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要选择陪我了？”柳夏年打趣道。
陈墨染忙表示自己的忠诚，说：“绝对没有这回事，我是要犒劳你啊，你那么辛苦。”
“能者多劳。”
“不能者就躺着享受。”陈墨染笑声奸诈，柳夏年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在切西红柿的时候，陈墨染伸手要来拿砧板上的西红柿，柳夏年塞给她一个洗好的，省得她馋到饥不择食。
“亲爱的，我们会有孩子么？”陈墨染拿着西红柿不吃，只是玩，随口问。
柳夏年身体一顿，说：“以后也许会有。”
“我生么？”陈墨染问。
“如果你怕疼，就我来生。”柳夏年说。
陈墨染抱住她的腰，那腰也粗壮不到那里去，怎么说都是一个女人，也会脆弱也会害怕，只是，如果柳夏年也脆弱了，那陈墨染怎么办？所以说啊，陈墨染总觉得对柳夏年要心疼一点。否则就真的太没心没肺了。
“沐未央说还是我生比较好，她说我一看就很会生的样子。”陈墨染骄傲的说。
柳夏年想这句话也许是经过陈墨染的美化了，以沐未央那性子来说，说出来的没准是另外一个意思。
“以后再讨论这个问题，现在先不说孩子的事情。”柳夏年说。
“哦，听你的。”陈墨染点头。
晚饭的时候，面包终于知道谁才是她的衣食父母了，也只有饿的时候才会找陈墨染，在陈墨染的脚上磨蹭着它毛茸茸的身体。
陈墨染看沐未央小心的伺候着EVA的架势，堪称专业等级。
人一旦对一个人好起来，几乎是掏心掏肺的，沐未央平时都很自我的一个大女人，但是一旦情势需要，也能随之变化。
吃完饭，柳夏年把沐未央叫到厨房里洗碗，碗就几个，根本不需要把她叫过来浪费劳动力，而沐未央知道她是要和她说话，才找了一个借口。
柳夏年在刚才相处的时候不说，就是一直在观察她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她想知道这两人到底是如何的决定要一个孩子的。
没有婚姻的舒服也没有深厚的感情，她们之间也许是相依为命。
当时柳夏年知道EVA替沐未央怀孕的时候，几乎要以为是沐未央舍不得自己身材走形，才会让依赖着她的EVA做这样的事情，到了这里才发现，是EVA自己真心爱着那孩子，而沐未央比EVA还小心。
“你没跟我商量。”柳夏年说出了第一句话。
“我觉得我自己应付的过来。”沐未央说。
“问题是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你至少应该先跟我说。你还年轻，EVA也是，有了孩子你们的工作怎么办？未来家庭的支出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还要，同性关系下孩子的权利怎么保障，在你们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冲动的让一个生命来到世界上，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我说过，我不会再躲到你背后。以前有什么事情，我最想做的就是踮起脚尖在人群里寻找你，柳夏年，可是现在我不会，我觉得我能应付的来，我很冷静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柳夏年，别以为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是合格的同性恋。”
“我从没这样想过。”柳夏年说。
“的确，如果合格的标准是把自己的爱人养肥的话。”
“染不喜欢别人说她肥。”
“你能养为什么我不能说？”
“EVA好像瘦了点，生孩子的时候会有些累，你去找刘老爷子要些药方补补，中药比西药来的温和，对她们两个人都有好处。”
“我会的。”
“他现在和我母亲住在一起。”柳夏年突然说到这件事情，看着沐未央的反应，她只是撇嘴，状似不屑的样子，说：“有些人总要等到死的那天才懂得忏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原谅他们吧。”
“如果你不提起他们，我都以为我是个孤儿。你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个爸爸。”
柳夏年叹一口气，将洗好的碗摆放进橱柜中，两人沉默着，有些事情不说明白，也能懂得。
柳夏年不得不重新去看沐未央，她比她想的要成长的快。
“以后帮我想想孩子取什么名字好。”沐未央对柳夏年说。
这是沐未央给柳夏年的任务，意味着柳夏年将参与到这个孩子的生命中来。
柳夏年这才露出笑容，点头。
饭后，陈墨染坐一边听EVA讲故事，美人鱼彼得潘等等的老到不能老的故事，陈墨染已经能倒背如流，只是当EVA开始讲述的时候，声音像遥远的海面上美人鱼的声音，那种声音能把水手的灵魂夺取，也能把陈墨染的魂抓走。
她听着听着很快就睡着了。
如果EVA能用那么温柔的声音对小宝宝讲故事，也许那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EVA看向陪在她身边的陈墨染，伸手抚摸她的头发，也许她只是试着把她当孩子一样去触摸，她在学着接触别人，从自己的高塔中走下来。
沐未央在一边，看到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试探，再慢慢的放在陈墨染的脑袋上，触摸了几下以后，又收回来，EVA像第一次遇见外人一样的小心和好奇。
沐未央觉得这是一个好现象，至少以后她不会再孤单下去，只是她不孤单了，也许沐未央这个人就没有存在的价值。
之前自己是她的唯一，就跟头顶的太阳，夜里的月亮，缺不得，要是哪天EVA治愈了她的心灵，不再破碎，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就要离开自己？
沐未央有种冲动想把EVA锁在家里，去买一根非常粗的链条，让EVA永远没有机会离开。
只是，这样做，和那个心理畸形的人又有什么区别。不过，也许是EVA有这样的本事，让每一个人都想困住她的全部。
“你该睡了。”沐未央走到EVA前面，亲吻她的嘴唇，在静谧的灯光中，EVA的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轻柔的垂下，流泻出柔软的目光。
这样的亲吻像一种抚摸，两只动物彼此嗅着对方的味道，为了确定对方确实存在。只是那么单纯的依偎和亲近，两个漂亮的女子之间的暧昧都美丽的过分。
亲吻，多是沐未央主动，EVA温顺的接受。
拥抱，也是沐未央伸手环住EVA。
“今天累么？”沐未央问EVA，她怕她累到了，今天醒的比较早，好像是开始出现怀孕的症状，早上听见她在卫生间里吐，自己的心都揪紧了。
医生说很正常，每个孕妇基本上或多或少会有这样的症状，只是看个人体质。
一定很难受，这种感觉像是自己的身体在背叛自己，也难怪，因为里面孕育了新的东西。
即使沐未央没有怀孕，但是也能体会到EVA的感觉。想着，她就觉得心疼。
EVA摇头，倒是她用笑容去安抚沐未央。
EVA被沐未央拉进了他们的小房间，陈墨染还窝在沙发上睡觉，不知不觉。
柳夏年抚摸着她的脸，说：“小猪，我们该回家了，再不回家你今晚就睡这里。”
陈墨染摇摇头，含糊的说：“我要听故事。”
撒娇的样子像个小孩。
柳夏年轻笑，手指抚上她的嘴唇，画着她红唇的轮廓，开玩笑的口吻对陈墨染说：“回家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你以为是哄三岁小孩啊！陈墨染心中不满。
陈墨染的眼睛张开一眯眯，看柳夏年一副忍耐着笑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嫌弃自己幼稚，又把眼睛闭上了，说：“发现EVA比你好，至少她不会嫌弃我幼稚。”
柳夏年捏住她的鼻子，让她不得不长大了嘴巴用力呼吸，难得生出的恶作剧的行为让陈墨染不得安睡。
陈墨染摸着自己被捏红的鼻子，一脸哀怨的跟在柳夏年身后。
和沐未央说了声再见，沐未央没有出门来送她们，一看架势就是你爱来不来爱走不走。如此待客之道却能不被人埋怨的，也许世界上也就沐未央一个人了。
替他们关上房门，两人携手往楼下走。
65。
沐未央站在窗口目送她们两人离去，结伴离开的背影在路灯下拖的很长很长。
前面的路很黑暗，只是有人陪着就会有勇气走下去，曾经自己一个人住那条路上走了很多年，等着某人来陪自己，可是她最后选择牵起别人的手。
幻灭是成长的开始，否则自己永远是个带着期盼活下去的人。
沐未央叹了一口气，抚摸着手上的牛奶杯，用手心去测温，刚好降到适合的温度。
转身朝床上走去，床里头的人缩成一团睡着，从怀孕开始EVA就习惯了缩起来睡，医生说这是反射性的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
她的头发已经两三年没有去剪了，之前是为了拍珠宝的广告特别养长的，后来是因为沐未央觉得这样的EVA很漂亮。
何况她根本就不需要去剪。
沐未央会帮她洗头，会为她梳理头发，她只需要养着那一头海藻一样美丽的头发给沐未央看就好了。
沐未央想，也许EVA是为她订做的一个娃娃，用她的那根肋骨做成的。
生来就是让她疼的。
被牛奶杯温热的手掌抚上EVA的额头，暖暖的烫着她的额头，EVA从小憩中醒过来，扇着羽睫。
“来，喝牛奶再睡。”沐未央小声的对EVA说，EVA摇头，把脸埋在枕头里，她讨厌牛奶，沐未央知道，像小时候的她也讨厌一样，不喜欢喝，也不行逼她喝，只是EVA需要营养，她之前饿过一次，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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