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夜兔- 第53部分

神乐少女的意识海内，某人一直用一种嚣张的毫不谦虚的语气夸耀着自己。

“是，是……”神乐头疼的揉揉额角。

“好啦好啦~快点用我刚才交你的运用方法，带四代去看我刚才捕捉到的记忆吧！”那语气听起来相当之兴致勃勃。

神乐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为了可以回家，她拼了——！

“准备好了吗？”她看向身侧的水门，传说中的四代火影就站在她身边，突然感觉亚历山大……》_《

水门深深的看了神乐一眼，最后还是伸出右手覆在神乐的手上。

两人的身影再次消失在突然出现的黑洞中。

……

看在倒在血泊中的神威，以及不远处冷眼看着神威的男子还有阻止着他下一步动作的小女孩，神乐顿时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场景，不就是神威想要杀死自己的父亲星海坊主结果反被打败的时候嘛！

神乐捂脸，怎么一下子就进入了这个时间段，果然神威看到神乐的时候只会想起这个吗……

水门凝重的看着这一切，不言不语，抿了抿嘴唇。

“那个……这个是……”神乐艰难的解释，“好像这个回忆场景是神威他，他想要偷袭自己的父亲，在砍下他的父亲的一条手臂之后，被打败的那啥……”她小小声的说完，立刻缩到一边去。

水门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直直的看着年幼的神威。

神乐还记得，她在看《银魂》的时候星海坊主曾经说过，“即使有爱意，只要有一次怨恨，就会被染黑。……那时我染黑了，把他的一切都染黑了……”

神威的第一个回忆既然是这个被自己父亲染黑的场景，或许他并不是不在意吧……神乐突然想到。

回忆还在继续，星海坊主抱着年幼的神乐渐渐走远了。

重伤在地的神威慢慢爬起来，低低的笑了，他猛地抬起头——

那一刻，水门以为，他看见了火光。

因为兴奋，神威的冰蓝色眼眸在些微光亮的衬托下竟然耀眼得像是血红色一般，透过闪着灼人光彩的红色眼眸。

美丽得惊心动魄。

神威的眸子熠熠闪亮，好像火光一样灼人而又热烈，透着犀利如刃的坚定。

他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杀死他的父亲……

神威的蜕变就是从此开始。

在今天，日后实力强大被称为春雨的“雷枪”的第七师团团长夜兔神威诞生了。

接下来的回忆马上又转入神威的童年，跟随在他的师傅，夜王凤仙身边的日子。

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杀人，第一次感受到夜兔本能在一直叫嚣着不满足……

那种完全投入厮杀的感觉，虽然仍是模模糊糊，但是神威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东西。

他会变得更强。神威确信。

这个回忆想来就是神威偷袭自己父亲的伏笔罢。神乐若有所思。

神威，真的成就了夜兔神威了。

扭曲的残忍，黑暗的情绪，还有对鲜血的渴望。

神威学会了微笑，水门第一次知道，那些是如栩栩如生般的虚假。

虚伪的笑，原来比哭还要让人痛苦。

第三个回忆接连出现。

虽然夜兔生存的环境永远是阴雨绵绵，但回忆场景的那天似乎又要格外阴沉一些。

“哥哥……”年幼的神乐跑出来，带着些许困惑和明悟看着背着包裹的神威。

这个场景是……神乐屏住了呼吸。

神威慢慢回头，冲着神乐微微一笑，撑着伞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就这么抛下他重病在床的母亲和年幼弱小的妹妹，头也不回。

水门怔怔的看着神威远去的背影，眼底晦暗不明。

“我说……这样真的不会让四代和神威散伙散得更快一点吗……”神乐捂脸，怎么出现的回忆尽是这么阴暗的！

那人并没有在神乐的意识中回复，仿佛全身心也投入在这场悲哀的回忆当中。

加入宇宙海盗春雨，成为人人恐惧的第七师团团长，奉命来到地球的吉原。

以及，坂田银时的出现……

在听到神威说“我很中意你呢”的时候水门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神乐妹子似乎感觉到水门不爽的情绪瑟缩在角落不说话。

每一幕回忆当中，神威都在尽情的享受着战斗，享受着厮杀，用尽一切与强者战斗，甚至不顾生命。

这样的神威，很陌生，但又很熟悉。

战斗时全无理智依靠本能的神威很陌生，总是带着微笑收割生命期待与强者对战的神威很熟悉。

水门隐隐约约感觉内心的某些想法开始转变，虽然只有一瞬。

☆、所谓情感

时间就像在温水里泡过，浑然不觉让人在安逸的状态下潜移默化地腐朽，最终迷失了自我。神乐有些不忍的别过头，神威的过去神威的记忆带给她极大的感触，顷刻间粉碎了什么，她也说不清。

仿佛一饮而尽一杯温咖啡，舌根久久地发苦，一下子失却了对它本身的依赖和甜蜜的憧憬。

神乐偷偷看了一眼正凝神注视的水门，暗暗想此刻的四代会对神威有什么样的新看法呢。

水门一直认为世界太大，角色太多，他早已不记得在岁月的深处又邂逅了哪些人，忘却了哪些事。一切都是循规蹈矩，井然有序。人在开心的时候有了微笑，在伤感的时候有了泪水，在选择相信的时候有了希望。纵然当时的他早已被困在名为火影的荆棘王座上，他依然这样坚信着。

但是神威的经历，让他心中的某些观念开始发生改变。

夜兔这个种族仿佛从一出世就有着莫名其妙的孤独，无可奈何的畏光，毫无理智的……厮杀。

手足相残，父子相杀，以血为战。

木叶强调伙伴的重要性，喜欢给忍者这个职业披上一层温情的外衣，夜兔这样的准则与水门在木叶受到的教导实在是背道而驰。

初次了解时，他心惊，疑惑。

后来，渐渐的转变为不忍的理解。

记忆的片段仿佛比未来还要漫长，水门只能贪婪的沉浸在神威的点点滴滴的回忆中，看看神威慢慢长大，渐渐变成水门初次见到他的样子，用虚假的微笑掩盖下面具下的冷漠。从前的熟悉与陌生，仿佛是字迹渐渐晕开，随后模糊成黑白的幻影。

他恍惚的看着再次变换的画面，踏着满地的尸体，刚刚结束了一场厮杀的少年撑着伞挂着愉悦的微笑离开，身影甘愿形单影只的沉溺在孤独之中。

……

所有的记忆顷刻间消失，黑暗的空间里只剩下水门和神乐。

水门怔怔的站在原地，双眼看向虚空，不说话。

神乐也沉浸在刚才的回忆中，震惊的心情还没有平复。

“不管怎么，神乐……不，虽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还是谢谢你了。”

“你知道我不是神乐？”神乐小心翼翼的问着，她现在的样子可是和回忆中出现的神威的妹妹神乐长的一模一样啊。

“虽然很像，但你不是她。”水门温和的说，仿佛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若你真的是神威的妹妹，见到他的时候绝不会这么平静。”他意有所指。

……其实四代你可以直接说我废柴的。

回想起在静灵庭初见神威的没用反应和真正的神乐再吉原看到神威时的表现，神乐捶地了。

突然，水门眼前的神乐的身影却突然模糊起来……

“口胡你也太讲信用了吧——”神乐的喊声吞没在旋转着覆盖了视界的黑暗中。

“你放心，那个女孩子只是回到了她原来的地方。”声音的主人再次出现，此刻是在水门的意识当中。

“……之前，”水门皱眉，“在七番队牢房里和我对话的，是你吧。”

“果然不愧是四代目火影，感觉真是敏锐呢~”

“你做这一切究竟想要干什么？”水门受够了这种无力的被他人掌控的感觉。

“嘛~嘛~这种事情无所谓啦~不如先说说你的感想吧~”

“感想？”

“看完这些记忆，你的感想啊~O（∩_∩）O~”

水门沉默了。

在这一刻他想了很多，他想起被夜兔本能所支配而后被亲生父亲打成重伤的神威，迷惘兴奋而嗜血的表情；他想起与强者对战时的神威，坚决而执着的表情；他想起冷眼看着自己的师傅夜王凤仙死去的神威，淡漠冷静又事不关己的表情；他想起对坂田银时说“我很中意你”的神威，认真专注而充满杀意的表情……

最后一个浮现在他脑海中的，是初次与他认真对战时神威掺杂着杀意近乎于悲哀的表情。

“……神威还是神威，我的队长。”他深吸一口气道。

是的，神威还是那个夜兔神威，他波风水门认定的人。

“孺子可教也~不枉我耗费了一半的能量把那个女孩召唤到这个世界，并且让你看到了神威的记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水门不解，是什么样的执念能让人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消耗自己一办的能量。

“简单来说嘛~我就是不爽了！”

“……哈？”水门第一次感觉自己耳朵的听力可能有些问题。

“那么混蛋，”声音的语气听起来咬牙切齿，“一个个都在说什么‘威银’啦‘高威’的，老娘我偏偏凑成‘四威’，我倒要看看他们知道真相之后的表情会是怎样的精彩！”

水门的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要去探究所谓的“威银”、“高威”还有“四威”究竟是在指什么……=　=

“总之你一定要努力啊，早日争取把神威那个傲娇给拿下！我看好你噢~~”

“……”水门顿时觉得亚历山大。

“我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啊！”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感觉……”水门苦笑。

“……总之，神威也算是我的本命，以后他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他！”

“请放心吧。”纵然还是不明白对方的意图，但水门感觉到了对方语气中的浓浓关心，不由轻笑点头。

“为了刚才的事我消耗了一半的能量，以后轻易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了，”对方幽幽的叹了口气，“不过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死缠烂打的缠着神威直到他被你感动吧？”

喂喂……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死缠烂打？水门脸上的温和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

“波风水门，一切拜托你了。”