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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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盗王宝藏-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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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邦离他们约三步远,但仍能感觉有沁骨的寒气逼来。

张耳东此时变成了一个身轻如燕的武林高手,他的每一刀刺出,都在意想不到的方位。萧邦越看越是心惊,他毕竟精研过中国各派武术,但张耳东的功夫,根本不按中华武术的路子来,浑身上下柔韧至极。那些根本不可能的动作,如动漫里夸张的镜头一样,竟被他运用得潇洒自如。这个大手大脚的船长居然变得灵巧如舞女,其轻灵柔滑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枯荣和尚的武功,却完完全全是中华武术,但见他步法沉稳,看似招式笨拙,但进退之间极尽变化。萧邦识得,那是正宗的少林拳法,不似现今经过变化的少林拳花哨,而是沉稳异常,开阖有度,步步为营。数招过后,枯荣僧衣如鼓起的风帆,慢慢向张耳东的身形罩了过去。

张耳东虽然退了数步,却丝毫未露败相。他的双腿此时灵便异常,不仅没有瘸,而且更如舞蹈演员般柔韧,忽如灵蛇捕猎,忽如彩练当空,让人绝想不到这是一个老人的腿;而他的手,矫健异常,时而仙猿摘果,时而猛鲨击水,招招毒辣,看得人手心冒汗,血脉贲张。

但听“嗤”的一声,枯荣和尚一片袖袍飞起。由于张耳东出刀迅疾无匹,那片巴掌大的布片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才飘飘坠地。

一姝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暗暗为父亲担心。她的心刚提起来,突听父亲一声断喝,她的耳膜顿时嗡嗡作响,眼珠有向前凸出的挤压感。她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当”的一声,张耳东的“神刀”坠地。

战斗在瞬间结束。

枯荣和尚如山屹立,而张耳东虽然也站得很直,但他却似失魂落魂一般,眼睛里居然渗出了血,正流向他的脸上。

张耳东败了。

“如果你不使用邪魔歪道的幻心术,你不会败得这么快。”枯荣道,“如果我不是出家人,多半要折在你手里,因为幻心术能催动人的欲望,凡有欲望之人必受你诱惑!幸好在二十年前贫僧的心已皈依我佛,早已无欲无求,所以你败了!”

萧邦暗自叹息了一声。刚才一姝没看清楚,他可是尽收眼底:那张耳东的眼神,放射出一种无可抗拒的诱惑,如鬼火一般,令他不由得心旌摇曳,差点不能自持。他深知,若换自己上场,一定不是张耳东的对手。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岑献武道:“如果老朽所记不差,张先生刚才所发之功,正是少林派的狮吼功对吧?”

枯荣和尚道:“岑大师,世间已无张继祖,只有枯荣和尚。不瞒大师,贫僧武术师承,正是幸得少林前辈所传,但剃度却在一个无名小寺。”

岑献武点点头:“枯荣大师法缘不浅,武功更是精湛,岑某佩服不已。刚才只是好奇,方有一问,不敢多加打扰。”说罢退步静立,作壁上观。

枯荣也没再多说,转头对萧邦道:“萧施主,刚才这张船长欲施暗算,贫僧才不得已出手,还请萧施主依法处置。”说罢念了声“阿弥陀佛”。

“大师请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萧邦慨然道,“张船长毕竟是有身份的人,趁着大师与亲人团聚之机,出刀暗算,令人不齿!倘若费教授会武功,或是有所防备,也不会死在你的刀下!但你以为暗算就能屡屡得手,就大错特错了。”

张耳东面色灰黑,呆滞的目光保持了好一阵,才慢慢调整过来。柳静茹终于走过去,掏出纸巾为他擦脸上血迹,却被他一把推开。

“张船长,你还有什么话说?”萧邦盯住了他。

“无话可说。”张耳东冷冷地道,“我败了,但我是与枯荣大师比武,并未触犯国家法律。”

“你还真会装啊!”一姝见父亲赢了,又想起父母遇害之事,恨不得把这恶人杀了,“你不是瘸腿吗?现在怎么不瘸了?”

“请问林姑娘,装瘸犯了哪条法律?”张耳东冷笑。

一姝一时语塞。

萧邦道:“张船长,且不说你密谋欲私吞国家宝藏之事,单是你谋害华侨、杀死费教授,就已证据凿凿。今夜萧邦到此,就是要了结此事,你已完全处于下风,何必那么固执?”

“请萧警探拿出证据来呀?”张耳东怪眼一翻,“这么多人在场,你不会严刑逼供吧?”

一姝真想上去踹他几脚,但她深知此时不能给萧邦添乱,反正父亲的出现,已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这时的她,什么都可以忍。

她凝神向父亲看去。她接触到了父亲慈和的目光,但那目光的深处,却如天上的浮云一样淡,淡得空洞,没有一丝烟火之色。

她内心一沉。凭着女性独有的敏锐,她感到这位父亲已经不再是尘世间的父亲,而是看破红尘的僧人……

但听萧邦说道:“张船长,倘若不是你故布疑阵,我们寻找宝藏,就不会绕这么一大圈;倘若不是你幕后操纵,我们亦不会发现这里居然是个藏宝之地。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你是功过参半,但你作恶太多,今夜难逃法网。至于怎么审判你,那是法院的事,我只是负责将你抓捕归案!”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实证。”张耳东冷笑,“你不要以为天底下就你聪明。实话告诉你,当年在街头碰到你小子时,我就知道你是警探,只是没有说破而已。”

“是的。”萧邦说,“我以前怀疑过你,但没想到你就是神刀社的负责人。直到今天下午,我才将所有关于你的疑点串了起来。”

“哦?”张耳东冷笑着问,“我倒想听听,你将如何自圆其说?”

“这是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萧邦没有理会他的责问,“既然张船长抵死不认,我就给各位讲讲这个故事吧。在讲故事之前,我先请张船长不要插话。”

“真金不怕火炼!”张耳东道,“你讲你的,老张不插嘴就是,但你敢当着各位的面冤枉好人,我就是做鬼,也饶不了你!”

“你不必担心。”萧邦道,“萧邦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对无凭无据的事,轻易不下结论。然而这个故事,我必须讲,否则很多问题就说不清楚。

“前面提到过一点,张船长是随船到日本访问时被神刀社拉下水的。那么,这个神刀社是不是如柳静茹女士说的那样,真是林道乾的副手李天雄的后人创办的呢?答案是肯定的。但李天雄的后人分为三支,一支自马来西亚移居新加坡,一支返回大陆,一支东渡日本。在新加坡这一支的后人,就是费教授曾提到过的李教授;在大陆这一支,后来到了台湾,其后人就是李锦涯;在日本的这一支,到了十一代上,没有男丁,与林道乾的后人一样,是女线单传。这三支李姓宗族,虽然远隔重洋,然而一直保持联络,互为照应。但真正延续了神刀社前身神刀会这个组织的,正是二战后迁到日本的李天雄后裔。神刀社为何迁到日本?因为当年日军侵略和洗劫东南亚诸国时,神刀社便以民间社团的名义,充当起宝物鉴定和秘密护送的角色,是为日本军国主义服务的地下组织。

“日本战败后,神刀社收缩势力,按兵不动,但无时无刻不惦记林道乾宝藏和‘阿波丸’号宝藏,秘密派往中国东南沿海的暗探从未断过。六十年代中期,大陆进入“文革”,社会动荡。那时候,我们的张船长在新中国最早的船公司中波轮船公司当船员,深怕受到政治影响,便假托有病,躲到南海的一个小岛上为沿海某县的供销社捕鱼。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发生了一件改变了张船长命运的事情。

“张船长在捕鱼中救了一个遇难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日本神刀社的成员李修竹,在探访宝藏的过程中突遇台风,船只沉没,船员遇难,只有她一人抱木生还。那时的张船长在大陆已有家室,然而一个人在岛上捕鱼,毕竟寂寞,见了美貌的李修竹不能自持,就发生了关系。李修竹当然不能说明自己的身份,便说自己是香港船商的女儿,商船遇难,只有她生还。其实,李修竹无非是想借机在岛上驻留,再伺机行动。于是,她在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女婴。

“李修竹生完孩子后与神刀社总部取得了联系,便不辞而别,留下了张耳东和孩子。张耳东那时既伤心,又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个女孩儿。恰好,他在中波公司时与一个姓柳的同事要好,这柳姓海员因妻子流产而不能生育,一直很想抱养一个孩子。张耳东联系上这位同事,说明此女是自己私生,请同事收养。那柳姓夫妻是山西河津县人,高兴地抱回这个女孩儿,声称是自家生的,起名柳静茹,并办了户口。”

一姝刚才已听萧邦说过柳静茹是张耳东的女儿,但听到这里,还是吃了一惊。她抬眼看着柳静茹,却见她面色惨白,身体似在微微发抖。

萧邦继续讲道:“一晃十年过去,由于当时中国船员紧缺,张耳东又被征召到船上,随‘中日友好船’到了日本。有一天,张耳东突然接到一张字条,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这字条正是不辞而别的李修竹的笔迹。那一年多的耳鬓厮磨,让张耳东魂牵梦萦。突见字条,颇有隔世之感。于是,他想出了一个计策,在船舱中用冷水将自己弄感冒,发了高烧,不得不住进日方医院,好在那里与旧情人幽会。

“终于,李修竹向张耳东讲明了神刀社的情况,言自己已经是神刀社社长,老社长即她的母亲已因病去世。张耳东虽然一直是个投机份子,但对日本殊无好感,力劝李修竹离开日本,并建议去港台发展。李修竹当即声明,神刀社只是暂居日本,待中国政局不那么紧张了,便将总部迁至大陆。于是,张耳东深深被神刀社志在寻宝的宗旨所吸引,回想起自己干了十多年的营生,穷得叮当响,深感不值,便有了拨云见日之感。李修竹便将一些练习神刀社武功的口诀传给张耳东,让其归国后代传女儿柳静茹。大家刚才也看到了,这张船长的武功,诡异至极,正是神刀社阴柔的家数。自然,对自己的女儿,张船长也是倾囊以授。

“实际上,张耳东船长自从遇到了李修竹,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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