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动情了;看看仇笛;忍不住替他捋了把额上的汗迹劝着:“咱们当商谍的下场都不怎么好;能全身退出来;没被人卖了;没进监狱就是万幸了别撑着;我不是可怜你;谁也有难的时候。”
“你又改名了?”仇笛看着名片上;赫然是律曼莎;他愕然问。
“你管我改不改不名?啊?怎么叫”律曼萍;或者应该叫律曼莎愕然问。
“那怎么称呼你啊;你到底叫什么啊?”仇笛笑着问。
“这个就是真名;如假包换。”律曼莎郑重道;她见仇笛又笑;解释着:“我几乎是最早一期到哈曼应聘的;那时候风投很活跃;老谢就派我先后到几家公司卧底;每次换个公司;都得造份假简历;怕有后患所以;一直没用真名。”
“那为什么不跟上老谢走啊?不能老谢发了财;就把你蹬了吧?”仇笛好奇地问。
“他太老了;不喜欢女人只喜欢钱。”律曼莎笑着道;惹得仇笛也哈哈笑了;笑着却把银行卡给她塞了回去;律曼莎不高兴了;直接说着:“嫌少?”
“我和他不一样;我不喜欢钱我喜欢女人;呵呵。”仇笛摆摆手;谢绝律曼莎的好意了;他扬扬名片道着:“要不;这个也还给你看我现在这样子;顶多能给你添点麻烦。”
“看来;你还没有解开心结;其实不是我们刻意要骗你;而是在那个骗局中;自保永远是第一位的;你既然也在这行于过;就知道不管下场如何都怨不着谁;是自己选的就像当贼也得当贼的自觉;想吃肉;那就得挨得起揍。”律曼莎严肃地道;在她看来;这位落魄的曾经同行;恐怕原因要归咎于太过善良了。
“那这张名片真得还你了是你的心结还没有解开;否则见到我;应该绕道走或者根本不认识才对。贼当过了;是不是也怕有挨揍的一天?”仇笛神神秘秘笑笑;像是戳中了律曼莎的痛处;她脸色变色很难看。
那张名片;被仇笛轻轻地搁在她臂弯上的包沿边;仇笛笑了笑;退了两步;潇潇洒洒地走了;那洒脱的背影;让律曼莎怔了好久;角色的置换让她很不适应;仿佛自己才是该被怜悯的那一位
第196章 多歧路 步步有机关
东半球的夜幕方起,西半球的晨曦已露。
谢纪锋又一次醒来时,屈指算来已被囚禁了三日,是一个地下室,只有在黄昏的时候才能看到一丝阳光,三天里,不止一次被虐,那些黑鬼的拳头,像铁锤一样硬,一拳能捣得你半天喘不上气来;那些白鬼的胳膊,像骡子腿一样粗,勒着你,根本别想呼吸,他不止一次昏厥、醒来;再昏厥,再醒来,当一具躯壳仅剩下的本能之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托管的基金、藏匿的贵金属交易、隐匿的存款,一样一样被拿走了,为的就是苟延残喘。特别的环境里,暴力是最有效的法则。
醒来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拼了命去换来的东西,最终还拿这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换回一条命来,就换回来,还有机会回到曾经的生活中吗?
肯定不可能,他闭目思忖着,想起了在香河县那惬意的日子,想起了在京城那踌蹰的岁月,想起了腰缠万贯,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的时光,这转瞬凄凉的变化,反差之大,让人情何以堪?
咚地下室门开了,那个会说几句蹩脚中文的黑鬼进来,拎小鸡一样提着他,出了地下室,他刚拖拉一下子,就重重挨了一脚加一句**,直被拖到地面之上,那黑鬼告诉他,本着国际人道主义的精神,请你吃一顿早餐,精神点,别特么像被白鬼*菊花一样。
连推带搡,从地面上的杂物室直往居住的房间里赶,谢纪锋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是一幢独幢的乡村别墅,万恶的资本主义太特么自由化了,枪支泛滥到难以容忍的地步,那黑鬼腰里就别了两把,拿枪顶着说话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进入别墅内层,却让怔了下,临窗的厅堂,摆着两人位置的餐具,厨娘正在把煎鸡蛋、牛奶、火腿往餐桌上摆,对于进来的两位视而不见,匆匆而去。
黑鬼推着他,坐到了一侧,谢纪锋努力地抿抿嘴、喉结动动,三天没吃什么东西,现在一餐饭几乎都要成最大的奢望了,黑鬼调戏着他,用英文告诉他:“我们老板想和你玩个猜谜游戏,加点赌注,想不想玩?”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没什么可玩的了。”谢纪锋用英文回道。
“不不不赌注就是你的脑袋,还能玩一回。”黑鬼嗤笑道。
“好啊,随便!”谢纪锋无所谓地道,惨到这种程度,他反而坦然了,叉子叉着火腿片,大嚼着,配着牛奶,咕咚一口,比什么都美味似的让他舒服到呻吟。
黑鬼却在他身侧说着:“我们老板让你猜他是谁,猜对了,就有和他共进早餐的机会;猜错了,那就对不起了,这就是你最后的早餐了。”
谢纪锋嚼着嘴巴停了下,然后又继续嚼着,半天才慢条斯理地看向黑鬼道着:“俞世诚!”
黑鬼眼神一愕,像吓了一跳,谢纪锋笑了,继续狼吞虎咽地吃着,连对方的那一份也没放过。
这时候,响起了一阵掌声,有位男子从楼梯上扶弦而下,笑吟吟地看着谢纪锋,屏退了黑人,又唤着厨娘加上一份早餐,他坐到了谢纪锋的对面,看了好一会儿,才好笑地问着:“谢总,背后被人阴一把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受?”
“还行。”谢纪锋不置可否。
“你怎么可能猜到是我?呵呵,我们没有见过面吧?”俞世诚笑着问,英俊的脸庞,满是好奇的表情,这个老商谍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两下子的。
“境内那些人,手伸不到这儿,何况他们对我怨恨还不至于赶尽杀绝;做空机构的要找到我,一般是连钱带脑袋早拿走了,既然都不是,那就应该是和我一起亡命天涯的那位了。”谢纪锋道,他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嗝,看着俞世诚,原81号的主人,相隔两年多后再见,并不觉得对方有些许的颓废,在这个异国他乡,看得出他生活得很惬意。
“名不虚传,藏得也确实够深啊,为了找你,我可跑不了不少地方,法国、意大利、澳洲,没想到都晚你一步,知道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俞世诚笑着道。
“原闻其详。”谢纪锋道。
“很简单啊,钱上啊,你手里囤了两个亿,不管怎么藏都有迹可寻,正好我手下也有一位资金追踪的高手,恰巧又查到了你在美国投资移民呵呵,你不该在别人熟悉的领域玩花样啊,恰巧我又在这里生活过几年,熟悉得再不能熟悉了。”俞世诚道。
“所以,你赢了。”谢纪锋无所谓地道,尽管心痛到发指的程度。
这么蛋定让俞世诚郁闷了,一点成就感也没啊,他好奇问着:“你一点不担心我怎么对付你?”
“即便我担心,你还是会一样对付我。”谢纪锋道。
“也是其实很简单,你投资移民用的是假身份,只要知会移民局一句,你就得和那些贪官一样,被老美拿走不动产,撵上遣返的航班,等回到京城,你的新仇旧怨,会很喜闻乐见的看着你成这个样子哦,顺便告诉你一句,你的公司好像被人给夺了,人家连名字都没改香河县和京城的两处住处呢,也被人通过法院强行查封了。”俞世诚笑着道。
谢纪锋同样道着:“一样的,你名下的财产也被拿走了,我听说,你的安保公司也易主了,而且,您还上了红色通缉令?我想你留在这里,是政治避难吧?”
“对,我有个商务部官员的身份啊,还出任过驻外大使馆工作,这个身份可以让我光明正大地拿到绿卡。”俞世诚道。
“你那是卖国。”谢纪锋评价道。
“呵呵是吗?那你好像比我更可怜,还有国可卖吗?”俞世诚反问着。
谢纪锋眼神滞了下,旋即苦笑一闪而过,吃饱喝足,刀叉一扔,叮当响时,他一抹嘴巴道着:“别绕弯子了,来个痛快的吧,我没什么后事,躺那儿,那儿就是归宿。”
哈哈俞世诚仰头大笑道着:“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人,才显得这么慷慨?”
“你就杀我也一样。”谢纪锋无所谓地道。
“对,人到一无所有的时候啊,勇气就有了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准备派人回京城办点事,名额还差一个,你好像挺合适。”俞世诚道。
“你觉得我一无所有,就可以随意驱使了?”谢纪锋问。
“不,一无所有,还得加上走投无路从你身上拿到的基金、存款,总值一个多亿,其实我不缺钱,我认识的贪官很多,只要我一个电话,他们就得赶紧想办法给我汇钱;还有逃到这儿来的贪官,很多人花钱都想从我这里找到庇护难道你不想,把钱拿回去吗,对我来说,很方便的啊。”俞世诚无所谓地道,这个样子,谢纪锋倒不敢怀疑对方的能力,本就在官场,要是沦落到与黑涩会为伍,那能力肯定不是一般的强。
“你又绕弯子了。”谢纪锋道。
“那不绕了,我会送你回京城,办的不是一件事,不过每办成一件,我都会返还你一部分,等所有的事都办成喽,你一定会摇身一变,又成富翁的,而且,想要绿卡都没问题怎么样?能成交吗?”俞世诚问。
“你托的事,我可能干不了。”谢纪锋警惕一句。
“呵呵,聪明。”俞世诚道:“但你能干了的事,别人无法胜任啊,比如,需要在那个鬼地方找到合适的安全屋,比如,得给特殊的人制造无懈可击的身份;比如,在需要对付谁的时候,做好计划和撤离等等这些事,没有人会比你干得更好啊。”
“可我信不过你啊,我怎么知道,不会成为你最后要对付的一个。”谢纪锋道。
“恰恰相反,商场被人阴栽了跟头,那算不上仇。你忘了你在和一个美国公民谈话,收买你可比对付你划算多了给你一个正式的绿卡身份,遇到危险,可以直接躲在大使馆如何?”俞世诚笑着道。
这意味着什么,谢纪锋一想便明白了,他惊讶地问着:“你要让我当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