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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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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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兴叫〃 老婆“),男生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进去:送饭啊,送零食啊,送开水呀反正名堂多得很。我们班那时有一位老兄是* 市人,那里的人将”卤“读作〃 卵”,这个老兄每次都在女生楼下喊:〃,我给你送卵蛋来了!“整栋楼的女生都笑了起来。
    好了,还是回到眼前来吧。我提着行李包低着头往上走。我不敢看那一张张想必很漂亮的脸蛋,只是看着眼前各种眼色各种行装各种质地的鞋;当然,这些鞋都穿在女生们的脚上。
    到了608 寝室门口,我说:“我就不进去了吧。”
    “进去吧,大家都蛮好的,进去喝杯水。”
    我就磨磨蹭蹭地进去了。
    里面有三个女生,一个在上网,一个在看书,还有一个在打电话。其中上网的有点面熟,也在我们学校实习,不过是在高二实习。
    “这是我的老师。”胡边月介绍道。
    “呵呵,欢迎欢迎。”上网的抬头看了看我,任何诡秘地看了话边月一眼。另外两个也友好地点了点头。
    “好了,我走了。”我也来不及打量这温馨的小屋,拔腿就出来了。
    “喝点水,再走。”胡边月追了出来。
    “喝什么啊?这样客气!你要喝,找个地方,我请你喝茶。”我边走边说。
    〃 真的吗?“她笑着问。
    我只好说好。
    她就兴高采烈地带我下楼了。
    和她并肩走在大学校园里,我心里隐隐有些酸,我想起了朝烟,我和朝烟曾经在D 大行走的情形。尤其是我们在东区的那个夜晚。那晚我们坐在石凳上畅想着我们的未来。谁知这一切早就成了历史。然而,那夜朦胧的灯光,淡淡的桂花香,却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她却显得很兴奋,不断地和认识的人打招呼,还向我介绍校园里的建筑和景点。
    “这里是教学楼,那边是图书馆,再那边,就是运动场了。”
    “不错,不错。”我应付道。其实,现在中国大学校园建设是中国最没有创意的地方,从布局到建筑风格,基本就是大同小异∶一幢主楼,高高耸立,像放大了的鬼子的炮楼;周围几幢矮房子,就是伪军们的营房了。什么时候哪所大学真正建设出自己的风格啊?
    “你看,那边,就是食堂。漂亮吗?”
    这所食堂,真的很漂亮,比朝烟那所大学里的食堂还漂亮,就是不知道饭菜味道如何,价格贵不贵。
    “漂亮漂亮。”我说。
    “你好像在应付。是不是要急着回去上班哪?”她发现我情绪不对头。
    是的,每当到了高校,我的心情就莫明的悲伤,除了想起朝烟,还会想起石榴青。尤其在师院里,我就不自觉地想到了那年四月二十六日的夜晚,我和石榴青在图书馆后面水池边的情形。她那娇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萦绕。
    “不是不是,”我连忙将自己的思想拉回来,〃 到了大学里,我总感到自卑——老了,时不我待呀!“
    “你不必这样吧,老师,你还很年轻,真的。”她的样子不像敷衍。
    “但我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老了。”说完这话,我感到吃惊——我怎么轻易在她面前说这种话?我和她的交情有多深?
    “也许,你经历了太多的失望。”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地看着她。
    “你的故事,我多多少少知道一点,更何况,你仍孑然一身!”她的语气充满悲天悯人的成分。
    我难堪起来。我怎么让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同情呢?
    “这也是一种较好的生存方式嘛!”我竭力让自己乐观一些。
    “也许吧——你不是请我喝茶吗?”
    “对呀,你点一个地方吧,这里我不熟悉。”
    “拿钱来!”她向我伸出一只手。我注意到,手指修长光滑,很匀称。
    “还没有喝,就埋单?”我笑着说。
    “你拿来呀!”她的手不屈不挠地伸着。
    “多少?”看她是真要钱,我就问。
    “一百。”
    “呵呵,这么贵。”我掏出一张票子递给她。
    “你到那边石凳上等我。”她指了指运动场边。
    我就向运动场走去。她向另一方走了。
    运动场上,一群学生正在踢球,大呼小叫的,无非是想引MM们注目。他们很可爱。一个剃平头的兄弟带秋突破,连晃三人,居然将球踢进了球门。他得意地将脖子扭了几扭,朝运动场四周看了看,可惜没有一个MM,更遑论MM们的喝彩了。这个霉的家伙向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离我更尽的地方,有两块篮球场,几个男生在打篮球。一个家伙蹦得很高,想扣篮,努力了几次,球还是砸在篮筐边沿上。这个家伙将篮球猛地砸在地上。这样不应该。篮球有什么过错?。不过,有这个水平,也不错啊。真正能够扣篮的,有几个人?
    我正在为别人分忧,胡边月笑嘻嘻地过来了。
    这个丫头,笑什么?我心里纳闷道。
    等她走近了,我才明白她发笑的原因——她提着两瓶康师傅绿茶,外加几袋零食。
    晕,我就这样请她〃 喝茶“?
    “你就请我喝这个吧?”她没有说完,自己也忍俊不禁了。
    “你可真会替我节约。”
    “其实,应该我请你,但考虑到你是”后面的话她不说了。
    “我是什么?老师?”
    “不仅仅是老师——你是男士啊!”说完,她也转头看那些打球的男生,不看我了。
    “呵呵,是的是的,男士应该请女士,”我接着说,“更何况这么经济呢!”
    我心里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女孩子将来一定是一个当家的好手,持家有方,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这方面,我最差了。每个月的一点工资,都花得精光。老娘也不知唠叨多少回了。
    “你,你有什么打算吗?”过了一会儿,她转过头来,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什么打算?”我不大明白。
    “你准备一直在那里呆下去?”
    “呵呵,这个话题,太沉重。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掩饰道。
    这个时候已经下课了,成群结队的学生从教学楼力出来,熙熙攘攘地向宿舍去走去;也有向校外走去的,他们多少一男一女,他们去哪里,一般人也猜得出——去他们的小家啊!我看了看身边的这个女生,她好像还是一个人。从实习这段时间来看,没有男生打电话她。那个小分头,对她很体贴,可她不大领情。也许,她失恋了。
    “喝茶啊,你不是要我请你喝茶吗?”感觉到手中的塑料瓶,我才想起我们坐在这里的理由。
    她拧开瓶盖,小心地喝了一口,还偷偷看了我一下,似乎不习惯。
    我可不管这么多,拧开瓶盖,〃 咕隆咕隆“地驴饮一气——我太渴了。
    “你这样,也是喝茶吗?”她忍不住笑了。
    “我装不出斯文的样子!”我又狂饮了几口。
    “你本来就很斯文,我们同学都这样说?”
    “那些同学?”我来了兴趣。
    “实习的同学。不过原来高中的同学都不这样认为。”
    “他们怎么认为呢?”
    “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生什么气?”
    “他们说你很,很风流。”
    “哈哈哈,有道理,只要不是下流就行了。”
    “你真的是这样啊!”她显出很吃惊的样子。
    “哪个不风流?只不过没有机会罢了。”
    她显然骇呆了,好半天没有说话。一些学生从我们身边经过,忍不住好奇地瞥了我几眼。他们可能对我的身份感到奇怪:是她的朋友,老了一点;是她的爸爸,嫩了一点。郁闷。
    “开玩笑的,总体上说,我还是一个好同志。”我只好安抚她,〃 而且,你看我现在,还是一个称职的教师啊。你说,是不是?“
    “谁知道呢。”她这话简直给了我当头一棒。
    “怎么这样说?你不这样认为?”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很奇怪,好像你和以前有点不同。”
    “以前是什么概念?”我很有兴趣。
    “我是你学生的时候。”
    “哦,拿很正常,因为你那时还小,不懂事;现在,你长大了,就能看清我的本质。”
    “也许是吧。”
    她竟这样说,一点也不给我面子!
    我气乎乎地说:“快上晚自习了。我走了。”
    “哦。”她轻轻说,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
    我一个人出了师院,并没有坐上公汽,也没有拦出租车,而是沿着街道步行。现在是换季节的时候,商家都在促销,有的用大喇叭拼命地叫〃 十块钱一件“,有的喊〃 二十块钱三件”。几个星期以前,也是这些纺织品,标价都是好几百呢,怎么转眼之间就跌得这样厉害?
    而在几家大商场前,照例搭起了好几座舞台,本城的几个自以为容貌对得起观众的女孩在上面载歌载舞。她们是在帮商家宣传新款服装。据说一次可以拿几十块钱。虽然这种行为有扰民之嫌,但总比让她们去做另外一件事更文雅一些,所以我就原谅了她们对我耳朵的骚扰。不过心里却很悲哀,也许过了几个月,她们正大力吹捧的服装,又沦为**元三件了。
    其实,人间万物何尝不是如此?当一个人给另一个人带来愉悦的时候,他的价值就坚挺;当那个人对他厌倦的时候,他就是〃 十块钱一件“的那种了。
    虽然如此,但那件衣服并不会因此而变得不能御寒。所以,自己千万不能随便降低身价。想到这里,我那无名的烦恼竟然消失了。
    找个地方,犒劳自己一顿,然后高高兴兴地上班。
    正在这时,手机想了。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看那号码,是胡边月的。
    “老师,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不管我是否看清你的本质,我还在天天为你濯发!”
    第八十九节买洗发水“过几天,我给你买几瓶洗发水吧。”一个星期以后,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开玩笑说。
    “几瓶?我为你洗了这么多年!哼!”她竖着眉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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