廷指定成为了贡品哪!”
  ——凝城,苏氏。
  “老夫人可知道那位苏小姐后来为何不再做缠绵绣了么?”我问。
  “这个老身却不知道了只听街坊里那些个三姑六婆说那小姐嫁了人,跟着她的夫君离开了江南,自然就不再做缠绵绣了。”老太太笑着道。
  见没了什么可问的,我和季燕然便告辞出来,重新行上大街,季燕然道:“看来我们要抽空往凝城一行了,只不知当年那位苏璃姑娘与玄机公子之间究竟有何联系”
  “我记得大人曾经说过,那玄机公子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相貌和年龄,会不会”我立住脚步望住季燕然,“‘他’其实是个女子?”
  季燕然修眉一扬,展颜笑道:“这想法倒很新奇!也亏灵歌脑筋转得快,若果真如此,那位苏璃姑娘可当真是位不世奇才了!这么看来,凝城之行十分有必要,好在那里距望城不算太远,过完年我们就去,可好?”
  虽然我很想立刻就飞去凝城一探事情真相,然而毕竟今天已是腊月二十九,我可以不介意过不过年,但总不能让季燕然跟着为难。于是点头,道:“除了要去凝城查访苏璃姑娘的事情外,还有奈何堡的何堡主之事。只是不知道何堡主原藉是江南的哪座城,查起来只怕会花很长的时间,大人何时便须回往京都了呢?”
  “唔,过完正月十六便须起程,二月初三正式到任。”季燕然笑道,“时间虽显紧迫,但相信合你我二人之力必能在期间内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灵儿可有信心?”
  “嗯。”我将头一点,没有察觉地微笑,他便凝眸望住我,亦温柔地笑起。许是因天上落着纷扬轻盈的雪花儿,使得这世间的一切都显得唯美了的缘故,我的心中无法抑制地变得一阵柔软,才要身不由己地抬手去替他揩去睫毛上落着的雪粒,忽听得身后一声娇笑,银铃儿般的声音叫道:“燕然哥哥!你回来了!”

  斗笠·冰碴

  扭头循声望去,却见是个十六七岁的漂亮女孩儿,蹦跳着向着这边过来,一把扯住了季燕然的袖子,娇笑着道:“燕然哥哥,你这一走就是一年,也不想你的小明妹妹么?”
  季燕然挠头干笑,想不动声色地从这位小明妹妹的手中抽出袖子来,无奈被她紧紧攥着,只好笑道:“为兄去京都任职,只有过年方能回来,伯父伯母身体可好?”
  “都好啊!你怎就不问问我好不好呢?”小明妹妹甩着他的袖子嘟起小嘴儿撒娇,“爹说你在京都娶了媳妇,可有此事?”
  季燕然干笑着点头,往回抽着袖子。
  “你——你难道忘了我曾经说过要嫁给你的么?你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小明妹妹恼火起来,粉拳挥舞狠狠地砸在季燕然的胸膛上。
  这大概是位被家里娇纵坏了的小姐,听季燕然的语气他两家应是熟交,这位小明小姐爱慕着季燕然,一心一意想要嫁他,无奈得知季燕然已娶了妻的消息,因此恼羞成怒才当街不依不饶起来。
  见季燕然推拒也不是躲闪也不是地很是头疼,我自顾自地一笑,转身悄悄地先行离去。拐上另一条街,迎着扑面的雪花慢慢地走,任这漫天冰凉的东西落在面颊上,落在眼睛里。
  没有目的地胡乱走了一阵,眼见时近中午,街上行人渐渐稀少,便想一个人先回季府去,才要择路而行,忽觉头顶上空一黑,条件反射地向旁边躲了一下,紧接着就听得“砰”地一声重响,一个庞然大物落在了面前仅两步远的地方,砸得地上雪片乱飞,定睛看去,却见是个男子,脸朝上地躺在地上,脑袋下红红白白一片,竟是脑浆迸溅,当场死亡。
  我连忙抬头向上望去,却见旁边一座百姓居住的二层小楼上有一扇窗子大敞着,从里面探出张女人的脸来,向着地上一望,立时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便消失在窗内了。
  我走上前两步弯下腰,正要仔细看看这位死者,却见方才走在我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戴着大斗笠的人听见巨响也折返回来,抢先一步蹲在了死者的身旁,伸手在尸体上一阵翻弄。
  只见这死者三十上下的年纪,身上穿着家常的长袖衣衫,右手攥着一块干抹布,看上去像是在擦窗户的时候失足摔下来的。
  正细看着,便见方才出现在窗内的那个女人跌跌撞撞地从楼内冲了出来,哭嚎着扑到了死者的身上,口中凄厉地叫嚷着道:“我的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啊——相公啊——你怎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哪——呜呜呜——你死了可让为妻怎么过啊——不如也带我一起走罢——呜呜呜——”
  她这一哭叫又引来了为数不多的几名行人,纷纷聚拢过来围观,有一个热心的跑去衙门报官,剩下的几个便对着死者指手划脚。便听得戴斗笠的那人向这妇人道:“这位夫人,敢问身遭不幸的这位可是你的相公?”
  “是啊——我好命苦哇——这大过年的”妇人哭嚷道。
  “他是怎么从楼上摔下来的,你可知道么?”斗笠人问道。
  “我家相公他他本是为过年清扫屋子正踩在窗台上要擦外面窗户扇子的上窗棱,谁知谁知竟那么不小心就给摔下来了呜呜呜”这妇人哭得昏天黑地。
  “你不确认一下令夫是否还有救么?”我淡淡地递过句话去。
  这妇人哭道:“白花花的脑浆子都流了一地,哪里还有得救啊呜呜呜”
  “若不近前观看,这白花花的脑浆子和雪混在一起,谁又能立刻分辨出来呢?如单只是流血的话,还是有活命的可能的罢——难道夫人不希望令夫尚可挽救么?怎么方才夫人一从楼内冲出来,便看也不细看地一头扑在令夫身上了呢?”我淡淡望住她不紧不慢地道。
  “你——你是什么意思?!我死了相公已经够惨的了!你居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妇人从地上跳起来,不管不顾地便想冲上来拉扯我。
  那斗笠人见状连忙一把拉住她,笑道:“夫人莫急,我替你来问这位小姐。”说着便转向我,那斗笠沿压得低低,使人难以看清他的相貌,道:“依这位小姐的意思,似乎不大相信死者是失足摔死的啰?”
  我指向死者的右手,道:“且看他手里的这块抹布,既干又净,既是要擦外面的窗棱,为何不蘸水?”
  不等那妇人答话,斗笠人便先一步道:“也许他只是想用干布掸干净外面的灰尘而已,不必擦得太过彻底。”那妇人便连连点头称是。
  “再有,”我并不着急,依旧不紧不慢地道,“这位相公身上穿着的是长袖外衫,长出手去近三寸,若是计划好要擦窗户,为何不换件短衫呢?就算非要穿着这一件,擦东西时总要将袖口挽起的罢?难道这相公是想站到窗台上后再腾出手来挽袖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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