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雪千年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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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雪千年未央-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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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那天,也是下着雪的吧。弦音缓缓闭上眼。尖利而刻薄的毒笑声从脑海转至耳边,那样尖锐刺耳,就如刺入他胸口上的那些利剑。他的心被狠狠撕成两半,凌厉的苦楚愈加剧烈。白的雪。红的血。他的鲜血在冰上燃烧,是他燃不尽的不甘与恨。他不屈地站着,看那漫天的雪花一点一点地覆在他的冰血之上,将他掩埋,最终归于无形。
  “啊!”弦音轻呼一声,头痛欲裂,身形不稳,却被身后一双温暖有力的手及时扶住。
  “主人,不要再想了。”一个身穿青色华丽战衣,面容俊朗坚毅的年轻武士出现在他身边,稳稳地扶着弦音。他气质孤傲,身材高大英挺,青色的长发被高高系起,从头顶向后垂下。气候如此寒冷,但在他周身却洋溢着一股暖风,连同他青色的双眸深处,似也充盈着一股暖流,如春风,如夏日的繁星,给人一种踏实沉稳的感觉。
  “我没事,星岚。”弦音推开身边的侍卫,依旧执拗地站在雪中,望着纷纷大雪出神。“我还是回来了。这回,我要自己控制我的命运。任何人都休要干涉!”他对着虚空轻轻说,声音虽轻,语调却如此坚定。

第十一章 去楚营转转~
更新时间2012…9…30 10:29:47  字数:3631

 刘璃今天一出门就看到了地上厚厚的积雪,那么纯净洁白,比自己的时代下的雪干净多了。刘璃顿时兴奋起来,拉着茯苓和一些不当班的侍女在雪地里疯玩,在大大的军营里堆了几个雪人,然后开始分两队互相打雪仗。连弦音仙士的僮仆银宵都背着主人参与进来,和这些姐姐们闹成一团。一向静谧的军营因为这场活动而热闹起来,引得几位将军不得不出来看这吵吵嚷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璃儿!你在胡闹什么?”远处传来一声轻喝。所有人都停下来,转脸看着一脸严肃庄重的刘邦从将军帐走出来,瞪着大家。
  “啪!”不知从哪里来的一个雪球不偏不倚正正地打在刘邦的鼻子上,沾得刘邦满脸雪迹。
  “胡闹!谁搞的!?”刘邦大怒,咆哮道:“给本公站出来!蔑视上级,军法处置!”刘邦挨个扫视那些侍女,却见到弦音仙士的僮仆银宵怯怯躲在刘璃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来看着刘邦。刘邦一愣,仙士的人他可惹不起。弦音仙士本身实力深不可测,而谁也不知道仙士背后到底有多少庞杂的势力。
  刘邦正在犹豫,却听得一声轻唤:“银宵,你在做什么?昨夜没有好好守护主人,今天还到处乱跑?”循着声音,大家看到黑衣的墨夜从仙士帐中走出,一袭冷酷的黑色在他身上却表现出无尽的温柔。他长长的墨黑色头发在身后飘然,带着温和的微笑扫了众侍女一眼,这一眼让女孩子们兴奋起来,空地上一片窃窃私语,就连刘璃的心也加速跳了两下。
  银宵吐吐舌头,正要开溜,十几米开外的墨夜却一瞬间出现在银宵的后路上,微笑着抄起银宵的后领子,慢慢走到刘邦跟前。说是慢慢走,只是大家看到墨夜不急不缓,却是几秒之内就来到了刘邦跟前,对刘邦略施一礼,道:“在下管教舍弟不严,还请沛公恕罪,只是请允许在下将舍弟带回,好让主人责罚。”
  “那是那是,令弟年幼,只是个孩子罢了,孤定不会和银宵公子计较。”刘邦急忙还礼。墨夜冲刘邦点点头,就拎着银宵打算回去。不料一转身,竟看到弦音手扶帐门站在外面,既没有乘软轿,也没有以华盖罩着,只是在脸上覆着一层面罩,不时轻轻咳着。白裘袍裹着他单薄的身体,仍显出一丝病态。
  “主人!您怎么出帐了?”墨夜立刻随手扔掉银宵,疾走几步来到主人身边,及时扶住了主人。主人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现身,这还是第一次。
  “帐外热闹,我只是出来看看。”弦音说。他的声音沉稳而略显虚弱,稍带些鼻音,在人们听来却另有一种不一般的韵味。银宵忐忑不安地走到主人面前,局促地盯着自己的鞋尖,不敢抬头看主人。弦音仙士伸出清瘦修长的手,摸摸银宵的头发,常年不能晒到阳光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偶尔在阳光下这么一晒,好像在发光一样。冰雪为肌玉为骨,说的大概就是这样吧。他的声音里似乎有一些淡淡的笑意:“冒犯了沛公可怎么行。弦音门下未有无礼之徒。去向沛公道歉,然后将功补过。”
  “不必不必,小孩子无心之过罢了。况且我也没有伤到。”刘邦急忙说。弦音代银宵谢过沛公,不过还是把银宵打发去刷马劈柴,才反身回到帐中。
  刘邦向着弦音离开的方向微微点头,待弦音的身影消失在帐门,就回身看着面前的一干人等,铁青着脸:“都做事去!璃儿,如果你没事做,倒不如去向子房和萧何学习学习后勤补给和粮草管理。”这口气,就像刘璃的老爸发现刘璃在学习时间看课外书而责备她:“有这点时间,倒不如去看看课本”一样。
  “是,大伯”刘璃不甘心地应道。子房,哎哟怎么把子房给忘了!刘璃眼前又浮现出张良进入弦音仙士军帐时那糟糕的脸色。她风风火火地跑到张良军帐里,把玄石吓了一跳。
  “怎么了?玄石?”一个儒雅却有点虚弱的声音从帐中传来。
  “公子是公主”玄石的声音有点颤。不等玄石阻拦,刘璃已经看到了榻上虚弱的张良:“子房,你怎么样?昨天你的表情很不对!啊!你怎么了?”张良的脸色苍白如纸,修眉不自然地微微皱着,似乎受伤很重的样子。刘璃仔细想昨日的情况,大惊失色道:“子房你你昨日为我挡那一下,你、你受伤了!”
  “天赐莫要自责,我没事”“子房的确受伤不轻,是为式神所伤,就是昨日那个偷袭你的人。”另一个中肯清冷的音色从后面靠近。刘璃难过地没力气和他抬杠,不用说,是弦音仙士来了。
  “我知道对不起我”“此时,除了道歉,天赐更应寻法治愈子房才是,一味自责又有何用。”弦音淡淡道。刘璃脸一红,只好咬牙看向弦音仙士,他依旧戴着那白底银纹的覆面,深墨色的眸子波澜不惊,透着冷酷。
  “好吧,那你有法子治吗?”刘璃问他。
  “公主这便是求人的方式么?”弦音仙士淡然地反问道。刘璃气得要死,居然摆架子!
  “子房因我而负伤,我心感愧疚。仙士若有良方,还请仙士不吝赐教。”刘璃咬牙切齿地说,狠狠瞪着弦音仙士。张良看着两人,一脸无奈。
  “墨夜医术精通,昨日已为子房略施药石。子房身子应该已无大碍。”弦音仙士的语气好似理所当然,刘璃一听他这满不在乎的语气,恨得牙痒痒:“你!你耍我!”仙士波澜不惊的眸子看向刘璃,道:“你这易怒骄躁的脾气须得改改。子房已无恙,你大可放心了。不说此事。明日项籍进入咸阳,你可愿与我同去?”
  刘璃别过头看着张良:“子房,你看他,他要去项籍军营!你就不怕他向项羽投降啊?”
  张良轻咳着笑道:“你若在他身边盯着,我自是不担心。”听张良这样一说,刘璃的心顿时暖暖的。
  “好吧,答应你了。哼,我这就回去收拾。”刘璃瞪弦音仙士一眼,又安顿张良两句,转身离开张良的营帐。
  待刘璃走后,弦音仙士才对张良说:“她不需要更多的纵容。”“也不需要更多的责难。”张良回了一句:“她是无辜的。”
  翌日,刘璃准备妥当,不情不愿地随着弦音仙士离开沛公军营,前往楚军营。
  项羽的军营离霸上并不远,走的就是上次她与张良从鸿门宴归来的那条小道。马车驶得很快,不久就到了楚军营。门口有侍卫迎接。刘璃跳下马车,为首的就是鸿门宴那天站在项羽背后的那个俊朗而沉默的青年,颈上还戴着一块用黑绳穿着的玉佩,和他的气质很相配。他把刘璃扶下来,然后就转身去扶弦音仙士。
  “信,先去你的营帐歇息吧。”弦音仙士的语气淡然地吩咐道。之后由那个青年带头,将弦音仙士和刘璃领入一处帐房,屏退左右。等没人了,青年才向弦音仙士郑重地行一敬师礼,说:“老师,您旅途劳累,先歇下吧。待项王出发,信就来唤您随行。”他的声音沉稳好听,略带一丝冰冷坚毅。弦音仙士微微咳嗽着,道:“不必。趁着项王没来,我要给你介绍一下,小璃你上次已经见过了。我若不在,你须照顾她一下。小璃,这位是项羽的执戟郎中韩信,较你年长一二岁,你应称他一声兄长。”
  刘璃瞪大眼睛,什么?这个帅哥就是那次她见到的猪头脸?原来韩信竟长的这么俊美,与上次被打的样子判若两人,也难怪她认不出。
  韩信看刘璃一眼,似乎将她从头到尾记了一番,然后再对弦音仙士施一礼,转身出去了。
  韩信刚出去,项羽就进来了。他高大挺拔的身子往帐门一站,挡住了室内的光线,屋里立刻暗下来。他往前走两步,露出了跟在后面的陈平与范增。
  “仙士此行是为与我同入咸阳,以观我项家军威么?”项羽说,浓眉微皱,眼中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与飞扬,听口气就是来者不善。范增急忙呵斥项羽:“项王,不可胡言!”转头又客客气气地对弦音仙士赔礼:“仙士莫怪,项王他年轻气盛,您多担待。”
  “啊,亚父客气了。西楚霸王之名果然符实。只是本命克星当头,项家军威不知还能光耀多久,弦音真是替项王担忧啊。”弦音不卑不亢道。只见范增脸色“唰”地一下子白了,一边的项羽却是嗤之以鼻:“刘邦小儿手里不过十万守军不到,能泛起多大的浪?”
  “仙士,可否还有补救的方法?还请不吝赐教!”范增来不及阻止项羽,只是神情焦虑地向弦音仙士讨教。弦音未语,倒是陈平开口了:“臣倒是觉得,想办法令刘邦死,就可以了。”
  只见范增凝眉斥道:“要想取刘邦性命,哪里是那么容易的!鸿门之宴上错失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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