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外史之朱长龄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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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屠龙外史之朱长龄回忆录-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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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了他几声,他也不搭理。我无法可施,只有狼吞虎咽吃完了饭,在黑暗中继续练起功来。练功对我来说本是苦差,但此时无事可做,却成了唯一的消遣。我这时才明白黎璇为何武功被废后,囚在山洞里十来年,竟能练成一身惊人武功,把旁人用来读书、写字、办事、游乐甚至吃饭的时间都拿来练功,能不进步神速么?

当晚我任督二脉之间的隐患又再发作,这次的痛楚比上次更增加了三分,而发作的时间也从半个时辰延长到了将近一个时辰。我情知若不得黎璇救治,此处的伤痛只能越来越严重,心焦如焚。恨不得马上逃出去,但也是无法可想,只有见机行事。

到了第二天,福伯又来送饭时,我陪笑道:“老爷子,您一个人在这里看着石牢不闷么?大家都闷得无聊,我跟你说说话可好?”

福伯似乎来了点兴趣,提着灯照了照我脸道:“你这后生倒是挺眉清目秀的,今年多大了?”

“十六岁了。”我道。

“年纪轻轻,怎地犯下戒条,被关到这里来?”

“这……”我一时不知怎么说好,福伯又道:“听昨天玉和道长说,你是犯了淫戒?”

我想不认也不行,只得含糊应了一声,福伯摇头道:“少年人不知自爱,耽误了大好前程,可惜可惜!那姑娘家有什么好?看上去再如花似玉,还不是臭皮囊一个,怎值得如此?”慨叹了好几句。

我心道你这老头儿一辈子也没碰过几个姑娘,自然这般说,赔笑问道:“福老爷子,我刚到昆仑派没多少日子,不认识您老人家,不知您家人也在此么?”

“家里人都死光啦,就剩下我老头儿一个。”福伯面无表情道。

“那您老怎么会在昆仑派中?”

福伯神色惨淡,却不说话,我忙道:“要是您老不方便说,那就算啦。”

福伯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昆仑派上下也都知道。我家里人都被魔教杀了,后来青鸾子道长救了我,看我无依无靠,就把我带到三圣坳中来安置,本来是在三圣堂中做些杂务,这几年便被分派来管这石牢。”

我奇道:“魔教杀你家人做什么?你家人怎地得罪了他们?”我看他似乎不会武功,怎会和魔教扯上关系?

福伯却冷冷道:“魔教无恶不作,杀人还需要理由么?哼!”说完转身便走,我没想到一句话说错,又得罪了他,甚是懊丧。看来又只有等明天才有机会了。

转念一想,福伯说青鸾子救过他,就是受过青鸾子的恩惠,说不定还和黎璇有关,而青鸾子已经成了我的已故未来老丈人,黎璇更不用说,或许可以由此打动福伯,让他帮我逃走。想到这里,我不由精神略振,盘算起怎么跟他表明这个意思来。

当晚,身上的疼痛如期再度发作,痛楚更深,而时间也延长到了一个半时辰。到了第三天头上,福伯照常来送饭,我便又设法和他搭话。福伯便又和我攀谈几句。我总算问明白,这石牢本来另有白鹿子亲信弟子掌管,福伯只是负责打杂。不过现下并没有关押危险敌人,其他人也懒得多来,就交给福伯一个人打理了。看来只要摆平福伯,要设法离开这里也并不困难。

“对了福老爷子,上次您说青鸾子前辈救过您?”我见他兴致不错,又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道。

福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其实晚辈一直仰慕青鸾子前辈武功通神,听说当年他在江南大破魔教总坛,还打败了阳顶天,不知是真是假?”我继续投石问路。

福伯看了我一眼,又低头想了一会,方道:“那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了,老头儿不会武功,也记不清楚那么多。不过青鸾子道长既然是白鹿子掌门的师哥,武功想必是好的。掌门的武功那是很了不起的。去年我见他在后山练功,那个一跳两丈高,一掌就拍碎一块石头,力大无穷,可真不是盖的,要是一掌劈到人的脑袋上,啧啧,那还不跟切西瓜一样?”他用词都极外行肤浅,显然于武学一窍不通。

我听他夸耀白鹿子武功,不由一愣,又问了几句青鸾子的事,可这福伯十分狡狯,没说几句话又绕回到白鹿子身上,一会说白鹿子对他很好,从不摆掌门架子,逢年过节还来看他;一会说白鹿子为人仁义忠厚,所以灵宝道人才选了他当继任人,吹捧得极为肉麻。

我听他说了半天,终于想明白原因所在。这福伯和青鸾子颇有渊源,白鹿子掌权之后,大概不喜欢用青鸾子的人,便把他从三圣堂发配到后山这个破石牢来当杂役。福伯一个不会武功的糟老头子,要在昆仑派中生存,自然要仰人鼻息,因此以前和青鸾子的渊源都不敢多提,而一意要讨好白鹿子,连对我这个外人也不敢说什么。

我想明白之后,不禁大为失望:福伯胆小怕事,又是一副势利谄媚嘴脸,又能帮到我什么?不要说放我出去,就是让他知道我暗中和黎璇往来,说不定也会立刻跑去向白鹿子告密。

这一天并无进展,接下去的几天我固然度日如年,但眼看七日期限将近,又觉得时光飞逝,过得太快。我和外界的唯一接触便是福伯,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除了黎璇和沈青眉的事不敢提之外,开始竭力讨好他,跟他套近乎,允诺给他各种各样的好处,只求让我见白鹿子、何太冲或者辜鸿他们,可他还是不敢应承。转眼已到了第六日,前一日晚上我已经痛得死去活来整整三个时辰,和当时打通经脉时的痛苦相比也小不了多少,这一天晚上如还不能见到黎璇,那就是过了期限,到时候怕是不死也得残废。

我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今天一定要设法脱困。

这日早上,福伯又来送饭,我又求了他几句,福伯只是摇头不应。我心急如焚,心道:“说不得了,这便动手罢!”见他伸手进来放下碗碟,便出手如风,一把抓向他手臂,想强行抓住他,迫他开门。

也是我过于情急,没有掩饰好,福伯见我突然来袭,惊得手上一抖,滚烫的热粥洒了出来,泼在我手背上,我手上灼痛,不由自主地一缩,便没有抓住他。福伯退了一步,惊道:“你……你干什么?”

我见盘算了许久的法子居然失败,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哀恳道:“老爷子,我真的有些急事要办,求求您老了,您悄悄放我出去,我向天发誓,今天晚上一定会再回来!这件事办成了,包管神不知鬼不觉,我回头再送您一百两银子,不,一百两黄金……”

福伯忙不迭地摆手道:“朱少爷,你饶了我这把老骨头罢,我年纪大啦,可经不起吓。”说着便往外走。

我知道他这一走,明天才会再来,到时候我说不定就是一条死尸,不顾一切地道:“老爷子,我说真的,我……我中了奇毒,今天必须出去才能解毒,求你救我一命罢!”

福伯摇头道:“朱少爷,你真是会说笑话。你这些日子都好端端地,哪里中毒了?可莫要诓骗于我。老头儿不是不想帮忙,只是门规严峻,实在有心无力,你死心罢!”说着又要走开。

我惊惶道:“是真的,我求求你,只需放我出去一会儿,救人一命——哎呀,哎哟……”忽然捂着肚子,脸上冷汗直冒,蹲了下去,接着更是疼得坐倒在地,随即满地打滚,浑身抽搐不已。

福伯奇道:“朱少爷,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我……我身上的毒发作……我不……不行……”我口吐白沫,艰难道,随后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再不动弹。这一番虽是假扮,但是我这几日确实经常疼得死去活来,深谙其中滋味,模仿起来倒也惟妙惟肖。这是我临时想到,不得已而为之的法子,本来也并不新鲜。但此时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福伯惊道:“你没事罢?你——”钥匙声响,刚要开门,却忽然醒悟,恍然道:“朱少爷,你这出戏演得可真好啊,险些瞒过了老头儿。唉,这又是何苦来着?”我见他识破,心中暗暗叫苦,却仍然坚持着不动。

福伯叹了口气,转身离去。我听着他脚步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仍躺在地上,紧闭双目,身子不动,就当自己真的昏迷了一般。过了一盏茶时分,四周仍是一片寂静,我心下沮丧,刚要起身,却终于听到细微的脚步声,随后又感到油灯的光亮。却是福伯终究不放心,轻手蹑脚走了回来,在外面提着灯悄悄看我。我见他终于上钩,心中暗喜,便继续假扮昏死。看了一会儿,福伯终于慌了手脚,喃喃道:“不会真出事罢?”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俯身来看我。

说时迟,那时快,我双眼一翻,手上运力,对着他胸口“膻中穴”就是一指。这一招是我自练成第五品一阳指后第一次出手,刚才在心里早已琢磨过许多遍。福伯此人不懂武功,我对五品一阳指的内功劲力又未尽掌握,生怕出手太重伤了他,所以只用了二三成的力道,饶是如此,已经凌厉有声,胜过我之前的第八品指力。福伯“啊呀”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我心中大喜,心想这下还不立刻制住这老家伙?

可电光石火一刹那之后,瞪大眼睛的便是我了。

福伯的右手疾出,护在胸前。二指如铁钳一般,夹住了我的食指,竟是半点动弹不得,左手随即反在我膻中穴上一戳。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气息一窒,被他点中了穴道,身子真的僵了。只听福伯唉声叹气道:“朱少爷,原来真是你弄鬼,唉,可吓坏我老头儿了。”

我心中大是惊骇,要知此人刚才所展示的武功,虽然只是一招半式,却无疑是一流高手的风范,纵然不及白鹿子、黎璇等人,也远胜过何太冲、玉英子这些昆仑二代弟子。昆仑派卧虎藏龙,竟一至于斯!可这人一身厉害武功,竟然屈身在这石牢中做一名狱卒,却有谁能想到?

我心中正自糊涂,福伯却紧紧盯着我,目光古怪,似乎有件事情难以决断一般。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就见他摇头叹道:“朱少爷,你年纪轻轻,心思却不简单,功夫也不错,真是难得的良质美材。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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