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也托我向您打听一下,俞世诚可是您介绍的,现在钱人两空,甚至把警察都招上门了,这种事,您不会坐视吧?”另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问,对罗成仁同样不客气,或者也不需要客气,反倒是罗成仁如丧考妣兼无颜以对。
“罗董,你们公司的事我们听说了,对此我们深表同情,不过这并不等于我们能够承受损失,毕竟不是个小数目。”
“对,罗董,您的解释让我们怎么信啊?有人远渡重洋,就为了能来81号,把资金丢给警察,自己拿走一小部分?没见过这么善良的歹徒啊,要是被洗劫一空,我们倒相信。”
“现在俞世诚找不着,不排除监守自盗的可能啊。”
众人齐齐发难,每每投向罗成仁的眼光,都是愤怒兼置疑,罗成仁终于摁捺不住了,咚声一拍桌子道着吼着:“我现在什么情况,你们都知道了,回去传达一声,剐零了散卖也赔不上你们的钱。而且我也没有赔给你们的义务啊?我刚刚亏了几十个亿,怎么没见有人来添我点?生意就是生意,赔不起就别做这事,赔钱时候偷着乐怎么没见有人出来嚷?”
这话说得不仗义了,有人说,罗董,这不是生意赔了啊。有人讲了,罗董,这不是一码事啊。还有人问了,您的公司股价跌了,和这也不是一码事啊,混为一谈就没意思了。我们不是讨债来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个说法吧?
“你们一直在说,我有机会插嘴吗?你们先说,说完了,我再给你们个说法,要是你们不够满意,觉得这钱应该我赔,好,我认了。”罗成仁突出豪迈之言,这一下,盖过大家的声音了,都不说话了,然后罗成仁拔着电话,片刻后,仇笛推门而入。
富人的圈子很小,特别是不干好事的富人圈子更小,突来一个陌生人,让在座的很不适应,都面面相觑,理论上透明人就是透明人,没人会愿意让一个陌生人知道他的背后是谁,而且是站到主座位置的陌生人,就有人不乐意了,刚要说话,罗成仁拦着话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扯你们那一套,富了几天就觉得自己个是大宅门了。”
压下去了,罗成仁对仇笛道:“在座的是谁,我不介绍,介绍了你也不知道,把你知道的告诉他们,省得都觉得我吃里扒外。”
仇笛尚未开口,下面一位女人不悦地质问着:“罗董,这不合适吧,你随随便便找个张三李四到这种场合,给我讲故事?那他是谁啊?”
一语惊起浪了,质疑四起,罗成仁却像局外人一样不闻不问,那眼神仿佛在刺激仇笛,仇笛咚声也一拍桌道着:“那我直接告诉你们,我就是在81号掐电放老鼠的人,你们倒霉和我有直接关系。”
呃在场众人,齐齐梗脖,像被捏住了喉咙,惊讶地看着仇笛。
仇笛看了罗成仁一样,两人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他打开了电脑,投影到背后的墙上,这个扑朔迷离,证据确凿,却不一定全部是真相的离奇故事,开始了r1148
第39章 登高远眺群山小
天都酒店;偷拍、长焦远拍、监控截屏;数个不同的画面;把一位帅气的潮男显现在B1号这些失主们面前;在座的有人疑惑、有人惊讶、似乎还有人恍然大悟;在手机上查找着什么;查到时;然后高高举着手机;对比着手机上;和仇笛给出的肖像。
“认出来了吧?”罗成仁像是有点郁闷地道。
“这是谁呀?”有人问。
“冉长欢;股市金童;数年前港市身价最高的操盘手;后来因为洗钱案被香港警察拘押;出狱后就失去踪迹了;我们现在玩的这个;是人家玩剩下的。”有一位道;在与国际金融的接轨上;内地要落后香港一大截。
“他怎么会针对我们?”又有人问。
“不是针对咱们;而是”罗成仁郁闷地道:“谁有钱;谁的钱袋子没捂紧;就针对谁继续;仇笛。”
仇笛没有说话;而是回放着肉联厂的偷拍记录;大量翔实的畜禽加工现场;对于在座这些远庖厨的君子虽然有点陌生;但很快联想到盛华遭遇的狙击;有人喃喃自语道:这是用上游的负面新闻;影响下游的产业?
“对;隔山打牛;表面上是关注民生;真实的目的;是搞臭盛华;为他们在境外的狙击做铺垫。”罗成仁道。
“不能吧;这可是媒体报道出来的他能操纵了新闻喉舌?”有一位来客置疑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些记者;大部分可都不如鬼啊。”罗成仁道。
笑话;可与座的却笑不出来;仇笛接着回放着另一组偷拍记录;是远程的航拍;外行根本无从知道拍摄角度何在;不过却拍到了高层建筑里一组画面;似乎是个商务酒店的房间;数台电脑、数个人;正紧张地忙碌着;居中布指挥的一男一女;男的正是冉长欢。
“这是?”有人纳闷了。
仇笛旋即放着网络上海量的评论截图;与座人员一下子明白了;没有人推波助澜;有关盛华的负面消息;恐怕不会传播的这么快;没有人引导;评论也不会从上游直指下游;也不会这么快;把矛头直指盛华;毕竟航空食品、深加工食品;和畜禽初级加工;还有一段距离。
“这些人就是弥补上下游的间距的人;也是受冉长欢的雇佣;源头就在天都酒店;他们主要负责的是;在网络上扩散这种负面消息。”仇笛解释道。
“就凭一组照片?”有人置疑。
“当然不止照片这儿有数幅原始图片的最初布Ip追踪;经得起验证;最初的网络招蓦布地;也在天都酒店;还有两位比较出名的网络炒家;也出现在这个画面里;也经得起验证本来我不认识;不过我们中恰巧有人认识;就是他;这位长男子;网名‘不三不四;;他参与过不少商业炒作;比如炒作某商家的水源地污染;推销另一家的商品水;还有;炒作雾霾的危害;替空气净化器厂家推销等等;你们稍微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这是京城商谍里一位很有名气的策划人;擅长灰色操作。”仇笛道。他放大了“不三不四”的照片;这个男子确实人如其名;像个时刻准备猥渎少女的咸湿大叔;吊儿郎当地蜷在落地窗后的沙里;留给了窗外偷拍一个绝佳的角度。
与座默不作声了;财富的争夺在很多层面;也有很多形式;这种事;还不算挑战人的底线。
“这个女的是谁?”罗成仁数次看到“不三不四”身边那位女人;这是仇笛没有说过的;他疑问道。
“哦;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跑腿的。”仇笛知道对方所指是郎月姿;他轻描淡写一句;略过了;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是两人亲密如斯的场景;似乎一点违和的感觉都没有。
接着往下;就是些外部的照片了;怎么“入侵”B1号仇笛可没胆量曝出来;当然;肯定是冉长欢雇佣人于的。仇笛只放到B1号忙乱的场景;到此中止。
这是唯一让他感到心虚的地方;不过还好;没人认为他这样的角度;能精通黑客攻击;当然也不会有人相信;攻击成功;却无功而返。
“哦;我明白了你是两头落好啊;拿了冉长欢的钱替他办事;现在出事了;又回头把冉长欢卖给罗董;我说的对吗?”与座那位女人明白仇笛的身份了。
“对;不过我们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仇笛放着画面。
罗成仁助理拍回来的照片;重症监护里包小三的照片;还在躺在床上准备手术的丁二雷的照片;那场景;让在座的齐齐噎了下;有人惊讶道:“难道?你们也被卖了?这是灭口?谁于的?”
“都朝军;一位绰号老毒的人于的;现在已经被警察抓走了。”仇笛道;在座的对此不予评论;不过都知道老毒是俞世诚的人;这么于肯定在情理之中;仇笛瞥了眼众人道着:“肯定是被卖了;有人嫌我们知道的太多了;把我们捅给了都朝军;然后我们就遭到了追杀各位觉得我如果应该为B1号的事负责;那冲我来吧。”
仇笛说得很淡;不带感**彩;众人惊讶看他时;一如既往地平静;似乎也受到他那种平静的感染;在场的人;倒没人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可恶;那怕他曾经掐电放老鼠把B1号捅得一团糟。
是啊;关键问题不在捣乱的人身上;而在钱上。不管出什么事;俞世诚完全可以把钱转走;B1号无非一个操作间而已;那儿可没有一分钱。但现在的情况是;钱一分也没有落下;俞世诚也不见人影;那会生什么事可想而知;就即便有警察没有查封的;恐怕也找不回来了。
商人的眼光;都是钱眼;谁都不可恶;但拿了钱的人;绝对可恶。
众人那种无奈、气愤;却又无计可施的复杂情绪很明显;都翻着白眼;气不自胜地看着仇笛;有人问罗成仁了:“罗董;他是找您寻求保护来了?”
“对呀;否则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早些日子就有所耳闻;有做空机构盯上了盛华股票;我一直以为啊;我们家大业大;又在京城;还有这么多金主做后台;完全可以高枕无忧;也就是出于防备心理;我多留了个心眼;想把手里的资金全部集中起来;预备着万一到年底有点其他事好有个照应巧了;头天俞世诚给我把钱划过来;隔天就出事了;啧其实这真没什么幸运的;保了个芝麻;丢了个西瓜。其实他们针对B1号的目的;难道大家还没有看出来?”罗成仁问。
“应该是截断您手里的现金流;而且他们可能知道;罗董您和我们老板不管商务还是私人关系都不错;一旦这儿出事;那我们面临的就是无休止的麻烦这样的麻烦;同样会为他们提供便利。”与座那位女人想清楚了;对罗成仁的口吻尊重起来了。
试想一下;B1号出事;俞世诚被捕;内幕交易的细节披露;那所有的人可都要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了;到那个自身难保的时候;还保股票?
“这招真够毒啊。”有位感慨道;到这种情况下;恐怕是没救了。
“还有更毒的。”罗成仁道;示意了下仇笛。
仇笛放了冉长欢在小区花园“高谈阔论”如何搞掉B1号的视频;那天是他诱导下;冉长欢无意中说了一堆;现在他是结结实实的策划人了。由不得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