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夫养成记 作者:夏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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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夫养成记 作者:夏穗凉-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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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错了什么?”萧美人冷笑,有趣的将手支在膝盖上,拖着下巴,他的眼光明艳动人,语气却是极致冰冷,“你可别自作多情。为了你闹心我可没那闲工夫。”
  听他这样说,明月也便笑道:“那敢问萧公子是在为什么事儿生气呢?”
  “你想知道?”他眨了眨眼。
  明月点头。她想为他分担解忧,好让心里不那么愧疚。
  “过来。”萧美人朝她勾勾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旁。
  明月坐稳了,才发觉萧美人的脸红得厉害,衣襟之上也满是酒精的味儿。她不由捏着鼻子:“你喝酒了?”
  “嗯。”萧美人没有否认。而是举着杯子又轻抿一口,酒入脾胃,烧灼得整个人都火辣辣的。他沉稳的盯着明月,又问,“我的这个故事可是很长的。你要从哪里开始听?”
  “挑简短的说。”还有心情贫嘴,明月越发觉得萧美人心情并不是很差的样子。怕这是个圈套,她不由得向边上挪了一寸。
  “我今日把双儿葬了。”
  双儿啊明月一时有些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双儿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堆可怖的白骨。可对于萧美人,双儿却是埋在心底的一段记忆。明月没有追问,只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饮完了杯中的酒,萧美人干脆捧起酒坛子,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
  酒水四溢,浸湿了他的胸口。
  心里凉的很啊。萧美人抬起头,目光却没有半点醉意。他接着道:“我把她葬在了桃林里,和拾秋姐姐作伴。她们都是可怜人。”
  说到一半,他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这是寒潭清,双儿酿的寒潭清哪怕是在冬天里喝也不觉得冷。可酒坊中的却呛的叫人想要流泪。再也没人能酿出让能让他酐而不醉的酒了。
  看见他这般明月心下有些不忍,于是劝道:“萧美人你别喝了。人死不能复生。双儿地下有知也会心疼你的。”
  每个喝闷酒的哥们儿心底都深藏着一个忘不了的女人。
  她想大概萧美人的这个心底之人就是双儿罢。
  吞咽着酒水的人微微抬起眸子,在一片酒香中笑着问:“她自然会心疼。可你的心会疼吗?”
  ☆、娇夫养成之四十二
  “可你的心会为我而疼吗?”萧美人呵着冷气,狭长的眼睛透射出氤氲的雾光。他笑得颇是无奈,半掺着苦涩的表情似是在与自己打赌。而赌注,永远也无法用言语来计量。
  明月抿着嘴,心绪涌动,努力的思考着该挑怎样的言辞来答他。
  萧美人搁下酒坛子,慢慢的收敛了面色,便又是往常平静如水的姿态了:“不如你听我把故事说完,再回答我吧。”
  他从鼻尖叹息,随后起身绕到了枫树前。半是殷红的枫树上正落下一片枯红的叶子。萧美人将叶子小心的接在掌心里,眼神落在重叠交错的窗栏外。
  透过窗栏,他似乎能看到这几年一直随着他的那个噩梦。一幕一幕,全是他最不愿想起的梦靥,若是可以,他倒宁愿能抹去那段过往,抹去那个如今已经不属于他的名字——朱樾。
  似是在思考该从何说起,直到微风吹得身上皆是冷意,萧美人才回过身子说道:“我记得那一年,我十二岁。”
  时光仿佛穿梭回了他尚稚嫩的那个时候。
  
  比起云都,八婺的秋天简温柔得如同一只兔子。
  初来乍到的小美人很是喜欢这里的温度。他生性好动,不受拘束,皇帝膝下的六个皇子中,数他最是调皮,为了方便跑动,小美人时常只穿着单薄的秋衣出入宫殿,紧张得宫里的侍女成日也追着他跑。
  八婺的天气让他浑身舒爽。他不必再裹着厚重的棉衣,也不必担忧什么时候母妃会让刘仅去御花园里抓他回去写字。
  天高父皇远,他洒脱得恨不得多留一阵。
  这一回难得随着四叔来游江南,自然不能只躲在游船上赏光。早就听闻宫外的小点心精致又诱人,更是有宫中瞧不见的街头表演,小美人每日听着侍女在耳旁讲着,每日都心痒无比。
  八婺的气候宜人,身子也随着变得懒散。
  这一日小美人直睡到午时才起床。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画舫之上,周围能听见水波摇晃的声音,潺潺溪水,正是江南的风韵。小美人浸出了一身汗,展望四周却不见伺候他的人。
  母妃说,他将来是要当皇帝的,正如他的父皇一样呼风唤雨,所以他不必太过在意生活琐事,母妃让他学习的,从来都是治国之道与为人之理。
  娇生惯养的他自小就有人为他添衣穿鞋没人伺候他,小美人便赤着足,衣衫邋遢的下了地。
  刚掀开珠帘,他便看到了立在船头的两位大人。
  一位是近来父皇时常提到的韩世,另一位则是他的四叔。
  小美人虽然年纪尚幼,有些事却也有所听闻。宫里头的事儿大多都是这般,以讹传讹,最后传进耳朵里的,也未必全是真的。
  他只知道几位叔叔中,四叔最不受父王喜爱。这位四叔心胸狭隘,多疑猜忌,在政事上向来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因着早年打过几场胜仗,更是在朝中狂妄自大。所以父皇一直并未重用过他,只封了逍遥王的称号,凭着他在朝野之外横行霸道。
  小美人站在珠帘后,眨了眨眼,看着神神秘秘的二人。
  湖上刮起了大风,把斗大的锦旗吹得呼呼作响。
  “韩大人。你说的那个人,眼下住在何处?”他听到四叔的声音和在了咸咸的风里,而四叔的脸上有按捺不住的兴奋。那种神情正如他养在宫殿里的那条长毛犬,当它饿了的时候看见食物,亦是这番样子。
  相较这个锋芒毕露的四叔,韩世却是没有泄露半点心思。他只神秘的挑了挑眉,躬了身子声音很低:“等靠了岸微臣就把那孩子带到王爷面前。到时候您亲自比一比。看看他到底是像还是不像。”
  “好!好!”逍遥心神激荡的鼓掌,笑声飘荡在湖间,更显清亮。
  大人的事儿小美人从来不喜欢过问。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手指触动了帘子。
  “谁?”只见船头的逍遥王警惕的凛眉,眼神如刀子一般冰冷刺骨。
  小美人吓得浑身一震,步子往后一退,踩中了地上的桃核子。
  韩世阻拦住眼光冰冷的逍遥王,笑吟吟的走了过来,他居高临下的伸出了枯皱的手掌,笑得眼角堆起了深深的皱纹:“二皇子,您是几时站在在里的?”
  “哼。”小美人对上他的眼,却觉得此人的笑意太过造作。与生俱来的高傲让他不屑同这位接触不深的韩大人深交,“小王我什么也没听见。”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书中写的很明白。
  韩世面上也无恼怒之色,笑了笑,慢慢的收回顿在半空的手,那双手在暗处握成了拳头:“二皇子您多虑了。微臣只是怕您会在这风口上受凉,您身子金贵,可要好好保重玉体。否则臣等回京怎么与圣上交代?”
  “小王知道了。”小美人不耐烦的扬手,折回榻上又沉沉的睡去。
  走水路本就要比陆路慢上许多。一船的人都是旱鸭子,一路下来,都精神不爽,头晕脑胀。一行人中独有小美人依旧精神抖擞,斗志昂然。
  他还在韩世的茶中下了巴豆,四叔他不敢惹,这位狡猾的臣子却是怎么也不敢动他的。可怜韩大人躲在茅厕里头迟迟不出,上吐下泻,就连面色也变得蜡黄难看。一时间船上的小厮都在暗地里笑话这位英明一世,臭名一时的韩大人。
  上了岸,伙食便比在船上要丰厚了许多,韩世看着满桌的精致菜肴,却是连尝鲜的份儿都没有,不由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
  小美人对自个儿的战果十分满意。却不料自己也中了招。
  素来送到他嘴边的食物都是由刘仅亲自用银针试了的。刘仅是他的贴身侍卫,因着水土不服便由柳暗来接班,那一日,小美人喝下的红枣粥中,掺了分量很小的鸩酒。
  
  “这世上最难揣摩的就是人心。”
  明月听着他不痛不痒的语气,心里却是难受的紧。
  这不正是她一直以来的忧虑吗?她不喜欢去揣测一个人,若是刻意隐藏,一个人的本性是好或是坏,她也根本猜测不出来。
  所以在听到萧美人淡然的说出他是皇子的时候,明月脑中的那些困惑的点滴便如同珠子一般串成了一条线。
  萧美人磨砂着手腕上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又继续往下诉说他的故事。
  
  他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阴暗潮湿的地窖里。
  伸手摸到了湿冷的菌类,小美人惊骇得脸色煞白。这湿滑粘腻的东西触摸上去实在太恶心了。他不由嫌恶的甩动手腕,可是肢节方动,他便愣住了。
  手上被铁链子缠着,他能够触及到的地方只有短短的几寸。
  小美人已经展露出过人俊美的脸上挤出一个狰狞的表情,环顾四周,他确定了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这样的铁笼子,是宫中拿来关押猛兽的。
  铁笼之前,他的四叔正悠闲的喝着茶,拇指上翠绿通透的扳指挡住了他阴暗的眼睛,叫小美人遍体顿生凉意。
  “衣服要多备几套。如何?你还穿的习惯吗?”
  很显然,四叔并不是在同他说话。
  小美人半眯着眼,从黑漆漆的铁栏中向外看去。乌蒙蒙的光亮里,他看见四叔的身边站了一位沉默的少年。
  此刻,他正穿着华丽的衣裳,一头黑发被梳理得整齐发亮,额前佩着一块黑玉,少年的浑身散发出遮掩不住的贵气。
  小美人忍住了想要求救的欲望。他知道,眼前的四叔定不会出手救他。说不定他的求救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
  可是,他不知道四叔为何要这样对待他。
  才十二岁的小美人怎能不紧张慌乱。他竭力的让自己靠着墙壁,好不让自己的身体颤的更厉害。
  “王王爷。”少年抬起了头。
  背光之下,依然能看得出那是一张棱角十分温暖的脸蛋儿,长的必定也不难看。少年纠缠着十指,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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