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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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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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是这样啊。我怕你那么早赶不到学校,所以叫你别上早自习――这样吧,你后天也来上早自习。可以吧?”
    “明天就来。”她说。
    “明天是英语早自习啊。”
    “我们实习内容包括班主任工作,班主任天天早晨要到教室。我在这里读了三年书,什么都知道。”她语气坚决地说。
    我无奈地说:“你不怕累,就天天来吧!”
    “在你印象里,我是一个很差劲的学生吧?”她抬起头,看着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几个月没有和女人打交道,话都不会说了。
    “那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呢?”
    “哪样啊?”我不解地问。
    “觉得我是个怕吃苦的人。”
    “不是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这样吧,你以后全程跟踪我,可以吧?”
    “好!”她兴高采烈地说。
    我想,谁不知道师院是培养懒汉和懒婆娘的地方?我看你坚持得了几天!
    上午第二节课一(2 )是语文课,胡边月就搬张椅子跟在我后面去听课。刚走进教室,男生们就发出一阵惊叹声:“哇塞,好漂亮!”
    “是哪里转来的同学?”
    “怎么不搬桌子来?”
    
    女生们则用比较复杂的眼光看着她。
    听到学生们赞美她,我当然很得意―――就像赵太爷的公子考取秀才,阿Q 也感到荣耀一样。她毕竟是我的学生;而且,现在又是我的实习生。
    不过,在得意之余,我也有小小的疑惑:她这样也算漂亮啊?以前的三年里,我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她很漂亮?也许,朝烟是太阳,石榴青是月亮,而胡边月,只是一颗星星罢了。有太阳和月亮的时候,星星自然就没有了光泽。然而,我们都知道,星星,其实比太阳更明亮;只是,它们离地球太远罢了。今天,没有了太阳和月亮,她就是耀眼的恒星了。
    下了课,我得好好打量一下她,我对自己说。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来实习的胡老师,”我用自豪的语气说道,“而且,她也是B 市一中毕业的。”
    教室里马上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胡边月满脸通红地走到讲台上,给大家鞠了一躬,用略微发抖的声音说:“大家好,我就胡边月,是元老师的学生;现在来实习,还是元老师的学生。希望我们在以后的时间里互相帮助。”
    哇,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这些家伙边鼓掌边用微秒的眼光看着我,好像我和这个实习生之间有着什么暧昧的关系。
    唉,现在的学生,都早熟啊!
    第八十五节天天濯发的女实习生次日早晨,我六点钟就向教室走去,监督学生们到班。顺便说一下我们这所法西斯式学校的作息时间:早晨六点钟必须到教室,晚上十点钟才离开教室。中间时间,都在教室度过。这之中,班主任必须和学生在一起。说句不中听的话,班主任们和老婆亲热一下都很困难。难怪我们学校年年被评为计划生育先进单位。这个情形,你不当先进还真不行。我甚至发现,班主任们老婆脸上的黄褐斑特别多,这是内分泌失调的标志;她们的内分泌为什么失调,各位可以运用合理的推理方式得出结论。
    好了,还是回到教室门前来吧。当我快到教室的时候,发现一个MM已经笔直地站在教室门口了。不用说,那是胡边月。学生们远远的望见我来了,都拼命往教室跑,不过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都不忘忙里偷闲地瞅她一眼。
    我暗笑。
    对了,我昨天说要好好打量她一下,后来到了办公室,在更年期威严的目光之下,我没有勇气;现在,我可以好好打量她一番了。当然,不能太不含蓄。
    走到她身边,我说:“这么早啊!”
    她仰起脸,自豪地说:“是啊!”
    我这才注意到,她长得非常精致,不是特别抢眼,但越看越漂亮:瓜子脸型,眉毛很淡,没有修饰,很自然;眼睛不大,但很有神。最主要的是,她洗过了头发,短发丝丝闪亮,显得很清爽。
    大清早起来就洗头,真是爱美。我心里说。
    “你就在这里,我到一班去。”我对她说。我不能老盯着她看。
    “好的。”她说得并不高兴,好像我有话该说而没有说。
    也许,是我多心吧。
    “元老师。”我走了几步,听见她喊,就停了下来,问:“怎么了?”
    她却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哦,没,没,没什么。”又转过脸看教室里面了。
    这个丫头,搞什么鬼?我心里说。
    下早自习了,我们一起向食堂走去。她还没有食堂里的IC卡,我就请她吃早饭。
    她低着头,走在我身后一米多的地方,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学生。我暗笑。
    “学校这几年,变化大吗?”我找了一个话题。
    “很大呀。”她也追了上来,和我并肩而行。自然,很多学生好奇地看着我们。
    这情形,又令我想起了朝烟。在我不教她的日子里,食堂是我们眉目传情的地方。可惜唉,不谈她了。
    “早晨,你好像,有什么问题吧?”我笑着说。
    她的脸又红了,头也低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是想问你,我这个样子,可不可以进教室?”
    “哈哈,是这个问题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这个样子很好啊,当然可以进教室。”
    “真的?”她立即抬起头,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是真的呀,”我肯定地说,〃 如果进了学校,你肯定是一个优秀教师。“
    “谢谢老师。”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 老师,我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注意到我洗了头没有?“
    “这个啊,”我笑了笑,“当然注意到了。我又不是瞎子。”
    “哦。”她淡淡地说。
    进了食堂,我给自己买了一杯牛奶,两个包子,还有一碗牛肉米粉。
    “你想吃什么,自己买。”我把IC卡递给她。
    我找了一处座位,刚刚坐定,她也过来了。
    我一看,她才买一个包子。
    “你替我节约啊,吃这么一点!”
    “我只吃这么多。在师院里,我经常不吃早餐。”她笑着说。
    这是我这几天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笑∶很美,鼻子微微打着皱;眼睛呢,似乎没有了。
    “坐下来吃吧。”我指着对面的空位置对她说。
    她看了看周围,才慢慢坐下。
    “怕什么?难道有谁监视你?”我说。
    “不是,”她看着自己的包子,说,“就怕给老师带来麻烦嘛。”
    “呵呵,你考虑得很周到嘛,”我开玩笑道,〃 是怕同学看见了,回去告诉男朋友了吧?“
    “老师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她忽然严肃了。
    我也觉得无趣,就埋头吃饭了。
    次日早晨,我就早早的到了教室门口。令我惊讶的是,她的头发又是湿漉漉的,有的还贴在前额上。从那情形来看,她几乎来不及将头发擦干净,就匆匆忙忙地往学校赶。
    真是爱美,我心里想,也许,她有洁癖;一定是这样的,我对自己说。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笑了一下。不巧的是,这笑被她发现了。
    “老师今天很高兴啊?”她一边轻轻地甩了一下头发,一边笑盈盈地问。那笑容,在朝霞的映衬下,也很灿烂。不过,我无心欣赏这灿烂,因为在她甩头发的一瞬间,我觉得这情景好熟悉:谢红叶?朝烟?石榴青?樯燕?但又好像都不是。然而,我坚信在我过去的生命中,这情景若干次在我眼前出现过,只是我当时没有用心品味罢了。
    看到我严峻的神色,她似乎很不安:“老师,你怎么了?”
    我立即从回忆中走了出来,说∶〃 没什么,没什么。你到那个班去吧。过会儿,和我去吃早饭。“
    “知道。谢谢老师。”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发现她天天早晨都濯发,即使下雨也是如此。
    这真是怪事啊,天天洗头发,有那个必要吗?她的活动量很小,根本就没有流汗。
    我只觉得,这个女孩,是个怪人。
    既然我的部分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她的身上,我就不由自主地想了想我所知道的她的过去。我只记得她很喜欢写作文,可以说是乐此不疲。记得高一高二时,我要求学生写周记,多寡不限,但是每周必交。我把每班分成六个小组,每天一个小组。对于有些学生而言,交周记的日子,简直就是贫农交租的日子,别提多痛苦。然而,对于她来说,这一天就是不折不扣的节日,她会早早地把周记交给课代表,再等我去表扬她,将她的文章作为范文在班上宣读。
    可以说,有一段时间,她几乎把大部分精力用在写周记上,甚至上其他课也写周记,一个星期写壹万多字,我看起来也够吃力的。实事求是地说,她的文笔非常流畅,语言清新,感情细腻。读她的文章,是一种享受。所以,我常常在自己教的两个班表扬她,两个班的学生都知道胡边月喜欢作文。每次考试,如果胡边月的作文没有地高分,那么大家就会觉得不正常。
    有一次放假,我布置了一些作业。收假的生活,我问:“有谁作业完成没有?”
    学生们一齐说∶〃 胡边月,胡边月!“
    我记得那段时间朝烟向我翻了几天白眼。其实,我压根儿就没有对这个胡边月产生过不符合身份的想法。我虽然做了许多坏事,但是这一点,我敢对上帝发誓。
    不过,我清醒地知道,高考不只考语文,语文里不只考作文,作为语文老师,要有大局观念,不能对她这种行为过于鼓励,用校长的话说,〃 要有正确的导向“,所以,我觉得去〃 导向”一次;虽然,这是一次奇特的导向:希望她不要投入过多的时间写作文!
    在我的记忆里,找女学生谈话是很少的。但是,为了学生的前途,我必须辛苦一下。
    我就在她的周记本里夹了一张纸条:〃 晚饭后,请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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